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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墨森里)


鹿嘉渺定格在这片残败的废墟里,仿佛只是一个碰一碰就会碎的幻影。
藏矜白走过去,看着他。
看他又弯弯眼对自己笑,看他嘴唇张合说着什么,看他……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
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但那种灰败的死寂还充斥着整颗心脏。
感官木然。
他本能一般替他轻轻擦着眼泪,像擦拭什么珍贵易碎的宝贝。
直到……手背被什么温热砸到。
泪滴在过凉的皮肤上晕开,死寂的世界才慢慢复苏。
他的小朋友说,抱一抱他。
拥入怀的身体依旧暖热,但瘦小脆弱。
藏矜白想说抱歉,忘记抱抱他了,但喉咙哑涩,他轻轻搂住鹿嘉渺,力道带着半分不敢重的小心翼翼。
贴在颈侧的脸颊温度滚烫,藏矜白微侧过头,吻了吻鹿嘉渺闭着的眼尾,开口的声音哑得可怕,“渺渺,不怕。”
鹿嘉渺环住了他,像把所有依赖都给了他,抓住他衣摆的力道很轻很轻。
鹿嘉渺被抱起来,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任由藏矜白带他去哪里,身边是熟悉的气息和温度,他把脸往藏矜白颈侧又贴了贴,缓缓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我好困啊……睡一会会儿,一会会儿……”
怀里身体软下去的瞬间,藏矜白抱着他的脚步骤然停滞。
像什么缠上心脏四肢,勒紧,窒息,直到灰败的世界,土崩瓦解。
藏矜白不知静了多久,才又垂头吻吻鹿嘉渺额头眉眼,“嗯,一会会儿。”
“藏先生!”周正趁藏矜白愣神的瞬间匍匐着爬了过来,他知道他完了。
藏先生当初为了鹿嘉渺投了那么多钱给剧组,因为没走商务合同,只当私人赞助……他、他就动了贪心。
他以为藏先生对这个小明星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竟还会亲自来这里……周正听到了风声,才连夜带人赶的房子。
他本来想……本来想……撑到藏先生离开,撑到藏先生对这个小明星没兴趣,几千万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转眼就忘了,到时候……到时候——直到他刚才看着藏矜白在鹿嘉渺失去意识那几秒的反应。
他垂着哄人的温润眉眼几乎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温度一般,周身变得死寂。
那瞬间他就知道他完了,他是拍戏的,不会不懂行为表达出得感情程度,“藏先生,我不知道啊,是工程队的问题!对……工程队,他们骗我!”
藏矜白的裤腿被人抓住,他侧目看去,眼神里没什么喜怒。
周正狼狈不堪地在他面前磕头求饶,肥腻的脸上沾满了恶心的泥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山间响起,围观的人瞬间连呼吸吓到停滞了,愣在原地后背渗汗……那瞬间,他们真的觉得周导会死。
藏矜白淡漠踩过他的手掌,脚步不停,淡淡道,“把他埋回去。”
周围的人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拖起周正就准备拉走。
“藏先生!藏先生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周正知道他完了,疯了一样挣脱来拉自己的人,又爬回藏矜白的脚边,只是这次他还没抱上去,就看藏矜白仿佛看蝼蚁一般看着他,“我会——”
“会死吗?”藏矜白轻飘飘道,“应该不会那么轻松。”
身后后传来惨叫哀嚎,藏矜白隔着软毯把鹿嘉渺的耳朵遮住了,怕吵到他睡觉。
鹿嘉渺烧得很厉害,又受到了惊吓,昏睡了很久。
胸口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每一下呼吸都又重又沉……
身体像被放在了烤盘上,浑身发冷又好热,难受得要命。
意识昏沉得厉害,溺在噩梦里醒不过来……
无休无止的暴雨和黑暗……
福利院关住人怎么都出不去的地下室铁窗……
每次生病时躲在角落的绝望难受……
所有糟糕痛苦的东西像找到了闸道涌了出来,混乱反复地在脑海里播放着,想把人往梦境里越拖越深……
鹿嘉渺的呼吸越来越沉,额上渗出冷汗,想挣扎却挣扎不出来……
直到有什么温凉覆在了他额头,朦胧间,他听到有人叫他“渺渺”,一遍一遍抚平他蹙起的眉心,让他不要害怕。
许久许久后,鹿嘉渺才安安稳稳睡了会儿……
医院的灯光很亮,像是刻意把所有东西都暴露在目光之下。
藏矜白本该关了灯让鹿嘉渺睡得更安稳些,但他没有,他借着过亮的灯光就这么垂眼看着鹿嘉渺。
看他穿着过大的病号服,消瘦脆弱地躺在自己眼前。
他脸上的薄汗泥污刚被擦干净,又变回了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儿。
哄了那么久,终于安安静静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爱笑的眼睛,搭在被沿的手上打着点滴,细瘦苍白的手背能看到浅浅血管。
从把人抱回来,藏矜白就一直这么看着他。
看他从围着自己笑笑闹闹,变得安静苍白。
像颗枯败的小仙人球。
他的目光里没什么情绪,脑海里也无多想法。
他轻轻抚着鹿嘉渺的眉眼,像在擦拭什么脆弱的宝贝。
忽然,指腹被什么扫过,指尖一顿。
鹿嘉渺皱了皱眉,眼睫颤动了好几次,才慢慢睁开了眼……
光亮地晃眼,他半睁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他很缓很缓地眨着眼……又是另一个世界吗?
直到耳边传来温柔又熟悉的声音。
“一会会儿了。”藏矜白俯身在他眼前,很温柔对他说,“不睡了,吃点东西,好吗?”
鹿嘉渺觉得自己迷迷朦朦的,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醒了,看了好久才确认眼前人,“先生……”
“嗯。”藏矜白应他,“饿吗?”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鹿嘉渺很轻很轻地说,“我好疼啊……”
藏矜白的手骤然一僵。
鹿嘉渺又睡过去了。
他偶尔梦到自己被压死了。
偶尔又梦到落海。
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
这些梦让鹿嘉渺又开始应激,觉得身体像被拆散了一样,难受得冒冷汗……
他动动嘴唇,试图发出一点求救的声音,但世界还是那么寂静……
就像小时候在福利院生病硬挨时的每个夜晚,只有疼痛和没人回应的求救……
只是忽然,难受的地方被覆上了温热的温度,有人用掌心轻轻帮他揉开了那团搅起来的疼痛……
鹿嘉渺再睡醒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生过病,骤然病了还遇上了意外。
过度紧绷的神经和身体状况让他报复性睡了很久。
后半夜他一觉得哪里疼就有人帮他揉揉,后来竟然没再做噩梦了。
最后一场梦就是十分钟前,他梦到自己的小蛋糕被人吃了,哼着哼着一下就醒了。
骤然睁开的瞬间还有点儿茫然,但他睡得好,醒来只盯着天花板缓了缓神,便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他的意识最后,是先生来了……先生。
鹿嘉渺下意识想找人,只是还未来得及转头就感到什么轻轻覆上了肚子。
熟悉的手掌贴着那块皮肤,轻轻揉了揉。
藏矜白好像没发现他醒了,声音很轻问道,“这里疼吗?”
藏矜白似乎只是配合他的梦呓,不需要他的回答,帮他揉揉肚子,掌心又慢慢移到其他地方。
鹿嘉渺每次哼唧完疼就会又陷入昏睡,但如果藏矜白揉揉他,他的眉头就会渐渐舒下来,安安静静睡上一会儿。
贴在身上的温度熟悉又温暖,鹿嘉渺很缓很缓眨了眼,才慢慢侧过脸。
藏矜白的眼神很专注的落在手掌贴着的地方,直到听到了那声熟悉的“先生。”
鹿嘉渺的声音还有点儿微哑。
藏矜白的手上动作微顿,眼神抬起些,落在他眉眼间,过了良久才应道,“嗯。”
不知道为什么,鹿嘉渺总觉得先生的状态不对。
他猜先生应该是被他吓到了。
毕竟他那样真挺吓人的。
“先生,”鹿嘉渺又唤了他一声,在藏矜白看向自己时对他弯弯眼道,“早上好啊。”
他本想大声些,但睡了那么久,身体和声音都软软的。
“嗯。”藏矜白终于稍稍舒眉,也对他笑道,“早上好啊。”
“我做噩梦了,”鹿嘉渺缓解着气氛,全然没注意到他说出这几个字时藏矜白骤然暗下的眼神,“我梦到有人抢我小蛋糕。”
“小蛋糕你知道的吧?”鹿嘉渺微仰着头看着藏矜白,眼睛慢慢泛出光亮,“就是你上次带给我那种。”
刚才他做了个有关末世的梦,一大群丧尸一言不合就开始抢蛋糕。
他咬不过他们就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现在醒来清醒了点儿,但还是想吃小蛋糕。
先生上次买的小蛋糕没有了。
“那种啊。”藏矜白看着鹿嘉渺一点点像枯萎后成长起来的小苗,摸摸他头发,温柔道,“先吃药。”
“……”
西药都不算太苦,但鹿嘉渺觉得卡嗓子。
他吃到最后一颗还觉得第一颗都没咽下去,就坐在床头长大嘴巴给藏矜白看,“啊——”
他含糊道,“先生看看下去了吗?”
藏矜白垂眼看着他,从醒来后状态越来越好,精力稍稍恢复便又有点儿闹腾的势头。
“啊——”鹿嘉渺一直没听到回答,就凑在藏矜白眼下又“啊啊”了两声。
这小孩儿的伪装从来都不太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闹腾只是怕人担心。
但……过大的病号服罩在他身上,即便他再怎么想表现得寻常,看上去依旧苍白又脆弱。
藏矜白抬手又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很棒。”
鹿嘉渺闭上了表现的嘴巴,“那能奖励小蛋糕吗?”
鹿嘉渺吃完药没一会儿就有点犯困,藏矜白承诺会等他睡着去给他买小蛋糕。
迷迷糊糊快睡着之前,鹿嘉渺才想起来问,“我小猫呢?”
“在剧组,”藏矜白守了鹿嘉渺一夜,半步没离开过,他现在坐在床头,指腹轻轻抚着鹿嘉渺的眉心,像在哄他睡觉,“很安全。”
可能在噩梦里就是这么睡着的,鹿嘉渺被摸得更困了,浅浅打了个哈欠,眼睛眨得很慢,“我平安符呢?”
“戴上了。”
鹿嘉渺摩挲着果然摸到了脖子上的平安符,安心了一点,彻底进入睡意,睡着前还在小声问问题,“我小石头呢……”
等鹿嘉渺睡着,藏矜白才起身。
鹿嘉渺病得急,就在滇西住院,只是住的是藏家在这边的私人医院。
医院顶层的会客室里,没有开灯,黑暗偌大的空间里,只有那块巨大的屏幕放着白光。
周正听说藏先生放他进去了,几乎是软着腿脚敲的门。
藏矜白请的私人侦查队把他埋回去了,他三小时前才被赶到的当地救援队就出来。
他从一出来就打听到了鹿嘉渺安置的医院,想赶来谢罪。
他知道人不会出什么事,可能只是受到了点儿惊吓,开始一直被拦在门外,现在听说藏先生肯见他了,一身泥污却半点不敢耽搁一秒,忙跌跌撞撞赶上了顶层。
只要见面,就一定会有转机……一定会有转机……
“藏、藏先生……”藏矜白坐在屏幕左侧第一个位置,听到有人敲门进来,微微转身,“坐。”
他的反应太冷静了。
冷静到……让人以为他只是在谈一项很正常的商务。
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种平淡冷静,越莫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周正小心翼翼坐在了正对屏幕的最后一个位置,和藏矜白之间隔着的距离成了他最后的安全防线。
他手不安的磋磨着裤子,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藏先生,钱、钱我会尽快还上……我一定会尽快……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周正的声音带着不安害怕的颤抖和哭调,“藏先生,您就看在小鹿平安——”
“先看点东西。”藏矜白漠然看着他,终于出口打断。
未等周正回答,屏幕上的白光骤然变成了更暗的红绿相间的折线图。
周正抬眼看过去,几乎一秒瞳孔骤缩——这是他投资的那几个项目的股市图!
他还未来得及猜测什么,嘴巴才张开,第一声声音发出的瞬间,整个屏幕上的项目几乎在分秒之间跌到了谷底……
他失去了好几秒的知觉,然后在反应过来后过激叫了起来,“啊——!”
他跌倒下座,朝藏矜白爬去,“藏先生这是我的命啊,我会赔死的,你饶了我一次吧绕我一次……”
他之前欠了高利贷,本来是想用挪动的钱挣一笔还上的……但谁也没想到会在那个小房子上出了问题。
当初藏矜白投几千万,只是因为听说鹿嘉渺在这边的拍戏条件辛苦,让给他安顿好……如果他不贪这点小便宜,早点建个房子……
周正一边检讨,一边痛哭流涕,“藏先生……我赔不上那么多钱,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赔不上吗?”藏矜白垂眼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语调慢条斯理地像在帮他想办法,“我帮你跟之前债主借了一些,希望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周正听到这句话后,几乎瞬间瘫软了。
那么多钱那么多钱……他真的会被那些高利贷打死的……
他终于懂了从废墟爬出来时藏矜白那句,“应该不会那么轻松了”……
他用那笔他挪用的钱,把自己活活逼到求死不能。
等周正回神时,整个会议室只剩他一个人了。
藏矜白接过派人领来的小猫和买回的蛋糕,还未进入电梯,就有人跑出来说周正跳楼了。
藏矜白摸摸小猫脑袋,看它用爪子扒拉自己,确认它的健康程度,淡淡问道,“死了么?”
“没、没……掉在防护层了,但、但多半残了……”这人没跟过藏先生,是临时助理,单被今天这一件事已经吓得失魂了。
他见藏先生仿佛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随口道,“丢远点。”
藏矜白没出去多久,两小时不到,鹿嘉渺凭着药劲也没睡太久,他这两天脑袋都快睡成糊糊了。
面对面前的一众查房医生,他抓着被子,像念书时被点名提问的差生,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听到开门身后出现的熟悉脚步声,他才像活过来了一样,骤然抬起头。
“藏先生。”医生们问好后让道,顺道说了说情况,“高烧退了,身体再养个两天也差不多能恢复,就是应激方面……”
“嗯。”藏矜白适时回应,“麻烦了。”
鹿嘉渺一直呆呆坐在床头,刚睡醒就被提问,看上去有点愣愣的。
等藏矜白走到他眼前,他才抬起那张苍白的脸问他,“还要打针吗?”
病号服在鹿嘉渺身上显得很空,病了两天,说话动作都更软了些。
他的头发软软遮在额前,抬起眼来看人时,又脆弱又乖。
藏矜白的手停在他脸侧,不易察的停顿后才贴上鹿嘉渺的脸颊,“不打。”
鹿嘉渺喜欢藏矜白的触碰,尤其是在生病以后。
他会变得脆弱一点,也会黏人一点。
他把脑袋歪歪,脸颊顺势贴着藏矜白掌心,轻轻舒了口气,小声说,“我看到这么多医生,还以为要打好多针。”
“不会。”藏矜白用指腹摸摸他脸颊,“他们只是来看看,很快就走。”
刚从都城被调来的特级医生们:“……”
“啊,我们就是定时查房,醒了就好,”有个懂的,揽着隔壁医生的肩,“人醒了就好,我们去查下一间。”
等医生出门,鹿嘉渺马上直起脑袋,还倾身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确认人走了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刚刚他们问了我好多问题,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没答上来。”
鹿嘉渺没正式住过院,就连上次出车祸,也只是应激治疗,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可把他吓了一跳。
作为学渣,他对提问也有应激反应,尤其是被那么多人围观着提问。
那几分钟,他觉得自己无助极了。
“他们不专业。”藏矜白安慰他。
“还是专业的。”鹿嘉渺转回头,把两只手软塌塌伸到藏矜白眼下,“我打针了。”
“嗯。”藏矜白接住他的一只手,摸摸他细瘦的指节,“很勇敢。”
“那么勇敢有什么奖励吗?”鹿嘉渺用搭在藏矜白手里的手指挠挠他掌心,“小蛋糕啊小饼干啊巧克力啊什么的,这药水好奇怪,打完嘴巴是苦的,医生说要适当吃糖。”
“是吗?”鹿嘉渺的精神比下午又好了许多,看向人的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藏矜白用指腹轻轻抚抚他手背上遮住针眼的肤贴,“看来他们的确不够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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