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已经接住他。
涂聿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恢复的镇定和冷静再次崩盘。
彼此的肌肤相贴,男人的存在感鲜明到难以忽略,他不由得感觉害臊。
更奇怪的是,小尾巴周围那一小片区域被哥哥啄吻过,难耐的痒意便蔓延开来。
在漫天雪地之中,燥热却从尾椎处攀升而起,抚遍全身的每一处角落,烙下独特的印迹。
涂聿的小脑袋有些混沌,思绪绕来缠去,无法逐一厘清。
他茫然地想,什么叫“实质性的安抚”?应该怎么做才好?
少年不自觉地挪了下身子,习惯性靠上男人的肩膀,颇为依赖地蹭了蹭。
须臾,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到脸侧,精致的小脸蛋被温柔地捧起,动作间极尽爱怜珍惜之意。
“宝宝,你在想什么?”
郎栎垂眸看他,金黄色的狼瞳在捕猎时只会牢牢锁定猎物。
“倘若你不愿意,就说出来,我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好一招以退为进,挖好的陷阱更深一寸,可是笨蛋兔分辨不清。
涂聿懵然一瞬,只以为男人是因为迁就他,所以才把祈愿又压了下去。
仔细想来,哥哥对他百般包容。
背负着他走过遥远的路途,满足他的一切要求,陪着他玩闹,还一次又一次匍匐在他的脚边。
少年偏头看了男人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愿不愿意”的问题,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哥哥,我想问你,前不久我从你后背下来的时候,踩到了你的头……你、你都不生气的吗?”
“嗯?”
郎栎没想到小家伙会问出这么一句话,眉梢微挑,一时间露出极为诧异的神情。
“我为什么会生气?宝贝,你是我的宝贝,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
兔兔震惊,兔兔想不通。
作为一头占据食物链顶端的野兽,本该是目空一切,无法忍受旁者挑衅自己的权威才对。
为什么哥哥不是这样呢?
涂聿见过的凶猛食肉者并不多,拢共加起来也只有三头。
猎杀同胞的黑豹给他留下极大的心理阴影,戏弄弱小的老虎也令他又惊又怕。
唯有雪狼不一样。
自始至终尊重他,总是细致地保护他,从不会主动邀功,以至于他每次都后知后觉。
少年抿了抿唇,绯红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不解。
“哥哥,是因为你……‘心悦’我,所以才让着我吗?”
他没有亲身经历过,磕磕绊绊地说出“心悦”这个极度陌生的词汇,遵从内心的想法继续道:
“是只对我才有这种感情吗?”
涂聿喜欢的东西有很多。
比如鲜艳的蝴蝶和小花、闪亮的宝石、甜滋滋的红果……
他的“喜欢”范围很广,并不唯一,数量多到数不过来。
但哥哥对他的“心悦”,似乎跟一般的“喜欢”不太一样,沉甸甸的。
“当然是只对你有啊。”
郎栎轻碰了下兔兔的脸颊,温热的指腹缓缓摩挲着,有点舍不得收手。
“宝宝,我伺候你这么一个小祖宗就够了,哪还有心思分给别人?”
“唔……”
涂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歪着头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回应哥哥先前的话题。
“我没有不愿意呀?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男人略微扬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以前不是‘教’过宝宝吗?是不是每一次‘教’你的时候,你都没有认真学习,所以才不会?”
此话一出,傲娇兔兔立刻不乐意了,语气郑重地反驳:
“哥哥胡说,我很认真!”
少年的身量并不高,纵然坐在男人的腿上,也还是被拉开不小的高度差。
他只好微扬下巴,伸出一只小手,强行扯住哥哥的面颊,示意对方低头。
这才勉强撑起一点“气势”来。
兔兔“哼”了一声,瞪视男人,看不出半点“凶狠”的架势,漂亮的眼眸漾起水波,分明是一种勾引。
郎栎原先还在悠闲地笑,逗小兔子玩,这会儿被眼波一扫,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了。
颈间的喉结难耐地滚了滚,他直言道,“那宝宝赏我一个吻吧。”
“这有什么难的!”
涂聿没想到所谓的“实质性安抚”这么简单,当即熟练地勾住男人的颈项。
他凑上前去,在哥哥的薄唇落下一个香甜的吻,而后软乎乎地笑起来。
“好啦!”
郎栎收下这枚甜蜜的贴唇吻,下一瞬微眯起眼,得寸进尺道:
“仅仅是停留于表面吗?小宝,我‘教’你的可不是这个吧?”
“啊?”
涂聿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发问,“那要、要怎么亲?”
他只会小动物式表达亲昵的亲亲,止于浅层,一触即离的那种。
莫非哥哥想要的亲亲是……
涂聿顷刻间陷入回忆,稍一回想,面上晕染开一片霞云。
先前哥哥亲他的那一刻,他的大脑归于一片空白,忘却所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跌入迷乱的雾里。
亲吻如疾风暴雨,灼热的气息都扑洒在脸侧,小小的火星转瞬烧成连片的大火。
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失去。
涂聿不自然地偏开小脑袋,想起自己的齿关被哥哥强势地撬开。
轻咬、舔舐,横冲直撞。
他不愿再回想下去,抬手轻拍男人宽阔的胸膛,恼羞成怒道:
“反正、反正我就是不会!”
“那我再教你一次。”
郎栎轻轻地握住少年的小手,温声安慰,“宝宝,别担心,不会太难,我只需要你的一点点回应……”
涂聿的心脏恍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尚未真正地贴上,就已然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我……呜呜……”
未尽之言被堵得严严实实。
徒劳地发出黏糊的咿呜声。
慌乱间,少年唇瓣微张,正好让蔫坏的男人逮着了入侵的机会,霸道地攻城略地。
他扬起细长的颈,过多的津液却来不及吞咽,自唇边流下,又滴在弧度优美的锁骨。
涂聿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哪里还想得起来要“学习”。
幸亏有哥哥的手臂扶在腰间,稳住身形,他才不至于朝后栽倒下去。
“乖宝宝,伸舌头。”
郎栎耐心地教他。
涂聿被男人紧紧地搂住,彼此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他含糊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半是胆怯半是害羞地探出自己的小舌尖。
下一瞬就被卷住。
牵引着去往另一处的齿间。
涂聿全程闭着眼,不由自主地颤抖,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他承受不住这般炙热的拥吻,一手被男人握住难以挣脱,不得不抬起另一只小手,抵住男人的胸膛。
“不、不……呜!”
兔兔想要推开“凶巴巴”的狼,却没能成功,细瘦伶仃的手腕被大手扣住。
郎栎轻而易举地攥住少年的两手,目不转睛地欣赏他迷乱深陷的动人神情。
微颤的眼睫、泛粉的面颊,细眉微蹙,说不清是烦恼更多,还是愉悦更多。
待到一吻结束之时,涂聿快要晕过去似的,小声地呜咽。
瞧着可怜兮兮,却也魅意十足。
这一回,少年连双腿一并蜷缩起来,整个人缩进男人圈出的领域里。
他攀附着他,紧紧依偎,像一株藤蔓缠绕,一点都离不开。
郎栎凑近兔兔的耳畔,倾吐出的热气扫过耳尖,含着几分笑意,哑声开口询问:
“乖乖,现在学会了没有?”
少年一言不发,兀自流泪,仍在平复过快的心跳。
回应男人的是冲着脸呼来的一掌。
郎栎连躲都不躲,带着几分享受地受了,还亲一口他的指尖,体贴地提醒:
“小宝,当心手疼。”
涂聿:“……”
哥哥真的太讨厌了!
郎栎轻轻松松地抱起纤弱的少年,听见那绵软的啜泣声,情绪变得格外复杂。
这么乖、这么软,萌生出怜惜之情的同时,刚勉强平复下去的欲望又要重新燃起。
多少有点无奈。
在遇见兔兔之前,他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理智总会在刹那间湮灭殆尽,剩下零星一点在苦苦支撑。
仿佛脑子里只能装得下那些糟糕的旖旎念头,郎栎有时候都要唾弃自己。
可是没办法,心爱的人近在咫尺,谁能当真保持心如止水的状态?
在郎栎虚无的幻想中,数不清将柔弱的少年按倒过多少回,反复聆听勾人心弦的哭声与娇吟。
他是一头强势的野兽,缺乏羞耻心,既然做好“不让兔兔挨疼”的决定,那就会欣然接受自己才是容纳的那一方,并牢牢掌控全局的节奏。
郎栎曾不止一次想:
小家伙这般敏感,会不会眼中含泪,软乎乎地发出求助,说“哥哥不要”?
什么时候才能亲眼得见。
他快要等不及了。
纵然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过千百遍,郎栎也不会在兔兔尚未接受他心意的情况下,贸然行动。
这可是彼此嵌合的情|事,是最亲密的距离,需得小家伙亲口同意才行。
“宝宝,心悦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求你回应我同等的情感,只要不拒绝就好了。”
男人搂紧怀中的少年,偏过头,认真地去寻那双晶莹透亮的绯红眼眸。
“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的‘报答’,明白吗?”
当初,小兔子跟梅花鹿说“悄悄话”的时候,郎栎并没有刻意偷听。
然而他生来就拥有优越的听力,那道甜软嗓音说出的每一个字,皆落入了耳朵里。
“哥哥对我很好,我不能突然甩开他、转头就走,这样是没良心的行为。
“他不是我的亲属,其实没有义务待我好。他总是悉心保护我,我也要报答他的!”
郎栎的心尖上多出了一颗迷你版的兔兔球,压在上边摇来晃去,存在感十足。
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感激”,更不是所谓的“报恩”,而是心上人因为依赖,或是其余的特殊情感,主动地留在他身边。
狼性本贪,郎栎有在竭力克制着征服、占有的本能,放慢步调,牵着懵懂的小兔子一步一步来。
当进则进,当停则停,不能太过着急,总得给极易害羞的心上人留出一些缓冲的时间。
“我、我没有拒绝呀……”
涂聿紧抿着红润的唇,眼神飘忽着挪开,不愿直视那双金黄色的眼眸。
“讨厌!哥哥不要这样看我!”
扶在腰间、托在膝弯的手是那么的有力,说话的语气也平缓温和。
他明明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珍惜之意,却还是有种快要被吃掉的错觉。
少年紧握住两只嫩白的手,指腹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无措地扣划着。
那道灼热的目光如有实质,比真实的触碰更加让他不自在。
虽然雪狼哥哥嘴上说着“不需要‘报答’”,但是……
坏哥哥刚才亲他之时一点都不想停下来,连他推拒的手也要紧紧地攥住不放,不是已经得到了“报酬”吗?!
迷糊的笨蛋兔难得灵光一回,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格外严肃地评价:
“哥哥,你坏!”
郎栎:“?”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指责旁人的模样都这么可爱?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男人的眼神就变得暗沉下来,行走在密林间的脚步都逐渐放缓。
他微蹙眉头,似是真的感到疑惑,熟门熟路地装起纯良无害:
“宝宝,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惹你不高兴了吗?对不起,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改。”
涂聿的面颊尤带几分绯色,但是羞赧的情绪已褪去大半,略微仰首,娇矜道:
“哥哥说的‘实质性安抚’,我给了呀!难道这不算是‘报答’吗?你骗我,哼!”
他微顿了下,小嘴微噘,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小声嘀咕:
“反正哥哥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欺负我吗!讨厌……”
郎栎可疑地沉默一瞬。
不得不说,笨宝猜中了真相。
他爱他、怜他是真,将他捧到天上去,满足他想要的一切,任由他踩着自己也无所谓。
却也渴望听见他软绵绵的哭声,欣赏他泫然欲泣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沉溺,露出极度诱人的美景。
想归想,蔫坏的大尾巴狼依然要保持面上的敦厚质朴。
并趁机谋取更多的甜头。
“宝宝,你忘了吗?适才的亲吻不算‘回报’,是我在‘教’你……你想想,是不是全程由我主导?
“说起来,小宝站不稳摔进我怀里,撞疼我,却……只赏我一枚简单的贴唇吻,是不是不够意思?”
“诶?”
涂聿顿时懵住,茫然地眨眨眼睛,“原来是不算的吗?”
有心算无心,单纯懵懂的小兔子哪里玩得过心思深沉的野狼。
刚掌握不到三秒钟的节奏,顷刻间又被拽偏,还沿路多挖了几个坑。
兔兔纤长的手指蜷缩起来,抠了抠自己的掌心,不自觉地附和道:
“好像确实是哥哥在出力……也确实是我失去平衡才会摔跤……”
“我没骗你,对不对?”
郎栎紧盯着少年精致的侧颜,喉结滚了滚,声线平稳如初。
“乖乖,那你欠我一回‘教学成果’,下次亲吻的时候要主动伸小舌头,不用我提醒了吧?”
涂聿彻底遗忘自己最开始是在控诉坏蛋哥哥的事实,顺着对方的话头,懵懵地颔首:
“哦、哦!”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理解,软乎乎地哼唧一声道:
“哥哥实在是很奇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做那种羞羞的事呢!而且,你、你不会难受的吗?”
雪狼哥哥趴伏在他身上,用唇舌吮吻他的小小兔,喉管中塞着异物……
应该不会觉得舒服吧?
郎栎单手抱着少年,继续迈步往林中走去,从未采集过蜂蜜,自然也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
他方才按着兔兔,身体力行地进行一场“教学”,惹得哭了一场,恐怕娇气的小东西这会儿饿得不行。
“难受什么?”
郎栎一下子就听懂了小兔子在说什么,丝毫不觉羞涩,坦坦荡荡地表达自己认定的快意。
“不会啊,小乖。只要你爽,我就爽。”
涂聿脸皮薄,扛不住这种暧昧至极的话题,不愿再说下去了,慌乱地逃避。
少年不久前哭过,眼尾擦出两道艳丽的薄红,软弱无骨一般趴到男人的肩头。
他才不想当着哥哥的面,去承认自己的愉悦和爽利,否则……
肯定会被欺负得更惨的!
涂聿在情感方面极其迟钝。
他完全没意识到,快乐的泪水与迷乱的喘息是最上等的褒奖,无需再用言语来证明。
被厚雪覆盖的万灵森林静悄悄的,郎栎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处蜂巢。
实在是别无他法,不得不前往那头棕熊的领地,只期望不要倒霉地碰到。
上次因那句“我帮你带崽”爆发冲突,郎栎是当真想当场灭杀口无遮拦的棕熊。
可惜对方的战斗力也不弱,仅能将其重伤,后来还耽误了时间,一回到家里就看到被发情期折磨的兔兔……
纤弱的少年软倒在床榻上,单薄的衬衣凌乱不堪,两条又细又长的腿都露在绒被之外。
当时的他才迈入成熟期没多久,被来势汹汹的情潮彻底击溃,只能无助地落泪。
郎栎记得清清楚楚——
推开门的一刹那,他听见小兔子绵软无力的呼唤,在“指责”他回来得这么慢,旋即落下一连串的泪珠。
少年的手指线条修长而优美,颤着指尖想要抓住哥哥,寻求安全感,如溺水时要费力地抓住救命的竹竿。
殷红的唇被洁白的齿咬住,留下些许凹痕,迷离的泪眼与凸起的腕骨通通是无声的勾引。
“臭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你、你都没有回来,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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