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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为Enigma的笼中雀)(旺仔点点)


可惜此刻的时玖凛皮肤透着红,睫毛被泪水濡湿,身上还遍布细小的汗珠。
更别提他们的身体此刻还在负距离接触。
饶是他气势再足,在江池渊眼底却和小孩赌气没什么区别,除了让人怜惜外生不出一丝畏惧之意。
江池渊只是近乎痴恋似的盯着他不断翕动的嘴唇,想也没想便直接啃了下去。
“唔!”
时玖凛闷哼一声,喉结微动。
情深之时,他透过眼睛上蒙着的那层泪,朦胧间辨着江池渊的轮廓。
他有些感慨,又觉着奇妙。
他本身是并不信什么神佛的,但在此时此刻信仰也不由得微微动摇——
——也许一切真的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了呢
就好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一般,无声中把他们的灵魂紧密绑在一起,让他们哪怕是苟延残喘都要和对方共处一方天地。
他们之间实在是太久没做过像现在这样这么亲密的举动了。
困倦感袭来,时玖凛意识逐渐朦胧,在最后一次快感到达顶峰时陷入昏睡。
江池渊顺势躺在他旁边,久违的重新伸手把他揽在怀里。
时玖凛身上几乎没有一块位置是没有牙印的。
江池渊虔诚至极,把除了腺体外能咬的地方全都咬了一遍。
哪怕在咬到一些关键部位,时玖凛疼到开口骂他时也没松口。
江池渊长舒一口气,抱着他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
他的Alpha已经不是他的Alpha了。
他终于长出了双翼,可以凭借自己的愿望重新站在光下翱翔。
江池渊竟有些欣慰。
他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发现他不在,李简阳什么时候会对他忍耐到极限,心脏处埋着的东西什么时候会毫无预兆的炸开。
他只知道,他陪不了时玖凛多久。
那三年时光给予时玖凛的痛苦他弥补不了,也无法挽救。他只能盼着时玖凛能早点从阴暗处走出来,最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
他可以用自己的尸体为时玖凛铺一条通往光与未来的路。
江池渊抬手,自虐似的拿牙咬住绷带的一端,猛的向另一个方向扯。
伤口在顷刻间崩裂,浓厚的血腥味在屋内蔓延。
窗外已然到了黎明时分,第一抹曙光穿透玻璃洒在满是污秽的床单上,暧昧气息缠绵。
江池渊伸手,试图挡住阳光。
指与指连接处那一层薄膜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血一般的红。
久违的好觉。
时玖凛什么也没梦到。
那些地狱终于放过了他一马,给了他一次喘息机会,让他麻木已久的神经一点点恢复知觉。
醒来后,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刹那间牵动了浑身上下遍布的牙印,疼到他洗牙咧嘴。
腰部又酸又软,四肢却怎么也使不上一点劲,时玖凛强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苛责江池渊为什么没帮他清洗,便意外发现江池渊还躺在他身边双眼紧闭。
竟然还没醒?
他显然也是累了,信息素不受控制外溢,呼吸平稳。
可哪怕是睡熟了,他的眉头也还是在不自觉的微蹙。
也是,被钉在墙上那么久,他也已经很久都没好好休息了吧?
他看到了江池渊血肉模糊的手腕和被随手扔在墙角,染着血迹的白绷带。
这是在搞什么?
时玖凛觉得好笑,趁着他睡熟的间隙又重新找了块纱布帮他简单包扎。
用血肉模糊来他手腕上的伤形容似乎都太轻了些。
时玖凛不得已直视那些伤疤,在窥见那片红中夹杂着白的惨烈场景时心中升起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忍,却又转瞬即逝。
包扎完后,就连时玖凛自己的后背也跟着起了一层薄汗。
他贪恋江池渊的温度,却也没有过多停留。短暂的靠着他躺了一会儿后便拖着还有些痉挛的腿走下床,去浴室把自己身体洗净。
别的不说,彻底恢复成Alpha后他的体力似乎也提高了不少,起码在面对身上有伤的江池渊时尚且能做到势均力敌。
江池渊醒的很快。
他在迷迷糊糊中下意识想要触碰床边人的温度,却意外扑了个空,几乎是一瞬间猛的惊醒,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奇怪,明明盼着他能走的远些,却又害怕他走的太远。
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再次睁眼时,却只剩下床边残留的温度。
江池渊发自内心恐惧那样的场景。
时玖凛总不能是利用完他就跑吧,这是真把他当成工具了么?
他从床上坐起,刚想挣扎着去找时玖凛,却忽的看到手腕上略显笨拙丑陋的绷带。
系的很丑。
江池渊愣了愣,忽的笑出了声。
他总是会沉溺于时玖凛这虚假的温存。

江池渊忍不住回味昨晚的场景。
他在身为实验品的那段日子里也就仅靠着之前那点回忆苟且偷生了。
没想到如今还会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只不过时玖凛似乎是抱着施舍的态度帮他度过易感期的。
他那时险些被汹涌袭来的情欲冲到丧失理智,克制不住想要直接标记他,再把他变成自己Omega的念头。
最后却也只是愤愤地咬在他身体其他部位处。
时玖凛在浴室里,看着蒙了一层水雾的镜面中满身牙印的自己,眼底又多了几分恨意。
温水冲洗掉浮在上面的血迹,有些部位已然泛起了青,稍微碰一下都泛起一阵钝痛。
花洒声没有停歇半刻,时玖凛的手指指腹都被水泡的起皱泛白,却也依旧没有走出浴室的意思。
好像只要一直待在这里,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用面对了似的。
兰毅泽那些话振聋发聩,和连续不断的水声夹杂在一起扰的他心烦。
事实上,他也分不太清自己的情感。
但唯一不可否认的是,他恨江池渊。
有这个就足够了。
这恨意那么纯粹,其余的情愫在这些怨气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
足够了。
浴室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拉开。
冷空气涌入,适应了浴室温度的皮肤克制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没礼貌。
时玖凛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骂些什么。
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江池渊一把按在墙上,后背发出一声闷响。
有些疼。
江池渊用的力度极大,似乎是铁了心要在这继续再干一次昨晚的事。
时玖凛眯了眯眼,一道寒光闪过,瞬息之间便抵在江池渊脖颈处。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江池渊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好半天才恍若疑问似的喃喃道:“……你洗澡还带着刀?”
时玖凛咧嘴笑了下,虎牙时隐时现,言简意赅:“防流氓。”
他顿了顿,变脸比翻书还快,那抹笑意顷刻间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滚远点。”
江池渊向后退了几步,主动拉开和时玖凛的距离。
他的神情是掩盖不住的落寞。
却并不是因为时玖凛的那句“滚”。
而是因为他无比确信,在自己方才靠近他的时候,时玖凛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紧绷,小腿处甚至还隐隐有痉挛的迹象。
他成功捕捉到了对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惧意和几乎能把整个人都溺进去的恨。
他知道,时玖凛对自己充满防备心。
只是没想到那层情感竟然已经深厚到了如此地步。
江池渊盯着他,声音忽的有些发颤,鬼使神差道:“你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时玖凛身体一怔,唇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言语却是不带一点温度:“会。”
他久违的那么称呼江池渊:“先生,听到这样的回答您开心吗?是您小瞧了自己的能力,还是高估了我在那些可以称得上是刑法下的承受力?”
除了这个晚上外,他几乎每一天都要被那些恶鬼分解尸体蚕食一回。
还有许多骇人至极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重复播放,时玖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回忆那些足以把人的尊严都扼杀掉的无助。
他没有告诉江池渊在那段离开他的日子里是如何把自己生生折腾到去医院洗胃,是怎么做到就连走在阳光下腿都忍不住打颤。也没说在明白自己身体对他形成近乎病态的依赖时是有多么绝望。
正是因为这些痛太过于刻苦铭心,所以相较而言江池渊那轻描淡写,只是提过一嘴的爱便显得那么可笑。
相互依赖,在暗处舔舐伤口的前提难道不应该是平等吗?
可他们之间,似乎注定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已经跪了那么久了,有些东西早就被烙在了灵魂深处,是哪怕他竭尽全力都抹除不了的。
江池渊对他的新鲜感又能持续多久?
倘若有一天,他的爱意被时间消磨殆尽了呢?
那他会不会重新拾起鞭子,做高高在上的掌管者。
时玖凛长叹一口气,握着那把刀的手紧了紧。
他分明知道继续待在这里有多危险,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主动靠近,触碰那个人。
他们之间,似乎注定是要纠缠一生的。
哪怕江池渊是Enigma,身体素质再怎么强悍,在身体没完全恢复之前和时玖凛硬碰硬恐怕也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下场。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舍得再对时玖凛动手。
他明白时玖凛身为Alpha该有的那些底气和矜持孤傲怕是早就在被关在那间白色屋子,或是更早的时候磨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更像是一只被拔了牙齿,磨平利爪的猫,在面对危险时只能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希望以此吓退敌人。
这是他的自保手段。
江池渊止不住心疼时玖凛。
倘若他的命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至少,他能凭借自己Enigma的能力抛下一切护他周全。
可偏偏,他连自保都难。
江池渊甚至不知道时玖凛重新回到这对他而言跟炼狱没什么区别的地方目的究竟是什么。
真的……只是为白曦讨个公道来的吗?
死在时玖凛手里总比沦为实验品,死在药物副作用或是无数次的临床试验好。
或者再退一万步来讲——
——时玖凛报完仇后就会走了吧?他会离开这里,去世界上最灿烂盛大的地方。
然后安稳的度过他波澜壮阔又平淡的一生。
江池渊只希望自己放手放的还不算太晚。
这样做的后果很明确——他几乎是被想要看他底线到底在哪的时玖凛彻底当成了奴仆来使唤。
时玖凛这人,当真很欠干。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格外没眼头见识,几乎是从来都不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
江池渊在无缘无故被时玖凛踹第八次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握住他的小腿,使其弯曲到几乎能贴在胸膛处的程度。
又顺势把他推到桌子上,压着狠狠在嘴唇上啃了一小口。
时玖凛眼眶发红,像是觉着丢脸,脸色差到极致。
江池渊松了口,装模作样的服软:“对不起,宝贝。要不你再亲回来?”
这话由他说出口竟意外有几分痞了痞气的感觉。
若是一般人听到了可能多半会觉得他在开什么下流露骨的玩笑,或是单纯耍流氓成性,闲的没事四处撩拨。
可他的Alpha向来不走寻常路。
他当了真。
于是还没等江池渊反应过来,嘴唇便被时玖凛一口咬住,刹那间见了血。
他是真的在咬。
江池渊被嘴唇上传来的剧痛逼到头皮发麻,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推开时玖凛的念头。
他知道,时玖凛这是在报复自己。
直至口腔内被泛着猩甜的血味充斥,时玖凛才讪讪松开了口,甚至还好心的在他嘴唇伤口处舔了一小口
江池渊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莫名其妙戳中了他的笑点,时玖凛怜惜似的捧起他的脸,沉声道:“你以为自己现在这样算个什么东西?”
他明明在笑。笑意却没有深入瞳孔半分。
这样肮脏的东西也配碰他?
江池渊抬手,摸了摸自己破皮见血的嘴唇,觉着好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们最后却也还是去了埋葬白曦的地方。
那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那一捧黄土不会说话,只知道随着风不断翻滚着沙砾。
白曦墓地周边长出了几朵白色野花。
时玖凛心底没有太多什么别的想法,充其量只是觉着物是人非,难免感慨。
殊不知他这副看着墓地发呆的模样在江池渊眼底那么是那么刺眼。
这是什么意思,想陪他一起死了是吗?
江池渊只觉着像是有一团气堵在了胸口一般,莫名其妙的憋闷。
他毫无预兆,忽的开口:“……如果我告诉你,白曦不是我杀的呢?”
江池渊装作不在意,随口一提的模样。
实际上指甲都快把掌心掐出血来。
时玖凛的背影僵了一瞬。
他缓缓回头,面上没有半分别的表情,只剩下近乎麻木的恨意。
“江池渊,你他妈把我当傻子耍呢?你凭什么觉得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会信你的鬼话”
江池渊沉默。
他听见时玖凛接着道:“或者再退一步讲,就算是真的不是你杀的又怎么样?江溪俞也不是我杀的,我不是也照样被你绑起来玩了三年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竟有几分声嘶力竭的架势。
就算是组织强制要求又怎么样?
江池渊在最开始选择加入组织,还没有成为游戏的中心人物时总归还是有退出的余地。他那时的目的是为了给江溪俞也是铁打的事实。
可他自己明明也清楚,他并不是亲手推江溪俞下地狱的人。
只不过是因为那些轮了江溪俞的人都是Alpha,当时同样身为Alpha的他不方便动手报仇。恨意堆积,他又恰好遇到李简阳,这才让他得已拥有一个发泄的机会。
可这分明就是迁怒。

江池渊缄默,一时间竟被他吼的有几分不知所措。
时玖凛眼眶发涩,声音嘶哑:“是,我不否认江溪俞的死跟我有关,是我无意间的纵容间接害了他……但是江池渊,你扪心自问,仅仅是这样也值得你生生折磨我三年吗?!!!”
真奇怪。
明明他知道江池渊也是逼不得已,知道他也被人在暗中操纵着,甚至连命都不能捏在自己掌心里,知道他有那么多说不完的不得已和苦衷……
可他还是很难让自己放下一切芥蒂。
也许只是因为他需要有一个恨的对象来支撑自己,也许是因为江池渊这些天对他的纵容已然让他彻底放松警惕,恃宠而骄,也许是他对江池渊的期望值太高,以至于一时间接受不了落差感——
他几乎是急不可耐的,一股脑把所有锋芒都刺入江池渊身体。
明明也很心疼他,却也还是想要看他跟自己一样在绝望中沦陷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江池渊被钉在墙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好看极了。
像是标本,或是罩在玻璃瓶中易碎的宝物,微微颤动的睫毛和起伏的胸膛都散发着诱人气息。
可他的Enigma从来不羸弱。
就算是腺体超负荷濒临破损,就算是满身血污刀口,就算是伤势重到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可他在看到这样的江池渊时,却也还是会抑制不住双膝发软。
好像只要他一声令下自己就会不受控制的朝他跪下似的。
江池渊好半天才回过神,试图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又后知后觉现在的他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时玖凛的三年是三年,他的三年就不是三年了吗?
他们早已在相互折磨中精疲力尽。
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江池渊忽的开口:“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一枪崩死在他坟头呢。”
也不知道那几朵白色野花沾了血时又会是什么艳丽模样。
时玖凛被他这说不过就转移话题的态度搞到好像一团气打在了棉花上,脸色霎时间黑了几分,嘲弄道:“你是受虐狂?巴不得别人早点弄死你是吧?”
总比看你对着别人的坟撕心裂肺要来的舒畅。
这话江池渊自然是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他只是静静看着时玖凛,眼底平静到像是一潭死水。
好半天才如时玖凛所愿,轻叹一口气,把话题拉了回去:“宝贝,你希望听到我什么样的回答?我没什么好辩解的,”他短暂的停顿一瞬,一字一顿道:“毕竟我确确实实,很恨你。”
以前是,现在亦然。
爱意与恨交杂,那些本该纯粹至极的情感也多了层说不清的意味。
也许这就是他们如此疲惫的原因。
对江池渊而言,袒露情感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恨也好爱也罢,他都习惯了藏在心底最深处,从来不会去轻易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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