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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意/圣上轻点罚,暗卫又哭了(汨语九天)


林默忙不迭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堪堪站稳,殿外就传来御医的声音——
“扰了皇上主君,恕臣死罪,臣特来给主君请脉!”
林默脑袋里轰的一声……
本来想的是趁着苏景皓气急败坏下狠手的时候安排御医进来打个岔,顺便就糊弄过去了。
这下弄巧成拙!
林默头皮发麻,还没来得及辩解,一抬头就被苏景皓满面严霜给吓了一个激灵。
“好大的胆子。看来我还是太善待你。”
“元初也敢与你通气了。赶明儿永夜宫的屋顶你也敢掀了。”
苏景皓的脚步一步一步踏在林默的心间,一步一步逼近林默的身侧。
林默刚刚挺直脊背想要说话,求饶之词还没出口,就被荆条刺骨的疼给扑倒在了白玉地面上。
一鞭子下去,脊背上顿时一条火辣,仿佛被生生揭去了一层皮,紧接着便是荆刺入了皮肉。
荆条挥起,带出一片暗红。
只那么一鞭子,林默单薄的衣袍上就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血迹现出的一刻,苏景皓也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把荆条扔了,膝盖一软就扑在了林默的面前。
“阿默!伤到了?”
林默的额头一阵冷汗,这一鞭子下去仿佛被火舌燎了一口,一瞬间竟然没能说的出话。
一直到苏景皓蹲在他的面前拥住了他,他才反应过来。
眼睛立马就红了。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死我了……你真下手啊你是不是有新欢了啊……你想打死我……”
听到他依然贫嘴的咋咋唬唬喊疼,苏景皓反而浅浅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能贫嘴。
此刻御医正好在外面候着,苏景皓将俯撑在地上的林默扶起来,拦腰抱起,伏趴着安置在龙榻上,掀起薄被轻轻覆在了他的身上。
凉风扑在身后,林默忍不住抖了一下,落在苏景皓眼里,更是又后悔又心疼。
“我让御医前来上个药。”
林默立刻竖起了眉毛。
“我还要脸!!!你想弄的人尽皆知,主君惹了圣怒,被万岁重责,都打哭了。”
苏景皓立刻服软:“好好好不传御医,我亲自给你上药。”
见林默没再挣扎,苏景皓提着声音对外传唤。
“进来吧。”
御医在外面候了好久,这会儿得了命令,立刻躬着身子推门而入。
刚走到龙榻面前要撩被子请脉,就被苏景皓一个眼神制止。
“别动。留下外伤药即可。”
御医一愣,立刻垂下了眸子,转身从随身背着的医药箱里掏出一个青瓷凭,恭敬递给了苏景皓。
“下去吧。”
御医谢了恩立刻离去。
偌大的永夜宫寝殿,此刻只剩林默小口小口喘息忍痛的声音。
苏景皓小心翼翼替他揭开覆着的薄被,再轻手轻脚撩起他的外袍,雪白的里衣顿时出现在他的眼前。
星星点点的血迹已经晕开,即便只有一鞭,那荆刺也确实入了皮肤。
苏景皓的手指刚刚触碰过去,林默就“嘶”了一声,肉眼可见的浑身一抖。
可把苏景皓心疼死了。
“阿默,我给你上药,你忍一下。”
苏景皓端出最温和的语气,手下迅速褪了他的里衣,趁着他一个哆嗦呼痛的瞬间,清凉的药膏行云流水一路抹了过去。
末了又把脚心的伤痕和手臂的痕迹给一起上了药。
林默除了忍不住的呼痛声和小口压抑的喘息声,再也没说一句话,任凭苏景皓小心翼翼甚至带了点卑微的姿态服侍他,他都不为所动。
“阿默,我错了。”
苏景皓嗫嚅了半晌,最终还是低眉顺眼开始认错。
“我不该下手没个轻重。把你给伤了。我错了错了,往后再不会了。”
林默依然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苏景皓咬了咬牙:“我让你打回来。”
林默眉头都不动一下,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苏景皓长叹一声,嘴巴扁了扁。难哄。
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苏景皓手指轻挑,分分钟就把自己的明黄龙袍给落了,剩下暖黄的里衣,柔软的衣料贴着林默的脖颈勾了过来。
软滑细腻的肌肤贴靠向前。
声音暗哑。
“阿默,我要。”

林默嘴角一动,差点当场藏不住笑意。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方向把脑袋别过去埋进宽大的衣袖,堪堪遮住了上扬的嘴角。
费了好些精力,才压住了激动的嗓音。
“要吗?”
苏景皓一看他好不容易说话了,赶紧贴近了几分:“要,要的。”
林默掀了掀眼皮:“那就主动些。”
苏景皓顿时愣住了。
主动些?
自从和林默在一起,二人之间的每一次床笫之欢都是林默占了主导,苏景皓几乎每一次都是半推半就,在鱼水之欢上,他的欲求很少,偶尔有,也都是被林默折腾的不堪其扰浑身疲累。
也属实不能理解,这个从千年之后穿梭时空而来的灵魂,哪来的这么多花样百出的技艺……
现在要他主动……
苏景皓有些犯难,对着林默凉凉的眼神,透过他清湛的眼底依稀看到那一抹委屈和怨怪,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咬了咬嘴唇,贴过去不耻下问。
“怎么……怎么主动……要不你……教一下?”
林默抿了抿薄唇,压住差点脱口的笑声,牵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凸起的喉结处,指尖贴靠向下,是领口的盘扣。
“从这里开始。先帮我宽衣。”
苏景皓撇了撇嘴,把满心的腹诽都给咽了下去,修长的指节微挑,一颗一颗剥开了他的纽结,露出林默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胸膛。
即便是在这方龙榻上以各种姿势欢好了无数次,苏景皓还是忍不住对着这副身材咽了咽口水。
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处,都对他有无可比拟的诱惑力。
林默的体温随着他的指节跳跃向下,一点一点逐渐升高,从温热变得灼热,喉结向上如同被落日染红的云霞,一寸一寸变得殷红。
一直到耳尖滚烫。林默侧头看了看同样面色潮红的苏景皓。
“接下来呢?”苏景皓眼神里开始有藏不住的颜色,声音也变得暗哑。
林默扁着嘴,带着五分委屈。
“我后背有伤,碰不得,动不了。”
“那怎么办?”苏景皓都快被内疚的情绪给淹没了,看着他哀怨的眼神,苏景皓竟然都忍不住开始揪手指头。
千不该万不该,小玩小闹给他弄成了伤。
林默清湛的眸子一转,指尖点了点,开始了今日份使坏。
“只有一个角度,可以不必碰到我的后背。”随即在苏景皓疑惑的眸子抬起来的瞬间,贴到他的耳侧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还能让你更……舒服。”
酥麻湿润的感觉从苏景皓的耳垂瞬间传递到大脑,他的脸色顿时像被点燃了一样,烫的难耐。
“什么角度?”
“就像……刚才我在铁链上的姿势。”
“胡闹。”苏景皓立刻沉了脸。
“不愿意就算了,说什么要。”林默也沉了脸,“床榻之上,又不是朝堂,你若是一直端着架子,那你不如把三宫六院都设立起来,往后来后宫就天天翻牌子,也不枉费你九五之尊的地位。”
二人的眸光在空中一个交汇,互相谁也不让谁,林默适时的把眼神往后背扭了扭,轻嘶了一声,眼尾一红。
苏景皓终于无奈的低叹一声:“好,依你。”
林默立刻喜笑颜开,伸手取了个软枕给他,颇为体贴:“给你,膝盖不疼。”
苏景皓依了他的指令,满面通红的上去,声音发颤:“然后呢?”
话音一落,林默就挑落了他的所有遮挡,动作迅速的仿佛蓄谋已久。
这样羞耻的姿势,还是第一次。林默总在不断挑战他的底线。
心里一激灵一激灵的,如同一碟可口的点心,就这么完美的呈在了林默的眼前。
如同羽毛微微拂过,随即便是熟悉的柔润,激的苏景皓忍不住一个瑟缩。
林默忍不住轻斥:“别动。”
“嗯——”他立刻不动了,耳尖滚烫。
在这之前,苏景皓从未想过,还会有这样的……角度。
眼前看不见心爱之人的身形,可是整个身体却分明被他的温度裹挟,被他的气息层层充斥包围。伸手摸不到他的温度,可分明都在寸寸不放。
苏景皓只觉得自己又冷又热。
时而如同在风暴的中心高高席卷,托到顶峰,不知何时会抛落下。
时而又如同在火海里反复碾压,滚烫灼烧,从毛孔到肌肤,从脚趾到头顶。
一直到那方龙榻上明黄的床褥染了暗色,天色也如那洇开的团龙云锦一般缓缓陷入昏暗。
暮色四合。
元初在殿外候着,从心惊肉跳到昏昏欲睡,一直到内殿晦暗不明的喘息声传来,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一关,算是平稳度过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他立刻转身开始忙碌。
备水备寝衣备软食。
刚忙了一圈团团转着回了殿外候着,就听到林默的声音传了出来。
“元初。”
“奴才在,水已备好,皇上与主君随时可前往。吃食已经送过去了。”元初立刻回应。
林默在榻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元初还是很堪用的。”林默在苏景皓满是汗水的额发上轻轻啄了一口。
苏景皓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反反复复在榻上被磋磨了三次,到最后他根本跪都跪不住,整个人都是拥在林默的怀里。
即便是跪不住,林默也并未放过他。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上半身和下半身早已经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早就知道不该招惹他!从来没占过半点便宜。

月落乌啼,银霜漫天。
已经是深冬。大栾国皇城的街道深夜无人,只有零星几根枯枝被劲风裹挟着,在宽阔孤寂的长街横扫掠过,在青石板地面上碰擦出细微的声音。
大雪漫天而落,纷纷扬扬。
这样冷的天,原是没有人会出门的。
沿街的店家纷纷开始落下门板,熄灯准备打烊。
长风尽头,一袭白衣裹着寒凉的风,顶着满头的雪迎面而来,站在一家不甚乍眼的小酒馆门口撩起了厚重的棉褥门帘。
“客官,我们将要打烊了。”靠近门口一张小酒桌旁,小厮弯着腰过来满脸堆笑,甚是抱歉,“今日天冷,客人少,我们打烊得早,客官不妨明日再来?”
卿白站在门口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落雪,退后两步跨出了门槛,把身上的堆雪掸了个干净,才重新抬步跨进了店里。
寡淡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眉梢轻轻一抬,卿白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店里确实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今日池笛大婚,与那小暗卫凌冰也算圆满,卿白帮着操持婚礼,前后忙了一场,酒倒没顾得上喝两杯,原想着出来找个小酒肆醉一场,倒没想到会有如此大雪。
卿白赶紧拱手致歉:“抱歉抱歉,叨扰了,改日再来。”
长袖一挥,衣摆翩飞,卿白抬步刚要跨出,就听得掌柜的柜案前一个温润敦厚的声音。
“无妨。来者是客,公子且安心坐下稍候,好酒顷刻便到。”
卿白脚步一顿,转身往柜案看去,便见得一个肩背宽厚的男子背光而立,形容温厚,身姿挺拔。
背着光,五官看不清晰,看鬓发乌墨,应该也是年轻人,卿白感激的拱手致谢:“多谢掌柜的,那我便叨扰了。”
“公子客气了。”那掌柜的脚步沉稳从柜案内绕出来,长衫袍角微微一抖,整了整衣襟,缓步走到卿白面前见了个常礼,“在下琼玉,不知可否有幸认识公子?”
卿白在靠角落的桌边落座,一抬头就撞上了他温润如玉的眉眼。
长眉入鬓,星目炯炯,眼神如清酒般温和,莫名就不抗拒。
卿白点了点头:“在下卿白,见过掌柜。琼玉,琼浆玉液,掌柜的起了个好名字。”
琼玉衣袍一撩在卿白的对面坐下,眉色带着暖暖的笑意:“公子说笑了,为了这个姓氏,不少人拿我开玩笑呢,琼姓不宜经商。”
是个爽快的人。卿白顿时卸了几分防备,眉色也松动了几分。
小厮送上来一壶青梅酒,拿青铜小暖炉温着,小心翼翼摆了上来,并了四色小菜,盛在青花瓷碟之上。
“先回去吧,店门我来关。”琼玉对着小厮挥了挥手,小厮如释重负,麻利的离开了。
琼玉抬手给卿白斟了一盅酒,澄澈如琥珀的液体哗然落下,青梅特有的甜香携着微微的苦涩便自温暖的炭火气息中缓缓氤氲开来。
“公子请。”琼玉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双手端着酒盅向卿白致意。
卿白执起酒盅微微点头回礼,修长的脖颈微微仰起,下颌线一个漂亮的弯曲,玉液已然入喉。
琼玉给他又添了一杯酒,眼看卿白端起来又要喝,琼玉伸手拦了一下:“公子不如尝尝本店的招牌菜,梅子浸花生。青梅酒虽好,却烈,还是缓缓喝。”
卿白一愣,笑了笑放下了酒盅,顺着他的意思拿木箸捻了颗花生丢入口中。
方才那一杯青梅酒的后劲这才缓缓浮了上来,就一杯,已经染红了卿白的耳垂。
他喝酒便是这样,从耳垂开始红起,到双颊,到鼻尖,再到眼眸。
琼玉伸手替他布了道菜,声音清浅。
“我见公子眉间隐隐带着清愁薄怨,今日有缘,大雪天气里得以相见,不如说来听听,愁苦倾诉便可减去一半。”
卿白放下木箸,修长的指节捏住酒盅迅速贴到唇边,一仰头又是一杯。
“酒不贵,但能醉。故事很长,但不想讲。”
琼玉轻笑一声,不再执着,只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入喉,又抬起木箸,给他布了菜过去:“慢点喝,吃点菜。我店里的菜也不错。”
卿白看着那一碟菜,眼睛却骤然红了。
“松鼠鳜鱼。这是北国的特色菜品。”
琼玉抬眸看着他:“正是呢,我年幼曾在北国住过一段时间,对此菜品念念不忘,后来回家开酒肆,便把这道菜学了来。公子也曾去过北国?”

第207章 番外四 他是卿白,很清白2
卿白持木箸轻轻挑了挑雪白的鱼肉,声音顿时涩了下去:“我是北国人。”
“北国很好。”
卿白没有回应,只抬头往外看去,夜色浓如黑墨,这一条长街的尽头却灯火辉煌,热闹的紧,不像酒肆这一片清冷无人。
琼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那边一片也是北国知名的清倌歌苑,前些日子刚开到这条街上的。今天天气如此冷,也就只有那歌苑还能招揽些文人墨客。”
卿白眉眼一顿,指尖微微一抖,温热的酒洒了一点到桌上:“你认为那歌苑,去的客人是文人墨客?”
琼玉淡淡一笑,不以为意:“那歌苑开的清雅,装饰雅致有品,我前些日子给那里的清倌们供过酒,虽是风月场所,却也确实不俗。”
三盏青梅酒下去,卿白的耳垂,鼻尖,双颊,皆染了薄红。
他忽然放下了酒盅,面对着眼前这一双清湛的眸子,他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一盏萤灯在小小的酒肆里柔光摇曳,长街之外,梧桐上栖息着寒鸦。
那是守望爱情的模样。
十年前的歌苑曾经在北国风靡一时。文人墨客趋之若鹜,世家大族的公子也时常流连。卿白因家道中落,被迫流落在歌苑。
却不是出色的那一个。
不是不会唱小曲,亦不是姿色有差。只是他始终不愿丢了祖训,即便被迫沦落风尘,也不愿以色侍人。
偶尔被客人点了牌子,卿白也只以白纱遮面,仅仅露出一双眸子,并且只愿在高台之上抚琴吟唱,绝不愿下台侍奉客人饮酒应和。
为此卿白的收入并不丰厚,在歌苑内也活的拮据。
那一日,歌苑迎来了位贵客。却不知是什么身份,只是进来以后迅速便有左右各十位侍卫模样的人迅速把严了所有通道。
却不让清场。说是贵客喜好热闹。不愿扫了其他客人的兴致。
只是那贵客来的仓促,歌苑内头牌的几位清倌都已在陪其他客人,一时间把管事的急的团团转。
那精于算计的眸子一转,就看向了高台上正在抚琴的卿白。
卿白被催促着送到杨天瑜面前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
管事的殷勤的为杨天瑜斟了盏酒,然后把另一杯塞在卿白的手上,卿白一个扭身,酒便洒了管事的一身。
管事的恼火万分,习惯性的指尖一掐,在卿白纤细莹白的胳膊上狠狠一拧。
“唔——”卿白早已经习惯这样无声无息的凌虐,只在喉咙深处闷哼了一声,面上不懂声色,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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