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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出鬼没(阿焱)


南海有蚌精一族,虽非贵望,也是良臣,蚌精族长的小女儿锦歌与旬泊、旬安曾同读学堂书斋,幼时起便对旬泊心仪,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锦歌只得藏起心意。而偏偏为旬泊的终身大事操心的长老院相中了锦歌,有意撮合,便假借学习名义安排锦歌入北海取经,顺势住进了皇甫家。
相处中,旬泊仍对锦歌无意,但旬安却对锦歌颇生爱慕。
某日,北海龙族一场节宴当晚,众人美食好酒琴瑟伴舞,族内上下欢天喜地庆祝一团。
旬泊、旬安还有锦歌三人,平日关系便十分要好,节日当头,宴中三人一道溜进了旬泊院内把酒言欢,甚至舞起剑耍起刀来助兴。
直闹腾到半夜,大哥旬泊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大字型趴在卧房地上呼呼大睡。锦歌自然也上头得厉害,唯独旬安清醒依然,并非旬安酒量多好,而是他在旬泊锦歌二人的酒里下了些药,加快二人醉劲。旬泊喝得多,倒的快,锦歌喝得少,自然效力慢。
见锦歌扶着头,摇摇晃晃起身,也欲入卧房想随便找张榻躺着,却被旬安叫了住。
旬安向锦歌表达了自己对她的心意,问她是否也愿意同自己在一起,锦歌背着他脚下一滞,微愣,尔后朝旬安摆了摆手,笑嗔莫要开玩笑,顿了顿,锦歌轻轻朝旬安道自己只喜欢旬泊,也只认定旬泊,话毕,锦歌朝卧房踏去。
而背后的旬安握了握拳,终是松开。他脸上露出邪性,捡起地上旬泊的刀,三两步上前,毫无预兆的,扎入了锦歌的身体,她甚至来不及吭声。
望着地上蔓开的血,旬安凝视了半晌,才动身将刀塞入醉趴地上的旬泊手中。
他其实并无必要最后问她的心有所属,不是早知道答案吗?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动摇。
这时,旬安余光一撇,警铃大作,他发现有人。不等窥者反应,他已立马抽身从房外拐角拽出来一人,定睛才发现,一直躲在此处偷窥的竟是三房生的双胞胎里的姐姐皇甫悠。
旬安并未慌张,反倒是皇甫悠有些许紧张。
说服一个同自己立场相似的人,对于旬安来说再简单不过。除去众人爱戴钦定下任接班人的长子,对于二房三房的他们来说,便有了出头之日。更何况,父亲一直有意将皇甫悠的双胞胎妹妹皇甫苒,作为未来巩固地位的和亲人选。
他们一出生的命运便已写好,谁能甘心?谁能不想改?
旬安看出了端倪,他很自信,皇甫苒绝对会站在自己这边。
长子若除,下任北龙王必然就是自己,旬安满是底气的许诺,只要他未来继位,不仅不会让三房的她们吃亏,更是绝不让皇甫苒作为和亲的棋子。
皇甫悠深谙地点了点头。

锦歌的死成了北海和南海的争端,而北海太子成了刀俎鱼肉。
旬泊直至关押进地牢仍不敢相信,自己酒后行凶之事。
调查持续多日,却没有一点对旬泊有利的地方,中间除了盘问的人,旬泊都未见到过其他人,没有人被允许探监。直到一日后半夜,他的母亲遮遮掩掩来到了牢房。
与以往总是病恹恹的形象不一样,旬泊眼前,母亲苍白的脸上满是心疼但也充满着坚毅决然,她的母亲要救他,放他逃跑。
旬泊不想逃,他虽然真的记不清锦歌之死究竟为何,如果真是自己酒后舞刀弄剑时失的手,自己该受到惩罚,如果不是,那也应该查清事件原委,还以自己清白!
母亲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秉性,可也更清楚自己的夫君以及整个北海。
这场凶案是北海的丑闻,也是南海咄咄逼近的祸事,他们都急切需要一个交待,无论凶手是谁,旬泊是困兽已成定局。
查不清了……
他的母亲叹息。
在母亲的帮助下,旬泊逃出了北海,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他的母亲,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去北海,回不去家了。
曾几何时他朝思暮想着浪迹三界,而今,他将日日夜夜在三界浪迹。旬泊苦笑。
皇甫旬泊实现了游历三界的愿景,虽然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隐去本体身形隐去姓名来历,遍布足迹。
龙族的一切北海的一切,仿若故事杂谈一般,压在他心底角落,再也不曾触碰。
多年后的一天,皇甫旬泊在人界无意间短暂现出真龙身时,与一位姑娘相遇了,就此,两人开始了一段趣味横生的缘分,而这位人间界的姑娘,触及到了他心底的秘密,知晓了他的一切,也彻底走进了他的心里。
终于,皇甫旬泊与这位令自己倾心,名叫汐浅的姑娘结成连理,两人在一座依山傍海的村落附近定居了下来,并生了一个女娃娃,取名皇甫凝。因为一直以来怕暴露自己,皇甫旬泊化名北寻,皇甫凝自然便成了北凝。
北凝长到八九岁的时候,实在顽皮,亲娘教她读书认字她不好好念,亲爹教她操习武艺她不好好学,常常拍拍屁股就一头扎进山里一玩一整天。
这日,北凝正爬树上摘果子,天上忽来一片阴云,果不其然哗啦啦下起了大雨,淋得北凝赶紧蹦下树想去山洞避雨,谁知,山洞没到,到叫她碰着了一家酒肆。
真是稀奇,北凝打小玩在这一片山间林路,几棵树几颗草她摸的清清楚楚,这里何时搭了一座酒肆?还是在这样的山野间?怪哉怪哉。
前两日来明明什么都没有,今日怎得就凭空冒出的?
北凝跑到这家冷清酒肆的檐下避雨,酒肆房梁上挂着一块招牌,牌子上写着一个字,应是这家酒肆的名字,北凝盯着字,嗯她娘应是教过她这个字的,是读、读“界”!对就是读“界”!
雨下的异常大,北凝边拍着身上被打湿的地方,边将脑袋一个劲朝门里探。
“想进就进来,胡乱张望作甚?”门里传来男人好听的嗓音。
北凝胆子大得很,跨进门槛就大大咧咧走了进去。
她四下环瞧,目光最终落在账台后头,一个低头翻账簿的公子身上。该是方才讲话的那个男人。
“你这咋没生意呀?”北凝指着不见一人的周围口无遮拦道。
公子眼也不抬一下,说:“现在还没到时候。”
“那什么时候到时候?”北凝又问。
大约是有点嫌小孩儿烦了,这位公子终于抬起了头,正视向她。
哇,长得真俊丫!北凝看直了眼。
公子青瀑长发,深眼窝高鼻梁,眸如汪潭,黛眉朱唇润玉之肤,这副皮囊,扣人心弦!
北凝小小年纪,便能辨尤物,眼面前这位,便是尤物!
“啧,小丫头,你看什么呢。”公子眉头轻捻。
北凝瞬时收回死盯着公子的目光,吐吐舌头,古灵精怪道:“哥哥。”
哥哥?公子微微挑眉,呵,小小年纪阿谀奉承。
“怎么?”
“我叫北凝,今年八岁半,你叫什么?”
“邱恩谢。不过我比你要大上许多,可不兴叫‘哥哥’。”邱恩谢坦拒。
“那叫你小谢?”北凝突发奇想。
邱恩谢却是一怔,表情忽诧,仿佛这个称呼被尘封多年,今日倒叫一个小丫头破去封印似的。
“也、也行。”
北凝小脸乐开了花。
自从发现了山里这家从未见过有生意的酒肆,北凝隔三差五便要来光顾,因为头回临走时,邱恩谢望她保密,莫要将这家店的事告诉别人,北凝就连爹娘都没说。
当然啦,好日子不可能一直持续,皇甫旬泊和汐浅夫妻两终于决定放弃自由教育,对顽童北凝实施严厉教育。
说严厉倒也并非那么残酷,就是给北凝重新立规矩定要求,如此一来,小北凝自由散漫的时间自是少了好一大半,去酒肆找邱恩谢玩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了。
光阴似箭,转眼,已是北凝及笄之年。
近三年,北凝被爹娘送入了村子里唯一的私塾,同村中的一些孩子一齐学习。
北凝冰雪聪明,成绩自然名列前茅,嘴巴也甜,又是塾里难能可贵唯一的女孩子,惹得教书先生很是喜爱,视为得意门生。
其实北凝一家,在这迂腐陈旧的村子里,一直都被归为异类,与这地方格格不入。
北凝有漂亮过头的娘亲,丰神俊朗的父亲,她的娘亲既会吟诗作画又会女红茶道,还略懂医术药材,隔三差五被村里唯一的病坊请去帮忙;而她的父亲一身好武功,为人温厚心善,似乎什么都会,种田捕鱼修缮都不在话下,因为雕镂手艺好,偶尔还会被城镇的大户人家请去做工。别人眼中,北寻与汐浅伉俪情深是一对鸳俦凤侣,再加之生了北凝这样标志聪慧的女儿,还把女儿送去私塾读书,他们一家简直与众不同又让旁人偷摸嫉妒。
北凝在村里从小就没有朋友。村里人家的女孩不被允许读书识字,小小年纪便要照顾父母兄弟早早承担起家务,一般不被允许出门更别提到处闲逛了;村里的男孩并不是谁都读得起书的,他们兴许在待遇上稍好过家中姊妹,但仍然被生计束缚,他们需要参与务农和出海,或学一门手艺好养活自己和未来的家人。
上了私塾,那些塾里的同窗更多的是将她划做竞争对手,又加之男女有别,谁也不会当她的朋友。毕竟一个文武双全相貌出众,没有一样符合村落气质的小姑娘,只会让他们望而却步。
放课后,北凝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算到处溜达溜达散散心。前几日爹娘刚给自己过完生辰,爹娘送了她一根银项圈,项圈上扣着爹娘为她设计雕琢的如意锁,小巧精致,自己十分喜欢。
说来也怪,生辰过后的这两日,北凝总觉得自己老是出现幻听,比如晨起,屋外枝头那些鸟啁啁啾啾的声音,传入她耳朵,居然变成了一段听得懂的对话,北凝憋着气甩甩头后再听,就又恢复成了啁啾声。
不止是鸟,还有猫猫狗狗。今早她路过邻居家,邻居家门口的大黄朝她汪汪吠了几声,她竟听懂了,那条大黄是朝自己道早安打招呼。北凝憋气甩头,妄图恢复正常,于是墙头两只准备打架的猫成了北凝再次求证的对象。那两只猫互相哈了一声,伴着低嘶,边叫边抄起爪子打了起来,北凝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她又听懂了!两只猫都骂得很脏,互相挑衅,互不相让!这次不再如同鸟叫那般,能来回切换了,现在是真真切切确确实实听得明明白白!北凝有点被吓到了,她慌忙离开。
能听懂畜生说话这事,导致北凝一整天心神不宁,课上先生教的是一句没听进去,放了课北凝就逃也似的冲出私塾。
北凝漫无目的逛至一户人家时,她听见屋旁小道有悉嗦声,北凝退步望去,只见这户人家外屋屋角蹲着一只黄通通毛茸茸的长条玩意儿,那东西一耸动,露出脑袋,北凝心中恍然,是只黄鼠狼。
黄鼠狼明显也瞧见了北凝,小东西抬起脑袋,似是在与北凝对视,它是一点都不怕她,然后它开口了。一通叽里咕噜后,北凝算是听懂了,眼前这户人家后院盖到一半的柴房,位置挡住了它的窝,它媳妇又刚生了崽,行动本就不便,无疑雪上加霜。
“明白了,你是想我帮你跟这户人家说道说道,让他们把柴房换个位置行个方便是吧。”北凝兀自了解。
就在这时,一名妇人怀里抱着个小的身旁跟着个稍大点的孩子,从屋里出来,想来是听见她和小东西的动静。
在消息不用半天便能传开的小村子里,妇人自然是认识北凝的,她瞅着北凝,顺视线又向自家外屋屋角转去,好家伙,看见了一只黄鼠狼,那黄鼠狼见人也不跑,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们。
黄鼠狼见屋主出来,又吊起嗓子叫了一通,听进妇人耳中自是非常不详的,但北凝则知道它是在说什么。
北凝对着黄鼠狼点点头,应许道:“嗯,我帮你跟他们说说。”她转过身,朝妇人道:“婶子,你家屋后在盖的柴房能改个位不?”北凝指指黄鼠狼,“它说挡住它家了。”
接着,北凝在妇人和她身边半大的孩子脸上看见了恐惧。
“娘!妖女!”妇人的半大孩子抓着妇人的衣角,哇一声喊了出来,吓得往屋里跑走。
妇人浑身汗毛倒立,抱着怀里还不懂事的幼子更是惊吓得不行,连连后缩,壮着胆朝北凝和黄鼠狼吼叫驱赶:“滚、都滚!离我家远点!”
“怎么啦?”屋后传来男人大声的询问。
半大孩子和妇人的行为即将引来男主人,北凝见状,急忙逃也似的跑开了,黄鼠狼也跟着一溜烟不见了。

第59章 Lord Wilmore58.
从那户人家逃走后,北凝又气又委屈,她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可那半大小孩的一句“妖女”、妇人对她的驱赶,却硬是使自己心里塞塞的。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山林中的那家酒肆“界”。
这些年来,北凝每次去“界”找邱恩谢,都未见他家酒肆来过一个客人,甚至都未见过其他人,可今天却破天荒。
厅堂里难得见邱恩谢没站在柜台翻账簿,而是坐在方桌前的长椅上,桌子另一侧,则坐着一位陌生人。那陌生人脸上戴着黑色面具,一身黑衣打扮,连鞋也是黑的,这让门外的北凝感到非常怪异。
“黑叔,麻烦你了。”邱恩谢说着同那位叫黑叔的陌生人一块站起身,似乎两人之间的会面结束了。
“瞧你说的,都是应该的。”黑叔向邱恩谢抱了抱拳,“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改日再会。”邱恩谢笑着将黑叔送至厅堂门槛处,却没再跨出一步。
黑叔出门,正好与门外的北凝擦肩,虽隔着面具,但北凝感受到了这个全身黑的陌生人朝自己投来的审视目光,即便仅一瞬,可北凝仍捕捉到了。
北凝一步三回头,直到黑叔消失在视野,才安心进了酒肆。
“这个时辰怎有空来?不回家写功课了?”邱恩谢整理起方才待客打乱的桌椅。
“那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是你朋友吗?”北凝总是好奇心旺盛。
邱恩谢一张美人脸上写满无奈,却也不厌其烦对北凝说道:“一个老朋友,不常来的。”
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不解释。
“噢。”很快北凝就不关心黑叔了,只是颓然地朝椅子上一坐。
“说说吧,遇上什么事了?”邱恩谢明察秋毫。
北凝捏着手指头,消沉但不吭声。
邱恩谢上下打量北凝,忽道:“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哪里不对劲?”
北凝一下子抬起头,见鬼似的看向邱恩谢。
“所以,遇上什么事了?”邱恩谢又问。
“小谢,人家骂我是‘妖女’……”北凝有气无力的说。
邱恩谢在北凝对面坐下,道:“嗯,前因后果呢?”
北凝向邱恩谢毫无保留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包括生辰后自己出现了能听懂畜生讲话的幻听。
听完,邱恩谢好像在思量什么,他知道,有些真相不能他来揭,遂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从头到脚的不一样,所以他们只会怕你,他们什么都不懂,也永远不会懂。”
北凝虽云里雾里,但表认同:“我也觉得我跟村里那些人不一样。”
“不止村里,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邱恩谢又把话锋一转,“那些既是愚夫,你又何必一般见识。别让他们看到太多,他们不配。”
北凝似乎心情好了些,她也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
半天便能传遍消息的村子里,北凝“妖女”的传闻稍纵即逝,因为北凝显然无比正常,每日上下学堂,成绩科科上榜,也不在外多做逗留,谣言不攻自破。
此后些年风平浪静,北凝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早已不再进出私塾,转而在家谋起书画营生。
如同父亲的雕镂工艺一样,北凝年纪轻轻却书画造诣不凡,城里镇上总有人家托父亲向她提书作画,尤其是逢年过节或贺礼祝寿,报酬又丰厚,北凝也乐得其所。
这一日,父亲要出海,母亲要去村里病舍,而镇上一户人家的老翁次日将过七十大寿,家中小辈早早便向北凝委托了一幅贺寿图,昨日刚完工,平常都是父亲帮忙去送画,今日只得由她亲自进镇交画。
天尚未亮,北凝带了些碎银,背上画,出发了。
皇甫旬泊挑出海的日子时辰永远与村里人不太一样,常常与他们岔开来,不为别的,只为不让别人发现他的投机取巧。
凡人需辨天气风向出海捕鱼,他一龙族,大手一挥法术一施,鱼便乖乖自投罗网了,自然得小心避开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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