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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式丧偶(三两银)


“问你呢,治疗什么的?”季邂得不到满意的回答,继续追问。
许亦竹沉默了片刻,才道:“抑郁症。”
季邂又问道:“多久了?”
“我情况不严重,不需要一直吃。”他急切地辩解,“我以前也很少吃这个的,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才会……”
季邂看他一副寒心酸鼻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逼他,“你吃这些药,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托付?”
“不是的。”许亦竹说道,“我好了,已经很久不需要靠药物治疗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自己可以,所以不需要我?对吗?”季邂苦笑,“许亦竹,我算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心底压着秘密不肯说所以会失眠。但我不知道,你还有抑郁症,会失眠严重到要靠药物来缓解。”
“你在我面前隐藏的太好了。”
许亦竹此刻犹如承受凌迟之痛,但他强忍着眼泪,平静道:“对不起。”
他说:“是我的错,你要走就走吧。”
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胡乱猜测,他黯然无神,任由阴郁的情绪包裹着自己。说出的话比利刃还要尖锐,倏地一下刺进季邂的胸膛。
“你赶我走?”季邂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走吧,本来我也不想谈,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不需要付出,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他嘶吼着,努力抑制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你走啊!看不到吗?我有病,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想被传染吗?”
失眠和抑郁不会传染,但会影响。
许亦竹想,自己是一个神经病,如假包换。
季邂从没见过这样声嘶力竭的他,发了疯,像破壳而出的新的灵魂。
季邂想要上去抱抱他,被许亦竹一把推开,跌坐在沙发上。
“你别碰我!你好烦啊,凭什么管我?”许亦竹拿起药瓶,将里面的药片全部倒在地上,“我想吃就吃了,又能怎么样!”
“你尽管发疯,看我能不能治你。”季邂站起身,强制性的把他拉入怀中,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凶狠的吻了上去。
许亦竹不想让他得逞,把脸扭到一边。季邂眸色一暗,手上加了一些力道,把人掰了过来,与他对视。
俩人都暗地里教着劲儿,气息急喘。许亦竹推不开他,只好张嘴咬上季邂的嘴唇,血腥味瞬间混着唾液被他吞了下去。
许亦竹还在挣扎着,啪的一声清脆,许亦竹感到臀 部一阵发麻。他当场愣住,一动不动。
季邂的吻一直持续到许亦竹双腿发软,站不住脚挂在他身上时才勉强停下。
“还犯浑吗?”季邂抬起他的下巴,喑哑着嗓子问他。
“我屡教不改。”许亦竹和他唱反调。
季邂被他不服输的倔强气笑了,“很好,你屡教不改,我至死方休。”
许亦竹:“……”
早餐没做成,季邂最后点了外卖。许亦竹随意吃了两口就一头钻进房间不肯再出来。
房间的隔音不是很好,许亦竹竖起耳朵听客厅的动静,没过一会儿,他听到季邂开防盗门的声音。
他要出去?
这是想和自己冷战?
许亦竹又开始胡思乱想,但那会儿不管不顾的发泄过后,他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
季邂出去了一整天,直到过了晚饭时间他才回来,许亦竹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听到季邂回来,许亦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故意在他眼前晃悠。
季邂仿佛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似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许亦竹不甘心,接水路过时,将水杯里的水洒出了一些在他的手背上,季邂依旧不理,把他当做空气一般的存在。
“你什么时候回去?”许亦竹最先打破了俩人的僵局。
“明天?”季邂答。
“为什么不是现在?你现在也可以回。”
“明天回。”季邂还是这句话。
“随你吧,回去了就别再见面了,我累了,不想继续了。”
完全是不负责任的气话,许亦竹口不择言,又拿话刺他。
谁知季邂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冷笑一声,淡淡道:“好。”
许亦竹一惊,怀疑自己耳背。
狗东西居然不哄哄自己?
他居然同意分手了?
“分就分!”许亦竹气愤道。把接好水的玻璃杯重重砸在茶几上,转身回了房间。
季邂这才抬眼看向他的背影,随后去了卫生间清洗掉满身的消毒水味。
半个月不剪头发,长了不少。季邂从洗漱台的柜子里翻出吹风机,打算稍微吹一吹发梢上的水珠。
一想到他才许亦竹冲着他吼分手,季邂握着吹风机的手不禁用力。手臂上的水珠一路下滑到了电线上,季邂浑然无知。
心中的闷气被许亦竹填的满满当当,快要冲破束缚逃脱出来。季邂丢下吹风机,双手扶在洗漱台,看着镜子里满眼阴郁,他啧了一声,闭上眼平复。
转身时忘了还在插着插座的吹风机,手掌不小心将东西撞到地上。电源插座处呲呲的冒着火花,他伸手想要拽短电源。
蓦地一下,电流顺着线路传到他的手心,他感到身体一阵麻木,顺势倒了下去。
心脏处猛然跳动了几下,突然骤停。
“许……”还没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季邂再一次失去意识。
许亦竹听到卫生间发出撞击的声音,还以为季邂滑倒了。他来到卫生间,敲了敲门,“季邂?”
卫生间的灯还开着,却不见季邂回应。
许亦竹手上的力道加重,声音急促,“季邂,你开门!”
意识到不对,他奋力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他慌了神,跑到储藏室找到了扳手,用力砸向浴室的门。
“季邂!你别吓我!”
许亦竹一下又一下,震的手臂发麻。
玻璃门最终承受不住重量,裂出了一条缝。许亦竹怕玻璃碎片伤到里面的季邂,只好徒手去掰。
双手被玻璃渣扎的鲜血淋淋,他顾不上疼痛,直接从掰开的洞口钻了进去,将人从地上扶着坐起来。
季邂身上穿着衣服,已经被地上的水渍浸湿。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脖颈处的脉络也感觉不到在跳动。
许亦竹神魂俱失,脸色比怀中的季邂还要可怕。
昨晚醉酒后的记忆猛然涌现。
“生命线……嗯……不太好,断断续续的。”
“姻缘线也不好,老婆总是跑。”
许亦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为什么要醉酒咒季邂。
许亦竹的左脸颊上多了一个清晰的印记。

“周周,季邂他,又死了。”
周一半夜接到他电话时,正睡得迷糊,冷不丁的听他毫无生气的声音吓了一跳,飞快的从床上坐起。
“阿竹,大半夜的,别吓人。”
“有没,他真的没气了。”许亦竹心如死灰般的说道,“我试了好多办法,他都不醒。”
这一次他突然就不敢给季邂的父母打电话了,
能告诉的也就只有周一。
“你别慌,我马上过来!”周一用耳朵夹着手机,胡乱的套着衣服。
“好。”
周一穿好衣服拿起车钥匙就要往出跑,林静拦住他,“送去医院了吗?”
“估计还在家里呢,我先去看看你一个人在家关好门窗!”
“我陪你一起!”林静怕他慌神开车超速。
“别去,再吓着你。”周一安抚她,“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别担心。”
林静点点头,她去了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周一到时,按了好几下门铃许亦竹才开门。
许亦竹一身的血渍,模样狼狈。他看到周一时,脸上的情绪僵硬如同木偶,“你来了。”
周一关上门,跟在他身后,就看到他留下一行血脚印,如果这人不是许亦竹,周一怕是被吓得毛骨耸立。
季邂已经被他拖回到了床上,重新换了一身干爽的睡衣。他平躺着,双手自然垂直在两侧,干净祥和如同熟睡一般。
即使已经见识过一次这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但还他是忍不住心生恐惧。
“他……”周一吞了吞口水,“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许亦竹没回答他的话,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不是真的不祥?真的克他?”
周一呵斥他,“你胡说什么!”
“没有我,他是不是会好好的?”许亦竹心如刀绞。
明明,他已经在佛前许愿了,要保佑他一生顺遂,安康啊。
可为什么?他又躺在了这里?
“骗我。”许亦竹喃喃自语,“我明明……”明明已经很虔诚的祈求了啊。
“怎么就……”他的声音哽咽,“没应验呢?”
周一听着他哀伤,深感无力。
“阿竹,别难过,说不定他就只是睡着了。”
周一突然想到第一次季邂神奇复活,安慰他,“季老板说不定是猫命,有九条呢,上次他不就好好的醒来了吗?”
许亦竹眼中燃起希望,“真的?”
周一其实是不信的,但是为了安慰许亦竹,他坚定道:“真的,他肯定能醒来。”
许亦竹转过头去,看向躺在床上的季邂,“季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不惹你生气了,我听你的话,我好好接受治疗。”
周一抓住他话中的信息,问道:“接受什么治疗?”
“他发现我吃安眠药和抗抑郁的药,我们吵了一架。”似乎觉得不对,他又说道,“不是,是我单方面的冲他发脾气,他没和我吵。”
“他从来不会和我吵架,即使是我的问题,他也不会和我吵。”声音越说越低,越来越软。
“许亦竹!”周一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严重到要吃药,十分气恼他隐瞒,“你是真让人生气!”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教:“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告诉我们吗?谁让你一个人扛了?我不行,季老板还不行吗?”
许亦竹见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忽然想到,当时知道真相的季邂该是有多生气啊。
或许还会心疼自己。
可自己干了什么?
要和他分手,赶他走,口不择言的那话伤他,还咬了他。
“以后不会了。”他追悔莫及,心中的疼痛比身体上的伤口严重百倍。
许亦竹守在季邂身旁,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周一无奈,他去了客厅翻出医药箱,替许亦竹包扎伤口。
“以后别这样了,我们都很担心。”周一用镊子将玻璃碎片夹了出来,替他擦了碘伏,怕他疼,出声提醒他忍着点。
许亦竹的眼神还停留在季邂那里,身体仿佛没有任何知觉。周一替他包好伤口,嘱咐他千万别碰水。
许亦竹也不知听见没听见,极其敷衍的嗯了一声。
半夜三更被喊过来,又看到了这么一场惊悚的画面,周一彻底没了睡意,他退出房门,到阳台给林静打电话报平安。
林静问:“季老板怎么回事?”
“唉……”周一长叹一声,“身体都冰了。”
“那……要办葬礼吗?我们看能不能给帮帮忙?”熟悉的人突然去世,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
“阿竹还幻想着季老板能醒过来呢。”
周一突然有些懊悔自己的信口雌黄,万一……季邂没醒过来,许亦竹更受打击怎么办?
“他可能太伤心了,不愿意相信,等缓一缓就好了。”林静语气沉重道。
俩人又说了几句,周一就让她赶快去休息,明早还要去上班。
“那你记得请假。”林静提醒了他一句,就挂了电话。
周一躺倒沙发上,不敢睡过去,怕许亦竹想不开。
窗外夜色深沉,寒风凛凛,即使室内有暖气,不盖被子也是会感到寒冷。
周一一双手压在后脑勺,思绪渐渐飘远。
二十年前,周一第一次见到许亦竹时,他瘦弱的跟只猴子,看到他拿着奶奶新买的水枪玩儿时。许亦竹的眼中投来羡慕的目光,他躲在墙后,探出个小脑袋,怯怯的。
“喂!小孩!”七岁的周一用枪指着他,命令道,“过来!”
许亦竹和他同岁,可体型瘦弱矮小,完全不像七岁孩童,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许亦竹害怕的缩回脑袋,藏了起来。
周一从没见过这么胆小的人,于是跑了过去,一把把他从墙后抓了出来。许亦竹神色惊慌,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求饶:“你别打我!”
周一愣了一下,也跟着蹲下去,说道:“我不揍你,你怕什么!”
许亦竹听到他说的,这才抬起头看他,强迫自己扬起一个微笑,“你不打我我就不怕了。”
周一哼了一声,伸手拉着他站了起来,问他:“你是这里的小孩吗?”
怎么从来没见过?
许亦竹吞吞吐吐道:“妈妈不允许我出来,她会生气。”
“那你怎么又出来了?”
“我偷偷跑出来的,马上就要回去的。”
“哦……”周一感到疑惑,怎么会有人不愿意自己小孩出门玩儿呢,待在家里不会吵吗?
反正他待在家里,爷爷奶奶就会嫌弃他太闹腾,给个一块钱哄着他在外面玩儿。
“你的枪好漂亮。”许亦竹的眼神比星辰明亮。
周一挠了挠小脑袋,难为情道:“那给你玩儿一分钟。”
许亦竹确实摇了摇头,失落地说道:“我不会,别给你碰坏了。”
周一见不得他失落,把水枪强行塞进他手里,“你玩儿!坏了不让你赔。”
许亦竹浅浅的笑了,“谢谢。”
不知玩了多少个一分钟,许亦竹终于心满意足,把东西还了回去。
“谢谢你。”
“别客气,你下次还想玩儿,就找我。”周一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栋居民楼,“我家在三楼,302,记住了吗?”
许亦竹点点头,乖巧的回答道:“记住了。”
俩人交换了姓名,正式交成了朋友。
许亦竹见天色渐晚,他边往回跑,边和周一道别。
小小的身影被夕阳拉的细长,落日余晖映的天边橙红一片,周一看着他跑向光里。
周一醒来时,许亦竹正在储物室里不知道干什么,发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他站在门外看着他把里面不常用的东西全部清理了出来,拉出门口,“你这是……”
“清理垃圾。”许亦竹的手还伤着,做起事来笨拙又费力,他弯腰拽着一个不用的鞋柜准备丢出去。
周一急忙上前去帮忙,把剩下的全部抬出去扔到走廊。等着一会儿保洁把能卖钱的全部收走。
室内杂物全部清除掉,只留了那副上次买来的棺材。
“帮我把他抬进去。”许亦竹说道。
周一脑回路没跟上,知道许亦竹又喊了他一声,他才抬脚跟上。
周一和许亦竹俩人合力把他放进棺材里,让他躺好,许亦竹还顺便替他整理了一下。
“他上次就是从棺材里醒过来的。”许亦竹说道。
周一哑言,不知如何开口劝他。周一还以为他想通了,接受了季邂死亡的事实。
“那……殡仪馆还联系吗?”周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回过神来时已经问出口了。
许亦竹思索了一下,“办。”
上次的步骤一步都不能错过,他坚信季邂肯定能活过来,像上次一样,坐在自己床边和自己逗趣。
周一一度怀疑,许亦竹的精神遭受打击已经神志不清。但他不敢拆穿他的幻想,于是顺从他说道:“好,我来办。”
“季父季母还要请回来吗?”他又问。
许亦竹犯了难,面露犹豫之色。
“那就先不请了,万一季邂很快醒来呢,害他们白白担心。”周一犹豫了一下,“只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季老板没醒来,阿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叔叔阿姨也要通知的。”
“……好。”许亦竹涩涩开口。

第27章 玫瑰为什么不行?
周一先在同城联系了一家玻璃门的店家,约了一会儿过来把碎了的门换一个新的。
工作人员来时看到地上又是玻璃碎渣,又是血渍的下了一跳,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意味不明,做事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的。
没办法实话实说,周一只好无奈的扯谎解释了一遍,工作人员这才把怀疑的眼神淡了一些。
用了平生最快的工作效率把门装好,火速逃离了现场。
许亦竹本来还想再请保洁阿姨过来收拾那一片混乱,想了想怕把人吓到,最后还是和周一俩人一个扫一个拖,大致收拾了一下。
等到了最后俩人累瘫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久才缓过来。
许亦竹的手脚都受了伤,做什么都不太方便,购买丧葬用品时。周一想让他留在家里休息,许亦竹摇了摇头。
“我亲自挑。”
拗不过他,周一只好带着他一起去。路上再三叮嘱,“你指挥,其他的我来做,别动手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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