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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老婆快钓我啊(陈泱泱)


温砚偏眸看他,眸光闪烁。
偃于说 “既然你和小砚都满意的话,我和你阿姨也就没什么意见。”温重华见自己一直轻咳提醒文纾都没用,只好开口。
“你没有意见,不是我没有意见。”女人全然是不给任何人面子的意思。
她的理智已经被怒气冲昏了。
“温砚是我精心培养长大的,他的婚姻大事也好,还是其他的任何事情,我认为我都是有权过问的。”女人的眼神锐利,从温砚身上又刮向季知远,“知远,你说对吧?”
她的话语实在是刻薄又专.制,让温砚又被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包围。
问季知远这个话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让将来和温砚最亲密的人认同自己的教育理念,让她不会在儿子婚后失去掌控儿子人生的权利。
况且,文纾下意识的认为,温砚之所以突然这么硬气,这么忤逆,就是因为温砚以为自己有季知远的支持。
温砚捏紧汤勺,猜到季知远大概会为了让女人消气而附和她的胡言乱语。
“我不这么觉得。”大概半分钟后,季知远放下手中的筷子,郑重其事的回答。

他垂眸,无声的抒出胸口的郁气,窒息的感觉也渐渐淡去。
季知远的语气坚定,望向文纾,眸光谈不上锋利,却总叫人觉得被看穿:“我记得,文姨很喜欢纪伯伦的诗。”
众人难免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忽然又说到诗上去了。
文纾的眉头紧锁,猜不准季知远的“攻势”。
见女人不答,季知远便再度张唇,悠悠道:“之前看过他的原诗,讲述亲子关系的,他写‘你可以给予他们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想法’,这首诗很经典,我相信文姨一定看过。所以,文姨,您读懂了吗?”
他的声线很平淡,除去最后的问句,平淡的几乎没什么起伏,却恰恰是这样,才突出了最后一句话的力度。
没有带上挖苦和讽刺的表情以及语调,只是单纯的质疑,却愈加的让文纾下不来台。
女人向来以有文化有教养的形象示人,被当众问有没有读懂这样的话,的确是让她难堪。
她不可能会承认自己没有读懂,却又不想承认自己读懂了。
毕竟这句诗和她所想要表达的教育理念是全然相悖的。
倘若她说自己读懂了,也就得承认自己所言的话语是错误的。
霎时间,她便被推向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彼时,低着眸的温砚抿唇,尽力克制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不禁感叹着,季知远的损人能力,不愧是岚大学生们的噩梦“188冷面教授”。
文纾紧抿着唇,回不上话来。
温重华无奈,还是默默跳出来收拾了残局:“后日就后日吧,你们都准备好了吧?”
“嗯,温叔放心。”季知远回。
“好。”温重华点头,转眸看向温砚,欲言又止。
他本想让温砚回家,又顾及到饭桌上还有季家人在,便默默咽了回去,没有谈及。
饭后,温重华将温砚领到季宅园外的鱼池边,才低声谈论起这件事:“这些天你不回家也不接电话,妈妈动手是她不对,可你也不能这么任性。”
“任性?爸,您也这么觉得是嘛?”温砚屈膝,俯身望着池水中摆着鱼尾的锦鲤。
鱼池造的并不小,可比起天地间的湖泊,却又实在是太小了。
“你和妈妈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拧巴?这段时间是你的婚宴,你和她闹,别人是会看我们笑话的。”温重华不解,不过就是件小事,温砚在倔些什么。
“我不会道歉的,爸,我也没有在闹。”温砚的语气平静,依旧俯身望着鱼池。
温重华能说这些话来,他并不觉意外,因为在本质上,温重华和文纾是同类人,自私自利,冷漠虚伪,他对于二人而言,就像一个挂在腰间的挂饰,他们美满人生的佐证工具,他必须听话、必须乖巧、必须懂事,不然就是拧巴、就是忤逆不孝、就是离经叛道。
唯一不同的一点,大概就是,温重华病的稍微轻一些而已。
“妈妈也不会闹,我很清楚,你们,比我更在乎温家的脸面。”说话的同时,温砚便直起身子往宅子里去,始终没有看温重华一眼。
此时的季盼山刚刚换上了一套西装,激动的拉着刚进门的温砚征询意见:“小砚,你快看爷爷这身怎么样?我穿这个参加订婚宴你觉得可以吗?”
季盼山退休多年,已经许久不穿正装,今天穿上这身西服,身姿依旧板正挺拔,和当年穿着警服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好看,很适合爷爷。”温砚欣赏着,毫不吝啬的赞美,“特别有精气神。”
“老头,穿这么帅做什么,是我订婚,可不许抢我风头。”季知远端着一杯热茶,走近温砚,“外头这么冷,喝点热茶暖暖。”
“好。”温砚接过马克杯,笑容浅浅。
季盼山整理着西装下沿,语气傲娇:“随便穿穿就这么帅,我有什么办法。”
温砚抿着杯口,被老人的话给逗乐,瞬间忘记了刚刚那些不愉快。
从季宅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
季知远开着车,用余光观察着温砚的神情。
他不知道在园里温重华都和温砚说了什么,有点担心温砚是不是在难过。
“季大哥,我想买块抹茶生巧。”温砚靠在座椅上,忽地想到些什么似的,直起脊背。
“好,摄入糖分会让人觉得开心的。”季知远以为他是心情不好,所以想吃。
“对,而且刚刚我没吃饱,想再摄入点能量。”温砚眼睛放光,已经能脑补出抹茶生巧在嘴里化开的滋味。
听着他的话,季知远轻笑,庆幸着,他没有在难过。
温砚的确没有在难过,对于温重华和文纾,他早就免疫了,只是偶尔还是觉得失望。
况且,他马上就要和季知远订婚了,在这样的喜事面前,他根本难过不起来。
带着抹茶生巧,温砚和季知远一起回到了别墅。
温砚在餐桌上享用着蛋糕,季知远则在楼下的书房里办公。
他最近似乎在忙着修改学生的论文,常常忙到半夜,今天刚过八点便从书房里出来了,不过脸色很难看,直冲冲跑进厨房倒水喝,企图用饮用水浇灭心头的火。
在沙发上吃着雪梨的温砚有些在状况外:“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学生的一些惊天动地的流水账给震撼到了。”季知远端着茶杯往沙发上一坐,气的好像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温砚随手用牙签叉起一块水嫩的雪梨,递到他的唇边:“这个降火。”
他的动作自然,像是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却让季知远稍稍一楞。
他垂眸,盯着牙签上那块雪梨果肉,手指不禁用力抓住沙发的边缘,张唇微微往前伸,将雪梨含进唇中。
他含进雪梨的动作很慢,两瓣形状完美的唇分开又缓慢的抿在一起,莫名带着强烈的诱惑力。
温砚看着,有一瞬的失神。
原本想着撩一撩季知远,结果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
男人将果肉含走后,他便匆忙的掩起神色,拿着牙签重新叉起一块,送进了自己嘴里。
这颗雪梨鲜嫩多汁,糖分也多,每一口都有汁水在口中爆开。
温砚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雪梨,一边抬眸看着季知远脸上的伤口。
似乎比午后的时候又愈合了一点。
是让他艳羡的愈合能力,如果是他受伤,这样的伤口起码要恢复小半个月才行。
还好季知远恢复的很快,不然自己很有可能会忍不住做出找人打一顿沈焉来出气。
又过了一会,中场休息后的季知远重新投身批改论文的大业里。
温砚则在客厅等他,想着和他一起上楼。
在这个间隙里,他拨通了贺词的电话。
他想让贺词回岚京参加他的订婚宴。
却又怕贺词不乐意回到这个伤心地。
电话不一会便被接通,传来贺词亲切的声音:“小砚,我刚刚才收到你的订婚贴,天哪,怎么这么突然?”
“嗯……我自己也觉得顺利的不可思议。”温砚回着,想起后天就要和季知远订婚这件事,他就觉得轻飘飘的,一点也不真实。
“和季知远,是你自愿的还是……你们两家…….”贺词有点迟疑,他并不知道温砚肖想季知远多年,还以为是两家联姻的原因。
温砚望着紧闭着的书房,脑中浮现着一门之隔里的季知远,和他住在一起的季知远,语气里都带着甜蜜:“自愿的,我很喜欢他。”
“那就好。”贺词松了一口气,忽地又紧张起来,“那他呢?他喜不喜欢你?”
贺词觉得自己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不被爱开始的,于是格外的担心温砚的情况。
这个问题叫温砚上扬的眼角忽地垂了下来,眼睛依旧盯着房门,不禁开始深思。
季知远喜欢自己吗?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季知远对他很好。
可是这种好,也许只是出于对弟弟的招抚,却无爱意。
一种不掺杂其他的,只是纯粹的好。
他捏着手机,良久后才回答:“现在可能还没有,但是,日久天长的,我相信有一天,他也会喜欢我的。”
“嗯……那我就祝你早日抵达这一天。”贺词并不阻止,有勇气迈进爱情这座围城的人,他向来都是歌颂的,“我会来的,你的订婚宴。”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等你,你一定要来!”温砚没想到贺词这么快就答应了,语气都变得兴奋。
挂断电话后,他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不禁又望向那扇紧闭的书房。
已经快十一点了,他的睡眠习惯很好,基本十一点左右就会有睡意,当然,失眠的时候除外。
客厅的真皮沙发是瑞驰的经典款,柔软舒服,躺在上头很难不犯困。
于是,等季知远忙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枕在沙发靠垫上的温砚,正在酣睡。
他轻手轻脚的靠近,蹲下来,近距离的望着温砚的睡颜。
浓密的睫毛舒展开来,优越的山根隆起完美的弧度,薄唇轻抿着,唇色粉嫩欲滴,实在是勾人。
“小砚,我们回房里睡,好吗?”他柔声,轻轻唤着。
沙发上的温砚微微皱眉,嘟起唇:“唔……”
随即半眯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像是睡糊涂了,猛地抬起双手,勾住季知远秀颀的脖颈。

淡淡的檀木香气萦绕在他的鼻间。
温砚细腻的肌肤贴在他的颈间,像是在半梦半醒间,那双狐狸眼只睁开一半,眉头轻蹙着:“没力气了……”
嗓音有一点哑,闷闷的,很勾人。
他并不直接提想要季知远抱他,但是肢体动作和“没力气了”四个字却已经做的足够明显。
男人僵着脖子,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敢动,心跳的节拍开始乱成一团:“我……抱你上去吗?”
他小心翼翼的确认着,尽管眼里早已装满了难以克制的渴望。
“嗯。”温砚的声音又轻又哑,很配合的仰起脑袋往季知远怀里靠,男人顺势揽过他的背,慢慢往下滑,最后落于他纤细的腰上,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穿进他双腿的腘窝下。
动作连贯又轻松,仿佛是轻而易举的,便把温砚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软绵绵的,像一块一碰就会碎掉的嫩豆腐,尤其是温砚腰上的软.肉,即使隔着衣物,他也还是怕会不会被自己搭着的手掌蹭红。
可心里却不断遐想着,把温砚腰间白皙的肌肤掐红的画面。
他平视着前方,根本不敢垂眸看怀里的人,每每在温砚身边,他都会严重怀疑自控能力。
温砚的手臂仍然搭在季知远的脖颈上,他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喉间那颗性感的喉结。
好想凑上去咬一口。
他将眼睛重新合上,才忍住没有这样做。
上楼的时候,季知远也是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呼吸声如常,甚至连加快都没有。
不知为何,温砚在心理愈发笃定了一个结论:在季知远眼里,拎自己和拎一块抹茶生巧,没有区别。
男人推开主卧的房门,抱着温砚走向床沿,俯身将他轻轻置在铺着浅灰色被单的大床上,没有即刻抽手离开,停顿了几秒。
有点舍不得离开。
温砚闭着眼,脸颊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粉色,白皙透亮的皮肤在房间暖色调的灯下,显得愈发润泽。
他将搭在温砚身下的手抽离,缓缓直起脊背,眼波仍在流转。
又过了大概半分钟,他才缓缓挪步,关上房里的灯,退至门外,而后轻轻合上那扇原木门。
鼻间仍旧被一股温润醇厚的檀香包围。
卧室里的温砚并没有睡着,睡意随着季知远将他抱起的那一刻彻底消散。
这是长大以后,季知远第一次和自己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他侧躺着,望向房间的那扇飘窗,半弯皎洁的月亮悬在黑夜里,散出温柔又朦胧的月光。
翌日,二人一起吃完早餐后,赶去会场最后确认了一遍订婚宴的流程还有细节。
只是订婚宴,所以宾客并不是很多,温砚也不太喜欢很大的排场,所以流程也很简单,就是吃饭。
两人的礼服也没有选的太隆重,季知远挑了一件英式版型的纯色西装,经典三件套,优雅低调又不显得太随意,最重要的是,他的身材身高都太优越,就算套个麻袋在身上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温砚没有穿传统西装,而是一件改良后的中式西服,驳领改为了中式立领,西装的经典单排扣也被改成了中式如意盘扣,面料和衣纹都颇有考究。
的确,比起传统的西装,有着中式元素的礼服更加能够衬出他温润的气质。
人们常听过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却一直是抽象的理解着。
今天来参加订婚宴的人在见到温砚的那一刻,忽地就具象化了这句诗。
风格迥异的一对新人站在一起,却并不让人觉得不搭,反而是在强烈的反差之下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和谐,叫人忍不住盯着欣赏。
温砚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有点害怕和不熟悉的人眼神交流,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犹豫去不去做老师的一大原因。
不过,上了快一个学期的课后,这种紧张感好了许多,他渐渐的能在人多的场合变得松弛一些。
宴席采用的是自助的形势,显得没有这么拘谨,随意一些。
不少人会举着酒杯来祝贺寒暄。
季知远一改平日里“冷酷无情”的形象,一直保持着谦和的笑容和众人交谈敬酒。
他太游刃有余,以至于温砚只需要站在一旁点头微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健谈了?”在没人过来的间隙,温砚不禁小声问着。
“现学现用。”
比温砚还觉得惊讶的是韩维。
他见惯了季知远臭脸的样子,实在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笑得和朵太阳花一样的家伙是季知远。
苏敛默默走过来,将他惊讶的下巴合上,悠悠道:“别惊讶,要是你和温老师订婚,你也这样。”
他这么一分析,韩维一下就悟了,的确,要是自己娶到温砚这样的仙品,他也笑,笑得和哈巴狗似的都不过分:“有道理。”
婚宴快要进行到后半场的时候,温砚望着厅前第一张圆桌上给贺词准备的座位。
依旧是空着的。
他失神的盯着看了许久,转眸的一瞬,忽而瞥见不远处一身蓝色西装的何廷景。
男人举着高脚杯,摇晃着,正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季知远,yu望写在眼底。
温砚神色淡淡,微微抬头偏眸望向身旁的季知远。
他的侧脸很是优越,清晰流畅的轮廓,精致的鼻梁线条,还有微微上翘的眼尾,无处不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也难怪何廷景念念不忘。
季知远注意到温砚在看他,便微微低下头,贴近他:“怎么了?是不是站累了?”
“不是。”温砚回答,故意一顿,“三点钟方向,何廷景在看你。”
闻声,季知远便往温砚所指的方向瞟了一眼。
何廷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以为是自己成功引起了季知远的注意,难掩雀跃。
下一秒。
温砚左手间的指缝忽地被撑开,季知远修长匀称的手指毫不费力的滑进他的指缝间,慢慢入侵,直至二人的掌心完全契合。
是十指紧扣的手势,季知远温热干燥的掌心皮肤烙在他的手心上,他险些缓不过来。
“这样,他应该就不会看了吧。”季知远张唇,嗓音喑哑,贴着温砚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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