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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惊世柴)


“不会。如果是因为这种事,那全城的大家小姐恐怕都要想来行刺我了,我并不觉得她们之中谁有资格坐到我身边来。”
谢兰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十足的高傲姿态。寒无见性格和气,只当他是个孩子气的话,从不拆他台,笑道:“那以后只有公主才配得上我们兰因。”说着还拍了拍谢兰因的肩膀。
谢兰因想驳他,不想把事情搅在自己身上太久,乱麻缠线一般。谢兰因道:“说到结亲,难道不是应该恭喜老师您吗?今日宴席一眼望见你和某家女儿说话,她看起来年纪轻轻,寒将军好福气。”
谢兰因语气嘲讽,像含着一把湿沙子。寒无见刚想解释,门框被敲响了,一身素衣,微服打扮的谢余跨门而入。谢余折着一把折扇,敲在桌沿边,看了放在桌上的瓶罐,像是认识那么好几味。
“怎么,寒将军有了值得恭喜的亲事了吗?”谢余走到二人跟前,从扒着寒无见肩膀衣服的谢兰因看到被扒了半边衣服的寒无见,再从寒无见看回谢兰因。“朕怎么不知道?”
寒无见耳根突然薄红,谢兰因指尖还搭在寒无见锁骨窝蹭着,感受到了他身体温度的迅速上升。
寒无见赶快把衣服拉上去,手忙脚乱理起来,一边起身下拜:“……陛下。”
谢兰因从容拍了拍袖口,寒无见拜了,他才微伏了一下身。不出意外谢余迅速将寒无见扶起,口中说着套话“快起来,你有伤在身,底下就不要多拘礼了”,扶起寒无见,还没虚虚一指谢兰因让其免礼,谢兰因已经自己直起身了。
跟在谢余身后的总管李高走进来,看了王世子一眼,谢兰因毫不掩饰地回望他,李高恭顺地低下头,悄无声息站到谢余身侧,如同一个摆设。
寒无见道:“这是小伤,陛下怎么来了,这里有刺客,您要多加注意安全。”
“行了,朕身边的人可不都只是吃干饭的。再说了,”谢余露出笑容,“这不还有你吗。寒爱卿在,朕甚感安全。怎么样,刺客抓住了吗?”
寒无见摇头,看向谢兰因,后者被晾得几乎成了摆设。寒无见侧身示意皇帝荣安世子的位置,道:“她是来刺杀王世子的,原因不明,臣以为可能是结仇之类的。”
谢兰因低着眼睛,唇畔勾出一个笑容:“陛下应该知道,臣就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这个身份地位上,仇家都会遍布朝堂。”
“是吗,看来世子忧虑很重啊。”谢余道,“怕不是被那刺客吓着心神了。李总管,”李总管应声,小小上前一步,谢余道,“上次那个南疆来的巫医,他不是很灵么,指给世子瞧瞧。”
“是,陛下。”
这是某种变相的轻微羞辱。谢兰因握住袖子,被寒无见扯了一下,谢兰因低头,一字一句:“谢陛下。”
宴席结束,谢兰因回王府。寒无见先出门,在昌平街一角等着,谢余才了事从侯府脱身,走至他跟前。
寒无见靠着砖墙,正在玩自己剑柄上的穗子,谢余轻手轻脚走到他旁边,拳手在嘴边,咳嗽两声,问他:“好玩吗?”
寒无见有些吓着了,身为一个武将,不应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旁人悄无声息地靠近,这是大忌。谢余武功底子也是好的,他存了心要逗寒无见,而且方才寒无见是想心事太入迷了。
纵使确实受了一惊,出于从小到大接受的良好教养,寒无见站直身子,迅速抹平眼睛里夹杂着的忧虑、惊喜,低头:“陛下。”
谢余拍了一下他,道:“叫什么呢。”
寒无见踟蹰着,笑了:“阿余。”
谢余带寒无见去城南近郊一处坍塌的寺庙里看人搭戏台子,只唱了一出半,说是宵禁快了,人们要收拾行囊回去,改明儿再来。
作者有话说:
大家最近注意安全啊。

寒无见这日是休沐,他并不急着回去。
谢余在一伙要打包回家的散摊上买了两只面具,青面獠牙和红面鬼怪,青的给寒无见戴上,自己戴红的。
赤红的皮,暗夜里望去,像是凭空燃起来的一团火。
谢余说起谢兰因:“他说自己仇家遍布。真正要说仇敌遍布天下的,我还没说话呢。”
寒无见干笑两声,道:“他不过是孩子心性,什么世面也没见过,总是大言不惭的。等他未来真的入仕了,怕是要吃好些亏。”
“吃亏?我倒不见得。倒是你,阿见,怎么,做了他几天老师,我听说了你们有些龃龉的事。看来这事不真,你和他关系还挺不错的,到了何种阶段了,已经可以坦衣相待了吗?”
知道谢余在说半天侯府上药的事情,寒无见甩头,“……荒谬,不过是论些辈分情谊,并没有刻意要偏袒的意思。”
谢余闻言,笑了笑,适度调转话题道:“兰因这孩子长得真快。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台上恍然也不过唱了一出戏的样子。我们认识了有二十年了吧,阿见。”
寒无见走着,低头笑了笑,道:“二十年又六个月十二日。”
谢余稍稍讶然,但也没问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他们沿河往下走,路边生了荒芜野草,困在沙砾地里,一派枯寂景象。
隔岸有人用竹竿捅着灯笼,亮光熄灭了,长河在漆黑一片的水域中流淌。
谢余道:“想来你确实是要成亲了。”
寒无见迟疑片刻,点点头道:“是父亲的意思。他以为我总不能不成家。”
两个人汇入人潮,在一种沉闷的喧嚣中聊天,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李总管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被挤去了哪里。
谢余说着,附带点头:“阿暮呢,他是没权没势没人喜欢。可你不一样,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我还记得景常二十几年时候,你武试得了第一,走马过城,有那么多的姑娘给你扔花,举着扇子偷看你的小姐,京城的、千里迢迢地方来的,从长街排到城外。你一个也没瞧上。你那时才多大?十六七岁。”
“不过都是随波逐流的好奇罢了,夸大其词。”
“看,一直以来都有那么多人爱你,对你好,你出生高贵,是天之骄子,万众瞩目。”谢余道,“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寒无见愣了一下,他意识到了什么,或许只是一刹。谢余在说出上面那番话后飞快抓住了寒无见的手,后者瑟缩了一下,似乎被烫到,没有能抽出去,谢余握得太紧了。
谢余在灯火低迷的人潮里,袍袖的遮掩下扣紧了寒无见的手指,道:“无见,朕不希望你娶亲。朕不想听见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消息,你明白吗。”
听起来正色、有些威胁模样的话,经由谢余以这种情景说出,染带了不可言说的暧昧。
“陛下。”寒无见屏住呼吸,缓缓吐出,“我不娶亲。我可以继续这样下去的。”继续这样守着你。
谢余蹭了蹭寒无见掌心因为执剑积出来的茧,与他十指紧扣,松开了,突然放声爽朗笑出来,把手背到腰后,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
两个人走到人潮散开的尽头,寒无见要回家,谢余也要回宫了。谢余与寒无见分别,用手指揩了一下寒无见脖子伤口的泛红边缘,道:“谢谢你,阿见,我每次见到你都比我想象中要快活高兴。”
谢余手指冰凉,寒无见禁欲已久,却总在谢余触碰到自己的时候有那么片刻感到浑身炽热,每及此他总会在心里责怪自己心绪下流。
“陛下高兴就好。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就是,”寒无见心乱如麻,他想最后跟谢余多说点,却也无可奈何。“希望陛下高兴。”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也快回去吧。”
寒无见点点头,看着谢余转身离去,正要离开,谢余突然又转身小跑过来,四下已无人,他跑回来抱了寒无见一下,道:“瘦了,多吃点。”
寒无见慌忙点头,谢余掉头跑开了,哪里有一点天气从容不迫的气度。
寒无见合拢手掌,覆在自己的脖颈上,轻轻笑了。突然,面具被人从侧边掀开,寒无见笑容都来不及收敛,迅速出手,对方差点没接住,要不是寒无见在灯里稍微看清了是谢兰因,指不定已经把他打地上了。
谢兰因后退好几步,手里攥着青色面具,讽笑道:“我当是谁这种时候还在此处闲逛,以为是与男人苟合的风流徒子。原来是寒将军。”
寒无见收手,因为谢余今日的缘故,他并不感到生气,只道:“我不过与友人相谈几句罢了,正要回去,你就杀出来了,叫人吓一跳,还以为是夜间刺客。”
谢兰因见他面色很好,像是碰了什么好运气一样,看他这幅样子,谢兰因心里反倒不畅快。“那人是谁?”谢兰因用盘问的语气问,“不像是个女人,带着一张红面具,身形也不像是那位李大人,我怎么感觉平时并不常见的样子。他是什么人?”
寒无见迟疑了,当然不能直接告诉他那是谢余,兰因毕竟是荣安王世子,这事传出去多少有伤风化。
谢兰因进一步咄咄逼人:“你连那人是谁都说不出来,怎么,是不怎么认识的人?不怎么认识你就敢这么,让他如此接近于你。或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朝廷追踪的重犯,还是更难堪一点,你南风馆龙阳关系的相好?”
寒无见拧眉头,他并不想兰因这样说谢余,尽管是毫不知实情的情况,把他视作见不得人的龙阳之人,尽管见不得人的是自己这份心思。
“只是一个普通友人罢了。”
“普通友人你叫他抱你?”
“有何不可吗?”
“我从桥那边过来,大老远就看见你和戴着奇怪面具的男人卿卿我我,姿势暧昧,他最后甚至抱了你一下,你告诉我说是普通朋友?”
“好吧,也许是更近一些的朋友,值得信赖的,好朋友。”寒无见困惑道,亦有些好笑,“难道寻常关系就不能抱了吗,又不是月下索吻。”
“我不认为寻常关系可以近到分别时候要以贴那么近的拥抱作最后……”
谢兰因没有说完,寒无见屈胳膊挡在他腰后,浅浅抱了一下他,手放在他腰侧,下巴抵了一下谢兰因肩膀,“只是拥抱罢了,难道是因为兰因从小到大没被人拥抱过吗?”寒无见问,“……嗯,你怎么热热的,喝酒了吗?”
谢兰因怒道:“收起你那套,我——”
寒无见抬手放在谢兰因头顶,叉腰凝神,点点头:“有喝酒吗?所以比白日激动些?”
“我不喝酒,我——”
“你们,”夜巡至此的禁卫用剑指了指,好容易看出来,“寒将军?你怎么还在这里,这都,到时间了啊。”
两个人快速弹开,寒无见挡在谢兰因身前,快速反应:“呃,我是,我今天是替徐将军的当。陌年没有差人过来告诉您吗,我明天叫他去添上一笔好了。”
对方犹犹豫豫地同意了,指了指寒无见身后,影子拉的老长那位:“那你,这个,他,他是?”
寒无见不及说话,谢兰因出声:“是我,我父王叫我出来办事,有他的手谕,怎么,您要看吗?”
“不不,不了,原来是王世子殿下,是我有眼无珠了,”他苦笑了一下,转而看向寒无见,眼里参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转换眼神,他道,“既然二位都是有事的人,下官就不打扰了。您们二位请吧。”说完他撤开了。
寒无见几乎是抹了一手汗,谢兰因笑他:“第一次以公参私?”
寒无见挑眉:“听起来你好像知道我休沐一样。你怎么对我那么了解,”寒无见把面具从他手里取过来,“罩着面具都躲不开你的眼睛,大晚上被你认出来。”
“你很好认,再说了,我是个眼力很好的人。”
寒无见看了一眼萧索的大街,只有纸灯笼在街头屋檐下受风微微晃动,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行了,走吧,你不是也要办事去吗,”寒无见拉着谢兰因往前走,防止别的列队过来再逮他们一回。到了僻静地,不远处就可以分别走向各自处所了。寒无见大舒一口气,笑问,“难道跟我一样是借口?”
“你要这么想的话。”
并非全然是借口。身披黑色鸦羽一般斗篷的谢兰因走进楼,门在身后悄然关上了,几个暗卫猫一般踮脚落地,分开守住两侧,以防变故。
林琅小跑过来,小声问:“世子,您怎么来得这么晚?我们桥上不是说好……”
谢兰因抬手打断他,摘下头上罩住眼睛的黑色帽子,道:“被一个没眼力的禁卫拦了一遭。”
“暗卫?”林琅不安问,“他,认出来您了?这不会有什么事吗?”
“认出来了又怎样。”谢兰因凝住眼神,望向不远处的阑珊灯火,“皇帝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乱说话。”
林琅点点头。
“走吧。”

第17章 密谋
寒无见回到家,门是掩着的,他没想让家丁撞见通报老爷,自己翻了后厨房那边的矮墙进去了。后厨房是热天时候府内女眷煲汤的地方,原为两个姐姐设的,她们远嫁后就荒废了,只有大厨房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把这处挪出来帮忙。但那都是宴客时才会有的事,而寒府一向低调。
寒无见跳进来,斜刺里突然闪出来个人影,是寒无缺,指着寒无见问:“好啊,夜不归宿,又叫我逮住了。”
“哥,你怎么又……”寒无见把面具背到身后,略有些尴尬,寒无缺都这么大人了,还会玩这种守株待兔的把戏。
寒无缺笑:“谁叫你每次都从这里翻。这次又去哪了?想找你喝酒哪都找不到。这两天父亲没找你训话,春风满面的,难道那事好了?”
寒无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道:“哪有那么快,估计不行。”
“为什么不行?谁说的?她不可能不接受你啊,年纪都刚刚好,你这个年纪都还没有正妻,整个京城都知道不是你的问题,是你上次那门亲事太……太有眼不识泰山了。这也是你倒霉。”
“哪有什么倒霉不倒霉的。行了我自有分寸,二哥你就别操心了,我回去睡了明天还有事呢。”寒无见绕开他往自己寝处跑。
寒无缺追上来,问:“你后面拿的什么?”
寒无见进屋,在来得及掩门之前寒无缺闪身进来了。寒无见无奈,由着他去拿自己桌上的茶倒了喝,“茶还是可以的,就是放的有点久了。你这房里不多留两个人真的好吗?”
“又不是小时候处处叫人看顾着,留一两个随侍够了,有事叫他们就好,没事让他们出去玩就行了。”寒无见把一只梨木箱子拿出来,边角没包金,磨的有些损了。
“让你给他们惯的。”寒无缺见他把箱子拿出来,道,“你这箱子都留多久了?还有你那把琴,也不见你拿出来弹弹,又还放了一根笛子进去,如今又把这玩意儿放进去,宝贝似的,不叫人碰。”
寒无缺俯身问他:“都是陛下给你的?”
寒无见没承认也否认不掉:“都是小时候的东西了。念旧而已。”
寒无缺望着弟弟的背影摇了摇头。
谢余站在街角,看着不远处风中摇曳不已的酒幡,抬手挡了挡光线。
李高弯腰走过来,道:“李大人没在房间里,守门的说是出去找人了,下午太阳还没落山时候他写了会儿本子,出去了,这时还没回来。天色已至此,陛下要不还是回去吧,明日是上朝的日子。”
谢余摆手道:“无妨,我在这里站一会儿。”
那酒幡是破的,荡在风里,像个居无定所的游魂。老板不知道是没挂好,还是索性放弃了。这样也好,任尔漂流,全无定数,虽结局也不过如此。
破布酒幡罩了一半灯笼,流泻出来的半截灯光洒在巷子口,像裹了一层糖浆。巷子里是浓郁的黑暗与阴影。
阮媛捂着肩膀跪倒在地,费力向出口爬去。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姓林的帮了自己,还会派人过来将自己打伤,差一点就没命了。
还差一点。她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他们应该没跟上来吧,不能给李暮哥哥惹麻烦,他什么也不了解。今天太心急了,没能靠近那个世子,没想到那个姓寒的将军反应那么快,他姓寒,为什么要帮着那个荣安王?
她的思绪随着力气的一点点流失也逐步变得空白。难道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吗……
她布满淤泥和血渍的手伸出去,发着颤,带着不甘心。在她阖上眼帘前,一双白色龙形暗纹的软靴停在了她跟前。
传出来一件大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最多算风流事,官员下朝后的茶饭谈资。但他们可不敢在寒相面前谈。昨夜宵禁,被人撞见寒家将军和王世子抱在一起,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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