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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神又抽风了(005)


跨年的电视频道一开,滚烫的锅底烧出白雾阵阵,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屏幕中的女明星嗓音甜美,黄焖鸡看了会儿:“牛肉丸熟了没?”
萧望舒端着一块儿提拉米苏:“你试试。”
锅是奔驰锅,三个味的。
火狐手里拿着根烤鸡腿儿:“这边的可以吃了,为了张仙凡这香港佬特地做的花椒鸡,老滋补了,美容养颜!快尝尝!”
鹤归默默装了一整碗花胶鸡汤。
张仙凡正在辣锅烫和牛,电视机又换了个人上来,是他没见过的男明星,正中气十足地用美声唱《嘴巴嘟嘟》。
火狐:“卧槽,这什么鬼?”
萧望舒:“我瞅他那表情像是想打人。”
黄焖鸡:“真是生活不易,泼该。”
火狐:“颇该!”
萧望舒:“po——gai!”
鹤归:“是破该!”
他们发不出扑街中“扑”的音,说这个词时听着总会怪怪的,张仙凡笑得不行。
又看了一会儿,由于跨年晚会的节目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萧望舒烦躁地拿起遥控:“他妈的,一点都不刺激,还不如看吃鸡。”
这提议得到了全员的一致认可,他们翻出韩国赛区的常规赛录频,跟普通观众似的,完完整整看了起来。
“PKL的节奏是真慢,”黄焖鸡吐槽,“无功无过的,打起来比跨年晚会还无聊。”
“他们不一直是这风格?”鹤归不以为然。
想到上一年韩国赛区是被还在ATG的鹤归跟纪渔联手打爆的,火狐忍不住问:“呵呵,你为什么要转会?”
枪声与主播激动的解说声萦绕耳畔,鹤归默了默:“好歹要证明一下没有纪渔那个sb,我照样很秀。”
在PCL,鹤归和纪渔是唯一两个,在观众眼中实力和彼此捆绑的选手。
从职业生涯开始到FGS夺冠,对观众而言,他们是PUGB不可替代的电竞童话,对他们而言,这却是对个人实力的一种侮辱。
“当然,”鹤归淡淡道,“主要还是,UYG给得太多了。”
火狐跟他碰了碰杯:“有些观众脑子确实挺有病的。”
鹤归:“习惯了。”
临近跨年,他们又将频道转回跨年晚会,跟着倒数。
跟老UYG四个酒鬼不同,火狐他们都没有喝酒的习惯,一人握着一瓶AD钙奶干杯。
“五!”
“四!”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窗外是烟花漫天,UYG基地里的叫喊声鬼哭狼嚎。
萧望舒:“今年谁carry?”
火狐:“突击手不行。”
黄焖鸡:“狙击手也不行。”
萧望舒:“cmn,总不能是自由人吧?”
张仙凡手一摊:“完了,没人C。”
鹤归:“那就一起C吧。”
“那就一起C!”火狐高声吼道。
“今年FGS必拿下!!!”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打到他们亲妈都不认得!”
“打到他们亲妈亲爹亲爷爷都不认得!”
“NPL(北美赛区),彩笔!”
“PEL(欧洲),垃圾!”
“小西八!垃圾!”
训练赛里郁积的枯燥与烦闷,在叫喊声中一扫而空。
“我们要!屠巨龙!淋金雨!捧金杯!”
电子竞技的赛场热血飞扬,每年数以百计的职业队伍参赛角逐,却只出一个冠军。
这是一个,只看得见第一,看不见第二的舞台,所以他们必须拼尽全力,去屠龙弑神,去淋金色的雨,去捧银色的杯,去成就他们的时代。
少年就是孤注一掷,用青春赌一个梦想,无论成王败寇,都是人生一段浓墨重彩的光。

很快到了年关,UYG放了他们五天假。
在张叔叔的盛情邀请之下,萧望舒答应跟张仙凡一块儿回香港。
他最近情绪有些低迷,或许是发现自己压枪不如从前准,反应也不如从前快了,从开镜到瞄准开枪,整个过程不受控制地慢了不少,从侧面突击拉枪时,偶尔还会出现描边的失误。
尽管医生再三担保可以恢复,但手术还是对手腕的灵活度造成了影响。
身体跟电脑没两样,总是原装的最顺畅,要是哪个零件损坏拿去修,修好以后也难免会有微小的卡顿。
作为近战猛远战准,冲锋狙击位无压力切换的现PUGB第一自由人,当之无愧的S级选手,萧望舒没想到真的迎来了这一天。
天赋与努力在疾病面前不值一提,没什么比突然发现连自己曾经最擅长的事情都做不好了更让人崩溃。
他终究还是跟无数个没落时代里,无数沉寂的天神一样,走向了状态下滑的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有预料,但仍很不甘心。
临近年三十,道路车水马龙,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打了车去机场,路上司机被塞得没脾气,骂道:“虚线也插实现也插,妈的会不会开车!”
窗外是染了紫的渐变色晚霞,绵延的山川田野与天际相接,萧望舒头抵在窗边,悠悠一叹:“随便吧……这世上总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憾事。”
司机:“?”
司机:“你是诗人?”
“是啊,”萧望舒轻飘飘往司机的方向一瞥,“我是祖安诗人。”
张仙凡:“?”
他生得好看,加上忧郁中又带些世事洞明,万物皆空,淡淡哀伤的语调,莫名有股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的潇洒气度,在不认识他的司机眼中可信度极高。
“怪不得,”司机由衷道,“说话这么有哲理。”
“憋了好几个月憋出来的肺腑之言,”张仙凡觉得好笑,心道,“能没有哲理么?”
萧望舒端着他那忧郁的诗人气度老老实实继续自闭去了。
这些天他的低温症一直复发着,张仙凡见他脸色苍白,眉宇间堆叠着疲惫,一只手蜷缩紧握着,深陷在胃前,指节都泛了白,不由道:“怎么了,晕车还是胃疼?”
萧望舒很轻地摇了摇头,咬了咬牙,吸气时有些抖,声音发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恶心感直涌上喉咙,头疼得有如天旋地转,眩晕又耳鸣,想吐,又觉得吐在车里脏,弄得张仙凡和司机都恶心,只能苦苦撑着,如鲠在喉般,十分难受。
张仙凡带了晕车药,萧望舒就着冷水囫囵吞了一颗,觉得非但没什么起效,胃里的疼痛还加剧了些。
细密的灼烧感让胃壁如同包裹着一团燃烧的火,连脊背跟心脏都遭受牵连,冷汗浸湿衣衫,湿哒哒覆在背部的皮肤前,风一吹,寒意就侵袭全身。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萧望舒想,头一次跟张仙凡回香港就病得这么厉害,他的小凡神可不得愧疚心疼好一阵?
一如电脑卡顿踹主机,萧望舒正打算悄无声息朝着小腹发胀得又冷又硬的胃部来两拳,就被张仙凡制住。
他力气大的很,萧望舒此刻又虚弱得不行,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愣没将手从张仙凡手里抽出来。
张仙凡一双春风般温润的眼眸原本已经浸了愠意,见他脸色惨白,嘴唇紧紧抿着,被冷汗打湿的发丝沾在额角,一副虚弱不堪的错愕模样,气顿时消了大半。
所以说对象不能找太好看的,否则生气都无从生气。
他只能无可奈何地轻声说:“不要命了?”
萧望舒勉力摇头,眸子已经疼得蒙了一片朦胧水汽,却仍有笑意透出来:“……当然要啊。”
他们凑得很近,萧望舒鼻息温热,洒落在张仙凡耳蜗,挠出一阵酥麻的痒,只达心底:“……还要,和我的小凡神长相厮守呢……呃,唔。”
话音刚落,他猛地捂住嘴,强行将从喉咙涌出来的恶心咽回去后,才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不说了。
再说估计要吐了。
这人大抵是预料到张仙凡要生气,才急中生智,来了这么一句超常发挥的情话。
哄得张仙凡彻底没了脾气,将手伸到他小腹前,刚碰到那团冰冷僵硬,还隐隐带些抽搐的脏器,就皱了眉:“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萧望舒苍白地笑了笑,微微摇头。
但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无论是低温症还是胃病,都跟情绪直接挂钩,他是个习惯跟自我较劲的人,面对手伤这场斗争,他打不赢,却也不愿回头,不愿放弃,不愿言败。
原则上,萧望舒从不妥协。
张仙凡无可奈何地低声叹气,然后用手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在他胃前,一下一下,缓缓揉着,试图将那痉挛成一团的脏器揉开,帮萧望舒缓解一些难受:“司机,麻烦暖气开高一点……随便找个路口下高速吧,他身体不舒服。”
萧望舒强忍着揉开痉挛时会导致的疼痛,咬着嘴唇,将呻吟压抑成沉默,说话时哽着嗓子,语调微微颤抖:“不……不用。”
张仙凡皱起眉,显然是真不高兴了:“你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再舟车劳顿了。”
“……你,离家这么久,”萧望舒疼得低声喘息着,沉重地眼皮垂落,“过年……应该回去看看。”
“身体重要还是回去重要?萧望舒,你别闹……”张仙凡话未说完,就被萧望舒冰凉柔软,干燥得有些开裂的嘴唇堵住。
他们凑得近,狭窄的车厢里,萧望舒只需微微前倾,就能亲到张仙凡。
这是一个冰寒如霜雪般的吻。
“小凡,我没力气了,呃……”萧望舒背脊无力地倚靠在车门与椅背的三角区前,脑袋微微上仰着,竭力忍着胃里涌上喉咙的恶心感,“你,你听我说……”
“是我,我想跟你回去,”萧望舒朝他眨眨眼睛,疼得鼻尖都挂着冷汗,眉眼的弧度却仍弯得漂亮好看,“我从来没过过一个团圆的……嘶……”
他疼得实在说不出话,手攥成拳,想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摁进胃里缓解疼痛,却被张仙凡死死握住:“我明白了,望舒,我明白了。”
“你不要再伤害自己,”张仙凡温声细语地哄道,帮他揉胃的动作一刻不停,“我带你回去,回去见我爸妈和哥哥姐姐,他们都很期待见你。”
“不要担心,萧望舒,”张仙凡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一手环过他腰搂住他,用体温驱散他身体里散出来的凉意,“你有我,有家了,这个年三十,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家里过,好不好?”

第41章 好心你们不要这么八卦
飞机浮在厚重的云层上,辽阔的天空无边无际,黄昏的鎏金逐渐褪成深色调的蓝紫,渲染成夜幕。
萧望舒仍旧靠在窗边,身上披着印有航空公司logo的毛毯,脸色惨白,嘴唇也没什么颜色,困倦从眉宇间缱绻开来,说不出的安静脆弱。
空姐很快推着餐车过来。
他没有讳疾忌医的毛病,尽管吃不下,也还是问空姐要了温热的粥,勉强喝了小半碗,等到胃里有些东西垫着了,才敢就着温水,吃调理低温症的药和胃药,经过张仙凡同意,又加了半片阿司匹林。
随着时间推移,药物的作用逐渐发挥,他身体的不适已经减少许多,胃里痉挛的绞痛已经过了,只余下厚重的钝疼,相比在车上,强度不足为提。
困意上涌,他用指节叩了叩张仙凡的餐桌,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张仙凡,你来往下看,是不是跟星星似的?”
戴着防蓝光眼镜,一直用Kindle看小说的张仙凡闻言俯身凑过去。
灰白的云雾稀疏缥缈,影影绰绰露出重峦叠嶂,千岩万壑的山川湖海,道路纵横交错,有若偾张的血脉,将灯辉奔流不息地送到各处,摇摇晃晃,绵亘蜿蜒。
人间烟火汇聚成星河。
“像在天堂俯瞰人间,”张仙凡叹了声,“我听说从珀斯飞去布里斯班,可以看见澳洲中部荒凉的原野,从北京飞东京能看到富士山,从上海飞成都能看到四川盆地和秦岭的山脉。”
“退役以后一起去看看吧,”萧望舒将他的手抓过来玩,“餐后甜点是不是有巧克力熔岩蛋糕?”
这人嗜甜,还尤其热衷于杂七杂八的垃圾食品,熔岩蛋糕还说能补充一些能量,以防低血糖,比炸鸡汉堡要好些。
可惜他现在胃口不好,嘴巴再馋,也就只能勉强吃下两三口,为了不浪费食物,剩下的自然由张仙凡来解决。
“好甜,”张仙凡几口吃完了,被腻得当场灌了大半杯美式,“巧克力熔岩蛋糕要用生巧做才行,这样吃起来口感蓬松微苦,里面的熔岩会很顺滑,不齁嗓子,搭配清茶更好。”
“我们家附近有间咖啡店,不仅有巧克力熔岩,可颂,可露丽,千层酥都是香港一绝,”张仙凡看着眼神放光的萧望舒,诱惑道,“明天带你去吃啊?还可以打包点回去给亭瞳和火狐他们,就当是新年礼物。”
“我的新年礼物呢?”萧望舒伸手。
他洁白嶙峋的手腕上蛰伏着一条泛着微红,狰狞的疤痕,张仙凡觉得刺目到心疼,就用手掌将那道痕迹覆盖住,调侃:“哥哥,我都送你了,还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张仙凡的音质温和,干净又纯粹,一声“哥哥”喊得萧望舒直接从脖子根红到脸。
“再,再喊一遍……?”萧望舒偏过头,声若蚊鸣。
“什么?”张仙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极了挑逗。
“喊哥哥!”萧望舒恶狠狠道,“再喊一遍,快点!否则我咬你!”
真是凶巴巴的。
两小时的航程转瞬即逝。
机场外繁星低垂,凛冽寒风呼啸而过,昏暗的灯与皎洁的月交织出落错的光与影,洋洋洒洒泼出一副唯美静谧的城市夜景。
萧望舒脚步虚浮,浑身仍使不上劲儿,张仙凡索性让他坐在行李箱上面。
双人的行李箱足够大,虽然长得高,身上却没几两肉,加上最近训练压力大,又消瘦不少,故而张仙凡推他推得轻轻松松。
就是显得那双过长的腿有些委屈。
萧望舒忍不住笑,一笑,寒风就灌进喉咙里,引起一连串咳嗽:“你好像电视剧里那些卖身葬父的女主。”
张仙凡无语:“你说你讲这句话是为了损谁?”
“再怎么我也是你爹,”萧望舒理直气壮,“不吃亏。”
“人都没了还不吃亏。”张仙凡嫌弃。
出口旁有卖鲜花的小贩。
萧望舒指着那方向,嚷嚷:“停车!停车!司机停车!”
要不是看他还生着病,张仙凡真想直接上手揍这无比多事的倒霉玩意:“干什么?想买束玫瑰回家泡澡?”
萧望舒已经从行李箱跳下来,脚步有些踉跄,连滚带爬似的到小贩面前,指了指玫瑰:“我要这个。”
说完,他才想起来他没港币,犯难道:“不能微信吗?行吧,这样,我给你人民币,可以吗?不是吧,汇率有6块呢,这你都不收?真就有钱都不会赚呗,你这样是发不了财……”
未免他刚落地就跟人发生冲突,因破坏治安而被强制遣返回大陆,张仙凡在小贩撸袖子干架前捂住了他那张挑事Buff点满的嘴,并递出几张港币,微笑,用粤语说:“不用找了,谢谢。”
萧望舒如愿以偿得到了他的花。
他削尖的下巴藏在宽大的围巾里,额前的碎发被帽子压低,压住眉毛,只露出一双轮廓漂亮,蕴藏星辰碎影,弯得像狐狸般的眼眸,朝张仙凡眨了眨。
张仙凡怀疑这位神是被药坏了脑子,叹息:“你是怎么做到身体不舒服还这么闹腾的?”
真就皇帝不急那啥急,活该他一当男朋友的操心呗?
“张国荣说谈恋爱一定要从收到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萧望舒将手中的花往张仙凡的方向一递,“喏,这是一束花,我爱你。”
“……”张仙凡哭笑不得地收下了萧望舒用他的钱买来送给他的花,伸手将他的围巾整理得更密实一些,“我也爱你,谢谢。”
最终这束花真被萧望舒拿去泡了澡,还喊张仙凡拍了照片发微博:男朋友家的浴缸真大@UYG、不凡。
一手捧花,一手推男朋友的张仙凡在机场的出口中尤为瞩目。
张仙凡提前通知过家里的司机,正找车牌号,后背就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带男朋友回家这么大件事都不告诉我?不够意思啊凡仔。”
女生跟张仙凡有四五分,比他成熟不少,凹凸有致的曲线被贴身的棉绒衣裙勾勒着,风韵十足。
张仙凡愣了愣,已经忍不住笑:“大家姐?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后面陆续来了五六个人,分别是他二哥和他二嫂。
大姐张仙羽一挑眉,语重心长:“为了见你,在今时今日这种堵到爆炸的日子里,我们开了两部车,一路从中环塞了几个小时过机场,感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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