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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想复活万人嫌(羽霜)


兰风逐却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吾族生而知之,很多东西,我早已知道了。”
若说他本来苏醒的只有一些常识性的认知,那么这次化龙则是彻底挣脱了自己身上的束缚,恢复的认知已然开始触及到这个世界的本质了。
关于“神木”,关于世界,以及他自己……
尽管目前恢复的不多,但是兰风逐已有预感。
在这个独立于各个世界之外的冰天雪地中,他可以获得更多的东西。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彻底收回自己失落的残魂。
“呵。”
君停澜早已知道自己和这个姓兰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愿再多费口舌。
“既如此,”长剑一横,他握住剑柄,缓缓抽出,“便决一死战吧!”
兰风逐冷唇微勾,沉郁阴鸷的面色稍作缓和,竟也低低一笑:“正合我意!”
二人谁都没再废话,直接调动起自己最强的力量,苍蓝金火冲天而起,与兜头罩下的剑气骤雨轰然相撞!
整片天地间的灵气都变得沸腾暴虐起来,兰风逐毫不留情,直接化作原型,苍蓝描金焰光裹绕中与君停澜战得难解难分。
一望无际的冰原也因灵压出现了晃动的迹象,不知累积了多少年月的冰层开始浮起细小裂纹,随着两人的交战越来越多,并向着更远处的冰面蚕食铺陈而去。
平日里每每见面必要斗嘴的二人此时反倒没有半点交流了,出手招招狠戾,皆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小世界的时间似乎静止了。
无论二人怎么打,如何破坏,纠缠多久,除了下方不断出现裂纹的冰面外,似乎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连空中的太阳都没有半分移动的迹象,可两名少年身上的伤痕却越来越多。
直到厚重冰面发出第一声不堪重负的裂响。
空中的战局终于分出胜负,一道身影曳着苍蓝焰光坠入浮冰之间,掌中长剑寸寸断裂,化作无数光屑,洒落波浪之间。
兰风逐随之落下。
描金苍蓝的龙焱仍在他周身缭绕,将他本就剔透漂亮的龙角衬得愈发瑰丽耀目。
灿金色的眸子盯着君停澜消失的水面看了一会,兰风逐忽然抿唇,一跃而下。
冰冷海水顷刻包裹而来,却被骤然蓬勃的龙焱逼退。
海面之下,平静得几如无物。
幽蓝之中,君停澜下坠的身影逐渐虚幻、消解,化作无数苍蓝泛金的碎光,洪流般一路向上,穿过升腾缥缈的龙焰屏障,最终融入兰风逐胸口。
无数碎片化的信息与知识亦随之涌入脑海,兰风逐不受控制地显现出龙角龙须,一边消化着新获得的知识一边下沉,再次来到光线稀薄的深海。
近乎漆黑的墨蓝之中,兀地亮起一点光华。
半透明的苍蓝触须曳着金芒探出黑暗,与少年同样形态的龙须遥遥相触。
及其玄妙的反应顷刻涌满识海,兰风逐眸中金芒大盛,正对上下方黑暗中骤然亮起的黄金竖瞳。
恍惚间,兰风逐觉得自己仍旧站在广袤无垠的冰原上。
几乎无尽的冰雪堆积,却远不如前方白衣少年的背影耀眼。
察觉到身后视线,对方缓缓回眸,过长的银白发丝下,露出一双猫儿似的璀璨异瞳。
见到来人,那张过于昳丽夺目的面容顷刻绽开笑意。
他薄唇轻启,嗓音带着特有的清冽缱绻:“兰兰——”
话音未落,白衣少年身形顷刻缩小无数倍,化作一只通身雪白的长毛小猫,一蹦一跳地向着远方跑走。
兰风逐一瞬失神,下意识迈开脚步急急跟上,可雪球般的小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颀长如松竹的青衣身影。
他手执玉剑,长发曳地,只松松编作发辫,随意搭在肩头。
回眸一笑时,连漫天风雪都消解融化,化作无穷无尽的绵延桃花。
柔软花雨洒落衣襟,却只来得及留下一抹香气,便顺着他冰凉柔软的衣褶发丝滑落。
兰风逐愣愣看着,脑海中没来由冒出一句话来——
春风解意,玉剑辟尘,花雨不沾衣。
“寒衣……”
他终于忍不住,向前伸出手臂,想要拉住对方摇曳如浪的天青色衣角,却被顷刻扑面而来的花雨迷了视线。
再回神,春仙不再,唯留一抹华贵繁重的矜冷玄衣。
——魔主?!
兰风逐神情一凛,下意识便要调动龙焰攻击,可对方却抬起玄衣衬托下无比苍白的右手,摘下了赤金面具。
又是那张过分昳丽明艳的脸,却少了中和侵略感的清浅笑意,显得对方愈发冷鸷阴沉,威势迫人。
冰冷死寂的金银异瞳定定望着几乎呆立原地的兰风逐,魔主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跟上。
不知是因为那张脸,还是旁的什么缘故,本该戒备拒绝的兰风逐竟真的不由自主迈开脚步,随着魔主一路向雪原深入。
风雪吹袭,玄衣烈烈。
蓦地,眼前人一片衣角被无声撕裂,顷刻化作无数碎雪,凭空消散。
紧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直到玄衣背影骤然崩解,数不胜数的玄黑花瓣被洁白雪片吞噬,消失不见。
兰风逐停下脚步,眼眸微抬。
漫天风雪便在此刻止息。
散落四野的冰尘细雪在流风簇拥下汇聚收束,终于化作一袭让兰风逐恨不得生生撕碎的曳地白袍。
珠玉冰晶碰撞摩擦,发出近乎乐音的清脆响声。
那是对方正缓慢抬起被雪色丝绸包裹的双手,主动摘下自己过于宽大的兜帽。
化龙后残存的记忆顷刻涌上兰风逐眼前,罡风狂浪中,那张无比熟悉的昳丽面容与眼前景象无限重叠,重重给人当头一击!
“——寒衣?!”
他望着对方因吸收两枚晶石而显得光华奇异的金银异瞳,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
而对方却只是微微颔首,笑意清浅,仿佛在招呼一位远行归来的爱人。
“兰兰,你来啦?”
就在这一瞬,兰风逐心神巨震!
近段时日所经历的一切都在他眼前被一根无形丝线首尾串起,最终定格为一张黑白拼杀、白子险胜的虚幻棋局。
一瞬间,磅礴如海的记忆泄洪般灌入脑海。
冰天雪地骤然转为一处古朴宏伟的昏暗长廊。
玄黑长袍曳地数尺,拖慢了刚刚踏入成年行列的小龙脚步。
他还是人族十八九岁时的少年样貌,肩披幽蓝星纱、头戴星月冠冕,在长老们的催促下独身踏入这座寂静无声的殿宇。
他们说,这里供奉着龙族世代信奉的神。
每一代新族长上任,都要手捧长明烛,供奉在祂圣洁尊贵的神龛前,以获得眷顾庇佑,更好地治理族群。
今日刚刚成年便被急于陪伴妻子的父亲推上族长之位的兰很紧张,甚至连捧着蜡烛的双手都在细颤。
蓦地,他看见前方幽暗深处亮起一点星芒。
那是一幅雕刻于正殿穹顶的星图,有星空、亦有日月、山河、生命、海洋,听说那象征着神明所持有的权柄,以及祂无与伦比的力量。
兰站在门前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跨过门槛,进入正殿。
看清眼前景象的一瞬,他睁大双眼,不由屏息。
日月群星清辉洒落,聚成柔软无瑕的云纱风幔,逶迤铺陈,如绵延不断的雪山云海,最终尽数汇集于一道人影周身。
数不胜数的长明烛簇拥着他,明亮与幽暗、温暖与冰冷,无数矛盾的感触竟在祂身上达成了极致的统一,让人移不开眼,却又不敢直视。
仅是这一幕,便已让少不经事的兰看呆了。
少年双手无知无觉倾泻,长明烛泪登时坠落黑玉地面,砸出一声脆响。
这动静原本极轻,却因大殿过于空旷安静,以至于回荡不息,成功惊醒了那名阖目端坐的白衣神祇。
对方羽睫轻颤,缓缓抬眸,一瞳金如曜日、一瞳银胜月华,光华摇曳,通透深邃,似乎含着整个宇宙;随着祂起身的动作,青丝泛着夜空一般的深蓝色泽倾泻而下,缀着无数星华卷入衣摆雪浪,如梦似幻。
梦境被惊扰,祂丝毫没有发怒,反倒微微一笑,澄澈瑰丽的眼眸倒映出面容尚且带着稚气的少年族长。
“你就是兰?”
过于昳丽逼人的美丽面容被笑意成功中和了攻击性,兰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深深垂首,捧着蜡烛的指尖又开始细颤。
“是,尊、尊神——”
就三个字,兰却几乎咬到自己舌头,当即一阵窘迫,连头上晶莹剔透的苍蓝龙角都要被烧红了。
对方被逗得噗嗤一笑,指尖隔空一点,兰便觉得周身有无形流风环绕,将他裹着带至尊座之前。
一根冰凉柔软的手指勾住下巴,兰只好抬起头来,面对着对方过分明丽美貌的面容,目光躲闪,连大气都不敢出。
神祇收手托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过于青涩的少年:“龙族百岁成年,你多大了?”
兰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尽量正经道:“一、一百岁整。”
他捧着长明烛的双手紧了紧,试探道:“尊神……”
神祇登时失笑,促狭揶揄:“你这样叫,显得我很老。”
少年整张脸“腾”地红了个透,语无伦次试图找补:“不不不,我、我没这个意思,尊、不、神明大人,我我我……”
未待他组织好辞藻,白衣神祇已然抚掌大笑。
笑声回荡于殿宇之内,竟使整座大殿顷刻明亮起来。
温暖光辉遍洒,照亮对方些微上挑的眉眼。
神祇眨眨眼,含笑道:“以后无人时,不必叫我尊神。嗯……我同你们一样,只有一字为名。”
祂想了想:“就叫,‘阿翡哥哥’吧。”
“如何,小兰兰?”
作者有话说:
来了!收尾真的太卡了呜呜呜呜
红包继续啵啵啵!
下周一前完结嗷嗷嗷——

龙族供奉的神祇, 比兰想象中要亲和温柔得多。
祂与典籍中歌颂的圣洁孤高形象大相径庭,让兰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 变得逐渐放松, 甚至有时真的会觉得,翡只是一位好脾气的邻家大哥哥。
祂耐心、平和,会教兰很多他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下棋、品茶、赏花,与那些一心追求力量的叔叔伯伯们不同。
兰本以为闲适自在的时光会这般继续下去, 却在一日与翡告别后忽然折返时撞见了祂的异常。
那些温柔流风变得锋利如刀, 平和光辉也染上了不同程度的斑驳;而高居主位的神祗,则被难以言喻的不祥雾气包裹, 连一尘不染的雪白衣袍都罕见地染上了猩红污浊。
神明美丽的面容染上痛苦, 似是在被什么东西缓慢侵蚀。
“阿翡哥哥!”
兰吓了一跳, 忙快步上前, 可还没走两步, 传音信符便由衣襟飘出。
“族长!”大长老的焦急嗓音飘出, “外面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您快来看看!”
兰脚步一顿, 未及纠结, 又听见翡有些沙哑的嗓音传入耳际:“兰兰,去吧……我没事的。”
“可……”
兰眉头紧皱,还想说些什么,对方却只道:“兰兰,身为族长, 应尽职责。”
话音未落, 无形力量环绕而来, 直接将少年族长托起, 送出殿外。
“乖,待你回来,我就好了。”
温柔沙哑的嗓音随风消散,兰握紧双拳,拼命说服自己相信神祗大人的话,旋即一扭身,向着殿宇之外跑去。
踏出昏暗长廊的一瞬间,喧嚣躁乱尽数纳入耳中。
兰板起脸孔,深邃眉眼间已然呈现出一族之长该有的威严深沉。
他转向快步走近的大长老,视线却越过对方头顶幽蓝色的长角,落在不远处正在疯狂生长的浅金色巨树之上。
说是巨树,可若定睛细瞧,便能看出它与普通树木的不同。
嶙峋虬结的枝干上,稀稀拉拉闪烁着一只只不停转动的猩红眼球;摇曳颤动的茂盛树冠拼命吸收着空气中充盈蓬勃的灵蕴,而那种侵染神祗的猩红随之被排出,将周遭尽数侵染。
龙族生而具有的知识竟无法让兰判断对方具体的物种,少年睁大双眼,几乎喃喃出声:“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大长老明也跟着回望,神情凝重:“不知。”
“此物凭空由月谷最深处冒出,见风猛涨,不过短短一刻已至百丈,”明顿了顿,狠狠道,“那红气怪得很,竟能钻入吾族体内!”
他话未说完,便骤然面色痛苦单膝跪地,露在外面的长角与鳞片顷刻染上一层诡异的红。
兰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手忙脚乱蕴起力量试图帮助对方,却被明一把抓住手腕:“不好!”
他拼命挣扎道:“莫管我!去树下,救你父母!!!”
兰被他一把推开,踉跄着御风而起,向着那颗仍在蠕动生长的怪树飞去。
一路上,他看到无数族人被那猩红的能量气体污染,变得狂暴残虐、失去自我,却分毫不敢停留,一路来到怪树脚下。
此处红气最为浓郁,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兰甫一落地,便听见低哑痛苦的龙吟声由雾气深处传出,忙疾步向前:“父亲、母亲——”
“别进来!!!”
嘶吼夹杂着龙吟炸响,成功将兰即将踏入红雾范围的脚步喝止。
龛界向来平静祥和,从未经历过此种变动的少年族长握紧双拳,白着面色转身交代紧随而来尚且无恙的族人:“将被污染的族人聚集到一起,全都前往神殿避难!注意自身远离红气,必要时调动龙焱抵御,快!”
众龙当即齐声肃然回应:“是,族长!”
话音未落,红雾之中即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正释出蓝金龙焱试图帮助红雾边缘失控族人的兰猛然回首,却见两只巨龙腾空而起,曳着满身烈焰冲出红雾,撞向已然快要遮天蔽日的怪树。
轰轰——
轰鸣声惊天动地,随着龙焱与撞击,怪树上所有猩红眼珠都开始抽搐乱滚,甚至由瞳孔处裂出一张血盆大口,发出无数重叠恐怖的刺耳尖啸。
龙族肉身强横,并不擅长抵御精神攻击。
父母近在咫尺,当即失控坠落;兰正欲上前,灵台一阵恍惚险些跌倒,当即皱眉捂住额角;周遭众龙亦倒的倒、晕的晕。
可他们还是清晰看见了,怪树枝干被撞击处已然断裂,流出汨汨鲜血,那红雾亦在龙焰的焚烧下逐渐消解,化作青烟。
只是龛界灵蕴旺盛,那怪树拼命吸收,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兰心知这不是办法,立即召集附近尚有余力的同族一齐出手,苍蓝火焰犹如怒潮袭天,终于勉强于浓密红雾间辟出一条通路。
化回人形的两道影子被邪云吐出,瘫倒在地。
“父亲、母亲!”
兰当即快步入内,一手一个将昏迷不醒的父母扶出安置,正欲再入雾中救出更多族人,却脚步一顿,回首望向远处高耸辉煌的神殿。
清冷月色将墨玉堆砌的殿宇蒙上雪纱,温柔又磅礴的力量犹如海潮,以神殿为中心向外层层扩散。
众龙只觉得清冽力量扫过周身,将体内潜藏的邪诡红气驱散。
那些诡异邪狞的猩红雾气终于被神力逼退,被迫于怪树脚下缩成一团。
兰皱眉看了一会,沉声下令,让所有族人带着同伴前往神殿,自己则当先一步御风而起,回到翡的座前。
白衣神祇又回到了初见时高洁神圣的温柔模样,似乎兰先前所见皆是幻觉。
可当少年踏上最上一级台阶时,却清晰发现翡周身神泽黯淡,连夜空般深蓝悠远坠着星辉的青丝都显得有些干枯凌乱。
“兰兰,”慈悲的神祇一如往常唤着他的昵称,嗓音清冽温和,还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来,再近些。”
少年依言靠近,被翡拉着坐在身边。
他知道对方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无恙,满面担忧:“阿翡哥哥……”
“乖兰兰。”
翡轻笑一声:“有的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他说着,指尖轻轻点上少年眉心,无数光影与信息顷刻涌入对方灵台!
直到此刻,兰终于知道了那颗“怪树”的名字。
——祂叫“渊虺”。
万万年前,鸿蒙初生,远古神祇驯化混沌,亿万世界从此衍化而来。
可这万万年间,古神退隐、不知所踪,鸿蒙运行中亦诞生了许多新的高层次生命。
譬如翡这种新生的神祇,掌管着数个小世界的权柄,维护着正常秩序的运行;又譬如渊虺,这种无法自行猎食,只能依靠吸收世界能量存活的低阶寄生虫。
那些诡异红雾,即是渊虺吸收世界灵力后排出的灾厄秽气,生灵如若沾染,便会被渊虺同化,成为祂介入世界运行的媒介与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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