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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惊世柴)


另一边没有灯,寒无见险些被绊了一跤,然后他才意识过来,如果谢兰因坐的马车,此时只怕已经在宫道上了。他感到一阵可怕的苦涩,脚步仍然没停住,还在继续往前。
直到一个人冲出来把他拽住,摁到树干上,嘴唇贴着他的嘴唇,很凉,吐出的却是热气:“你再乱跑我真的是会生气的。”
寒无见哆嗦着箍住了谢兰因宽厚的肩背,和他接了个长吻,舌根都在发麻,“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谢兰因笑,“他是你侄子,对吗?你先关心他当然是应该的。我指的是你别往东跑反过来又往西跑,我跟你跑了一路。你说,你怎么这么能跑?”
寒无见笑了,但是笑的并不是多么自然。
“谢谢你,兰因。”寒无见拉住谢兰因的手,道,“真的谢谢你,兰因,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说。”
谢兰因握住寒无见垂下的一缕头发,把它和自己的头发缠在一起玩弄,“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不要觉得我会生你的气。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只要你还愿意爱我。”
“你能不能,”寒无见脸色有些苍白,“别动我的家人。也别瞒着我动他们。”
“嗯。好,我不会动他们的,我还会奉他们为座上宾。”谢兰因没有开玩笑,“其实之前我也一直派人看着景行,不叫人误伤他,但是他似乎一直对我存在什么误解。不过我想这是很自然的,换成我是他,我也讨厌我自己。”
“他只是不太了解你。”寒无见道。
“那么说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人了解我了。”谢兰因问他,“你觉得自己真的了解我吗?你会不会发现有一天我在骗你,然后弃我而去?”
“我有什么值得你骗的?”
“我也不知道。”谢兰因拥住了寒无见,把他抱紧,“我觉得你很危险。对我和对你自己都是。景行这孩子一晃都长这么大了,他有十岁了吗?我看见他就像看见你,你十岁的光景恐怕跟他一模一样,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怜爱他。有时候我总想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但是我又不想你有自己的孩子。如果我们有孩子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我会很爱他,仅次于你,做一个真正的父亲。你别笑我,我有时候经常想这些,不忙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想你。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我不来你肯定不会多想我,不会像我那么想你。我怕你把我忘了,你是这种习惯的人。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寒无见抿直唇,摇了摇头,谢兰因的告白加深他内心更深处的冲突。他把谢兰因抱紧了。
“对不起,兰因。”
“你道歉会让我感觉自己做错了。”谢兰因道,“你总是纵容我。”

第123章 什么都听你的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和抱负。”寒无见松开他,“我道歉是觉得自己令你为难了。”
“我没有什么抱负,不要觉得为难。”谢兰因道,“虽然不清楚那些挑拨是非的人都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大致也猜的出来,他们才是该死。”
“不,没有人刻意和我说,有些事是我无意间听到的。毕竟现在……满城风雨。”
“嗯,闹的真的是人尽皆知。是哪件事吗?”
寒无见感到忧虑,“你真的不怪罪我吗?不认为是我害死了你父王?”
“为什么要怪罪你?他的事本就与你无关。再说,这不是你真心话,你知道我要怪你早就怪了,你问这个无非是想问是不是我授意让我父王去死。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想我?”
寒无见没有说话,但是握着谢兰因的手松了,眼神透露痛楚。
谈到那事,谢兰因声线都冷了许多:“你想听实话的话我告诉你,你猜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如果别人不动手我自己也会动手的,别人动手,勉强算是送了个顺水人情给我,避免了那些口舌是非。”
谢兰因说得太过于冷静,虽说是出自“信任”,他才把一切和盘托出,但还是让寒无见感到了森然和害怕。
寒无见重新抓住他,额头抵住他的肩膀,轻声:“他毕竟是你爹。”
“是的,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了。你知道有时候血缘关系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在皇室里,就这个层面来说,谢余还是我叔叔……”
说到谢余,谢兰因不说话了,他无意在寒无见面前提这个人,他也不愿提,他失口了。寒无见听到谢余的名字,果然有所反应,几乎是下意识就把脸抬了起来。
谢兰因装作什么也没意识到,手掌放上寒无见脖子上下抚摸,“坦白的说,为了稳定,皇室里最好谁也不留。”
“这是你要杀阑珊的原因?”
“谢阑珊?哦,我想起来了。七皇叔和你好像交情也不错。七皇叔我并不是很担心,但有些人似乎把他儿子当成了储君。这个问题一直很棘手,我不想瞒你,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比如说,”
“能不能别杀他?”寒无见恳求他了。
谢兰因看着他:“好。”
“兰因?”
“还有内阁。我想我以后可能不需要内阁了,被别人左右的日子真的叫人受够了。我只是担心你,就算做了皇帝还要这样跟你偷情,你会不会感到不虞?”
寒无见觉得谢兰因的神情有些奇怪,清冷月光下,草地上像铺了一层霜粉,谢兰因看上去像一个莫测的幽灵。
“没有,我只是有些不安。我不担心我自己,我担心我家里人,还有你。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我没有怨过你,我只是感到不安。”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我看得出来。你是不是想怜悯我?”谢兰因道,“是不是弑父的行为让你对我幻灭了?”
“你没有弑父。”
“有这种想法呢。”
寒无见好一会儿没说话,他捂住了额头,“我不知道,兰因。你是不是觉得皇位和权利很重要?你为什么想杀他呢?那是不是说,你以后……”
也会因为权利了断他。
谢兰因明白他的意思:“权位很重要这点我从小就知道了,但是他们都没有你重要啊,如果你一定要比较的话我这样说出来你真的信我吗?你在我心里始终无与伦比,你叫我杀谁我就杀谁,不杀就不杀。我什么都听你的,哪怕你叫我自戕。”
“别说这种话,”寒无见去捂他的嘴,“你喝酒了吗,怎么总说这些没边际的话?”寒无见冲他努力挤出一个略显惨淡的笑容。
谢兰因捏住他的下颌吻了上去,吻得很重,“我今天其实只能待三个时辰。”现在已经夜半了。
寒无见还想说什么,谢兰因松开他,“我要走了,下次再来找你。你多想想我,但是想到我的时候不要太难受。”
寒无见点点头,想送他,但谢兰因表示有人接送,怕被看到,只好当即分手。
谢兰因走后,寒无见仍然没有离开,他一个人继续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儿,心事重重。
夏知躲在假山后,他偷听得满头大汗,担心被捕捉到气息,遂死命用手捂紧了嘴,心口还是砰砰直跳。
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欢而散了吗?他们要是有龃龉怎么办?寒无见怎么连点留人的手段也没有,谢兰因都这么上赶着贴他了。夏知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谢兰因回宫,解下披风,吩咐:“拟旨,撤了谢允那边的禁卫。”
跟过来的一个暗卫首领上前一步:“陛下何故作出此等决定,难道仅仅是因为见了寒无见一面?若是他谁都求一命,您以后就不处置人了吗?”
“你最好注意提起他名字时候你的态度。”谢兰因把披风卷作一堆,重重扔他身上,“我还不想处置你。”
“是。”
轮到顾影禀事,他上前一步,还没开口,谢兰因抬手:“你住口,把密件留下,今明两天都不要在我面前待事,明白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叫你下去。”谢兰因凌厉的目光横扫过去。
“是,顾影明白了。”
顾影退下去,心里还在犹疑。其实他是收到消息,心月楼老鸨似乎同四王爷做了什么交易,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多重要,不需要上报谢兰因面前,但是考虑到寒无见……
顾影甩甩头,这也不是他的事。
不出两日,夏知又来看寒无见,给他带来了如梦的消息,后者生了重病,差点被丢去乱葬岗,幸好夏知找过去了,花了点银子救了下来。
寒无见万分感谢他:“夏公公,真是麻烦你,又叫你破费了。”
“这哪里的事,主要是您,您怎么,怎么还沦作了琴师,”小夏子看着他一身琴师装扮,十分惋惜,“您是贵人,却要给那档子人弹琴,没人为难您吧?”
“没事,暂时还没人注意我,我只负责给一些姑娘弹琴。”
小夏子点点头,又问:“您这样也不是办法。您瞧您这脸色,怎得是不是没睡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您要是瞧得起奴才也许可以给我吐吐水,说不定我还能支支法子。”
寒无见这两天确实经常因为想着谢兰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害的寒景行也睡不好,整个人都憔悴了些。
“多谢你,只是琐事烦心罢了。”寒无见道,“至于您花的钱,您先写下来,无见日后必定偿还。”他回头去叫景行拿纸,却不见景行踪迹。
“景行?”寒无见有些慌了,四处找了一段,撞上一行人,似乎是要带走寒无见。
夏知冲上去把寒无见外拉:“你们干什么的?”
“寒公子,小公子在我们那里,妈妈说了您今天跟我们听话,小公子就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人与寒无见说话,全然不注意夏知。
寒无见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要是伤景行一根头发,我不会叫你们好过的。”
“自然不会。”他道,“今夜是您接客的好日子。心月楼是有规矩的场合,知道您是大家公子,必然会排斥这些‘繁文缛节’,所以先叫您适应了两天。今天夜里就是您的好日子了。”
“什么意思?”
“带走。”那人一声令下,“公子不想小公子出事 的话最好少挣扎。”
寒无见咬了咬牙,只得伸手让他们缚了带走,回头还看了被各种人推开的夏知一样,示意叫他快走。
夏知快速跑了出去,拿仅剩的银子雇了一辆马车,从原先打发好的人那里钻回宫城,又绕道去书房,一番求情,一个宫女透漏他陛下不在里头,寝宫也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正着急,没让路,撞上一行将领,对方呵斥:“大胆奴才,什么人敢在御书房前乱晃!”
夏知慌忙跪下来磕头:“小的知罪,大人饶命!小的是有天大的事求见陛下。”
对方笑了,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陛下不在这里。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天大事,说出来,说不定能帮你上报,还能饶你不死。”
夏知握住颤抖的手:“是,是……有关前朝寒无见的事。”
“你说什么?”一行人中恰好有顾影在,他走出来,“你起来回话。”
谢兰因不在宫中。他的四皇叔谢辞在几个时辰前便送了一纸邀约给他,扬言准备了一份心月楼的礼物送给他。
“陛下入主皇城这么久,还没正式去过心月楼吧?”谢辞笑的肆无忌惮,“想当年,父皇不顾内阁阻拦,硬要在这皇城边上置一整条花街供他吃喝玩乐,不知滋润了多少仕宦子弟。论享乐,我们这些后辈都不及他。”
谢兰因勾了勾唇:“哪里,皇叔谦逊了。论淫乐之道,您得了景帝真传,无出其右。”

第124章 出价
身旁跟着的人有一个忍不住笑了起来,谢辞给了他一巴掌,喝骂:“笑什么笑,人怎么还不来,老鸨呢?”
谢辞是花柳常客了,也是目前换了朝政还能站得住脚的藩王,旁人都不太敢惹他。
那领事忙不迭道歉:“王爷息怒,说是快了,只是还在打扮。”
“她一个老妖婆,有什么好打扮的?!”
说着老鸨就出来了,走路一摇一晃,珠钗乱动,华光但俗气,她“哎呦”了一声,拿着刺绣手帕扑上来:“我的爷,哪里是我要打扮,是人家公子的打扮。平时素里素气的,今日挑个大梁,怎好不叫人家打扮一下。”
谢辞敲敲扇子,“对,我知道你们这个,这个花魁姑娘还要打扮一天呢,你们别给他弄得太娘气了,外廊南风馆一堆这种,腻气。”
“这是当然了,公子天生就刚柔并蓄。诶,这位公子是……?”
老鸨手向常服打扮的谢兰因抬了抬,还没指过去就被其后跟随的暗卫用剑柄一把压在桌上,警告:“胆敢对我们公子不敬,你这只手就废了。”
老鸨吓得花容失色,心里也快速明白过来几分来者身份,心中大骇,“是是,老奴眼瞎,马上叫人端上好的酒来。”慌忙退走。
谢兰因盯着楼中搭起的空台上摇晃不定的薄纱,装作不经意道:“皇叔这是何意,要送朕一个戏子吗?”
谢辞一笑:“戏子?这倒不是。您认得他,也许可能记得,也许不记得。”
“哦,说出来听听。”
“到时候陛下见了,自然知道是什么人了。”他继续打哑谜。
自然是寒无见。谢辞是在试他,前几年因为寒无见谢辞吃过他不知轻重的苦,曾不止一次地认为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什么,也许不比谢余和寒无见那什么关系浅。那这就可有意思了。
但谢兰因坐那个位置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对寒无见多么“有情”,反而似乎把寒无见忘记了。寒无见从风口浪尖隐匿消失,如果不是巧合,谢辞根本不知道寒无见在这边,还以为被发配了呢。谢辞由此怀疑谢兰因是刻意藏起他的。
谢兰因何尝不清楚谢辞在想什么,只是暗自捏紧了拳头,想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琴音铮然响起,几个姑娘捧着琵琶飞身而出,衣饰翩翩薄如蝉翼,姿容秀美。楼顶的彩布滑开,花瓣和着垂纱飘落,舞乐四起,舞女翩然起舞。
心月楼开场,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来者多是朝堂勋贵,都是多少有点身份,但平时又非常无所事事的人,有时有些人为掩人耳目也会来这边厢房相商要事。简而言之,这是个鱼龙混杂什么都可能发生的地方。
王熙宣正同吕伟一起喝酒,因为父亲刚刚升官,他现在硬气非常,昨天在翠微居宴请四方,今天就来心月楼一掷千金,是各大烟花之地必争金客。
人多起来了,王熙宣胆子也大起来了,松开左拥右抱,他一只脚踩在长凳上就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从家国大业侃到男女之事,又说回治国方针,最后表示,“今夜这位公子我就包下了,谁和我抢就是跟我王家过不去。”
姑娘给他喂浸了糖水的果块,笑语嫣然:“听说今夜的公子比往日的身价都要高许些,还是有很多人都来了,想是要一睹风采。”
王熙宣道:“到底是什么美人,搞得如此神秘,真是挠的我心痒难耐,兴致盎然。”
吕韦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寒无见。这是我得到的扎实消息,怎么,还有没有兴致?”
王熙宣差点给他整萎了,被呛到,咳嗽两声:“不是吧,他不是被发配了吗,怎么被卖到这里?还有他怎么就值这千万金的,就他那张脸……好吧,他长得也就还行,就他那个德性,谁对他硬的起来?”
他的话语引得不同人纷纷侧目,瞧见是王家傻儿子,也不再意外,遂把脸又转回去。
吕韦眼疾捕捉到那边高位坐的是四王爷,有隐约瞥见他旁边坐的,赶忙去叫停:“等,等等,别说了,你看那谁?”
王熙宣眯起眼睛:“谁啊,那不谢辞那个老色鬼吗,他也来买寒无见?就他?他除了有点地外拿什么跟我爹杠?”
“让你看他旁边的。”
“他旁边?什么人啊,怎么坐的比四王还高一点?”
“你用脑子想啊。”
王熙宣站起来:“荣安王?他不是死了吗?”他看着身形确实有点像,开始感到悚然了。
吕韦翻了个白眼:“你说谁最像他,那个,那个啊!”
王熙宣恍然大悟:“啊啊啊皇——”
吕韦把他嘴捂住:“别叫嚷,你想死别连累我。”
是谢兰因,他更悚然了。但他脑子也转不动了:“等等等,为什么他也要买?”
吕韦埋头喝了一口酒,道:“他本来就一直挺喜欢寒无见的。”
“可是,喜欢又不能当饭吃,我以为他只是玩玩寒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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