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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竹马的金丝雀(花仟树)


他总应该抓住机会多做点什么。
于是,他忽地抬眸,那双狐狸眼湿漉漉的望向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语气弱弱的,尽显可怜:“那季大哥……你喂我喝吧,像小时候那样,好像会不苦一点。”

他提的自然,就像是在诉求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却让端着药碗的季知远僵在了原地,后脑勺一阵发麻。
小时候,他的确常常喂温砚喝药。
好像确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温砚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仰起脑袋已经开始等待被投喂。
季知远垂眸,恰好正对他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
管不得后脑勺还发不发麻,他便微微俯身,喉结来回滚动一周后,一只手举着瓷碗,一只手握着汤匙,搅了搅碗中冒着热气的汤药,舀起一勺黑乎乎的液体,将汤匙送到温砚那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边。
温砚将脑袋伸向汤匙,张唇小口抿着苦涩的汤药。
男人一勺一勺的喂,他便一勺一勺的喝。
中药是最禁不住细品的,可今天,他的舌苔与口腔,都没有尝出苦涩的味道。
季知远将碗底最后一点汤药也舀进汤匙里,和之前一样送到温砚唇边。
他是站着的,温砚是坐着的,视角只能看到温砚圆圆的脑袋乖乖的往前去够勺子,乌黑蓬松的发丝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这么圆的脑袋,看着就很好摸。
况且这个视角和姿势,还是那么的暧昧。
他有些慌神的敛起眸光,将空碗重新放进食盒里,开始寻觅一些新话题:“苦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拿点糖或者水果来。”
“不用,有人喂的药,就没那么苦啦。”坐在椅子上的温砚目光紧随着不停忙活的男人,故意继续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
季知远面色如常的盖好食盒,并未接话,只是手指却忍不住颤了又颤,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温砚。
只见温砚那张薄唇边还沾着一点汤药。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季知远眼神中的意思,伸出粉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双唇也接着抿了抿。
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来拭了拭嘴巴。
很稀疏平常的动作,却叫男人再度慌了神,根本不敢细看的垂下眼眸,咽下一口唾沫。
他低眸,抬起手腕,看一眼腕表:“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个研讨会,温老师喝了药快回房间休息吧,别再严重了。”
他庆幸自己今天带了腕表,可以将无处安放的眼神藏匿于此。
说着,他便将刚刚脱下的外套重新穿上,准备离开。
“季大哥,等等,资料还没拿。”温砚起身,轻咳几声走近案桌旁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袋递给已经站在门槛前的季知远。
“差点忘了,温老师费心。”男人接过他手中的资料袋,微微弯唇示意。
“小事,季大哥慢走。”他也勾唇,脸上的梨涡浅现。
他目送着季知远离开,眼里的笑意不禁染上几分哀色。
温老师。
还是温老师。
他倒要看看,他的季大哥,还能叫他多久“温老师”。
连下了三天的雨,天气终于放晴。
他的感冒也好了些,偶尔还咳嗽,但已经不留鼻涕了。
因为生病,他没去学校也没搭理沈焉。
他知道现在的沈焉一定很着急,因为距离他和别人下注的两个月,马上就要到了。
果不其然,下午,沈焉那辆限量款保时捷便停在了止园门口,而温砚的手机也快被他打爆。
温砚清楚什么时候是收网的时机,于是,不急不躁的把晾了好几天的沈焉给捡了回来。
“砚砚,你这一病可吓坏我了。”温砚一上车,车里的男人便很是殷勤的趴过来给他季安全带,眼神也是轻飘飘的在他身上刮来刮去,“都病瘦了,宝贝,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补一补。”
说实话,挺难忍的,被这样的人叫“宝贝”。
温砚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僵硬,嘴角抽了抽:“吃什么?”
“你之前提过的那家杭帮菜?”
“好。”
路上,男人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和自己说着话,他敷衍的回答几句之后,靠着车窗闭上眼,佯装睡觉躲清闲。
吃饭的时候,和自己预料的分毫不差,男人掏出礼物来,和自己示爱,求爱。
“砚砚,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和我交往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会加倍对你好的……”沈焉睁着那双含情眼,深情款款的念出自己精心准备的台词。
这种形式的表白,温砚经历过很多次,早已经见惯不怪了,更何况,对面的人还是沈焉。
自己却还要演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我答应你,沈大哥。”他回答,眨巴着眼惺惺作态的和沈焉互飙演技。
他想,奥斯卡欠他一座奖杯。
沈焉将锦盒里的玉坠项链取出来,起身绕到温砚身后,将项链勾在了温砚白皙的细颈上,同时,手搭在他的肩上,将嘴巴靠近他的耳畔:“宝贝,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温砚的忍耐快要抵达极限,有种想把身后的人过肩摔的冲动。
好在,忍住了。
身后的男人见他并未抗拒这些亲密举动,便愈发放肆,瞄准温砚那软糯糯的侧脸便要吻。
温砚迅疾的偏过脸去,躲闪着,故作青涩。
“是我太着急了。”沈焉就吃这套。
他泡过太多人,身边的莺莺燕燕更是数不胜数。
只有温砚,这种款的,他没怎么泡过。
具体是什么款呢,有点像那种初恋挂的,青涩朦胧,很好玩。
总之,温砚越是这样,他越是喜欢。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从他身后绕回座位:“等会,我带你去个聚会,好吗?”
温砚知道,这个聚会是什么性质,他去,又代表着什么性质。
他无非就是沈焉的战利品,跟着沈焉出现,也就等同于让沈焉可以昭告天下,自己已经被沈焉拿下了。
沈焉赌赢了。
温砚眯着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唇:“是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吗?”
“是啊,我有你这么好的宝贝,不得让他们知道么?”沈焉挑眉,已然掩不住满面的春风得意。
“好啊,那我们一起去。”温砚点头答应,笑得纯净,望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男人。
他明白。
想要让这样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当然是高高举起,狠狠摔下。
他和沈焉一起出现在岚京那些二代的酒局里,这简直就是爆炸性新闻。
温家的家世显赫,温砚是国内知名的书法家,还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多重buff加身的温砚,可以说是这些人眼里可遇不可求,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存在。
却没想到他真的被沈焉搞到手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不可能相信的。
很快,沈焉把他追到手的消息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季知远起初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自己向来瞧不上那群游手好闲的文盲,所以也不和这个圈子里的人有什么交集。
这两天他也恰好出差参加讲座,并不在岚京。
讲座结束的很晚,夜里,他回到酒店修改论文,老友韩维却忽然给自己打电话。
“有事快说,我在修论文。”他接起电话的同时,身体放松的往办公椅上随意的一靠。
“修什么啊?你还修,你知不知道……你那温家的小弟……”
“他怎么了?”电话里谈起温砚后,男人的语气都不由变得紧张,弓直起刚刚松下的脊背。
“他和姓沈那二货在一起了,娘的,昨天整个圈子都传疯了。”

不可置信于韩维所言,反复确认着。
“我说,温砚和沈家那个二货在一起了!”韩维又急又燥,“当教授当的,耳朵不好使了?”
“你确定,不是谣传?”他还是不愿相信。
“人家都手牵手去聚会了,还谣传呢,我说季教授,你什么时候回岚京,亲眼目睹一下吧。”
这段话里,季知远只捕捉到三个字。
手牵手。
握着手机的力道不禁加重。
“我知道了。”他冷下声音,挂断电话,视线从亮着的电脑屏幕上挪开。
手边的马克杯里,清茶还冒着热气。
犹如温砚给他泡的那几盏热茶。
他闭了闭眼,又想起那天,温砚说的话。
“有人喂的药,也就没有那么苦啦。”
所以这个“有人”,也可以是沈焉吧。
男人的眼神愈发空洞落寞,连带着马克杯里的热茶似乎也冰冷下来。
他早就清楚的,温砚把他当成哥哥,只是哥哥。
可是,明明是他先认识的温砚,明明是他。
凭什么别人可以。
他不可以。
像是为加深戏剧性,窗外响起阵阵闷雷,山雨欲来。
男人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坐了许久,翻出手机,找到温砚的微信。
二人的对话停留在昨天,是他问起温砚的感冒。
他在键盘上打下几个字,而后删删减减,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什么。
窗外的大雨顷刻而下,像是憋闷许久的爆发。
男人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窗前,隔着玻璃,望着大雨,眸色比这雨夜里的夜色还要暗沉。
此刻的岚京,也在下雨。
温砚陪父母用完饭,抱着云胡坐在沙发上。
天气太冷,云胡窝在他的腿上便安逸的不动弹。
“小砚,你最近是不是和沈家的那个孩子走得很近?”依旧是一身旗袍的文纾走近温砚,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你这个年纪恋爱,我不反对,只是……那个孩子,方方面面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一般。”
温砚了解圈里人的八卦程度,也了解他们的传播速度,所以被文纾知道,他也不意外。
“我知道的,妈妈你放心。”他淡淡的回,手指轻抚着云胡的小脑袋。
文纾抿唇,轻轻蹙眉:“你身子这么弱,别老是贴着猫了,万一它身上有病菌怎么办?”
她一直不赞成温砚养猫,总觉得这些小玩意不卫生。
云胡是温砚从路上捡回来的,执意要养,女人只好勉勉强强的答应。
但是一直还是不太待见云胡。
温砚眸色淡淡,很是听话的将云胡放在地毯上,从沙发上起来:“好,我知道,那我回房休息了。”
“嗯。”文纾点头,拧着的眉舒展开来。
云胡掂着猫步,紧跟着他一起出了屋子。
温砚一只手撑起伞,一只手拖着小云胡,将它重新抱回怀里。
云胡软软的一团,缩在它的怀中,奶奶的“喵”一声。
他用手指轻轻揉揉小猫,像是安抚一般:“你不脏,别听有些人乱说。”
“喵~”云胡像是听懂一般,回应着。
温砚勾唇,撑伞抱着小猫在雨中徐行。
翌日,连着近一周都是阴雨天的岚京总算是出了太阳。
温砚今天重新回岚大授课,好几天没来学校,学生们愈发热情。
这几天的校内热帖,都在讨论温砚以及188冷脸男。
他闲来无事也会去看看论坛,也就翻到了这些热帖。
季知远的长相身材很容易就能让人注意到,现在,他在校内也是炙手可热的存在,不少学生都去他的课上旁听。
不过,因为他总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学生们并不敢随意搭讪或接近,只敢偷偷议论。
温砚上完课,难得去了趟他在岚大的办公室拿资料。
他刚刚到办公室的走廊,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廊外。
男人懒懒的靠在廊边的围栏,手里举着一杯热茶,目视远方。
温砚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季知远,顿住轻快的脚步:“季大哥,你不是去参加座谈了么?”
闻声,几米外的男人偏过脸来,站直了身子:“刚回来,三点的课,想着在办公室休息一会。”
“季大哥办公室也在这吗?”
“嗯,我刚看到门外的标识牌,没想到这么巧,温老师你就在我隔壁。”男人微微颔首,表情温和,“我泡了一壶大红袍,要尝尝吗?”
他说着,长腿一迈便站在了办公室门前,拧开门把手,示意温砚进屋。
“好啊。”温砚也不扭捏,跟着一起进了屋。
每间办公室的陈列其实都差不多,不过是私人物品的摆放上有差别而已。
办公桌上除了办公用物以外,只摆着一套茶具和一个玻璃缸,墙壁上的那一面置物架上,则堆着满墙的书,窗台前摆着两盆小绿植。
不过冬季里,小绿植看着都有些萎靡。
桌上的龙旦壶的壶口冒出缕缕热气,整间办公室都溢满茶香。
季知远将壶中的红茶倒进茶盏,慢悠悠的递给温砚:“感冒好了吗?”
温砚接过茶盏:“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男人点点头,眸光缓缓落向温砚。
因为今天是个不可多得的晴天,所以温砚便只穿了一件高领的羊绒毛衣,看着略显单薄。
温砚口袋里的电话却忽然响起。
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掏出手机,是沈焉的来电。
季知远只听到温砚和电话里的人说自己马上下来。
眸色不由一沉,他猜到是沈焉。
“我准备先回去了,季大哥。”温砚挂断电话后,对着男人温声开口。
“等等。”男人将办公室的挂衣架上的一件深色风衣取下,“今天虽然是晴天,但是风还很大,你穿的太少了,小心感冒复发。”
他说着,便将风衣摊开:“洗过的,”
温砚点点头,正欲伸手去接的同时,男人已经将风衣套在他的身上了。
风衣上有独属于季知远的玉龙香味混合着淡淡的洗衣液香,窜进他的呼吸之间,男人的动作轻柔又绅士,像是刻意的在保持距离,就连眼神,都只敢盘旋在温砚的脑袋上。

温寓字证砚原本低着的脑袋忽地抬起,望向男人。
季知远被这么一看,原本要收回的手滞在还没折好的领口处。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呼吸间交织着彼此身上独有的香味。
室内安静的也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温度仿佛在此刻也上调许多。
几秒之后,男人流转目光,耳根处显出几道不明显的红痕。
他重新开始翻折竖起的衣领:“这个衣服给你好像大了点,将就着穿一穿。”
整理好衣领,他便收回手,迅疾的和温砚拉开距离。
温砚并不矮,刚刚好的180,但是在季知远这个‘188冷脸男’的衬托下,确实是娇小不少。
尤其是穿上这件风衣,袖口空荡荡的遮住了自己的手背,衣摆也是有点过分长了。
他一边晃着有点搞笑的衣袖,一边走到门前:“谢谢季大哥,风衣我洗完再还给你。”
“没事。”季知远站在原地,眸色深深,停顿几秒:“路上……小心。”
“好,季大哥再见。”温砚转过眸来,对着他勾唇浅笑,那对梨涡浅现。
直到温砚离开后很久很久,这对梨涡还在他的心头荡漾。
刚刚,他其实是故意的想让温砚换上自己的风衣。
这件属于他的尺寸混着他的味道的风衣。
幼稚的,荒唐的,想要以此来和沈焉叫嚣。
想到这,他就不由的想要嘲弄自己一番。
季知远啊季知远,你也会有一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穿着不太合身的风衣,温砚下了楼,慢悠悠的往学校后门去,心中不免忧虑,怎么季知远全然没有问起他和沈焉的事情。
难不成还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吗?
身上的风衣沾着季知远身上的气味,他捏着袖口软软的布料,心头的这些忧虑和阴霾忽的便被扫清。
直到见到沈焉的那一秒,心中的阴郁又重新覆盖上来。
“宝贝,今天想吃什么?日料,法餐,还是中餐?”沈焉坐在车里,歪着脑袋问着刚刚打开车门的温砚。
他身上那件宽大的风衣一下便被沈焉捕捉,因为温砚不常穿这种款式的衣服,况且这个尺寸也是肉眼可见的不合身:“这衣服是谁的?”
“刚才出来风大,同事借我的。”温砚低头绑着安全带,随口回答着。
沈焉则握着方向盘,将信将疑:“哪个同事?男的?”
对于温砚这个他刚刚打下战利品,他现在的占有欲极强,受不了别人染指半分。
“你这么不放心我?”温砚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轱辘继续滚下去,调转话锋反问着。
“不是,砚砚,你实在是太抢手,我这是时刻都有着危机感嘛。”男人放软语气,那双含情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温砚对上他的那副表情,忽而又想起贺词来。
这让他对于沈焉这个人,除了厌恶之外更平添上几分憎恨。
“沈大哥你别胡思乱想。”他的语气淡淡,眸色间也看不出异样,“我想去吃江萍路那家泰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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