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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墨森里)


“嗯。”藏矜白简单回应,他的礼貌止于尺度,有礼又疏离。
小姑娘便也不多问,只把包好的花递过去,顺口一提,“如果还要下镇的话,尽量避开青和山。”
“听说那边有剧组拍戏的时候违建,山都塌了!”

第55章 脆弱
山塌得突然,大雨才下没多久,整栋建筑忽然传来巨响,几乎几秒之间就变成了一个畸形的牢笼。
当时剧组的人正趁着大雨准备拍摄器材,所有人都在那座临时搭建的房子里。
这房子建造得匆忙,地基不稳固,又破坏了山体,干燥的时候还好,雨一下来就塌了。
好在上面的山体没有下滑压下来,山间只剩一个畸形的建筑瘫在暴雨中,烂泥大雨一下一下往上面砸着。
这场意外来得太突然,刚才还是说说闹闹搬着东西的人一下全被困在了这里。
虽然没有人砸伤,但天黑下来,外面的暴雨惊雷声越来越响,被困在房子里的人渐渐叫喊起来——
“他被压到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流血了手机也没有信号,要是一直没人发现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啊……”
“我们会不会死啊!我们就不应该贪小便宜,一晚上建的房子肯定会出问题的……”
“周导呢?不是周导带人来建的吗?!现在出事了怎么气都不出一声!”
一时间谩骂、推责、吵闹充斥在这座畸形的房子里。
透光的地方被挡住了,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砸得人心焦。
恐慌开始慢慢发酵,有人拼命点着手机,试图发送出一点求救信号,但丝毫无果。
雨太大了,彻底切断了他们和外界的联系。
有人开始试图推门凿墙,反而让整座房子歪斜得更厉害。
有人尝试大喊“救命!”,可除了让氛围越来越紧张,半点作用没有。
门窗因为房屋畸形全堵死了,每个房间都成了个独立的空间。
但好在房屋的材质上没有偷工减料,还算牢固。
鹿嘉渺这间化妆间宽敞些,而且他刚进门,歪斜的角落没有压到他这边。
但因为刚才匆匆拉云禾那一把,加上房屋下塌时的冲击力,他还是狠跌在地上。
那瞬间膝盖疼得都麻木了。
云禾还在状态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鹿嘉渺先摸了摸怀里受惊叫起来的小猫,小声道,“不怕啊。”
然后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照明。
这时候有光会好一点。
对,他需要一点点光。
鹿嘉渺点开了手机灯,把这方突如其来的黑暗照亮了一点才冷静了些。
拿手机时,他的指尖碰到了刚刚找到的准备送给先生的小石头。
像想到什么,鹿嘉渺微颤的手掌朝胸口处贴了贴,摸到了先生送的那张平安符。
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他和所有突遭意外的人一样惶然,但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更严重的事情他都过来了,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但黑暗里恐惧会没有由头发酵。
周围全是绝望又惶恐的声音,小猫受惊了在往他怀里边钻边叫,不停有人叫喊着,“我们会不会死啊——”
会……吗?
鹿嘉渺盯着灯光照亮那小块儿光点,眼神愣愣的……他真的会死掉吗?
鹿嘉渺忽然想起了最近一直在担心的那个猜测……他代替了原主留在这里,那些仿佛诅咒一样的遭遇也会通过某种形式不停组合不停出现——他心里骤然一紧。
他的脑袋在这一刻仿佛空了……期望的、不好的想法像忽然炸开的烟花,杂乱搅合在脑袋里,充斥到最后,只剩恐慌和害怕。
鹿嘉渺的心脏在狂跳,他猛的摇了摇脑袋,想把这些不好的想法甩出去……他会没事的。
在不好的想法蔓延之前,他强迫自己停住胡思乱想,他试图站起来,但膝盖太疼,又跌坐了回去。
“嘶——”鹿嘉渺用掌心揉了揉,准备再次起身。
“你……受伤了吗?”忽然,耳侧传来了带颤的声音。
是云禾。
“好像碰到膝盖了,有点儿疼。”鹿嘉渺把灯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照了照,就看到云禾蜷缩在角落里,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你还好吗?”
云禾抱着膝盖摇了摇头。
鹿嘉渺在站起来前说道,“会没事的。”
黑暗里的时间总是显得漫长可怖。
鹿嘉渺腿有点儿疼,就站着环顾了下四周,还好没有什么塌陷的板块,只是房间变得很畸形,来往空间被堵住罢了。
而且雨都下了那么长时间了,除了开始大家胡乱推动时塌了一点点,没有再往下塌。
……会没事的。
鹿嘉渺其实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他也不能凭借现貌真的判断危险会不会再次衍生。
但他还是在尽量找着安抚自己的理由。
他要冷静一点,害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原来如果遇到这种事,他会觉得活着好难啊,不如摆烂,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还欠一个人名分。
他还有没送出的小石头。
身后的门板传来撞击声,是隔壁有人因为争吵打起来了。
鹿嘉渺把光源照向那面墙,观察了一会儿,竟然发现了一个半扇窗大小的小洞。
他走过去,对着隔壁问道,“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对面没人回应他,还在继续吵闹。
鹿嘉渺想了想,再次开口,“我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些食物。”
果然,对面瞬间噤声了。
虽然此刻大家并不饿,但在这种未知境地下,有口吃的就代表能保命到被人找到。
“什么食物,能递过来吗?”有人开始朝着窗口的位置聚集过来。
这里是个塌陷斜角,鹿嘉渺只能弯着腰说话,“能倒是能,但数量不多,如果你们再吵架浪费体力的话,可能撑不了多久。”
“谁在吵架?还不是他——”说话的人被拐了下,毕竟现在鹿嘉渺这边有吃的东西,他们翻不过来拿,肯定不能把他得罪了。
“我们不吵了。”有人问道,“吃的是从这里递过来吗?”
“等一会儿我找到就给你们递过去。”鹿嘉渺在质疑声响起前出声道,“我爸之前是搞建筑的,我跟他去过几次山体滑坡的现场,见到过我们这种情况。”
这时候出现一个引导性的声音,大家果然瞬间安静下来认真听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只算轻度塌陷,”鹿嘉渺的语调冷静又认真,“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等到雨停,就能找到方法出去。”
其中有胆小的女生哽咽着问,“真、真的吗?”
“我记得我爸是这么跟我说的。”鹿嘉渺说,“应该是真的吧。”
鹿嘉渺这句反问彻底打消了大家的疑虑。
毕竟现在比起笃定的宣讲,大家更需要的是一个带着巨大可能性的希望。
鹿嘉渺平时就软软的,他看上去胆子那么小都不害怕,再加上刚才说的那些话,大家果然安静了下来。
鹿嘉渺站了一会儿,膝盖疼,他又半蹲下来,口袋里的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摸摸小猫毛茸茸的脑袋。
忽然低下头,在死寂又漫长的等待中轻轻亲了亲它,像在告诉他,也像在告诉自己,“会没事的。”
夜晚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难熬,但好在雨声渐小,大家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
隔壁还有开朗的人轻轻哼起了歌。
鹿嘉渺为了省下手机电量,没再开灯。
毕竟他可以胡诌安慰别人,但自己的心里却找不到低。
这时候他再理智都是装出来的。
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找到他们……
什么时候找到他们……
不知道这场大雨还会下多久……
不知道房屋会不会塌陷……
他抱着小猫,也和着隔壁轻轻哼着歌,尽量找一切事情让自己分神。
“你……”云禾在周围逐渐平和的氛围中也渐渐缓和了些,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你刚才……为什么拉我?”
鹿嘉渺停下哼着的小调,目光看着黑暗中云禾的方向,理所当然道,“我不拉你你就被砸死了。”
“你不希望我被砸死?”
“我为什么要希望你被砸死?”平时鹿嘉渺是不愿意和他多说话的,但现在有个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也挺好的。
“我、我平时对你……”云禾的声音变得别扭又小声。
“你平时对我的确不太好。”鹿嘉渺肯定道,他知道云禾想表达什么,“但这并不代表我希望你出现意外。”
“生命是很珍贵的,那些矛盾跟它比起来太渺小了。”对于这一点,鹿嘉渺的感触比所有人都要深刻,“我不会因为你和我的关系怎么样,就放弃一个明明可以帮助的生命。”
云禾长久无言,把下巴往臂弯里埋得更深。
“当然,”就在他重新陷入漫长思考前,鹿嘉渺补充道,“我帮助你不是对你改观,你有时候的确很讨厌。”
云禾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故意的,鹿嘉渺这句话说出后,他内心复杂又挣扎的情绪竟然平淡了许多。
这方只有两个人的安静空间里,他听着鹿嘉渺重新哼起的轻轻的歌声,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会那么“幸运”。
明明是相仿的年纪,但他永远像株有韧劲的小草。
就连他曾经嗤之以鼻的单纯,最后反倒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若说他有多讨厌鹿嘉渺,为什么讨厌鹿嘉渺,其实说不出什么理由。
可能只是因为自己最重视却没有的东西,在另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身上看到了。
但此刻……云禾目光投向黑暗里的人影,
他发现,鹿嘉渺并不平平无奇。
他的道理简单,也爱憎分明。
不知安静了多久,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小。
云禾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鹿嘉渺,原来的事……我挺对不起你的。”
“你知道我不会说没关系的。”就像他认为生命重要到可以超过一切,犯过的错误就是犯过的错误,也是鹿嘉渺的原则之一。
“我知道,”云禾的声音放缓,“……只是想说出来而已。”
“你妈是被陆慎带走的,他好像想用来要挟你,让藏先生松口放了他儿子。”这本来是云禾用来威胁鹿嘉渺的东西,现在倒主动说出来了,“你最近小心点儿,他那种人渣做派很下流。”
鹿嘉渺不知听到没有,没再回答他。
鹿嘉渺安安静静托着小猫,想的不是陆慎以为如何威胁自己,而是……先生把自己看得那么那么重要,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先生肯定会很难过吧。
他莫名想到上次孟春延失魂落魄的样子……
早知道昨晚就不打瞌睡了,再和先生多聊一会儿。
他还没来得及给先生名分呢……
他还没来得及……和他好好道个别呢。
雨彻底停已经半夜了。
雨声消失,会把无人发现的寂静衬托得更明显。
四五个小时了……还没有人发现他们。
大家开始尝试搜索信号,也有刚才被鹿嘉渺唬住的人问什么时候可以砸墙。
鹿嘉渺的手心全是汗,强撑的理智是有极限的,在这每分每秒的等待里,他和所有人一样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努力咽咽口水,想让自己发干的喉咙能说出话。
但努力了好多次,还是没发出声。
他走到自己的化妆桌前,幸好底层储物的柜子没坏,他从里面拿出了先生带来给自己的小蛋糕。
他本来打算存着慢慢吃的……
他留了两个小蛋糕,其他的从窗口递过去,他开口的声音很哑,“你们先吃点东西,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得先想一想办法。”
涌到窗口接东西的人很多,但看着那只比自己都细弱的手递过来一小袋面包的时候,大家几乎瞬间明白了。
现在不安胜过了开始消灭理智的慌乱。
所有人平静下来才发现,稳住他们的竟然只是一个他们常常诟病的小孩儿。
大家的手都停在了窗口,谁也没伸手去拿。
最终接过来的,是那天被鹿嘉渺怼那个。
“我们拿了你的东西,无论走得走不出去,都记你一辈子。”那人声音和手都是抖的,“如果这次能平安出去……你以后就是我大哥。”
那人一改平时的纨绔样,把小蛋糕挨个儿分了。
这时候或许不太饿,但手里的东西更多是一种安抚惶恐的寄托。
接过小蛋糕的人都谢了鹿嘉渺,由心的。
鹿嘉渺一下收到了好几个小弟,还是平时说自己说得最欢那种。
他忽然也由心笑了笑。
在生死面前,其他东西真的很渺小很渺小。
渺小到那些平时嚷嚷于心的东西,也能笑一笑就过了。
有人吃了小蛋糕,有人没吃存着。
入夜以后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入睡。
山上的气温入夜会低很多,鹿嘉渺把小猫往怀里藏了藏。
它刚刚睡醒玩了会儿,似乎觉得周围太无聊了,又窝在鹿嘉渺怀里睡着了。
鹿嘉渺本来就生着病,刚才在紧张情绪下感觉不出来,现在只觉得整个脑袋又昏又沉。
他靠在墙边,觉得身上有些发冷,难受得很。
平安符被取下来了,他握在手里,一会儿就没知觉一样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是被外面忽然响起的嘈杂动静吵醒的。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听到了明显的脚步声,大家陆陆续续醒过来,开始用尽全力敲着门板。
“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五小时十七分钟。
藏矜白在这段时间里冷静如常安排了最近的私人救援队,用尽耐心等着他们制定最科学的计划。
他用曾经迫使自己脱离情绪的方法让他冷静下来,以确保鹿嘉渺能安安全全地回到他身边。
但在看到这片黑暗里的废墟那一秒,他的理智像瞬间断了弦。
搜救人员忙碌起来,周围响起求救、回应各种嘈杂的声音。
“藏先生,我们计划先从东屋——”
“随便挖个人出来问,”藏矜白的声音哑沉又不耐,“找鹿嘉渺。”
“那其他人——”
“你们的目的只是找到他,”藏矜白眼帘微垂,目光冷得瘆人,“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需要不需要。”
藏矜白身上那种不带掩藏的戾气渗出来,大家识趣不再说话,随便挖出了个问了鹿嘉渺的方位就全力攻那边。
藏矜白就守在旁边。
他看上去还是一样冷静强大,但手里握着的那束玫瑰,被过大的力道握到变形,尖刺刺破皮肤,他连分毫感觉都没有。
但周围的人喘气都在放低声音,只有跟了他一路的人才知道,这种平和下面稍微一动就能碰到雷线的压迫感。
光亮渗透进来的时候,鹿嘉渺觉得有点儿刺眼。
毕竟现在是深夜,外面照明用的都是大夜灯。
他正准备抬手避一避,忽然有一道人影短暂挡住光亮后朝他走来了。
救援队的医生和善后人员也陆陆续续跟了进来。
有人给鹿嘉渺披上了避寒的软毯,还从他怀里接过了熟睡的小猫。
鹿嘉渺像是经历了一场兵荒马乱,脑子又昏沉得厉害,好久才回神。
鹿嘉渺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才看到了藏矜白。
藏矜白的发上肩头沾了雨水,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疲惫。
“先生吗……”鹿嘉渺想大声唤他一声的,但奈何嗓子太哑,说出口的声音轻轻弱弱的。
藏矜白在看到光亮照亮废墟里那个脆弱瘦小的人影的瞬间,心脏几乎是骤停的。
特意买来的玫瑰随意丢在脚边,扭曲又破败。
他抬手抚开鹿嘉渺汗湿的额发时,指尖还带着颤。
鹿嘉渺感觉到了。
“你不要害怕,”他弯弯眼,想笑笑,但他脸色太差了,苍白得仿佛往人心里扎刺,“我没事的啊。”
“我可厉害了,我……”鹿嘉渺还看着藏矜白浅浅笑着,但眼眶里无意识掉下的眼泪砸在了藏矜白手背。
他能在黑暗里冷静那么那么久,能安置好小猫,能帮助其他人……但在先生的指腹小心翼翼抚过他眼尾的瞬间,熟悉的触感让所有强撑的情绪都崩塌了。
“我很害怕……”他忽然很轻很轻地说,“你抱抱我。”

模糊……发灰……最后变成死寂的记忆。
那些被鹿嘉渺一点点种出来的色彩在看到他脆弱安静蜷缩在角落的瞬间,顷刻间灰败。
他穿着上次见面那件衣服,喜欢用帽子遮住脑袋。
只是,这次他不再揣着兜在自己眼前走走跳跳,不再转回头对着自己笑。
世界仿佛销声一般,求救哀嚎人来人往全都只像游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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