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知道自己的这个做法实在是有点咸鱼,他自己咸鱼,总不能让自家相公也跟着一起不思进取吧。
久而久之,他便越来越适应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了。
甚至偶尔还会觉得,就算他的生活里没有宋茗深这个人……好像也没关系了。
“一会儿在这儿吃饭吧。”南北看出了何欢的心思,伸手拍拍他的手背,“晚上我陪你到你家里睡。”
真希望宋先生可以早日如愿,早日和阿欢过上幸福的生活。
何欢抹了把眼睛,手放下来时,又是那个欢欢喜喜的小咸鱼,“小倒霉蛋什么时候才能做好饭呀,我都饿了。”
见他笑了,南北也跟着笑了:“阿练做事很快的,想必没一会儿就会好了,左右有现成的蒸饼,他只需要做个菜,然后把饼子热一下就可以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阿练究竟能把饭菜做成什么样,但就算做得不是很可口,也要念在是阿练第一次做饭,所有的顺序都不熟练,所以不管好坏与否,他都要开开心心地吃下去。
正当何欢陷入对爱情与饥饿的双重沉思中无法自拔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吓得他“腾”地一下从炕上跳了起来。
“什么东西?!”
南北向来警觉,没等巨响的余音消失,他就已经迅速起身,用被子将何欢裹成一团,塞到了窗边,方便何欢随时逃生。
正当屋中的两人觉得这动静结束了的时候,他们身下的炕竟然“砰”地一声炸开了!
这下子不光是何欢,就连炕里头的途途都被这股力道炸得弹了起来,狗毛瞬间根根倒竖。
“嗷呜~~~”途途吓得几乎就要发出只有人才能发出的惊叫声。
南北眼疾手快,一把捞住还飞在空中的途途,扭头塞进何欢的怀中,而后飞快地下了炕,穿好鞋就往外跑去,“阿练!你怎么样?!”
本以为是村里头那些恶霸又来捣乱了,然而当南北的视线落在萧练的身上后,他的眼中顿时蕴满了惊疑不定的情绪。
“……你,你这是,”南北看着满地的黑灰碎片,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对它做了什么?”
他们家可就这么一口锅啊。
“我只是想煮点饭。”萧练自知理亏,不敢多言,解释完就继续低下头,安静地等着南北训斥他。
就算南北打死他,他也不能说是因为他嫌火势太小,用内力催热,结果却将锅给催得炸了。
南北低头仔细地打量着一片凌乱的地面,勉强从里头分辨出了一样东西:“你将核桃皮填进灶膛了?”
萧练眨眨眼睛,眼神透着清澈的愚蠢:“……啊。”
南北无奈地扶额:“阿练,核桃皮是不能当柴禾用的……”
定然是因为萧练从小衣食无忧,不曾见过这些东西,不像他……
南北一愣。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就好像……往日有过这种经历一样熟悉,明明他从不曾想起有关于往日的记忆……
萧练见他露出这个表情,突然明白了南北心中在想什么。
他定是猛地记起了从前的某个画面,否则绝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北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比起让南北想起从前的事时格外痛苦,萧练宁愿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两个就这样过日子也是好的。
南北摆了摆手,低头轻轻喘了口气。
他最近时而能想起一些非常奇怪的画面,既陌生又熟悉,仿佛他从一开始就来自那里一样。
莫不是他的身子又出了什么问题?
听见外头没有动静了,心惊胆战的何欢才抱着途途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锅渣,露出了和南北如出一辙的表情。
南北家可就这么一口锅啊。
看着何欢被炕洞里的灰扑满了的脸颊,南北险些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想来任谁看了这画面都很难忍住不笑。
一个平日里白白净净的夫郎好端端地被炸开的炕崩了,满脸黑灰地抱着一只同样满脸黑灰的小狗,着实叫人感到忍俊不禁。
何欢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转身就要抱着途途迈出堂屋门。
见状,南北紧忙问道:“阿欢?你要走吗?再坐一会儿吧?”
何欢惊讶地回过头来看他,“……坐哪儿?”
其实南北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毕竟屋子里似乎真的没有可以让何欢落座的地方了。
可是饭还没吃,总不能让何欢饿着肚子回家吧。
萧练偷偷地瞟了一眼南北的反应,底气十分不足地说道:“要不先坐在廊下……等我做完饭再说?”
何欢被气笑了:“做饭?你有锅吗?”
萧练:“……”
“我还是回去把锅里那点蒸饼拿来给你们吧。”何欢抬手蹭了一把脸上的灰,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能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要蹭顿饭而已啊,为什么要遭此劫难。
“……还是把这些都搬到阿欢家吧,我们晚上在那儿吃。”南北指了指墙角那堆勉强没被牵连到的菜,示意萧练把它们装到篮子里。
萧练惹了祸,正是心虚的时候,听见南北的吩咐当然是老实巴交地照做,再不敢吭一声。
抱歉啊大家,养病养了一个多月,身体实在是不行,这几天总算是好了一点,我又支棱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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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
眼见着南北的葫芦在院子里生得越来越好,村里的人眼睛自然不是瞎的,只要南北不在院子里,就总有偷偷摸摸地溜过来琢磨葫芦藤的人。
不过大部分都会被何欢疾言厉色地赶走:“滚滚滚,再不走我就放途途啦!”
被何欢抓了个正着的周大虎探着脑袋,死皮赖脸地不肯走,“我想见见南北,问问他这葫芦是怎么种得这么好的。”
南北明日要去镇上卖葫芦,因着想要趁这个机会多赚点银子,今日便去了山上捡菌子,哪里有空搭理门口这个杂碎。
想到这里,何欢便啐了一声:“凭你也配?”
面对周大虎现如今的这个反应,何欢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毕竟不久前他还在嚣张跋扈地辱骂他和北北,今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实在不能不叫人感到吃惊。
难不成真的像村里的传言说的那样,周大虎家里完蛋了?
听说近两个月以来,他们那一大家子无论做什么都是相当不顺,像是全家都中了邪气一样,常常因为斗嘴不成,便动辄大打出手,逐渐变得贫穷破败的家被他们折腾得越发不成样子。
何欢听说的这些,也只是在河边打水的时候偶然听到的,并未当真。
毕竟那么庞大的一家几十口人,总不能突然就什么都没有了吧。
但现在一看周大虎的这副衣衫褴褛的模样,传言似乎是真的,他真的遭报应了。
正当何欢回忆间,一个破了口的葫芦突然从斜刺里飞了过来,正中周大虎的脑门,砸得他当场就是一阵头晕眼花。
周大虎好不容易站稳了,却发现萧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院子里头,不由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就想要照着往日的性子破口大骂,但比照了一下萧练的身形,他想了想还是忍了,低头认怂地揉着自己的脑袋,站在原处没挪地方。
何欢见萧练出来了,底气也更足了,不耐烦地催促周大虎道:“葫芦不是给你了?快拿回去欣赏吧,以后少来这里讨人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南北相处得久了,还是因为看见周大虎如今过得惨了,何欢总觉得自己的脾气似乎都变好了不少,就连面对周大虎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想骂人了。
虽然从前骂周大虎的时候,他是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对方的背景有多强。
“好你个小娼货,老子真是给你脸了,看我不打死你,烧了这满院的葫芦!”
周大虎原本就是装成这副狼狈样子来朝人讨东西的,此时见事情不成,便恼怒了起来,作势就要翻进何欢家的院墙,冲过来打他。
要是何欢像从前那样骂他倒还好,可此时何欢眼中的那种情绪分明是在瞧不起他。
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夫郎还真的敢骑到他头上来作威作福了?!反了他了!
对于周大虎这个不堪一击的废物,萧练是真的担心自己失手弄死他,因此只能靠一些其他的工具来震慑他。
他余光瞄见院墙边散落的竹竿,走过去拾起了一根。
看见萧练的举动,何欢不禁有些不解。
那竹竿放在那里很久了,早已经失了水分,又干又脆,随便一折便会断掉,萧练拿它做什么?
“咻——”
竹竿被萧练轻轻巧巧地掷了出去,还没等何欢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周大虎惊魂未定的一声惊叫。
“啊!!!”
何欢定睛一看,那根竹竿正稳稳当当地竖在脸色煞白的周大虎的两脚之间。
明明是那么不结实的东西,为何到了那小子的手中,看上去竟比那玄铁还要坚实几分?!
“臭小子!你,你给我等着!”周大虎没讨到便宜,只能朝着萧练放两句无足轻重的狠话。
看着周大虎狼狈逃窜的背影,何欢满意地眯起眼睛。
嗯,狐假虎威的感觉……还真不错。
看来这小倒霉蛋真的能够保护好他的北北。
萧练知道周大虎只是说说,短时间内定然不敢再过来了,于是将院子里的柴刀递给了何欢,而后道:“阿欢哥,我要去山上接北北了。”
南北就算在捡菌子的时候,脚程也还是很快,之所以不让萧练跟着他一起,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还要照顾萧练,反倒会耽误俩人吃晚饭的时辰。
可怜萧练只能每天等在山脚下,或者绕过南北走的山路,偷偷到林间捡一堆蕈菌或木菌,趁南北吃饼的时候,蹑手蹑脚地将他提前采的菌子竖直地按在南北接下来要走过的小路边上,做出它们就生长在这里的假象。
然而今日被突然出现的周大虎打乱了计划,萧练无法再越过南北走的路,到更高的山上去采菌子给他了。
萧练循着山路往上走,步伐却是越来越快,眼中的期待和想念也更盛。
南北总是不让他迎上来,担心他身体弱,会累坏,但萧练总是想更早一点地看到他,因此从来不听。
“阿练!”
正当萧练垂眸在路边寻找有没有南北捡漏下的菌子时,就听见正前方传来了南北的呼唤。
“今日好快呀,”萧练紧忙大步迎上去,伸手接过了南北的背篓,“捡了这么多,当真是辛苦我们家北北了。”
“不辛苦,对啦阿练,我在山上碰到了小宋先生,”南北被他唤得脸色微红,臂弯挎着竹筐,两手各握了颗灰绿色的蛋,喜盈盈地递给了萧练,“他送了两颗蛋给我们。”
虽然知道宋茗启对自己毫无威胁可言,但萧练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酸意。
偏生南北对这方面的感知又不是那么的敏锐,因此憋得萧练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起来,硬是没碰那两颗蛋,也不搭茬儿,只伴在南北身侧慢慢地走着。
“小宋先生挺厉害的,又要到山上去狩猎野猪了,”南北将那两颗蛋放到柔软的菌子上,以免被磕碰碎掉,“我想着人家给了我们两颗蛋,我们总不能亏欠人家的对吧,就给了他一把木菌,等到山上也能当顿菜炒着吃是吧?”
南北每句话里都带着意味亲昵的“我们”,让萧练的心情立时就好了不少。
不过南北还是注意到了萧练的情绪,主动拉了拉他的手指,笑吟吟道,“我们阿练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嗯……”
萧练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不快。
“那我哄哄你?”
南北笑着,却并无实际的动作,只歪着脑袋抬眸看他笑。
萧练被他看得心头微热,抬手握住了南北的肩膀,步步紧逼地将人摁在了路旁的树干上。
重新修炕的期间,南北和萧练一直都是在何欢家里睡的。
幸好何欢家里有屏风,可以挡在他们之间,让人不那么尴尬。
但即便如此,南北每晚和萧练同榻而眠的时候,一想起屏风那侧躺着何欢,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萧练建造和毁坏的能力同样强,不到十日,他们的炕就被萧练重新堆砌好了,甚至比从前的更大更宽。
用萧练的话来形容,那便是他们二人无论如何滚,都不会掉到地上去了。
刚开始南北还觉得他胡言乱语,竟捡让人脸红的话说,可当他真的躺上去了才发现,确实如萧练所说的那样,夜里安睡的时候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地翻身伸腿了。
但没过几天,南北就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夜里总是会起来解手,而且每次并不会解很多。
萧练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北北,你怎么了?”
每当南北解手,萧练都会端着油灯跟他一起出来,回屋的时候也走在他的身后,以免南北被外头的动静惊扰到。
“许是晚间喝水喝得多了些,”南北系好衣带,翻身盖好了被子,打着哈欠催促萧练道,“你也快些上来睡吧,我没事的。”
说完,还没等萧练把手从被子里伸过来握住他的,竟已经沉沉睡去了。
想是白日里干活累到了,明日开始,不能让他再偷偷做那么多活了才是。萧练心道。
晨间依旧是被途途给拱醒。
南北还没睁开眼睛,就笑着将胖得像个小肉墩一样的狗崽儿搂进了怀里:“……好了途途,起来了,别拱了。”
萧练飞快地将途途从南北的怀中抽了出来,换成自己,躺在了南北的枕头上。
“你怎么还跟小狗争宠啊。”南北无奈地捏捏萧练的脸,“莫非你也是小狗不成?”
萧练笑吟吟地握住南北的指尖,嘴唇轻碰了一下:“我去给你做早饭。”
“别!”南北惊慌失措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见萧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似受伤的表情,又不好意思地说道,“……别累到你,我来做。”
说着,他紧忙搭上外衫,匆匆下了地:“我们吃完饭要去一趟阿欢家里,昨日听说宋先生的爹娘叫他去别人家里做活,我担心他受欺负。”
村子里最近又有人家要办喜事,偏偏这家人和宋家的交情还不错,故而宋家爹娘便时常去人家家里帮忙张罗。
作为宋家的夫郎,不管跟公婆相处得怎么样,何欢都得念着宋茗深的面子,去帮公婆做活。
南北担心他被欺负,自然是要陪着他。
“北北,我真的没关系,你和小倒霉蛋在家里等我就好。”
何欢虽是这样说,但攥着南北胳膊的手却是冰凉的。
南北摇摇头,目光已经落在了院中正跟别人说笑的宋家爹娘身上,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
萧练生得出挑好看,平日里光是站在自家院子里,就能引得无数村里的人偷偷去看,更别说此刻跟在南北身后,从容自在地走在村里了。
周围的人注意到了这几个人,难免有几分想要同他们攀谈的意思,可大老远儿瞧见宋家爹娘脸上的阴沉模样,便不想再惹得老乡邻不快,低下头匆匆进院子里找空座位去了。
“今日他们若是敢给你脸色,或是对你说些难听的话,我便用扁担打裂他们的嘴。”南北道。
何欢笑了起来。
说话间,三人进了院子,南北和萧练自是无需跟旁人交谈,但何欢不免要到宋家爹娘面前打个招呼。
宋家爹娘本想着好好为难何欢一番,然而却看到了何欢身后的两人,心中的恶毒心思顿时收了不少。
他们可听说了,就南北旁边那个漂亮夫郎,前几日可是险些将周大虎给打死呢!还是先不要招惹他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越害怕南北和他身边的萧练,就越攒着怒意想要借机往何欢身上撒。
“北北,你们两个先去那里坐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没有忙完,”何欢带着南北二人找到了一处清静的地方坐下,“一会儿宴席开始了,我也只能在那边,你俩吃完了饭,就先回家吧,他们今日不会为难我的。”
“好。”
南北点点头,并未反驳何欢的话,只在心里想着要等何欢忙完,再同他一起回家。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和萧练离开这里之后,宋家爹娘到底会不会欺负何欢。
新郎新娘拜了堂后,宴席也正式开始了。
村子里头的宴席没那么多的讲究,有刻薄惯了的人一见到肉,就疯了似地伸出筷子夹肉片儿,更有甚者直接上手去抓,生怕比别人少吃一块儿。
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不短的时间,但何欢还是无法完全适应这种生活,见旁边的人吃得满嘴流油,难免有些恶心,便默不作声地放下筷子,不与他们相争,只等宴席上的人散去,他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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