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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稼禾)


戚昔能听到他扑通扑通过于急促的心跳。
他发着呆,手一下又一下漫无目地摸着燕戡的发丝。“燕戡,我回不去的。”
戚昔动了动,燕戡紧搂着他的手稍稍松了一点。
戚昔转个身趴在燕戡身上,他捧着的男人的脸,认真道:“我其实是死了的。”
“不过一睁眼又到了这里。”
“所以我要是能回去也是去地府,回不去的。”
燕戡身体一僵。
戚昔以为他怕了,眼里泛着的光渐渐散去。可下一秒,自己又被燕戡的双臂禁锢得死紧。
戚昔吃疼,不过唇角带起了笑。
“你怕吗?”
“你要是怕的话,那我……”
燕戡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他怕不怕。
戚昔昏过去的那一刻,他发誓,再也不逗燕戡。因为后果他承担不起。
一下午过去,天暗了下来。
戚昔睡得迷糊间被叫起来喂了点饭,随后脑袋一歪,又靠着燕戡睡了。
烛火跳动,燕戡双手撑在戚昔两侧。带着老茧的手指轻轻拨弄开戚昔额角的湿发。
瞧着那红唇,他又亲了上去。
戚昔被他闹醒,没来得及控诉,只能被迫沉溺在他传递过来的汹涌情绪之中。
这一次比什么时候都闹得更凶,戚昔紧闭着眼睛,已经回忆不起自己到底是哪一句话惹了这男人。
他动了动手指,艰难地捏住燕戡的耳朵。
“让、让不让我睡觉了。”
“夫郎睡便是。”
戚昔拧了一下他耳朵,手啪嗒落在枕上。汗珠沾湿长发,睫羽被泪水黏在一起。像飘落的秋叶,随风而颤。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不知道。
后头迷迷糊糊醒,又迷迷糊糊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还听到了鸡鸣。
一觉终于睡饱了,戚昔慢慢睁开眼。
他动了动手指,像刚经历了冬眠的动物,肢体僵硬。知觉恢复,戚昔苦笑一声。
这牲口!
“夫郎……”脚步声从旁边传来,戚昔果断闭上眼睛。他已经散架了,再折腾他整个人都拼凑不起来。
感觉到自己被托着背坐起来,随后靠在了一个硬邦邦的胸口。
“夫郎喝点粥。”
鼻尖肉粥弥漫着香气,勺子送来的时候戚昔配合着张嘴。
一碗吃完,戚昔这睡也装不下去了。
他睁开眼瞧着这牲口的脸。精神焕发的,跟自己对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夫郎醒了。”
戚昔:“再不醒……”
戚昔愣住,这把破风箱一般的嗓子是他的?
戚昔郁闷地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夫郎……”
戚昔颤颤巍巍抬手,挡住面颊上亲来亲去唇。忍来忍去没忍住,低骂一声:“狗东西。”
他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可还是能听出几分哑。
被叫了狗东西的燕戡也笑,抿住戚昔掌心的软肉磨了磨。在他撤手回去时,又翻身压住戚昔,一把亲了个够。
戚昔累得气喘吁吁,抬腿想蹬人。可将将抬起又落了回去。
“好了,夫郎我错了。”
燕戡搂着人,尽职尽责地帮他按着。
戚昔懒得跟他争辩,睡了一觉精力就恢复半分。没多久又在舒服的按摩中沉沉睡去。
燕戡眼睛一眨不眨,始终看着怀中的人。
若是夫郎真的抛下他,他不敢想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他贴住戚昔的脸,与他挤着一个枕头。
戚昔睡了多久,他就看了他多久……
直到脸上糊来一双手。
燕戡圈住戚昔手腕,笑着在他掌心轻蹭。
戚昔看着他这大狗讨摸样子,也生不出什么气。
“燕戡,想喝水。”
“夫郎何时能叫一声相公来听听。”燕戡嘴上念着,起身给戚昔倒水。
温热的水入喉咙,戚昔谈软了身子,歪靠在燕戡身上。
“我睡了多久?”
“两天。”
“……多少?”戚昔声音沙哑。
燕戡熊抱住戚昔:“不多不少,两天。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戚昔眨巴眨巴眼。
“下午?”
“嗯。”燕戡看着他笑道。
戚昔伸出手,轻轻捏住燕戡脸皮。“燕戡,你想折腾死我。”
燕戡贴上戚昔额头:“怎么会,我舍不得。”
戚昔扯了扯燕戡的脸:“克制点。”
燕戡拿住戚昔的手,拢在胸口。看戚昔在这事儿上跟他有商有量的,他笑得肩膀颤,干脆歪倒在戚昔颈间。
他夫郎好可爱。
戚昔闷哼一声,只觉得身上压了个熊。
“重……”他无力道。
“不重。”
戚昔无语。
时至五月,一切步入正轨。
斜沙城外的地里,无论是粮食还是蔬菜都长得极好,叶片翠绿,茎秆粗壮。一排朝气蓬勃的景象。
戚昔的第一批酒也酿了出来。他这几日正应付着斜沙城里听到风声的各个铺子的掌柜。
他这酒好,以往铺子里的产量少,有做食肆想要酒的戚昔也供应不了。
如今这下子都知道了有工坊,各家闻声而动,尽数来订购。
这头一批的酒刚酿出来,留下给铺子的,其余全部被斜沙城各个铺子包圆。
下午,刚送走最后一批客,戚昔发呆地看着桌上不知道是换的第几壶茶水。
没多久,外边又传来声音。
“郎君,来了个大客。”常河掀开帘子到院子里,看见的就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的戚昔。
瞧见戚昔脸上的疲色,他道:“郎君,要不叫他们明日再来?”
戚昔揉了揉眉心,问:“什么大客?”
“就是之前在咱们铺子里订了两百斤酒走的那曾家四兄弟。不仅是他们,还多了个说是负责北地货物采买的管事。”
“让他们明日再来。”一声低沉的嗓音落下。
常河回头:“主子。”
燕戡摆摆手,径直走向椅子上坐着的人。“忙完了,回家吧。”
戚昔睁开眼睛,看着跟前弯了腰对着他的人。
他伸手挂在燕戡脖子上。
身子一轻,便被燕戡勾着腿弯抱起。
戚昔小声道:“你说的齐家的商队又来了。”
“来了就来了,我听常河说这一批酒水已经卖得差不多了。”
“嗯。还剩下点留着给铺子的。”
“那就让他们等着。没有货,谈了也是费时间。”
抱着人不好走正门,燕戡直接带着戚昔翻墙。
戚昔习以为常,累了一天也没心情调侃,靠着燕戡闭目养神。
回到府上,第一声听到的就是奶声奶气的声音。“爹爹!”
戚昔睁眼,奶娃娃被阿兴拎着两个咯吱窝,小脚像鸡爪子一样在地上划拉。
戚昔下巴搁在燕戡肩头,看着笑了一下。
“爹嗷~”
燕小宝已经九个月了,小胳膊小腿很结实,从出生起就没生过一场病。现在刚刚断完奶,已经能跟着大人们一起吃米糊糊。
这会儿正练习着走路,一听见戚昔两人的声音,“嗷呜嗷呜”像个小猪似的要往这边找来。
他眼巴巴地张开手,要自家爹爹来抱。
见戚昔一动不动,又转头看向燕戡。
结果两个爹都只看着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小家伙嘴巴一瘪,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小肩膀耸动,哭得可委屈了。
燕戡在戚昔耳边评价一句:“这掉泪珠子的技巧是越来越熟练了。”
戚昔闷笑一声:“可不是。”
尤其是在阿楮面前。
只有阿楮在,无论是磕碰了也好还是摔倒了也好,燕小宝能立马表演三秒掉眼泪。
磕碰了他就伸出碰到的地方给人看,摔倒了他就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
直到被抱起来才抽抽噎噎,乖乖的不说话。
夫夫俩起初以为他真有什么,但自从见了好几次阿楮不在的时候这小屁孩摔了屁股墩,吭哧吭哧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跌跌撞撞地走。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就是会装。
这会儿燕戡正打算绕过小崽子,但燕小宝一个饿虎扑食。双手双脚牢牢地抱住燕戡的腿。
“爹啊~”
戚昔拍了下燕戡的肩膀:“好了,别逗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燕戡捞起奶娃娃往戚昔怀里一放,大的小的一起抱。
至于阿兴,早跑没了影。
“小爹哒~”燕小宝欢欢喜喜地趴在戚昔怀里,像个小猪似的搂住他的脖颈。
戚昔圈抱着他,轻轻擦到他脸上的泪珠。“没见过哪个小娃娃像你这般会哭的。”
燕戡紧跟着道:“半点不像个男子汉。”
燕小宝:听不懂……
“爹爹哒哒……%¥……#”
他团起来像个奶汤圆,婴儿肥的脸蛋搁在戚昔胸口,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戚昔。可讨喜了。
戚昔摸摸他的小脸:“快一岁了。”
燕戡提步往他们的院子里走,闻言道:“一岁就不办生了,照常请熟悉的人吃一顿。不过的京都那边兴许会送东西过来。”
戚昔:“好。”
顿了一下,他道:“那、那边会来人吗?”
“或许邱管家会过来,其他人应该不会。”斜沙城离京都远了不说,还有危险。
两人说着话,好半天没听见怀里的动静,低头一瞧,奶娃娃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俩。
大眼睛晶莹剔透,干净犹如一汪泉。
小嘴巴咧着,露出几颗小米牙。嘴角湿漉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口水。
“你笑什么?”戚昔戳戳他奶包子似的脸。
“爹%¥&%#……”
燕戡:“叽里咕噜,说的都是什么?”
戚昔摸了摸他的胎毛。“宝宝好乖。”
到院儿里,靠近院墙的小地块边几棵西瓜苗牵藤,长出了指甲盖大小的西瓜。
房梁下,今春归来的燕子又不知道生了几只。
院里祥和宁静,只有奶娃娃咿咿呀呀混乱不清的叫声。
他这个时候正学说话,最是吵闹的时候。
休息了会儿,一家人一起吃饭。
饭后,周子通吃完拍拍屁股就走,阿楮抱了抱奶娃娃也紧跟着回去。
剩余的一家人便在院中散步。
阿兴正收拾了碗出去,刚踏出院门就看到了常海跑来。边跑边喊:“将军!有人送银子来了!”
戚昔看向燕戡。
这些日子他早已经知道燕戡手里没多少银钱,那边建沟渠,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他正想着要不要提自己这边给他点,这就又来了银子。
戚昔:“不会是京都那边送来的吧。”
燕戡晃着他的手一笑:“郎君怎么知道?”
戚昔:“将军府?”
燕戡故作深沉:“不是,应该是……”
戚昔捏住他腰间的肉。
燕戡眼皮子一跳,忙道:“是东宫。”
白花花的银子跟金灿灿的金子,再加上一笔银票,少说十万两。
戚昔:“这就是你当初说的自己会想办法?”
“敲诈当朝太子的银子?”
“这怎么能叫敲诈,这是他该给的,当朝太子指缝里漏点银子出来养军队难道不是他的职责所在?”
燕戡冲着戚昔得意一笑,“怎么样,这白来的银子好吧。”
戚昔喃喃 :“你胆子可不是一般大。”
“夫郎放心,不会有事的。”
“何以见得?”
燕戡理直气壮:“我上面有人。”
戚昔哼笑一声,银子拿都拿了,索性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问:“这银子如何处置?”
“夫郎觉着呢?”
“你建渠那儿不是没钱了?”
“有剩不多,但这一笔也不是非要全部投入进去。”燕戡想着斜沙城的变化。如今各家各户的庄稼长势良好,养牲畜的也能靠着粪肥多一笔进项。
加上已经在修建渠道,以后粮食增产,边关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过。
而军中将士们的生活由朝廷负担,他那边的生意也常年补贴着。加上大营那边也在种地,倒不用投入这一笔额外的钱。
所以……
“夫郎给我建议建议?”
戚昔看着他,几乎不用想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件事儿。他道:“若你没其他想法……那修路吧。”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
就斜沙城那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平日还好,但一到下雨天或者是化雪天,那路简直不能走。
朝廷的官道本该修建到这边,但因为北方地方政府本就没钱,加上朝廷吝啬,所以就连北边的官道也比南边的破烂。
戚昔不是没走过,那简直不能称之为官道。完全是一条与斜沙城里面的大道不相上下的土路。
没有好路,不说别的,就说戚昔想做大这酒……酒运送出去就是一个难事儿。
更别说这边还是行军打仗的关键道路。
燕戡眼睛微亮。
“夫郎所言极是。”

斜沙城路两旁去年种下的小树枝繁叶茂,田间地头更是瓜果飘香。
第一茬种下的蔬菜也已经长成了。
不过风一吹,本该澄澈碧蓝的天空顿时变得如尘土一般的黄。空气里清新地树叶香气也变成了泥土的腥味儿。
一大早, 各家紧闭门窗快速吃了饭。又蒙上头巾, 捂住口鼻出门干活儿。
戚昔步入院中, 瞧着头上这一方昏黄的天色已然习惯。
“爹嗷~”紧闭的屋里的, 奶娃娃巴巴地叫。
又听得燕戡将奶娃娃抱起,走到紧闭的门边。他隔着门对外面道:“要不夫郎就先别出去了。今天天色不好。”
“也不能让人一直等着, 你别出来, 我走了。”
言罢,戚昔离去。
门里, 燕戡瞧着探手向着门边的燕小宝, 大手握住他两个小爪子将他带回来。“别看了, 你小爹爹丢下咱父子俩了。”
“爹爹嗷……”
燕戡糊了一把他脑袋上的胎毛:“叫娘都没用。”
戚昔到店里的时候,正有人打了酒就走。
铺子里就一张桌子没有空着,桌边坐着曾家兄弟跟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常河说的管事了。
“戚老板。”
见了戚昔, 曾家兄弟立马起身迎上去。
那管事笑看着戚昔, 满眼热忱:“早就听闻戚老板酿的酒乃斜沙城数一数二,没想到戚老板本人更是一表人才,放在整个大顺也是名头上的。”
名字还不知道呢, 一上来就把自己夸了一通。
戚昔淡笑,客气道:“您说笑了。”
他一身清竹雅韵, 就是笑着也给人不热络的感觉。曾家几兄弟只见过戚昔的面,此前要酒都是常河谈的。
这会儿见戚昔心里莫名一虚, 也不多嘴, 看着他俩交流。
“忘了介绍,鄙人姓蒋, 单字一个明。是负责海棠商行北地一应事务的管事。”
戚昔点头:“蒋管事,坐下谈吧。常河,上一壶茶来。”
蒋明能来还是主事那边给下的令。若不是路途遥远,商行主事恐怕都会跑这一趟。
他昨儿等了一晚,早已等不及了。
本来还想好生套一下近乎。像跟他们其余客人谈事儿的时候来上一桌好酒好菜,酒过三巡好谈事儿。
但现在见了戚昔,蒋明当即不打算这么做。
原因无他,戚昔不像个商人,像个世家少爷。不是个会在酒桌上与人推杯换盏之人。
他开门见山:“戚老板,不瞒你说,我这趟专程来就是为了买酒的。”
“听闻戚老板建了个酒坊?”
戚昔斟茶,推过去,给蒋明递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建了一个。不过蒋管事来晚了,这一批才订了出去。”
蒋明一愣,又立马反应过来,笑道:“那总会有第二批、第三批。实不相瞒,我们海棠商行想跟戚老板做个长期生意。”
戚昔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恍惚间蒋明好像见到了自家商行的主子,他不觉冒犯,继续道:“我们想每月从戚老板这里订购一百坛五十斤的酒。”
戚昔:“酒坊如今也才开始,产量还跟不上。小本生意,给了你们一百坛,我斜沙城便供应不及。”
这要的量是商行几个大主事提前商量好的。
他们不只有京都的酒楼,整个大顺的加起来也有上百家,所以一百坛着实不多。
蒋明笑道:“我们诚心要,还是按戚老板铺子里的售价拿。”
一两酒五十文,一斤五百文。戚昔售卖出去的酒都是用能装五十斤酒水的罐子装的。一坛二两五钱。
一次性卖个一百坛,到手二百五十两。刨除人力以及其他成本,他也能拿一半的利润。
戚昔手指在膝上微点,垂眼思忖。
如今酒坊一月也才出一批酒,海棠商行这要的,直接将他一个月的产量给包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听过了。
“一百坛我暂时拿不出来。”戚昔看着蒋明道,“酒坊刚开,产量跟不上。”
“五十坛。”
“戚老板,五十坛……”蒋明错愕,又随即苦笑,“我们海棠商行酒楼遍地,只五十坛实在不够。且莫说一百坛,二百坛我们也是卖得的。不若戚老板多些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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