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味道,还有珠串——我记得哥哥的脖子上也有!”
“对,我母亲是一只白獒,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一件物品。”
说话间,白狼的颈项间也有一道白芒闪过,一颗颗木珠串在一起。
郎栎想了想,认真地解释道:
“我从未见过她,但是檀木珠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亲近。”
“我都不知道……”
涂聿抓住圆润的小珠子,下意识地拨弄着,神色空茫,呐呐道:
“原来母亲一直都有在保护我?”
郎栎凝眸思索片刻。
曾经困扰许久、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他的领地笼罩着一层灵力屏障。
只要踏进领域一步,灵力低微的灵兽会被结界当场诛杀、灰飞烟灭,根本不需要狼王本尊出手。
小兔子那么孱弱,不堪一击。
当初却能突破牢固的灵力结界,安然无恙地躺在地上安睡。
如今仔细一想,竟然是小家伙的母亲在默默地庇护着他。
尽管如此,郎栎还是无法原谅她把兔兔丢下不管的事情。
郎栎悉数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兔宝。
又伸出宽厚的狼爪,小心翼翼地摸摸那粉嫩的兔耳,以示安慰。
涂聿沉默良久,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段时间以来的认知都被冲垮了。
过去的他很少被夸奖,母亲离开后,他不断地怀疑自己,越发不安。
如果不是遇见了尊重他、爱护他的雪狼哥哥,或许……
他还会继续在雪地里奔波,孤独又无助地,寻求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回答。
涂聿恍惚地眨眨眼,看向那熟悉又陌生的洞口,小声道:
“哥哥,我想进去看一下。”
白狼温柔地轻推那颗溜圆的小毛球,含笑回应:
“乖宝去吧,我等你。”
兔兔球慢吞吞地钻进去。
洞内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更找不到母亲活动的踪迹。
涂聿斟酌须臾,用小爪子握住一颗小木珠,试探性地捏了捏。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角落里亮起灼眼的莹白色的光芒。
小兔子立刻扑过去,伸爪触摸,却碰到了另一颗更大的檀木珠。
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珠子登时化作一道弧光,隐没至他的身体里。
涂聿懵懵地看向自己的小爪,心口莫名发闷,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也许他永远见不到母亲了。
兔兔爬出洞穴,一眼看到那头守候在外边的白狼,主动伸出爪爪。
“哥哥,那我们回家吧。”
郎栎本是在警戒四周,捕捉到小家伙的身影之后,锐利的眼神蓦然变得柔和。
“好,都听我们宝贝的。”
趴在狼背上,浑身紧绷的涂聿逐渐放松下来,做了一个梦。
那时送出去的小花被母亲的大尾巴打落,变得残破不堪,不复原有的艳丽。
“我同族的幼崽刚出生没多久就能够炼化灵力了,为什么你不行呢?”
“你就知道玩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不要再玩了!”
伤人的话在涂聿的耳边一闪而逝,紧接着切换到下一个截然不同的画面。
母亲用她那巨大的红棕色尾巴,严严实实地卷住他,再将他放回窝里。
涂聿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
“涂聿,你该长大了。即使是我,也没办法一辈子保护你。”
兔兔无意识地蜷缩起小小的身体,把小脑袋埋入爪垫之下。
他紧闭双眼,在心里说一句,“母亲,现在的我也有被你好好保护呀……”
这回背负着兔兔球返程,白狼的脚步都控制不住地加快许多。
他的心情格外愉悦,夹杂着些许迫切,想要快点回到家里。
他们的家。
兔兔愿意跟他回家。
从未有过的激动与兴奋,占据着一整个大脑,压在心底的旖旎念头逐一冒出来。
看似平静的海面,实则暗流涌动,翻卷出深邃的漩涡,等待着吞噬猎物。
郎栎思绪乱飞,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赶路上面,险些一头撞上前方的大树。
他猛地停顿住,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脚步一拐,重新踏上正路。
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声自后背传来,圆滚滚的毛绒球显然睡得很熟。
雪狼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倏然间变得安定下来。
他应该要感到知足。
并珍惜往后的每一天。
体型庞大的狼并没有刻意奔跑,耗费大半日才回到小木屋……
不,扩建后的大木屋门口。
雪狼抬起爪子推开屋门,小声地呼唤娇气包:
“宝宝,我们到家了。”
“唔……”
小胖球慢吞吞地应声。
涂聿尚且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伸出两只小爪“洗脸”。
他先是搓搓自己的小耳朵,又擦擦毛乎乎的小脸蛋。
一双绯红的眼眸晕染着澄澈的水光,卷翘的眼睫随着眨眼而轻颤起来。
兔兔慢半拍地掀起眼帘,看向周围,映入眼帘的是一堆颜色鲜艳、样式繁复的纱裙。
他压根没见过!
也没有穿过的那种!
木头地板上不止放着一个木箱,还有装满晶亮宝石、零碎小玩件的箱子。
兔兔球呆愣住,差点看花了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哥哥,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呀?”
郎栎:“?”
这是哪里来的笨宝。
嗯,不管是从哪儿来的……
往后都是他家的宝贝了。
心旌荡漾之余,郎栎还得保持镇定,跟迷糊蛋解释:
“小宝,这些都是给你买的。前段时间在你睡着以后,我去了几趟万灵镇,想给你带点礼物回来。
“我没有挑选太过新奇的小玩物,怕你玩不明白,不喜欢。裙子和珠串之类的,我就整箱买了。木屋扩建,有的是空间来存放。”
万灵镇上用来交易的“货币”并非是真的金银,而是用灵力化成的檀木珠。
对于大多数灵兽而言,能够提升自身实力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而檀木珠,强大且好战的雪狼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如今,拿来兑换哄崽开心的物品正合适。
涂聿是一只贪玩又喜欢花花绿绿物件的兔兔,当然是高兴得不行。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两只小爪扣在一起,抠抠爪心又抠抠爪背。
“哥哥对我这么好,可是……我、我没有东西能给你。”
小兔子想起自己无法炼化灵力,更别说凝炼出檀木珠去买礼物了。
白狼适时迈步离开这个兔兔专属的“宝库”,前往一个面积更大的房间。
屋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阔的床榻,若是兔宝想从这头翻滚到另一头,都得耗费不少功夫。
“宝宝,谁跟你说,你没有‘东西’能给我的?”
一道不算灼眼的白光闪过,雪色巨狼顷刻间变作身量高挑的男人。
被凶兽按住的时候该怎么逃?
涂聿根本想不出答案。
他和哥哥的体型差太大,所具有的力量也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能做些什么呢?
好像只能吚吚呜呜地接受。
男人单手捧着圆嘟嘟的毛绒球,倾身靠过去,亲了亲那团可爱的小尾巴。
“小宝,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你答应过我的,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敏感至极的小兔球不由得颤抖起来,在被男人放到床榻上的那一刻——
猛然间变成纤弱的少年。
“宝宝,放松点。”
涂聿感觉到男人的大手落在自己的腰间,一下又一下地按揉。
“拧着劲你会难受。”
可小兔子如何能放松下来?
哥哥想要更进一步地“欺负”他,不止是用手心与唇舌,他心底萌生出些许期待和担忧。
涂聿期待于崭新的、从未经历过的快乐,不知翻涌的浪潮会带来何种体验。
也担忧于自己会体力不支,快感若是超出能够承受的范围,突破极限,恐怕神魂都要被击溃。
涂聿又反手想去拍可恶的哥哥,却无意中碰到某个存在感极强的物什。
他立时瞪圆漂亮的大眼睛,虚虚地握了一下,被吓到。
少年蜷缩起两条又细又白的腿,一点点朝后边蹭去,想要脱离出男人所掌控的领域。
然而下一瞬就被大手揽住细腰,重新抱回原处,再也动弹不得。
“乖乖,你在怕什么?”
郎栎自然能看出兔兔的“惊恐”来源于何处,轻抚他的腰窝,温声安抚道:
“这玩意儿用不上的,是我来伺候你,不会让你疼,别怕。”
涂聿抿了抿艳红的唇,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支支吾吾半晌,到底还是羞于开口。
他想说的是,哥哥看起来真的是一头很猛很猛的野兽,自己多半也抗不住所谓的“伺候”呀……
郎栎取过事先准备好的灵植,碾碎后将丰沛的汁水喂进小兔子的嘴里。
“小宝别哭了,尚未正式开始你就哭成这样,我真的会担心你虚脱。”
清新味甘的汁水流入嘴巴里,涂聿下意识地吞咽,发出可爱的“咕嘟”声。
他是一只没办法炼化灵力的兔兔,感觉不到灵植的特别之处,只当是用来解渴。
“够、够啦!”
少年伸出小手按在男人的手腕处,推了推,“要是喝太多的话,我会很撑的!”
瞧见少年一本正经地摸摸自己的小肚子,郎栎忍笑,依言收回手。
他俯低身形,认认真真地对上那双绯红兔瞳,“小乖,你回答我,你愿意的对不对?”
即使浑身紧绷到快要爆炸,头脑发烫发昏,郎栎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他要的是小兔子全身心地沉浸于这场快乐事,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抗拒与抵触。
“你……!臭哥哥!”
涂聿慌乱地别开视线,湿漉漉的眼睫不住地轻颤。
“明知故问!”
兔兔自暴自弃般说完,精致的小脸晕染上诱人的霞云。
他多少有点紧张,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并在一块,甚至还想往旁侧挪出去,躲开男人的钳制。
郎栎单手撑在少年脸侧的位置,结实的手臂绷出紧致线条,覆盖于其上的青筋凸起鲜明。
他探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托在小兔子的下颌处,大拇指的指腹落在唇角按了按。
“乖乖,看我。”
男人一眼看出兔兔对于“未知”所产生的不自在,想要将他带回到熟悉的情景里。
“我要验收一下你的‘学习成果’,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涂聿恍惚一阵,反应变得有些迟钝,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的目光沿着哥哥的肩线,由左及右地划过一圈。
旋即,兔兔发现一个并不惊人的事情——
他确实看不见天花板了。
男人足够高大,可以轻轻松松地挡住他。
而对方的手臂也足够有力,一旦被揽住就更加挣脱不开。
涂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哥哥灼热的眸光中融化,眼泪又快要流下来了。
直到温热的唇瓣覆上来,他全凭本能地伸出手去,环抱住那宽阔的臂膀。
“学习成果”是什么?
噢对了,雪狼哥哥教过他,亲吻的时候要伸出小舌头……
于是涂聿怀揣着几分羞怯,以及超出界限的兴奋,小心翼翼地启唇。
他紧闭双眼,主动迎上去,颈项修长,就像是一朵缠绕着大树生长的、极尽瑰丽的花。
唇舌交缠间,小兔子依然是晕晕乎乎的,凌乱的思绪拧成死结。
他隐约感受到男人的吐息倾洒在自己的肌肤上,拂过颈部,比直接垂手触摸更具存在感。
涂聿逐渐跟不上节奏,意识开始变得朦胧起来,紧张的情绪倒是慢慢消散。
接吻令他迷乱,却也是一种极为亲密的举动,离得好近、好近。
究竟是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砸得凶猛,已然分辨不清。
少年延迟许久才想道,原来亲亲真的能让人感到幸福。
“小宝。”
郎栎低低地喊他。
涂聿慢半拍地眨眼。
眼神迷茫地瞥过来,被泪水浸湿的红色眼睛涌动着蛊惑人心的波光。
这副模样又纯又妖。
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纯澈气质,还有迈向成熟所散发出的馥郁香气。
郎栎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颈间凸起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哑声询问道:
“还怕不怕?”
哥哥……
在说什么呀?
涂聿混沌地想,悬挂在身上的粉色玉石忽地被轻轻攥住。
他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地摇头。
不要、不要欺负……
或者是,再轻一点、慢一点,留给他缓冲的时间。
小家伙又在发抖。
郎栎耐心地欣赏,盛宴在前,没必要去着急,更应该仔细地品尝。
他轻碰一下熟悉的粉玉,指腹抵在玉石的轮廓,慢悠悠地摩挲几许。
随即,有意地忽略它,转而去握住少年细伶伶的脚踝。
不管涂聿承认与否……
今夜过后,兔兔便是他的小妻子了,乖巧善良,有点娇气。
郎栎俯身亲了亲少年腿上的软肉,这吻本是和煦微风,不多时,就成了疾风骤雨。
他一路亲上去,久久地停留,吸吮与抚弄,强烈的食欲在这一刻裹上“爱”这一层外衣。
男人垂眸,极为专注,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能不能顺畅地呼吸。
他只是想让宝贝开心,真正地放松下来,才能投入到浪漫的情感交融里。
涂聿快要晕倒了。
贴在脸侧的墨色长发早已被眼泪沾湿,恐怕连枕巾都没能幸免。
少年竭力睁开眼睛,视野当中却模糊不清,覆盖着抹不掉的水雾。
“嘟——”的一声,塞紧的白瓷瓶正式启封,浓郁的花香和冰凉的触感一同侵袭他的感官。
“宝宝。”
这道温柔的声音,恍如跨过千山万水,终于传进小兔子的耳朵当中。
涂聿听见哥哥在叫他。
不过大脑接收信号的时间慢得多,只来得及仓促地“唔”一声,以示回应。
郎栎没再说话。
而后抽出手指看了看,拧眉思索片刻,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如果不是担心小兔子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到,男人根本不在意自身的腔道会不会被撕裂。
费了半天劲,还得忍受百花膏甜滋滋的味道,他简直烦得不行。
垂眸再一瞥神魂俱散的小兔子,郎栎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娇气包一个,万一没处理好夹疼了又得哭。
浓烈到极致的饥饿感,不断地冲击着郎栎的头脑,强迫自己保持耐性。
他一边亲吻兔兔的小小兔,还不能停住手上的功夫,忙到最后,只觉得神经都快要绷断。
“宝宝。”
男人摸了摸少年的胸口,清楚地感受到那同样热烈急促的心跳。
“我先提前跟你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彼时的小兔子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懵懂地“哦”了一声,乖软地回吻男人。
然后不消片刻,他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整个人如坠云间,飘飞出去的神魂再也扯不回来。
夜半时分,四下寂静。
唯有大木屋的某个房间中,传出低低的交谈声。
“哥、哥!”
“我要、睡觉啦……”
软绵绵的嗓音像是在不满地控诉,又像是撒娇一般,惹人怜爱。
回应他的是另一道更为低沉的声音,仿佛一辈子的硬气都用在这种时刻。
“错了,我真错了,明日我到外边跪着去,但是现在……小宝,对不起。”
涂聿最后是哭晕过去的。
腰酸腿软头发昏,想逃却逃不掉,被击溃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讨厌哥哥!
最最最讨厌!
彻底失去意识前,小兔子心怀愤懑,咬着下唇,如是想道。
可他完全忘记,“睡着以后寻找热源”是一种无法更改的本能行为。
于是规规矩矩睡在床边、犹在回味方才那些美好的男人一抬手——
顺势将软乎乎的娇宝抱了个满怀,美得心里直冒泡,简直不能更幸福。
翌日,郎栎醒来时,约莫是正午,屋外的光线格外明亮。
他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怔愣半晌,视线跟着漂浮摇晃的尘埃一起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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