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则与情绪有关,属于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正如先前在万灵镇看戏的时候,那头大狮子被围观,紧张万分。
 他稳不住人身,又不能挤占太多的空位,只好仓促离场。
 郎栎不知道小兔子在想什么,居然连尾巴都冒出来了。
 还时不时抖一下。
 “宝宝。”
 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对上那双水润润的眼,温柔地问: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涂聿愣了半晌才回神,并不知晓身后多出个尾巴。
 他抬起软绵绵的手臂,小声地开腔,透着股说不出的黏糊劲。
 “呜,哥哥抱。”
 胸前那两处依然红红的。
 这并非是常规意义而言的伤口,饶是拥有磅礴灵力的狼王也无计可施。
 郎栎仔细避开,手掌托着少年的后颈和腰肢,往回一揽。
 再将兔兔放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后背,用心安抚。
 “肚子饿不饿?”
 他低头去看迷迷糊糊的小家伙,温热的指腹擦去悬在眼角的晶莹泪珠。
 “宝宝,桌上的美食都在等你,吃一点好吗?”
 只是郎栎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小兔子的回应,肩窝陡然一重,软乎乎的脸蛋紧贴着。
 纤细的手臂半点没松,就这样环抱着他的脖颈不放。
 “……”
 男人无声叹息,垂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试图遮挡些什么。
 累到睡着的少年全然不知他的煎熬,偶尔还会调整坐姿。
 反复蹭过,火上浇油。
 少顷,浅淡的白光一晃而过,身高腿长的男人消失不见。
 唯余一头体型巨大的白狼,稳稳地背负着熟睡的少年。
 前肢交叠,下颌一搁,雪狼气势全无地趴下来。
 身上的肌肉蕴藏着极致的爆发力,然而这背影莫名流露出几分萧瑟凄苦。
 ……哎。
 继续熬呗。
 涂聿这一觉睡得很沉,整个人都扑在雪狼的长毛里。
 毛绒绒裹挟着散不去的暖意,简而言之就是个大火炉,全方位地呵护畏寒的娇气包。
 只是他做了一个冗长又奇怪的梦,真实与虚幻交错,陷入其中,难以抽身。
 酸胀不已的胸脯持续性地渗出乳白色的汁水,一只胖嘟嘟的毛绒球凑在身前,似吮似咬。
 涂聿难受得很,本想用力拍飞,低头却对上一双红润的眼眸。
 身形更小的雪兔仰头看他,怯怯地缩了下脖子,三瓣嘴微噘,隐约可见淡粉色的舌尖。
 多么熟悉的样貌。
 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自己。
 那只小小兔犹豫了一会儿,小爪朝前伸来,软软地扒在涂聿身上。
 不知是公兔,还是母兔,磕磕绊绊地开口,嗓音低弱,透着委屈和恳求。
 “娘亲,好饿呀……”
 瞧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饶是狠厉冷酷的人也扛不住,更别说本就容易心软的涂聿。
 他又重新揽过小小兔,眼睛一闭,豁出去似的回应道:
 “行吧,慢点吃——”
 话音刚落,衣衫散乱的少年动作稍顿,捕捉到险些遗忘掉的重点。
 他戳了两下小小兔头顶的软毛,颤抖着声线,“你、你叫我娘亲?那你爹是谁?”
 可惜小小兔饿得两眼发昏,扑进温暖的怀抱,不管不顾地埋头苦吃。
 徒留“娘亲”备受震撼,盯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发呆。
 直到“吱呀”一声脆响传来,木屋的门被人从外侧推开,凛冽的风却无法闯入。
 涂聿抬眼望去,刺目的阳光被高大挺拔的男人挡得严严实实。
 不知他手里拎着什么,大体是深棕色的,涂聿瞥了一眼,没能看清。
 待到随手放下时,才听到些许闷响,显然极具重量。
 “宝宝。”
 男人三两步行至榻边,单膝跪下,温声开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英挺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仅是稍微拉近距离,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不过短短几秒钟,涂聿亲眼见证对方由冷漠转变至温柔的全过程。
 自下而上地望过来。
 眼底清晰映出自己的身影。
 涂聿摇摇头,偏头看向男人身侧,地面上躺着一棵结满灵果的树。
 “这是什么?”
 “是宝宝想吃的果子。”
 男人伸长手臂,轻松地摘下一颗红彤彤的果实,剥开外皮后递过来。
 “哦对,我饿了。”
 涂聿愣愣应声,下意识地抿了一口,清甜的汁水满溢齿间。
 他空腹已久,还要哺喂怀里那只贪吃的雪兔崽子,消耗非常大。
 ……等等,崽子?!
 涂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小兔的“爹地”究竟是谁。
 紧接着浑身一抖,犹如厚重的冰层寸寸崩裂,咔嚓声不断——梦醒了。
 “够吗?还要不要吃?”
 略显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温热的指腹轻轻地蹭过唇边的水渍。
 涂聿茫然地吞咽了下,品尝到甜滋滋的果汁,喉间的渴意顿时消失。
 他环抱着绒被,慵懒地享受专属投喂,连动都不用动。
 香甜的红果、新鲜的萝卜,以及微凉爽口的灵植……均是小兔子喜欢的食物。
 狼王充沛的灵力开发出了新的效用,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变作汁水,供给懒洋洋的小家伙品味。
 呆呆的兔宝似乎沉浸在那个微妙的梦境当中,延迟许久才回神,小声推拒道:
 “好、好啦!谢谢哥哥……”
 不知为何,心底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受,心脏跳动的速率也跟着加快。
 他无意识地揪紧被子,蜷缩起来四肢,仿佛不敢暴露在空气中。
 涂聿心知肚明——
 雪狼哥哥不是别人,帮了许多次忙,以指尖和唇舌拽着他攀云巅、入深海。
 早就看过自己的身体。
 这会儿遮挡也来不及。
 纤弱的少年微垂眼睫,蹙起细长的眉,抬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扑通扑通狂跳,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份羞赧来源于何处。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梦吗?
 为什么哥哥会是……
 想到这里,涂聿软绵绵地“呜”了一声,掀开被角,连同小脑袋一并盖起来。
 他躲在被子底下,酸胀的前胸泛起湿意,一度渗透身上单薄的衬衣。
 在涂聿有限的认知当中,乳汁的确是用来哺育幼崽的。
 这岂不是说明……
 他肚子里真的有宝宝了?
 回想起自己窝在雪狼哥哥怀中,那些愉悦到极致、几近于失控的时刻,一举撬开未知世界的大门。
 一切都有迹可循,涂聿越发认定,梦里出现的场景即将实现。
 少年藏在被窝中,像模像样地叹气,略带些许无从言说的惆怅。
 哥哥照顾他已经很累了,费心费力的,连食物都要弄成汁水,再来一只更脆弱的小小兔可怎么办呐?
 “宝宝,怎么了?”
 郎栎原本打算带吃饱喝足的兔兔去外面转一转,哪曾想对方卷着绒被一滚,不管不顾地躲起来了。
 男人随手丢开珍贵的灵植,俯身凑近床榻上那个“小山包”,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兔兔的后背。
 “肚子撑到了是不是?不要捂在里面,我给你揉揉好吗?”
 身为兔学八级大师,郎栎早已摸清娇气包的食量和喜好。
 方才也是估摸着分量进行投喂,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小兔子难受。
 无需加以分析,大概是娇纵公主耍小脾气的时间。
 独占欲极强的狼王对此感到十分受用,这恰恰体现出小家伙的信任与依赖。
 最初怯弱又胆小的兔兔球,被养成如今这副娇惯的模样——
 拥有十足的底气,相信残酷嗜血的“天敌”不具攻击性,恃宠而娇,怎么不算是进步呢?
 郎栎巴不得小兔子再放肆一些,理直气壮地提出各种要求。
 长此以往,无尽的宠爱就会化作寸寸收紧的网,稳固地拢住唯一的猎物。
 “不、不是!”
 涂聿斟酌片刻,还是选择重新探出小脑袋,“我没有不舒服,不用哥哥给我揉哦……”
 头顶粉色的兔耳颇为躁动地摇来晃去,他想了想,直白开口:
 “而且我要告诉哥哥一件事情,我已经有宝宝啦,不可以按肚子!”
 郎栎:“?”
 什么玩意儿?
 男人两手撑着床榻,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更为紧绷,蕴藏着汹涌的爆发力。
 他垂眸瞥向抱紧被角的少年,颈间微凸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两下。
 毫无戒心可言的小东西。
 绯红的兔瞳溢满莹润的水光,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纯澈而动人。
 也许是闷在绒被中待了一会儿,少年精致的小脸染上一抹霞色。
 姣好的唇微抿,平添几分绮丽,如同完全盛放的、饱含蛊惑之意的花。
 如此纯粹的珍宝。
 勾人而不自知的美。
 像是遭受到极为猛烈且不可抗的精神冲击,郎栎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勉强保持镇定,低哑道,“宝宝,你是公兔,怎么会怀孕呢?”
 “为什么不会?”
 涂聿歪着头,兔耳也变成一蜷曲、一竖立的状态,“哥哥,我有……那个呀!”
 兔兔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眨眼的速度都变快许多,眼睫似振翅欲飞的墨色小蝴蝶。
 “就是,你喝过的那个!”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郎栎的大脑轰地一下,炸出狂乱而热烈的焰火。
 令人印象深刻的奶香味,打着“帮忙”的旗号,可实际上尝过就会上瘾。
 郎栎确实不知公兔为何会胀乳。
 理智正在不断告诫自己,小兔子这般单纯,合该点到即止。
 但贪婪的狼性作祟,深沉的情感也全然脱离掌控,不肯放过送上门来的甜美。
 是他乐在其中,难以自拔。
 郎栎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劝阻,顺着小兔子的话头往后说:
 “是吗?那宝宝要生更小的雪兔崽子,总不能独自抚养吧?是不是得给崽子找个爹?”
 “唔……”
 涂聿并没有立刻出声回答,眼前却浮现出梦境里的画面。
 因为他想吃灵果,雪狼哥哥就连树带果一并带回来了。
 强大又温柔,再高挑的男人回到家也得温驯地屈膝跪下。
 涂聿不由得恍惚,耳边隐约响起一句熟悉至极的话语:
 “没关系,我的肩膀给你踩。”
 食物链顶端的凶猛野兽,却从未让他觉得危险,反而被其完美地保护起来。
 不论遇到何种难题都不用担心,只要……向哥哥求助就可以了。
 踏实的安全感包裹住涂聿。
 在不知不觉间,一步步滑入蜜色陷阱,将得到的一切都视作理所应当。
 “嗯?怎么不说话了?”
 郎栎一眼看出兔兔是在走神,漂亮的眼眸显出几分迷惘,诱人得很。
 目光微偏,蔫坏的狼王伸手去碰粉嫩的兔耳。
 以指腹抵住毛绒的边缘,自上而下地捋一遍,再重重地磋磨。
 时而耷拉、时而竖起的耳朵轻颤,涂聿惊呼一声,本能地想要躲开那作怪的大手。
 “呜,不要摸……”
 原来耳朵也是敏感点。
 男人忍不住低笑一声,在颤抖的耳尖落下一吻,不紧不慢地重复道:
 “说啊——宝宝,你想选的夫君是谁?”
 涂聿本就敏感,被攥一下脚踝、摸一下腰际都能软了全身。
 更遑论此时,不堪其扰的兔耳开始摇摆,想要远离那唇与指尖。
 “呜……”
 他无意识地摇头,眼角渗出晶莹的泪水,自泛起薄红的脸侧落下。
 涂聿怕痒,灼热的吐息扫过耳畔,烙印在耳骨的吻久久不愿离开。
 “夫君”二字化作船桨,却没能稳住摇摆的小帆,反而搅得海面翻涌不息。
 晶亮的眼眸晕染着迷蒙水色,他的脑袋晕乎乎的,慢半拍地想着——
 哥哥为什么欺负他?
 他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呀!
 在梦境当中,雪狼哥哥确实是小小兔的爹,悉心呵护着他们。
 但涂聿想不出这跟“夫君”有什么关系,难以领悟到狼王隐晦的暗示和小心思。
 少年备受宠爱,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想要的东西,说出的愿望一律会实现。
 他把凶猛的野兽划入自己人的领域,毫不设防地亲近,总是甜软地唤“哥哥”。
 涂聿有很多哥哥姐姐,但无前缀的指代对象唯有一个。
 自以为雪狼给予的是亲情般的关爱,却从未想过……
 对方早已将他视作今生的挚爱,心甘情愿地臣服,收敛所有的野性,变作忠诚的家犬。
 他不是什么“弟弟”,而是最为珍贵、捧在手心的宝贝。
 郎栎垂眸,默默看着含泪的少年,幽深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而过。
 这般柔弱又美丽的模样,万不可被第二个人看到。
 宽大的手按住两只兔耳,掌心稳稳地贴在耳廓,低沉的呢喃再度拉近距离:
 “宝宝,你在想什么?”
 单纯懵懂的小兔子如何知晓,这一切都是蔫坏的狼王故意而为之。
 真实目的是想看见更多美好的情态,不动声色地逼出他的娇吟,全凭本能地栽入罪魁祸首的怀里。
 兔耳落入坏狼的手中,涂聿这下彻底失去躲避的机会,被反复揉圆搓扁。
 他只能小声回答道:
 “我、选不出来啦……”
 男人眸光微沉,抬臂一揽,连带着绒被一起,将纤瘦的少年圈抱到腿上来。
 于是温热的体温成了牢固的网,发起隐秘的进攻,轻薄的被子什么也挡不住。
 “哦?是不愿意说吗?”
 身高腿长的狼王坐在榻边,良心发现似的,忽地松开小家伙的耳朵。
 “宝宝,我就在你的身边,现成的选项,为什么不选呢……”
 喑哑的尾音被拖得很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缱绻缠绵之意。
 乍一听起来是体贴的建议,仔细辨认一下就会发现是深沉占有欲的具现化。
 一手环抱住少年细窄的腰肢,另一手却挑开薄被的一角,探入其中。
 郎栎没有忘记兔兔尾骨处冒出来的毛绒球,淡粉色的尾巴。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勾住软毛,再轻轻地往外拽一下,反复地按揉。
 “……呜啊!”
 软乎乎的哭音顿时拔高,少年仰起湿润的小脸,不受控制地贴上男人的颈侧。
 “哥哥不要,不要揉我的尾巴啦……”
 奇异的酥痒诞生自尾椎处,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酸软的四肢越发提不起劲。
 裹在被子里的腿蹬了好几下,可惜这点力道完全敌不过男人结实有力的束缚。
 “我、我不懂什么是夫君,哥哥可不可以……”
 兔兔犹豫片刻,决定改变策略,伸手揪住男人的衣摆,打着商量:
 “不要欺负我呀?”
 又甜又软的求助,听得郎栎快要发疯,理智已至摇摇欲坠的边缘。
 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感重新拉回几分冷静。
 “宝宝,你听我说——夫君就是会一辈子陪着你,用心照顾你、保护你的人,只能选一个。”
 郎栎倾身凑过去,亲了亲少年的脸颊,而后偏头观察他的反应。
 “还会做很多很多亲密的事情。”
 “唔?”
 涂聿并没有躲开这个吻,显然是习惯于男人的靠近,接受度良好。
 “就是哥哥之前对我做的那些嘛?用、用手和嘴巴……”
 “不止,还有别的,能让宝宝更舒服、更开心的事。”
 郎栎愈发放轻语调,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
 “宝贝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疼,只会把你伺候得很爽,所以要不要……选我当你的夫君?”
 还有更进一步的?
 涂聿愣了下,好奇之余,占据上风的情绪反而是瑟缩与担忧。
 超出承受范围的刺激,令胆子不大的兔兔心生退意。
 “不要!我不想选!”
 仗着雪狼给予的、毫无底线可言的包容和宠爱,脾气很大的公主立刻挺直腰板,扬起下巴。
 “反正哥哥都听我的!”
 “哦?”
 瞧着这副得意忘形的小模样,郎栎有些心痒,按捺不住坏心思。
 “是这样吗?”
 手指略微收拢,绵软的兔尾抵住手心,也在同一时间感受到兔宝的颤抖。
 “呜……”
 嚣张气焰顷刻间熄灭,涂聿浑身泛软,不得不抬手勾住男人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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