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蹭了蹭,吐息如兰,娇嗔道,“哼!讨厌!”
气势全无,勾人得很。
听得男人喉间发紧,嗓音低哑,“乖乖,又撒娇……”
“我才没有呢!”
涂聿立时否认道。
但他眼中犹带泪水,脸蛋微红,被打湿的发丝紧贴脸侧,更显脆弱万分。
仿佛被狠狠欺负过。
郎栎克制住上瘾的快意,颇为不舍地抽回手,用绒被包住哭得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他抬手擦去少年眼角的泪,指腹轻按着没动,过了一会儿便看见眼尾的薄红愈深。
哭起来好漂亮。
一颦一笑尽是风情。
郎栎隐约能察觉到自己越陷越深,萌生出的这份痴迷也逐渐走偏。
不可抗拒,连颈部都会套上无形的锁链,被这迟钝的、一无所知的小家伙掌控着。
想到这里,男人忍不住低笑出声,明明是在跟小兔子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选我没关系,我也不会让你选别人的……”
选谁谁死。
郎栎长吁一口气,想到兔兔身上的异状,到底还是放不下心。
他重新将纤弱的漂亮宝贝从被窝里挖出来,认真征求兔兔的意见:
“宝宝,万灵镇上有一只活了很久的老山羊,医术高绝,我带你去一趟好不好?”
“好呀!”
涂聿垂手摸摸柔软的小肚子,眨巴着明亮的眼睛,语气难掩兴奋。
“我正好想问问他,要等多久才能生出小崽!”
郎栎:“……”
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宝,还考虑着照顾更小的崽子。
他没再戳破真相,转而取过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衣。
修长的手指略一施力,轻松扯下一块布条,“帮你包住胸口,这样就不会磨痛了。”
“……嗯!”
经过短暂的迟疑,涂聿点头同意了,主动拉开身上凌乱的衣裳。
不知怎的,兔兔竟不敢与男人对视,大眼睛忽闪几下,瞥向旁侧。
然而单薄的布料无法隔绝鲜明的触碰,按上去的第一下就勾起连绵的痒意。
尽管这回感受不到男人指腹的茧,偏烫的体温依旧极具存在感。
涂聿不由得屏住呼吸,任由那灵活的手指捏着布料绕圈,时不时地轻点几下,又飞速撤开。
眼见少年瞪着眼,憋得双颊通红,郎栎强忍笑意,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好了,可以呼吸。”
“……呼!”
娇惯的小兔子登时噘嘴,“凶巴巴”表达自己的不满:
“哥哥的手真笨!居然用了这么久!以后不要你帮我!”
“对不起宝宝,我会改进。”
占尽便宜的狼王温驯地道歉,熟练拿出鲜艳的小裙子哄他开心。
“给我们小公主打扮得美美的。”
涂聿在第一时间偏开头,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不愿买账。
而郎栎早已摸透乖宝的性子,默念三个数就看见他转回头,盯住亮晶晶的纱裙挪不开眼。
“求你了宝宝。”
男人轻晃手里的裙子,低声下气地开口,“请兔子大人给个机会,允许我为你更衣吧?”
“……哼!”
兔兔挣脱男人的怀抱,慢悠悠地在屋里绕了几圈,取过木桌上的萝卜品尝起来。
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他一手叉腰,故意摆起架子,刁难道:
“臭哥哥,你没诚意!”
郎栎先前没敢贸然靠近,直到此刻才如同得到讯号一般,快步上前。
他撩开衣摆,干脆利落地屈膝一跪,诚恳地放低姿态。
男人小心翼翼地牵住少年纤白的手,在手背落下轻吻。
“对不起宝宝,我错了,以后都会听宝宝的指令行事。”
“真的吗?”
涂聿盯着男人的头顶,恍惚间有种支配凶兽的成就感。
再度拖延了一会儿,他才娇矜地收回手,扯住男人的发辫,放狠话:
“讨厌的哥哥!你、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惩罚你!”
怎么这么可爱。
分明是在撒娇才对。
郎栎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涌的冲动,借着低头掩去眸底的深色。
“……好,都听宝宝的。”
涂聿哪里知晓这头坏狼在琢磨什么,换上鲜艳的纱裙后,开心得连转好几圈。
繁复的裙摆飘扬起来,凌空划出一道优雅的弧,而后缓缓落下。
男人一动不动地望着,用心记下这幅展现在眼前的绝美画卷。
“宝宝喜欢吗?”
迷糊蛋已然忘却方才的纠葛,也没能想起来臭哥哥帮忙裹个布条都要摸摸这、摸摸那。
他垂手轻扯裙角,自顾自地欣赏了好一会儿,眼中波光流转,难掩欣喜。
“喜欢!谢谢哥哥~”
涂聿说完,飞快上前两步,乳燕投林般扑入男人的怀抱。
香香宝贝主动靠近,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郎栎只差一点点就要笑出声。
他不得不轻咳两声,强装镇定与克制,手掌抚上少年的腰侧,没敢再挪动半分。
郎栎想了想,温声询问:
“宝宝,要抱还是背?”
并没有给出“自己走”的选项,而涂聿本人也自然而然地忽略这一点。
紧接着抬起细伶伶的嫩白胳膊,搂住男人的颈项,软声应道,“要哥哥抱我~”
明明是简短至极的言辞,不具任何特殊的意味,郎栎还是被撩拨得心潮起伏难平。
心跳兀自加快许多,面上倒是压抑得很好,半点不显。
男人一手圈住少年的细腰,又俯身勾在膝弯处,轻松抱起人往屋外走。
无形的风一卷,竖立起牢固的屏障,将纷纷扬扬的雪花隔绝在外。
再来到万灵镇上,涂聿依旧忙得不行,水润的眼眸来回转。
小摊挨挨挤挤,吃的、玩的,无一不缺,他险些看不过来。
待到男人停下脚步,兔兔才回过神来,看向正前方破旧的小屋。
“就是……这里吗?”
“对。”
郎栎没打算把怀里的娇宝放下来,长腿一迈,径直踏进去。
屋内昏暗一片,扑面而来的是各种奇异的药味,夹杂着不甚明显的血腥味。
凭借着出色的夜视能力,郎栎看见角落里犹在渗血的鹿头。
鹿角、鹿血都是好东西。
唯一遗憾之处,死鹿不是挤占兔兔注意力、被叫做“鹿洺哥哥”的那只。
“什么味道?好臭!”
娇气包立刻捂住小鼻子,却没能挡住多少,又转头埋进男人的肩窝里,闷声抱怨:
“哥哥,我讨厌这里,我想待在外面行不行呀……”
郎栎犹豫了下,鹿头都大大咧咧地摆在地上,说不定里屋还有剩下的残躯。
确实不适合让兔兔进去。
以及更重要的一点……
除非他死了,否则谁都不可能看见小兔子的胸脯!
想到此处,郎栎转身走出去,将怀中人放到石凳上,又布下灵力屏障。
“那宝宝等我一下。”
“好!”
涂聿乖巧应声,整理好层层叠叠的裙摆,两手放在腿上。
他没有离开石凳的区域,目不转睛地盯着人来人往的长街。
一路上灵兽众多,人形、兽形,还有“半人半兽”的模样。
涂聿颇为诧异地瞪圆眼睛,看见一个美艳的女人。
上半身是人形状态,下半身则是宽大又粗壮的蛇尾。
美女蛇游走过来,巨大的青色尾巴来回摆动。
她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小兔子,你看什么呢?”
兔兔眨眨眼睛,看了看她的蛇尾,又扬起小脑袋,直白地夸奖道:
“姐姐,你好美呀!”
“小家伙,他是你的伴侣么?”
青栀掀起眼帘,妩媚的眼波往小破屋的门口扫过去,很快又收回来。
涂聿没有转头,不知道雪狼哥哥已经走出来了,只是倍感疑惑。
绯红兔瞳清澈透亮,精致的小脸嫩乎乎的,纯得快要拧出水来。
“什么是伴侣?”
“没见过这么单纯的傻瓜,小心被吃干抹净哟。”
青栀摇摇头,掏出两个白瓷瓶塞到少年的手中,“百花膏送你吧。”
“诶?”
涂聿呆呆地看着手心的小瓶子,再抬头时,美女蛇早已不见踪影。
百花膏的味道实在好闻,芳香四溢,涂聿捧着白瓷瓶,仔细端详。
半晌,他试探性地倒出一点点,捻在指尖搓了搓。
“哇,好滑……”
郎栎单手抱起心爱的娇宝,步伐稳健,听到他说话也总会在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什么东西很滑?”
话音刚落,那股幽香已然传递至鼻端,男人垂眼一瞥,顷刻间了然这是何物。
他沉默片刻才道,“宝宝,这个花膏另有他用,不是拿来涂手的。”
“那是干嘛用的呀?”
涂聿默默感受着指尖的滑润感,绯红的水眸连眨数下,难掩好奇。
“别卖关子,哥哥快点告诉我!”
少年一手环住男人的脖颈,整个身体都紧紧地贴着男人。
肢体语言彰显出满满的依赖。
温香软玉在怀,郎栎愉悦至极,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悉心珍藏、时时回味。
他垂眸去看兔宝的侧颜,幽深的目光贪婪地舔过那白皙的肌肤与红润的唇。
等到小兔子伸出小手,颇为不满地拍他胸膛,郎栎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好,告诉你。这是用在床上的助兴物,可以让宝宝更舒服。”
“啊?”
闻言,涂聿顿时茫然了,无意识地微张红唇,正在涂抹花膏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我不知道……不不不,我还没想做那些事……”
说到最后,他的音量变得越发微弱,一抹红晕攀上娇嫩的脸颊。
流露出几分羞赧之意。
毕竟不久前才拒绝过哥哥“选夫君”的建议,涂聿心知自己承受不住太多的刺激。
光是手指的抚弄和唇舌的侍奉都让他迷失,三魂丢了七魄,跌入深海起伏。
不、不行!
他肯定会死掉的!
“宝贝别怕。”
男人抬手摸摸少年的头顶,又以手背蹭了蹭他柔软的耳垂,放轻语调温柔地哄:
“我答应过的,会听从宝宝的指令行事,不用担心知道吗?”
“真的?”
涂聿一边提出疑问,一边快速收起那芬芳至极的白瓷瓶。
纤长的手指略微蜷缩起来,用衣袖盖住,试图遮掩住涂抹过的指腹。
但他藏得太晚,视力优越的男人早已捕捉到泛粉的指尖。
兔兔的皮肤很白,又过于柔嫩,有时候轻轻一按都能留下旖旎的红痕。
郎栎完全没想到,小家伙感到害羞时,连手指都会发红。
好看的色泽变成一种无声的勾引,轻轻松松地击穿所有看似稳固的防线。
简直要人命了。
“宝宝,我何时骗过你?”
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隔着衣袖去握少年的手,只一下就松开,“守礼”得很。
“唔……”
兔兔歪着头思考片刻,一下子就被说服了,还认真地点点头。
“嗯!我相信哥哥!”
郎栎盯着他开开合合的唇,眸色愈深,低声夸奖道:
“我们宝宝真乖。”
那只青蛇竟敢贴着小兔子说话,十分该死,不过给的物什的确是上好之物。
将灵植捣碎再制成香膏,还具有多种效用,既能润滑,还可以催情。
若是涂到小家伙的粉玉上,很快就能吸收,冰冰凉凉的,能够轻而易举地勾起勃发的情潮。
若是涂在……
男人微垂眼睫,金黄色的眼瞳悄然划过一道暗光,藏着些许势在必得的狠劲。
倘若用在他自己的身上,再紧致的腔道也能扩开,水润又温热,恐怕能让不堪一击的小兔子爽到哭出声来。
自家宝贝这么娇,小小的一只,如何能承受得了一丝半点的疼痛。
郎栎压根没考虑过另一种方案,心甘情愿臣服的同时,也必然占据全部的控制权。
不就是伺候娇气包么?
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可惜时机未到,只能暂时按捺住繁杂的妄念。
郎栎无声叹息一声,念及老山羊提起的、需要涂抹在胸口的灵植,不愿再耽搁下去。
他承认自己着迷于兔兔的一切,可爱的性子,身娇体软,还包括那散发着奶香味的汁水。
但是转念一想,每回都会变得红肿的萸果,惹得小兔子总忍不住呼痛。
可怜兮兮地掉眼泪,软乎乎地唤“哥哥”,向他求助。
郎栎想,这般不适且难耐,自然是得快点治好,解决掉兔宝的烦恼。
至于这些晶莹的、勾人心弦的泪水,还是留到床榻上做快乐事时再流,不该与连绵的刺疼相连。
此时正好行至密林深处,耗费点心思去找草药应该不难。
就是不知兔兔……
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郎栎忽地停住脚步,牵过少年的一只手晃了晃,有商有量道:
“宝宝,你想不想去泡会儿温泉?就是你以前玩过水的地方。”
听他这么一说,涂聿立时回想起躺在水面上肆意漂流的畅快感。
然而先前泡水时是兽形的状态,这回变成人形入水,岂不是会直接沉底?
需要哥哥的保护!
漂亮的大眼睛滴溜一转,涂聿当即仰起小脸,冲着男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我要哥哥陪我嘛~”
姣好的唇微勾,眼眸晶亮无比,明媚又动人,令人挪不开眼。
但少年好像完全没想起来,抱着他的并非纯良的食草灵兽,而是一头压抑许久的狼。
郎栎目不转睛地盯着兔兔,抬手轻抚那娇嫩的侧脸,指腹印于其上反复摩挲。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对举世无价的红宝石。
男人在其中捕捉到了自己的身影,还有那份沉甸甸的、藏都不藏的信赖。
“我知道呀~”
少年认真点头,语调婉转,软乎乎地撒娇,“我不允许哥哥走!”
殷红的唇略微嘟起,纤长而浓密的眼睫轻颤,露出一副娇蛮的小模样来。
任谁看了都得心软,恨不得为他摘星捧月、献出一切。
郎栎完全挪不开眼,面对这娇气包,向来无底线可言。
“好,都听宝宝的。”
其实他的原计划是让小兔子待在温泉池快乐地玩水,再以灵力屏障隔绝周遭。
他才能变回原形,用最快的速度去搜寻合适的草药。
毕竟老山羊所说的灵植生长在偏僻地带,兔兔人小胆也小,攀上山巅的过程十分难熬。
如果趴在狼背上,颠簸感更加强烈,郎栎如何舍得带着小兔子一起去。
只是再多的顾虑,也比不过“我要哥哥陪我嘛~”和“我不允许哥哥走!”。
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涂聿全然不知男人的思量,很是自然地窝在温暖的怀抱当中。
纤白的小腿摇来晃去,出来逛这么一圈,还不用自己走路,心情美妙得很。
少年笑眯了眼,眼尾却擦出两抹撩人的薄红,是包裹在纯澈之中的魅意。
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无顾忌,“有哥哥陪着,我就觉得很安心,才不要离开你呢……”
话音刚落,涂聿靠上男人的肩膀,无意识地埋进肩窝处轻蹭。
他没有那些隐秘的小心思,故而行事坦荡,一举一动尽是依赖。
贴贴蹭蹭,亲亲抱抱。
小动物就是这样表达亲近,距离感为零,却不是出于恋慕与痴迷。
他说……
不想离开他。
有那么一瞬间,郎栎感到恍惚、眩晕,失重栽进量身定制的美梦里。
可惜心怀妄念的人更加敏锐,仅仅两秒钟就恢复清醒。
这份重逾千斤的信任……
若是以心悦、情动作为底色就好了,是对着“夫君”说的,而不是对“哥哥”。
妄图独占。
渴望私有。
数不清这是第几回,郎栎回避似的敛眸,尽量避开那道清澈的目光。
尽力压下凭空而生的幻想,他故作淡然地接话,舌根发涩,“谢谢宝贝夸我。”
视野中出现那片熟悉的湖泊,男人放缓步伐,冰层寸寸开裂,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冰封的湖水重新流动起来,不多时,热气蒸腾而出。
涂聿感知不到灵力波动,趴在雪狼哥哥的肩窝犯懒,根本没有看见“温泉”诞生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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