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的,多半是哪个竞争对手想要借此抹黑陆家,楚思衡掏出手机想要问问负责调查此事秘书那边的进展,船上的网实在太差劲,转了几圈才发出去。
远处楚星驰抽了抽鼻子,夸张地做了个嫌弃的表情:“你有闻到一股味道么?”
“没,是什么味道?”容时看着跟随着船只的海鸥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一股开到糜烂的夹竹桃味儿。”楚星驰打了个喷嚏补充道:“很恶心,这种花香听说闻多了会降低智商,我们再走远点吧。”
容时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楚星驰得了许可,颠颠地推着轮椅找了处旁人很难注意到的地方呆着,让人不禁怀疑什么花香啦都是这厮为了二人世界编造的借口。
陆家保密措施显然做得不怎么样,码头的闪光灯简直要把人晃瞎,让人不禁怀疑这群娱记是不是和换视网膜的地下黑市有什么合作。好在陆弘景在靠岸之前被他哥灌了点醒酒汤,过程粗暴堪比填鸭这种事暂且不提,总之陆二少爷至少凭借着自己的两条腿走下船,精神状态勉强还能迷倒一片懵懂颜控小o,而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下去助力陆家上新闻头条。
记者的镁光灯跳过了没有什么娱乐价值的陆二少、霸总气息浓厚的陆总,停留在扶风弱柳的陆曦身上,omega眼眶红红,走路也发虚,虽然这是信息素溢出后的正常现象,但放在娱记眼里那就是被欺负了啊。
一时间海岸闪得赛过奥斯卡红毯现场,无数记者已经想好了新闻标题,下一秒,容时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
他面上带着点气血不足的苍白,只有下唇因为结了血痂透出点红色来,再比起旁边面色红晕仅仅是眼眶发红的陆曦,娱记们脑补的豪门大戏已经可以在晚间黄金时间进行一百二十集联播了。
“我们家庭关系很好,绝不存在网上杜撰的陷害之事,小时当天生病在家休息,对于下药和造谣生事之人,陆家会采取法律手段追究到底。”楚思衡推了推镜框露出一个客套又志在必得的笑容,“对了,最近陆氏将与楚氏合作开发新的IP项目,大家敬请期待。”
说罢,不等记者们追问,保镖一拥而上,护着几人坐上车离开了现场,混乱之中愣是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迷迷糊糊、黑眼圈几乎要掉道地上的alpha从船上踉跄着走下来。
容时被推进一辆临时卸了座位的吉普,楚星驰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在加上陆曦临近发情期时不时信息素溢出也要去找医生看一眼,这三个去医院的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坐上了同一辆车。
记者失望地目送着这辆只差一根火柴就能爆炸的吉普车,尽管抗议声像是一万只鸭子此起彼伏,但肌肉能夹死苍蝇的保镖们还是不为所动,把一个试图遛过去采访两句的小个子男人拎鸡崽子一样抓了回来。
“你们这是侵犯人身自由!”
车子开走好远还能听到那个男人的抗议声,陆曦向前座看了一眼,司机是个在陆思衡身边工作了两三年的beta。
过了几分钟,陆曦额头上浮出一层薄汗,面色痛苦地捂住后颈。
“王叔……可以关下窗户么?”他压着声音说道,“我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除了容时外陆家人不是alpha就是omega,这些高端的车子都有封闭信息素的措施,司机对这些也有所了解,眼疾手快地按键关上了车窗。
陆曦将脆弱的后颈有意无意间暴露在楚星驰面前,暗暗对容时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ao本就自然吸引,更何况他和大多数高级alpha信息素匹配度都高得吓人,哪怕你们情深似海又如何,在omega面前alpha说到底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野兽罢了。
车厢里瞬间爆出一股夹竹桃的花香,司机和容时两个beta闻不到,但楚星驰作为高级的alpha,这种味道就像商场厕所里的香薰一样浓烈。
他正期待着容时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楚星驰却没如他所想那般像发情野兽一样垂涎地看着他,反而干呕了两声,表情活像是吃到半只苍蝇。
“我在船上说的那个恶心的味道原来是他的信息素。”楚星驰捏着鼻子贴到容时身边,当着陆曦的面毫不避讳地大声吐槽道:“我之前还听发小说他信息素等级很高,不少alpha都被迷的团团转呢,原来信息素这东西也和臭豆腐一样分人啊。”
陆曦的脸色瞬间像打翻了调色盘一般,如果不是碍于车上还有司机在场他要维持人设,容时都要怀疑他会一跃而起直接给楚星驰一刀。
“可能吧。”容时从陆曦口袋里取出一张新的阻隔贴拍在他后颈。
如果这动作是alpha来做妥妥是性骚扰,但对象是容时的话,陆曦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指甲没有剪到齐平,会直接手动把他腺体挖出来也说不定。
他不由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就听容时淡淡开口道:
“毕竟狗和苍蝇之间也有生殖隔离呢。”
“哎?我只是狗吗?至少也是狼吧……”楚星驰有些不满,但很快就摇着尾巴又凑了过来,“这味儿真熏得我头疼,那群alpha一定嗅觉有问题。”
容时轻哼一声没有回话。
楚星驰向来是个不给好颜色都能开染房的人,他眼睛转了转,在心底给陆曦的助攻点了个赞,捂着额头,演技拙劣地将头埋在容时肩膀。
“啊,头好痛,给我靠靠。”
容时嘴角抽搐,看起来很想把这厮用两根指头拎着后领口丢出车窗外的样子,不过碍于乘车不抛物的原则,他考虑了一下,决定暂且放楚少爷条小命。
结果这厮得寸进尺的本领简直登峰造极,安分了不到两分钟,微硬的发丝擦过容时的下颌,想小狗似的用鼻尖在侧颈处轻蹭了两下。
楚星驰深吸了口气:“你好香啊,有种玫瑰的味道。”
如果容时是omega,他这样已经可以被送去吃几天国家饭了,容时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你可以给岛上那家黑店打电话,问问他们洗发水什么牌子在家闻个够。”
陆曦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不仅自己信息素与楚家二少爷相斥,甚至还完全沦为了背景板。
怪不得这姓楚的找不到omega只能靠beta解馋,但凡是个omega都不会看上这种毫不怜香惜玉的alpha吧……
陆曦在心底恶狠狠把陆星驰的小人扎成刺猬,像是好转了一般渐渐收回表情,做戏做全套。
可惜车厢里唯三能观摩他表演的一个在认真开车,一个闭目养神,另一个恨不得拿个塑料布挂俩人中间,中间空的距离还能再坐个beta。
总之多亏了司机师傅强大的心理素质,这辆车有惊无险的开到了医院。
有钱就是处处便利,屁股还没离开车座,这个随便一个小感冒都要花四位数打底的私人医院就有接待站在车旁接人,服务态度就是供亲爹亲妈也不过如此了。
容时被推着拍了一打片,抽了三小管血做化验——虽然不知道摔伤能化验出什么东西来。
就连楚星驰都没跟上护士小姐热情服务的步伐,晕头转向地拉去也做了个化验,貌似是检测omega溢出信息素有没有对alpha生理心理造成什么影响,鬼知道这群alpha个个壮得和头牛似的,吸点信息素而已有什么好检查的。
兴许这就和卖保健品一样吧,把能找到理由消费的项目都叫惜命的有钱人花个遍。
容时终于从一个又一个项目中短暂脱身,轮椅都被换成全新电动的了,不过记的是陆家的账,羊毛厚不怕薅。
轮椅刚丝滑地转过拐角,迎面就撞上了陆曦,如果不是刚刚护士小姐介绍说限速15km/h,容时甚至想直接把速度调到最大把丫创死一劳永逸。
算了,杀人犯法,杀人犯法,容时默念四子真经,操纵着轮椅绕过陆曦。
陆曦反而拦住他,低声笑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轮椅从陆曦脚上压过,“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不是很正常么?”
“你凭什么……”
明明这次赢的人是我,你凭什么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作为底层人过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还敢看不起我!
等你众叛亲离,孤独死去的时候,也能是这副表情么?
陆曦紧紧握住拳,然而容时已经滑着轮椅走远,只剩下个小黑点了。
不知道是不是坐着轮椅的缘故,咪咪对他展现出难得的热情,窝在他腿上打了个哈欠,连这个人类摸它的肚皮都没亮出爪尖。
他掏出手机,给姓楚的发了条“到了”,过了没多久,门铃声急促地响起。
容时透过可视门铃看了一眼,门外的竟然是施以观,这道士或许是真能掐会算,猫还没在他身上卧热乎,就跟个闻到奶酪味儿的耗子一样来了。
“进来说吧。”容时拉开门,平静地看向他。
施以观没有任何铺垫,也没问他腿如何,直白道:“如果不想迎来灾祸的话,你最好先离开s市一段时间。”
他顿了顿,给对方一个充足的思考时间:“具体原因我也没办法说太多,但如果等到两天后师父回来,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他这点话说得颠三倒四,让人摸不清头脑,容时给站起身呲牙的黑猫顺了顺毛,直到施以观都有些焦急,才悠悠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我们不过两面之缘。”
施以观耳根泛上莫名的红晕,虽然表情没怎么变,但总觉得有点羞涩的意味。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施以观犹豫了会儿才轻声问道。
最近命犯桃花么?容时无奈地想。
“这个理由的话,我没办法相信你。”容时抬起手,做出一个拒绝的手势。
失望一闪而过,但不待人察觉,施以观很快就换上了轻松的表情,笑道:“是我家猫一见钟情,上次说好相亲你忘了给我发视频。”
容时这才想起之前隐隐约约觉得忘了点什么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他顺着施以观转移话题,抱着黑猫递了递。
施以观蹲下身,掏出手机给咪咪看大白猫的美照,黑猫嫌弃地瞥了两眼,从容时膝盖上跳走了。
“他好像不太喜欢。”容时抱歉地礼貌勾唇,“那就没办法了,做主人的还是要尊重下猫猫的意愿的。”
“那就先告辞了。”施以观听出话里逐客的意思,也没再多言,只是在关上门时最后提醒道,“希望你可以仔细考虑我的建议。”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美丽的花朵被暴雨摧残罢了。”
完全无法相信这是正经道士啊,容时打了个哈欠,不知为何,脑中又浮现出那张符箓。
那张黄符就和施以观一样,给人种正常中又隐隐带着诡异的感觉。
不会是妖道的什么邪术吧,他突然想道,不过陆家人只是迷信又不是傻子,真是假道士没道理看不出来,现在道士和尚都是持证上岗的。
他来不及多思考,陆父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受伤了还不回家住像什么话,叫人拍到还以为我们陆家虐待你呢。”陆宗冷酷的声音从手机那端响起,“给你十五分钟,摸了你那只畜牲的话记得叫司机带你换新衣服。”
第29章 温情
不等容时拒绝,陆宗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去电视柜下面掏出药片装进分装袋揣进兜里。
陆家的司机不愧是拿年薪的,陆宗挂了电话还没五分钟就车子就停在楼下。
“等我五分钟。”容时挂断电话,给黑猫添了粮又在玩具里重新装上小鱼干和肉干,这只猫按照网上的说法属于报班上清北的类型,刚搬进来一天就无师自通学会了用马桶,免了他铲屎的工作。
听到罐头声,黑猫耳朵噌地竖起,甩着尾巴在另外一个甜虾金枪鱼地罐头上拍了拍,示意人类再开一个作为不回家的补偿。
“不会哪天吃成大肥猫吧。”容时笑着摸了把它的毛耳朵,黑猫夹着嗓子咪了几下,成功要到罐头后无情转头,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作祟,明明都在一个城市,容时莫名有种会离开很久的感觉。
他想了想,把电源线有猫牙印的地方重新缠了一层,从柜子里拿出袋未拆封的猫粮放在台面上,又固定了下饮水机接口,这才坐上电梯下了楼。
这次来接他的司机是个生面孔,其实也不能算是全然陌生,这个司机在陆家工作少说二十年,是陆父的专属司机,容时小时候没少见过,不知道今天怎么派来接他。
“小少爷,车来不及改装,我扶您上车吧。”司机站在门边恭敬道。
容时摆了摆手,礼貌笑道:“不用,我就是小骨裂,没那么夸张,麻烦赵叔帮我收一下轮椅吧。”
他单脚撑了下地,坐到后座上,赵叔手脚麻利的把轮椅折叠放进后备箱,将车窗先降下来后才发动车子。
“最近公司事情多,陆总脾气不太好,我今早还被骂了,要是陆总话说的不好听,小少爷您也别往心里去。”赵叔开着车笑道。
虽然外界现在都管陆思衡叫陆总,叫陆宗老陆总,但他们这批跟着陆宗的老人还是习惯性按以前那么叫,陆思衡则是小陆总。
容时轻声“嗯”了一声,赵叔知道他晕车的毛病也没指望他话多,继续往下说道:“陆总和夫人这些年总是惦记着你,这下总算找回来了,可能十几年没见暂时生分了点儿,但十指连心,哪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就是最近事儿太多了,不过听陆总的意思马上要忙完了,到时候一家人好好呆两天,还跟以前一样。”
“我爸叫您说的么?”容时看向窗外,平静问道。
“害。”赵叔笑了下,“真什么都瞒不过小少爷,还是前两天那个事儿,陆总觉得对不起你,你也知道,陆总和小陆总这爷俩都要面子。不过陆总也没直说,就是有点那个意思,路上提了几句,又叫我来接你,我就自作主张说和一下。”
“这当爹的撂不下脸,小少爷你就给个台阶呗,父子哪有隔夜仇不是?”
他巧妙地避开了陆曦这个人,没去惹容时不高兴,等车停在别墅门口,赵叔先下车拿了轮椅,拉开车门把小声提示道:“陆总最近嗓子不太舒服,是药三分毒,还是食补好点。”
“我知道了。”容时坐上轮椅点点头,“谢谢赵叔。”
家里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容时进了厨房,台面上放着两个砂锅,他打开冰箱,里面是今天新补的货,新鲜雪梨、饱满的银耳、枸杞红枣以及冰糖都在冷鲜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显然有人把材料都准备好了,就差他组合在一起开火了。
容时上学时在饭店打过工,对煲个银耳雪梨汤还是手到擒来的,只是坐着轮椅不太方便。
他靠在灶台边单腿站着,按照网上搜来的食谱依次加入食材,在他搅拌银耳时,门口传来开门声。
“呦,魔法小厨娘啊。”陆弘景抱臂倚在门边调侃道,“坐着轮椅下厨还这么积极,不会想给我下泻药吧。”
容时在一片水汽蒸腾中专注地看着砂锅中冒起的小泡,从陆弘景这个角度看,反而有点温柔似水的意味。
不过他说出的话可就和温柔没什么关系了,容时微微侧过脸,嘴角隐约上翘了下:“放心吧,不是给你的。”
“你刚刚是嘲笑我呢对吧。”陆弘景恼羞成怒。
“没有,你看错了。”容时敷衍道。
“女人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呢!”陆弘景冷哼一声,故意放重脚步走了。
容时调小火,没理会幼稚地陆二少爷,坐着轮椅悠哉回了房间。
等大家都回来时,银耳雪梨汤刚好炖好,陆曦需要先住院观察几天,今天没有回家。
厨娘盛了小盅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碗,对陆父笑道:“这是小少爷特意给您煲的。”
“摔成这样了还不闲着。”陆父嘴上抱怨道,面色却柔和了不少,容时瞥了陆弘景眼,后者脸黑的像锅底一样,看起来很想穿越回去掰断自己去走厨房的腿。
陆宗给容时夹了根鸡腿,板着脸轻咳了两声,林慈恩笑着替他补上:“这么瘦,以后得多吃点才行。”
“谢谢爸妈。”容时低声说道,一时被这种和谐温馨冲得反应不过来。
或许赵叔说的是对的,接下来两天大家都没有很忙,陆思衡甚至还抽空去房间找他铺开谈了谈,第二天,那块手表又出现在了容时手腕上。
就像梦到小时候了一样,容时转动着林慈恩送给他的一颗珠子想道,听说是前年从拍卖会上花五千万买回来的,很像他的眼睛。
难道真的是只因为之前生意不顺、相处时间太少的缘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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