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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之宾(泥巴姥爷)


魏燃也不生气,额头贴着他的腺体,热气撒在颈窝,“你听不见嘛?大半夜的,你那两个好弟弟,吱呀响……CH”
他们家的隔音很好,魏燃耳力远超寻常人,这才听见了。
“胡说八道!闭嘴。”
许唯臣自知被人耍了,踹了魏燃的一脚,反倒把自己的脚踝送到了人家手里。
魏燃的手很粗糙,满是训练留下的薄茧。
挠在脚心很痒,许唯臣撇过头不看他,直到魏燃将他的脚摁到……CH
“无耻!”
许唯臣想收脚,如此一挣扎,竟是把对方蹭得一身火。
魏燃好笑地看着他,小狗一样凑到他脸侧,亲他的脸颊。
“许总放心,我可没有那么冒失,不会让别人听见。”
说罢,他钻进了被子里。

偷懒了许久的李部长,和他的执行官终于出现在了公司。
所幸他们离开的时候,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没有积压多少公务。
许嘉弈走进办公室,久违地觉得陌生。
比第一天来上班还陌生。
他靠在椅背上,借着地势,俯视整个城市。
就在这样一个高度发达的城市,在联邦总理的眼皮子底下,埋藏着一个凶恶无比的组织。
许嘉弈难以想象,这一切竟然在多年之前就悄然发生。
第一次接触到公知会,还是在高中,老师介绍着他们无恶不作的过往。
同学们都听得激愤不已,许嘉弈总觉得这样的事情离自己很远。
不成想,竟就在身边。
他处理着最近的事务,没有任何棘手的事情。
脑子里又开始回想,他在国外的时候,听到公知会的频率要高多了。
就连身边都会有那个组织里的人。
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冒犯谁。
许嘉弈都开始奇怪,那个臭名昭著的组织,如此频繁地出现在身边,却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直到这件事情和自己息息相关,他才恍然,毛骨悚然。
他和李秋词分开的那五年,丢失的过去的回忆,都是因为公知会。
他们还险些死在公知会手里。
许嘉弈捏紧了笔,一声脆响,钢笔应声而断,他的虎口被震伤,淌下血丝。
助理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赶紧敲门,许嘉弈沉默地让他包扎伤口。
顺便用耐人琢磨的眼神看着小助理。
助理:......?
被执行官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难以理解许嘉弈的小心思。
许嘉弈只能摆摆手,让他出去吧。
算了,李秋词肯定忙着,就别打扰他了吧。
思及此,许嘉弈委屈又端庄地揉揉眼睛:我真是个善解人意又贤惠懂事的好西瓜。
小助理走到外面,和秘书坐在一起,跟他吐槽了刚才许嘉弈的行为。
秘书一听,脑子很灵光,捏着给许嘉弈擦过伤痕的棉签和消毒水,马不停蹄地去找李秋词了。
李秋词这边其实一点也不忙,正在公然摸鱼,却突然被执行官那边的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李秋词赶紧拿出自己的文件,丢在面前,将自己的手机藏在桌子抽屉里,假装一本正经地处理事情:“进来吧。”
我可真是个摸鱼小天才。
秘书笑眯眯地走进来,跟李秋词说了些有的没的,又说执行官有事找他,走之前,还把手里的药,搁在李秋词的桌子上。
李秋词拿过来一看,抬起头,看到秘书走到门口,回过头神经兮兮地看着李秋词。
李秋词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这是什么意思?
公然要求潜规则他?
李秋词捏着棉签,看到上面残留的血迹,可惜他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不然血液里的西瓜味儿能直接把他熏倒。
他还是去了。
许嘉弈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一愣。
那个傻瓜助理开窍了?
李秋词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到执行官正抱着自己包扎好的手伤春悲秋。
“这是怎么了?开工第一天就搞成这样。”
今天从一开始就有诸事不宜的前兆。
早晨醒来,许嘉弈闹着不肯上班,李秋词强迫症,心疼自己的全勤,哄了他两句,许嘉弈才允许他先来上班。
这才保住了他这个月的打卡。
许嘉弈这个家伙在家里磨磨蹭蹭,不知道又干了些什么,打电话说柜子上的花瓶摔碎了。
李秋词只能要他千万别自己收拾,不要弄伤自己。
结果在家里没伤着,在办公室伤着了。
李秋词坐在他身边,拉起他的手,看到桌子上断掉的钢笔,打趣道:“执行官好力气啊,大早上就开始练功啦?”
许嘉弈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撇过头,只留给李秋词一个红透的耳尖,“没有......”
“哦,不是在练力气,是用来钓鱼的饵。”
“没有!”
李秋词总觉得许嘉弈在谋划什么,这只西瓜要是脸红了,就绝对是在给他憋大招。
但他现在猜不到,只能试探。
李秋词自顾着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掰过来,戳戳他的脸,“那你弄伤自己,是为了惹我心疼?”
“我哪有那么多小心思啊!”
许嘉弈推开他,难为情,李秋词的xp总是点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能不能成熟一点!
李秋词就是喜欢看他难堪,尤其还喜欢挑弄他。
他坐在桌子上,拿着崭新的棉签,捧着小西瓜受伤的手,拆开包扎好的绷带,又给他重新上药,包好。
“好了,已经弄好了。”
秘书上药的手法没有李秋词好,包得也没有李秋词好看。
许嘉弈心满意足,又在偷笑。
李秋词捏着他的发尾,凑过去亲他的脸颊,这样一贴近,李秋词这才感受到不对劲的东西。
他坏笑着戳戳许嘉弈,“执行官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对着下属,有这种……CH嗯……CH呢?”
终于到了该成熟的时候了,许嘉弈蹭蹭他,“你说……CH什么?”
李秋词挑眉,都这样了,还来还来,还好意思反问。
不知羞耻。
他伸伸手,感受一下,“你说呢?”
两人都无比熟悉对方的心思,李秋词将他带在落地窗上,拆礼物一样,解开他的领带,丢在一边。
干爽的手指划过纽扣,触碰到奇怪的链状物时,李秋词浑身一震。
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奇怪的play。
装载黄色废料的卡车在他脑子里呼啸而过。
衬衣之下,白净的胸膛,李秋词吞了吞唾沫,抬眼看到一只坏笑的西瓜。
阳光渗透过窗帘,洒在他妖艳的笑上,既美又坏。
李秋词差点被他看s。
太漂亮了......
他抚摸着他身上的银夹,吊坠萦绕在漂亮的肌肉上,简直是让人看了就热血上头。
“你早上不肯出门,就是故意在等我走?”
然后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外面穿着得体的西装,衬衣下,竟是如此好风光。
许嘉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秋词,笑得恬静。
李秋词摸摸自己的鼻子,确定自己没有流鼻血。
笑得这么纯真,穿得这么诱人......
许嘉弈绝对是个妖精。
李秋词俯下身,凝视小妖精眼里点点。燃烧的火。
......
......
......
这一次,许嘉弈输了。
没把持住。
看着李秋词还没有结束,他有些脸热。
他对李秋词的接受度太高,先是被李秋词那样玩,又被他坏心眼地弄,根本……CH完全不能够。
他面红耳赤地想要逃走,却被李秋词一把抱住了腰,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上终于流露些许红润的色彩。
“你......你自己处理,我、我还有事。”
他想去把自己洗洗刷刷一下。
身上全是李秋词留下的不可言说的东西。
beta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但许嘉弈却能清晰地嗅到空气中那暧昧的咸。
实在是令人为难呢。
李秋词扯住他,瞧着光洁的腿,“招惹了人,就想跑?”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像是touqing一般。
李秋词站在他背后,m那柔嫩。
“我这样出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知道执行官的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哦。”
李秋词伸手去摸他的肚子,而后向上,窥探那可怜的胸口。
“哦对了,他们还会想啊,为什么我会硬着出去呢?是已经服侍好了执行官,还是说......”
他说着,凑近了许嘉弈的耳朵,热气卷入耳蜗,带起一片电流。
“说什么?”
许嘉弈叩住他乱动的手,心里已然发虚。
“说......执行官,早x?”
“你!你才......”
许嘉弈羞红了脸,却因为这一瞬间的松懈,直接被身后的beta控在了落地窗上。
是一个很羞耻的姿势。
仿佛是李秋词要反了天了。
但身后的beta只是m而已。
......
......
......
等到一切平息,李秋词摸摸他身上的夹子,又瞧瞧他红白交错的内侧,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面部柔和了不少,但表情依旧是很淡。
许嘉弈又闹了别扭,当即推开他,急吼吼地往浴室跑。
奈何他弄得重,腿上一片红痕,甚至有的地方破了皮。
许嘉弈委屈巴巴地擦拭,他一只手伤了,不能沾水,只能别别扭扭地坐在浴缸上冲水。
也是气昏了头,忘记锁门了。
李秋词直接开了门,探头瞧见委屈的西瓜,忍俊不禁。
他忽略西瓜的幽怨,蹲在他身前,细细地给他洗干净。
又拿了之前的消毒水,轻轻涂着他腿上的红痕。
许嘉弈坐在浴缸上抽抽搭搭,李秋词看了好笑,“好啦,给你涂好了。”
“你就是一个骗子。”
白净的脚踩在李秋词的膝盖上,脚趾粉红,李秋词低声笑着捏住他的脚,“怎么就又是骗子了?”
他耐心哄着这只闹别扭的西瓜,按着他的脚底的穴位。
让辛苦了几个小时的西瓜先生感到轻松。
“你明明上次说就那一次的,结果这次又这样弄我!”

许嘉弈是真的委屈坏了,又觉得李秋词不在乎他,在浴室闹了很久。
最后实在是累了,才在休息室的床上睡着。
他睡着前,李秋词还坐在床边,往他腿中间塞了个小软枕。
李秋词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摸摸他的长发,最后掏出手机,给许唯臣发了个短信。
【词】:他睡着了。
【臣】:老地方见。
联系好了许唯臣,李秋词舒缓了一口气,又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西瓜执行官,“等我回来。”
许嘉弈睡得香,但李秋词还是不放心,手里捏着一瓶喷雾,在他脸上喷了三下。
他细心地用了很多信息素阻隔剂,几乎将自己浸泡了一遍,确保身上没有许嘉弈的信息素。
他走出把办公室时,门口的助理和秘书面面相觑,只是站起来鞠了一躬。
“你说,到底是AB呢?还是BA?”
小助理看向秘书,秘书看向天花板,若无其事又轻飘飘地说:“ABBA。”
小助理:???
秘书:天机不可泄露。
李秋词很快到了约定的地点,他们在茶餐厅的二楼包厢,商讨那件让每个人都焦头烂额的事情。
许唯臣带着数据资料,他身体逐渐不好,因为吃药,总是容易呼吸困难,只能交给魏燃汇报。
他则是假装高冷。
“公知会在全球,大概有几万个窝点,藏在我们本市的,就有三个之多。”
他们原先以为一个就已经很可怕,现在是三个。
魏燃将所有的资料都拷贝了一份,交给李秋词自己看,他则是慢悠悠地说着对策,“听起来是挺吓人的,但是他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窝点多,说明他们不见得会跟我们作对。”
如果只有一个公知会,许家则是他们的眼中钉。
但当个数过多,他们手里一定会和其他人建立合作关系。
许家的拒绝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招惹他们,其实是可以共存的。”
许唯臣点点头,“可以这样说,但他们的行为时常没有规律,很难说准话。”
但至少他们现在是安全的。
“你让嘉嘉不要太担心,我和父亲已经约好了和公知会的人碰头,商量好一个条件,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
“好。”
事情出乎意料,不是坏事,走出茶餐厅的时候,李秋词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他真的很信任你。”
魏燃站在窗边,看着李秋词的背影,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许唯臣收起资料,淡淡地说:“嗯,他们现在不能知道我们的计划,具体后果会怎样,还是得他们自己走下去。”
他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在心里计算着日子,到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完了手术,应当问题不大。
他靠在椅背上,无比疲惫,这一路走来,太多的分崩离析,这次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但愿一切都能顺利、平安。
许唯臣看向魏燃,魏燃则是毫不介意,摊摊手,“我会尽力帮你们的。”
李秋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门口的助理和秘书还在兢兢业业地处理简单事务,而他的西瓜上司肯定还睡得没醒。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休息室,看到许嘉弈还保持原先的睡姿,李秋词松了一口气,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两人挤在休息室的小床上,都睡着了。
许嘉弈醒来的时候,总觉得十分奇怪,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跟打了全麻一样。
李秋词假模假样地抱着他的腰,把他扯到怀里,“你怎么醒了啊。”
“都睡了快两个小时了。”
“哦,到下班的时间了。”
今天也是摸鱼的一天呢。
李秋词一阵暗爽。
虽然现在他算是给自己家打工,但还是觉得......上班摸鱼才会圆满。
“陪我去个地方吧。”
李秋词捏住许嘉弈的手腕,对方几乎对他言听计从,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他们去了洪都疗养院。
魏江北还在忙着,骤然见到许久没来的李秋词,脸上一愣,“哎?你怎么来啦?你爷爷最近状态不错,但是依旧没有苏醒。”
“我就是来看看他的。”
如今已经得知他其实并不是李爷爷的孙子,但失忆之后,他是真的把李爷爷当自己亲爷爷的。
情分还是在。
许嘉弈和他一起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老人。
其实医生早就说了,爷爷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
但李秋词实在做不到放弃治疗,看着爷爷就这样死去。
在那段失去记忆的日子里,给爷爷挣医药费,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目标。
许嘉弈捏着他的手,“听说是摔了一跤才会这样的......?”
老年人最怕的就是摔跤。
李秋词长叹一口气,他的表层记忆是这样说的,但并不可信。
正打算离开,魏江北捏着报告走来了。
“魏医生,最近情况还好吗?”
“还可以,但是......也止步于此了。”
他们没说几句,简单沟通清楚,就离开了。
一路上,李秋词的情绪都不高,靠在窗边,车内很沉默,许嘉弈时不时瞧瞧他,想说话,又怕打扰他。
只好一直忍耐。
车内的安静让人难耐,许嘉弈如坐针毡,好几次想开口,又憋了回去。
李秋词早就发觉了,想笑他,又舍不得。
“傻瓜,有什么话就直说。”
“啊?你不是不想说话吗?”
你这样显得我很呆......
许嘉弈扁着嘴,嘀咕道:“我是突然想到,当年妈妈是想让你入我们家的户口的,不知道怎么又改了。”
直到之前许震说了公知会的事情,他们才明白。
他是担心以后真有祸事,会连累李秋词。
才把他放在了管家爷爷的户口上,真要出事,能跑一个是一个。
然而,许震那般费心,最先出事的,竟还是李秋词和许嘉弈。
后面的话不用说完,李秋词也明白了。
许震当真看得长远,早早做好了打算,奈何天命如此。
“哥哥和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了?”
李秋词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许嘉弈也是一知半解。
家里的事情,许震很少跟孩子们说,尤其许唯臣太聪明,主意又多,许震担心他沉不住气,反倒坏了事情。
而许嘉弈太单纯,没心眼,许震更不放心让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一个人抗。
“原先,父亲还经常跟你说事情的,他老是说,哥哥太固执,我又不聪明,只有你还算折中,最靠得住。”
自从出事之后,许震将两个孩子分开,身边是一个帮忙的人都没了。
他一个人撑着这个家,确实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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