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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岛里天下)


霍戍当是以为有什么事。
“既是算了多少给你们便是多少,若是路上病了伤了就不与人算工钱,叫人如何继续行商。”
“这些事先都未曾列出条例,往后便不会如此散乱了,下不为例。”
田富三人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霍戍既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王勇道:“霍哥,那我们还能继续跟着你走商么?”
“你们跑过一回已经有了些走商经验,若是肯自是能。不过下回出去目前尚未有安排,到时候有计划会先行通知大家。”
“好!霍哥,我们都想再跟着你干,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招呼我们便是。”
霍戍点了点头。
三人高兴的同霍戍告了辞,又与桃榆做了礼,这才离去。
纪扬宗在院子头,看着乐呵呵来的屋里的人,走时比来时还要乐呵,过年还未必能见着那么高兴。
同村的人走与他招呼比肉眼可见的比以前都要热情的多了,看来是没少分到钱。
他倒是也好奇这趟的收入,不过到底是年轻人的事情,他过问插手的多了也不妥当。
这个点天气还热着,下地的人不多,树底下乘凉喝口茶水的见着从纪家出来的汉子,不免议论纷纷。
熟识的径直就喊住人了:“葛大,这趟出去没少挣噢。”
“一点儿血汗钱,不求多的吃个饱饭。”
“说些生分话,跟咱们透个底儿呗。”
财不外露,倒是用不着谁吩咐,汉子笑道:“我们就出点力能挣多少钱嘛,这两年生意不好做,路上花销也多,剩余不了几个子儿。说出来都怕大家伙儿笑话咧。张伯得空到家里吃茶水,我这忙着回去修屋顶咧,前些日子大雨把那破房顶吹的不成样子。”
看着各自散了去的汉子,村民们嘀咕。
嘴上都还是说着人家是赚了钱回来的,但听着说没挣多少,嘴上不说心里也都安慰了些。
人私心里便是见不得旁人苦,也见不得旁人比自己挣的多。
且要紧的是先前组建商队的时候,纪扬宗走的人家也不少,好些户人家都没搭腔,嫌远嫌没着落不踏实给回绝了。
这朝要是去的人回来挣了许多,心里更是悔的肠子都发青。
纪扬宗见着来分账的人都走了,也没到外头去参与村里人的话头,转朝书房去。
“爹。”
桃榆收拾了账本,总算是去了一桩大活计,心头舒坦。
他伸展手臂,正想趁机去圈住霍戍的脖子,便见着他爹背着手进来。
“都算好了?”
桃榆点点头:“村里乡亲的都已经算好把钱分下去了。”
纪杨宗应声:“这就好,分账大伙儿没有意义,往后就还能常相与。”
正说着,霍戍没多做犹豫的从身上取了一张银票出来,递给了站着的纪杨宗。
“这是何意?!”
纪扬宗看着女婿拿着的银票,瞟了一眼数目,眼睛不加掩饰的瞪了个大,竟足足有千两之数。
霍戍道:“范伯一行人吃住都在家里,负担不小。”
“人家也不是白吃白住,什么活儿没干,这已经去了山里砍柴累薪。那大牛吃住都在家里,我还外给工钱呢,你这拿钱不是把自家人当外人么。”
纪扬宗听霍戍这么说不多痛快道:“吃的山珍海味不成,拿一千两。出门挣点钱容易么,这么消遣。”
霍戍道:“吃住不是要紧,出门前家里拿了不少钱,外在又多番奔走操劳。”
“这些不为别的,是我和桃榆的心意,晚辈孝敬长辈自来应当。”
纪扬宗眉头不见舒展,反倒是更紧了些。
他摸着味儿,心里冒出个不好的念头来。
这小子回来就给他那么多的银子,不会是要把桃榆给接走吧。
“家里就你们俩,以后这些迟早也都是你们的,我拿你们这些钱作何。心意我收下了,钱拿回去,做生意要的是钱。”
桃榆却也帮着霍戍劝道:“爹你就拿下吧,别毁了阿戍的心意。这趟我们挣了不少钱,儿女孝敬嘛。”
“便当是替我们存着也好啊。”
纪扬宗见桃榆也如此说,当是误解了霍戍的意思。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干咳了一声,见两人心意笃定,便试探着接下了银票,捏着票子他都觉得像是在梦。
他也算是有些眼界的人,这么大数额的银票,却也还是头一次拿到手上。
这可跟经手的不一样,是实实在在自揣进腰包的。
虽薄纸一张,远不如银两来的有分量,可想着若置换成千两白银,那可是不得了。
“那就先给你们存着,要是以后有什么花销了我再拿出来。”
“我们知道。”
桃榆道:“你和娘别紧着钱,您和娘该吃吃该喝喝,不用为我们省着钱。”
“出去一趟回来,倒是会说这些好听的来哄你爹了。”
纪扬宗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了乐滋滋的,这钱他不会动他们的,自和黄蔓菁有些养老钱,可见着哥儿女婿有这份心,心头还是炸开了烟火。
一给给这么多,数目如此之大,说不说出去都叫他里子面子都有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丢了尤家那个杂碎,反而还寻了个更好的女婿。
纪扬宗感觉自己全然可以抖起来了。
回到房间,桃榆把今日签字画押的书契整理好与账本一并放进盒子里锁上。
如今把该开出去的账都开的差不多了。
依照霍戍的意思,先前葛亮在给范伯算的那一人十二两,他们也照样分给范伯他们。
虽说吃住都在家里,但他们都在做活儿,不是请回来的闲散之人,应当把工钱给出去的。
毕竟除却吃饭穿衣,人总多少有些自己的花销,手里还得是要有些钱才方便。
就是那大户人家里的家奴主子也还给月钱的,干了活儿给相应的报酬合理之谈。
于是他再算了算余钱,除却支付了出去的工钱,今日给他爹的一千两外,他们布匹的盈利就还剩下两千七百一十八两。
另外回来卖的马有一千八百两。
也就是说手头上现在还有四千五百一十八两。
“光是这些钱我便觉着知足得很了,更何况还有三十多匹马。”
别说是底下的农户了,桃榆算着账都有些飘飘然。
他把大头的银票白银另放进了个箱子里也给上了锁,只余下了十八两的散钱装进荷包。
然后将荷包挂在了霍戍的腰上,他拍了拍霍戍的腰:“辛苦啦~”
“纪老板属实会分钱,竟还给我分上了足足十八两银子,这不比范伯他们高么。”
桃榆偏头挑起眉道:“这是自然,他们在我心中的分量如何敌得过你。”
霍戍捏了捏荷包,在桃榆身侧坐下:“剩下的马能卖的不多,你别抱太大的期望。”
“嗯?”
葛亮今天提走了三匹,北域带回来的马还剩三七匹,这些马得送赵盼一匹。
“这是当然,吴三姐姐这么帮我们,这是一早就说好的。”
霍戍道:“范伯阿守六个人,他们都擅马,我准备一人给他们留一匹。”
桃榆应声:“这么就去了七匹。”
“我见文良也喜欢马,阿守既已经把他教会了,便也给他一匹吧。”
霍戍道:“他是你弟弟,与家里亲厚,自也是我弟弟。”
桃榆听到这话眉眼微弯,凑上前在霍戍嘴角边亲了一口。
受此撩拨,呼吸明显的凝滞了一下,霍戍未动声色,只是垂手揽住了桃榆的后背,继续道:
“如此也便剩下二十九匹,往后要继续做生意得要牲口,既自有,就把原来的骡子驴给替下,自再留下四匹以备往后使,余下的二十五匹拿去贩卖。”
桃榆倒是认同霍戍的安排,首要把自家的需要给满足才是。
“都听你的便是。”
霍戍道:“明日我便去城里,看看怎么卖马。”
“行。”
桃榆看着外头太阳大未有落下的意思,既是明日再去城里看卖马,这算完了账可一下子就给闲下来了。
那些说要洗的衣物褥子,没等他说洗,一早就被他娘给要了出去,背着去了河边上跟元慧茹一道给洗了,现在只怕是在院子的烈日下都已晒的干酥。
还就没了事,他又伸了伸懒腰:“那今日呢?没事我可就要补会儿午觉咯。”
霍戍幽幽道了一句:“今日不取今。”
桃榆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取什么经?
忽而身子腾空,乍然被霍戍给抱了起来。
桃榆瞄见外头明晃晃的日色,他睁大了眼睛紧抓着霍戍的衣角:“这时辰你……”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行。
他娘带着别府买回来的油盐酱醋以及一些皮子货拿去分送给几房亲戚叔伯,他爹又去山里看范伯他们拾掇山林了。
家里也没人,这不比晚上还清净些么,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到嘴边的话便成了:“你快点啊~”

第69章
桃榆总是觉得,霍戍每次压下来时都有一种山体倾颓,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好似能要人命似的。
起初他也有些紧张害怕,不过熟悉了自也就临危不惧起来。
霍戍倒也耐心,并不急切与粗蛮,反倒是……温柔细致,与他平素里的行事风格判若两人。
先时刚成亲那会儿桃榆怕疼不成事,却也并不抗拒与霍戍做这些,霍戍这时候这样的反差让他喜欢,只有他知道他还有这样一面。
人总是会为自己的特殊而沾沾自喜。
后头事情成了,虽他还是觉得有些疼,不过霍戍却似乎食髓知味,两人独处他总有意图。
只可惜意图未曾实现,他们很快又外出行商,一路颠簸,舟车劳顿分散了桃榆大半的精力,霍戍也总有克制。
虽然驻地扎营的时候,好像野兽归山一样,反倒是更激发了些霍戍的禽兽本质,不过却也还是顾忌着他,没有做得太过。
这朝桃榆任由着霍戍摆弄他的胳膊和腿,很是顺从。
不过也没有太多可摆弄的,他们也就正面过。
他能适从,霍戍似乎也挺满意。
霍戍察觉到了今天小哥儿的不同寻常。
虽说桃榆一向很顺从,毕竟在他的力气之下,没有什么反抗能叫做反抗,也都只不过是助兴而已。
可被动顺从和主动顺从,他还是能分得清。
他宽大的手覆在桃榆微微起伏着的小腹上,未上也未下,反倒是让人心痒。
桃榆皮肤细腻柔软还很光滑,他这双粗糙的手,扯过磨扎的缰绳,持过冰冷的武器,却未曾抚摸过这样的肌肤,为此每次触碰到桃榆都能让他浑身有一瞬过电的感受。
他并不耻于承认将桃榆从水里捞起来,夹在腰间时,看着那张白皙安静且脆弱的脸便产生了兴趣。
可兴趣归于兴趣,让他甘之如饴为之多管闲事的,还是他的性子和人。
“便是顺着,也不可能快得了。”
霍戍看着身下的人,先给他说明白了。
桃榆脸微微一红,他方才说快是让他抓紧时间别磨蹭,自晓得他办起事情来快不了。
他小声道:“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做两次。”
桃榆的脸很红,看着霍戍忽如豺狼一般的眸光,他立马又改了主意:“一次,多一次。”
两人贴得很近,以至于听到了霍戍一声微不可查的笑声。
“你受得住么?”
桃榆抓着被角,眼神飘忽。
算来他们成亲都半年有余了,现在既已经回了家,也还挣了钱。
他觉得……觉得是时候能要一个小崽子了。
不说急着要,但也是可以要的。
不过他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只颤微微应了一声:“嗯。”
霍戍胸口深深起伏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要发疯了。
幸得是他有一张冷脸,以至于看不出内心风起云涌。
可急切冲动的动作却有些出卖了他。
须臾,霍戍突然冷静了些下来。
“上次天因给你那东西还在么?”
桃榆正有些水深火热,身上的人却止住了动作,他脑子有点糊:“嗯?”
不过片刻又想了起来:“在箱子里,问这个做什么?”
“也别浪费人一番好意。”
霍戍从床上起来,勿自往置放箱子那边走去。
桃榆眸光落在霍戍修长匀称有力的长腿上,脑子一瞬间发糊,不过很快他醒过些神:“你不是嫌小了么?”
霍戍迅速又回到了桃榆身边,盒子里的东西做的没那么均匀,他挑拣着拿了个大的。
桃榆晕晕乎乎的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想说点什么,霍戍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罕有的夏风拂过,吹得桃叶沙沙作响,好似也是有些害臊,为屋里的人欲盖弥彰。
桃榆醒的时候,见着屋子里已然有些昏暗。
夕阳也只余下了一点霞光,落在窗台上,光色逐渐变淡。
他揉了揉眼睛,床上早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知现下已然是什么时辰了。
不过夏月里白昼本就长,日薄西山少也是戌时。
他口干舌燥的像是脱了水的河鱼一样,想要喝点水,撑着疲累的身子坐起来,立时嘶了一声。
浑身跟散架了一样,酸楚的味道充斥着全身。
他慢腾腾的从床上挪下去,把鞋子塞进脚里,自以为无事的站起身,结果刚下床前的置鞋台,双腿一软便朝着地上扑了去。
咚的一声响动后,桃榆还没来得及叫唤,房门便被推开了。
霍戍几乎是冲了进来,连忙将趴在地上的桃榆给抱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摔着?”
桃榆瘪着嘴,虚推了霍戍一把:“你说呢。”
霍戍轻轻把人放在软塌上,给屋里点上了烛火。
他连忙把桃榆的医药箱给打开,从中取了伤药,快步过去。
桃榆自把发皱的亵裤挽了起来,膝盖跪地,已经红了一大片。
霍戍眉头更紧了些,他把药油倒在手心里搓热后再轻轻的贴在桃榆的皮肤上。
“怎也不唤我?”
“谁叫你不守着我醒的。”
桃榆有点撒娇道。
“陪了会儿,见你迟迟没醒便出去了一趟。”
桃榆拉着裤脚,若是两个人都在屋子里睡到这时辰,那属实也是叫人无端揣测了。
他便也没在说什么,见着霍戍心疼的模样,道:“没破皮,不妨事。”
桃榆把裤脚拉得有些高,乍然瞧见腿边好似有指腹大小的青痕,正是诧异。
把裤子拨开了些,他倒吸了口冷气。
大腿内侧有好些青紫的痕迹,大块小片的,越是往上越是多。
这不比膝盖上严重的多。
桃榆脸红的连忙把裤子放下遮住,他竖起眉毛拍了霍戍的手背一下:“看你下手那么重!”
霍戍自也觑见了自己的杰作,他由着桃榆发脾气,属实也没想到只是用了些力就这样了。
“我给你擦点药,把淤青揉开。”
桃榆盯着霍戍说这话有没有起什么歪心思,见他真是实心的,方才许他擦药。
腿上酸痛,他力道不轻不重的揉着倒是有些舒坦,不过他依旧瘪着个嘴。
分明是打着想要崽子的主意他才让霍戍可以多几次的,结果……
桃榆垂眸看着正低着头给他擦药的霍戍,道:“以后你别用那个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
“不是,我只是……”
桃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喧闹声。
他眉心一动,断了话头:“谁来了啊?”
“三姑。”
霍戍淡淡道了一声,他下午叫霍守把马给纪文良牵去了已批,顺便去赵家看了看,又给了元慧茹一点钱。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纪望菊过来了,不晓得是什么事,他回来急着进屋看一眼桃榆,也便没有留意。
桃榆闻言即刻便不搽药了:“出去看看,你给拿衣服。”
霍戍蹙紧眉:“药还没擦完。”
“晚上洗了澡再抹。”
霍戍拿他没办法,便取了衣服给他穿上,牵着他出去。
“几房人里啊,还属小六的女婿最有本事。听说这朝可是挣了大钱。”
纪望菊一改往时里嫌七嫌八的模样,破天荒的没夸他们家的袁飞,竟是说起了纪扬宗家里好来。
黄蔓菁正在烧饭,看着揣着手站在灶屋里的人。
她道:“三姐说的哪里话,论出息可跟几房人比不得。他们这一趟出去成本高,开销也大,把手底下的人工钱一结,没剩下几个子儿。”
“弟媳妇你这就是谦虚了嘛,咱们一家人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你那女婿不带了好些的马匹回来么。”
纪望菊道:“拉去城里一卖,可能卖下不少钱。我家那口子说,现在马匹在同州可值钱了,一匹起码也得大几十两上百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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