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城打排球(一口酸)

“啊？是有点吧……不过总感觉打过这样的排球……”
过往的记忆在他脑海里一幕幕闪过，突然间就想明白了这种熟悉的手感来自哪里。
国中时期影山飞雄的排球不会配合攻手的打击点，更多的是到他想要的位置，但偶尔有几球会托出这种，能让攻手实力大增，精准的排球。
也不知道飞雄现在在干嘛……
“啊啾！”
此刻被念叨的影山飞雄狠狠打了个喷嚏，吓得桌子另一边的日向翔阳一激灵：“影山！明天还要补考你不会现在生病吧？！”
“我才没有笨蛋！”
两人桌子上摆满了资料笔记，说完这句话都没时间继续吵架，立刻埋头继续刻苦学习。
“嘭———咚———”
东京的3v3还在继续，没有人能来给他们计分，一球过后紧接着就是下一球，宫侑腾跃而起，双手轻轻触碰排球，将排球又一次传到高高的近网标志杆前。
“嘭———咚——”
秋月潮汐重重打响。
又得一分，但宫侑的脸色反而有些臭。阴沉着脸，说话的语气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他看了看表情空茫有些神游天外的秋月潮汐，短促地轻啧了一声：
“打我传的球你还能走神？”
“诶？”秋月潮汐看了眼宫侑，才意识到他在说自己，赶忙道歉：“宫侑前辈，十分抱歉。”
“啧。”
看着他满腹疑惑的模样，宫侑并不想给他开导，但又想起了自己在意的怪物快攻，还是耐着性子询问他：“你在想什么？从下午打比赛时就这副表情了？”
“啊？有这么明显吗？”秋月潮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再次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宫侑前辈，你觉得我在排球上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宫侑微眯着眼睛，深褐色的眼睛沉默的直直盯着他，半晌才幽幽地开口：“说实话，你并没有我想传球的欲望。”
“潮汐，你是对自己扣球得分没自信吗？”
这句话，让秋月潮汐的瞳孔骤然紧缩，瞳仁剧烈颤动。
“我……”
尾音渐低，解释辩驳的话泯灭在口腔，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宫侑的问题。
“诶，你们在打球啊！”
正当这时，洗漱收拾好的花卷贵大也来到了训练场，宫侑轻轻扫了眼，再次将目光重新投在他身上，秋月潮汐的状态实在不佳，宫侑眼睛里的神色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换人吗？”
秋月潮汐耷拉下的眉眼瞬间抬起，吃惊地看着宫侑，但他在这一刻顺从了自己的内心，选择了逃避。
月色朦胧，他快步回到住处，倚靠着门还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在剧烈颤抖。
“呼———呼———”
“啊，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矢巾秀躺在床上，游戏机的音效不停传出，屋内仅剩他一人。
“他们呢？”
“喔，金田一把国见强拉去训练了，其他人也就跟着去了。”
矢巾秀头也没抬，注意力全在游戏机上，手指灵活地敲击按键，嘴里还在悉悉索索地小声吐槽，没过多久游戏机响起了“Game over”的音效。
转过脸就注意到还在门口站着的秋月潮汐，这才看到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招摇下格外苍白，额间还密布着细密的汗水，矢巾秀赶紧放下游戏机，担忧地询问：“秋月，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秋月潮汐强撑着勉强对他笑笑，从包里又拿出睡衣：“……我去洗漱一下。”
“好，小心点啊！身体不舒服要赶紧说啊！”
哗哗的水流顺着他的发丝不断滴落，秋月潮汐心烦意乱地把发丝顺着脑后，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想着宫侑说的话，一个二传不想给主攻传球，已经相当于否定了。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心脏有些泛酸，秋月潮汐抿了抿唇，强压住弥漫到口腔的酸涩，踢踏着拖鞋一出来就看见倚着墙壁，不知站了多久的及川彻。
擦头发的手一顿，看着及川彻歪着头，嘴角带着笑，显然就是在此等他的。
“及川学长……你怎么来了？”
“嗯哼？好学长当然是来关心小学弟的身心健康啊～”
“……其实也没什么……”
“那，有兴趣逛逛吗？”
“……好。”
两人沿着小路，校园此刻十分寂静，月光洒在道路上静谧幽深。
知了还在耳边喧嚣，及川彻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细致的眉眼拧在一起，不知在思考什么的秋月潮汐。
及川彻双手撑在脑后，慢悠悠欣赏天边的月色，没有提起宫侑对他的评价，反而说起了自己。
“我一直都觉得，小飞雄会在未来的某天超过我，或许以他的进步速度，说不定这次春高预选赛就能追上我了。”
月色将他的发丝蒙上一层银白色的光晕，及川彻淡淡开口，抬头仰望着天边的弯月。
秋月潮汐忍不住震惊，他没想到及川彻对自己竟然这么没信心。
瞧着他浅绿色的眼睛吃惊瞪圆的模样，及川彻轻轻笑了声，歪着脑袋，轻佻的声音此刻倍显学长的沉稳：“信心这种东西，其实不必在意。”
秋月潮汐抿了抿嘴唇，带着些犹豫开口：“……但我还是觉得……及川学长的技术非常好，春高预选赛我们会赢！”
“哈哈，你看那家伙说的，小潮汐你可不缺乏信心啊。”
轻佻的声音在校园里幽幽回荡，那一刻秋月潮汐突然想起教练曾经对自己的期望。
知不足而奋进，望远山而前行。
从过往扣的一颗颗得分的排球，一场场胜利的比赛中汲取力量和信心，秋月潮汐深吸一口气，对着及川彻深深鞠躬。
“请，传球给我！拜托了！”
他也明白了为何宫侑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评价。
青叶城西是个特殊的队伍，不仅更多的依靠团队的力量，且主将及川彻和王牌岩泉一之间有着特殊的羁绊，最关键的一球，绝境的一球，往往都是交给他。
而秋月潮汐也习惯了待在学长搭建的舒适区。
但我不想做胆小鬼，所以这种承担队伍的关键一球，我也想扣响！
给我传球，拜托了！
及川彻的嘴角挑起一抹柔软的弧度，看着在他面前身体紧绷，郑重其事宣告的秋月潮汐。
我还无法告知你该如何前进，因为现在我还不知自己和天才之间的差距究竟该如何弥补。不过此刻，我还跑在前面，所以最起码先追上我吧。

一号体育馆内, 3v3的比赛暂时暂停。
岩泉一轻轻转了转手里的排球，和站在他身旁的花卷贵大交流大力跳发的窍门，平常最容易过度训练的及川彻今天倒是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嘭———pang———”
挥掌的手再次落空, 红绿白三色拼接的排球砸落到脚边，连续的发球失败让花卷贵大忍不住有些烦躁。
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岩泉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 刚开始都会这样。”
在及川彻走后，后来的松川一静也试着将球刚刚抛起, 大步迈前, 重重挥掌，然后排球砰然落在球网上。
“啊……真的好难啊……”
三号体育馆内，几个自由人正在围着金田一教导。
四个学校的自由人都是一米七左右的身高, 唯独古森元也还高点，突破了一米八，但站在金田一面前还是矮了一截。
一群人围着他，这让国见英突然幻视白雪公主和她的七个小矮人。
哦不，这里应该是韭菜公主和他的四个小矮人。
国见英已经在脑内给金田一穿着黄色蓬蓬裙的样子了。
“噗———”
京谷贤太郎疑惑地看了眼突然笑出声的国见英, 又默默移开目光。
“你怎么会这么僵硬啊, 明明和佐久早身高差不多啊。”
看着金田一又一次扑倒, 古森元也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更加好让他理解鱼跃的形容词。
“就是双手先撑地, 缓冲一下。”
边说着古森元也张起双手, 划拉了两下演示。
“嘭———”
身体砸地的声音让几个自由人同时牙酸的别过头。
“你们那个踩着攻击线传球的技巧是怎么练的？”
稻荷崎的自由人赤木路成一说，就让同时也好奇的山形隼人立刻也凑了过来。
“我以前是二传，后面转的自由人。”两人盯着他，渡亲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贴近头皮的短发, 他自认为自己的训练方法对他们借鉴的意义不大。
做为全场自由人中技术最全面的古森元也, 再次承担起小老师的指责, 细细给他们介绍，不过在这方面，渡亲治也能跟着解释两句。
探讨自己拥有的技巧，少年们并没有藏私。
这边自由人小组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共同分享着如何接牛岛若利左旋重炮的心得，还有那群不当人的球员花里胡哨多变又刁钻的发球，时不时还要点评一下金田一的鱼跃水平如何，忙的团团转。
站在球场两侧，国见英穿着白色的短袖，外面穿着青城的外套，两手插进兜里，柔顺的黑发垂在耳侧，平淡无波的眼睛和站在对面的角名伦太郎对视上了。
两人眼睛里的神采万分相似，角名伦太郎两侧的头发向外张扬，看起来就像是形成的两个耳朵。
对视上的那一眼，双方都明白了，两人是有点相似的人。
眼看着赤木路成和金田一都没注意到这边，两人抓住机会，静悄悄轻手轻脚离开球场。
两人并肩一路慢走，但却没人先开口说一句话，直到双方站在各自去宿舍的分岔路前，彼此默契地说了声再见。
很好，果然是一路人。
国见英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还没合上，就看见远处及川彻和秋月潮汐手里领着纸箱，裁纸刀，胶布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东西，风风火火地赶来。
前不久还消沉低迷的秋月潮汐，此刻已经满血复活，激动地拎着纸箱，踢踏着自己的拖鞋的跑过来的样子像极了可达鸭。
“国见！来和我们搭房子啊！！”
“不要，我去洗澡。”
国见英拒绝的干脆利落。
等他洗完澡回来，就看见两人穿着睡衣坐在地上，秋月潮汐身上的是衬衫短裤的样式，上面的图案是小狗的梅花爪子，手里拿着长条的纸板，及川彻穿着短袖短裤，在一旁搭把手用纸板给小房子围起来。
纸做的小房子已经大概有了雏形，大体已经被他俩搭盖出来了，此刻两人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说现在这是给小红豆搭的围栏。
“现在是夏天。”
坐在地上的两人同频后仰过脑袋，飘扬的发丝对着国见英，两颗脑袋和地面平行，一起眨巴了两下看着他。
“……”
“Game over”
床铺里面又传出游戏失败的音效，还有矢巾秀骂骂咧咧地吐槽。
国见英严重怀疑这两个给柴犬搭房子的人，此刻智商不太正常，但是自己先搭话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下去：“你这不通风，这天这么热，它睡这里面还不如睡外面。”
他的本意是搭这个房子也是无用的，结果坐在地上的两人眼睛立刻迸发出刺眼的光亮，不用思考，国见英当机明白这两人肯定会错了意。
“那给房子开个窗吧！”
“天窗天窗！还能看到月亮！”
或许，大概，可能，你们还记得吗……你们是在屋里搭的房子吗……
没过多久去训练的人都三三两两结伴回来了，韭菜公主还用着他的大眼死死盯着国见英，企图让他因为偷跑愧疚。
但很可惜，国见英倒头就睡，脑子里还有空想金田一的头发真坚硬，洗完都不塌。
秋月潮汐用枕头两边捂住耳朵，在房间里面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小红豆团成一团睡在了纸板房子的旁边。哪怕及川彻在房子里放了吃的，小红豆叼了就出来，没有在里面多待一秒。
合宿的第二天，开启。
人挤人抢着水龙头洗漱刷牙，秋月潮汐打着哈欠，随便套了件短袖穿上。
“早啊，小红豆。”
“呜汪呜汪！”
嘴里的泡沫刚吐出来，就看见入畑教练神色匆匆地走到宿舍，秋月潮汐扫了一眼低头漱了漱口。
等洗漱好了，拿着牙刷毛巾回到宿舍就听见入畑教练宣布起来：“春高预选赛的分组表下来了。”
“啊？这么快吗？”
“都是差不多提前一个月左右宣布，不过春高和IH有些不一样，赛程分在了八月和十月。”
岩泉一给春高小白的学弟解释起来，入畑教练点点头接过话茬，“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比第一场了，前面我们还是轮空，嗯……不过按这个分组，决赛之前遇到的强队只有伊达工业和和久谷南了。”
还没有纸质的名单，入畑教练手中的是沟口老师拍给他的照片，这次合宿他家里有事并没有过来，刚好去领了分发的分组表。
作为八强的奖励，首轮比赛轮空。几个人探头探脑看着入畑教练手里小小的屏幕，秋月潮汐眼尖地发现，乌野和白鸟泽分在了另一边的两个大组，也就是说最终青叶城西只会于其中一个队伍会师决赛。
“我还想这次春高预选赛把牛若和小飞雄同时打败呢，哎呀，真可惜～”及川彻假模假样地抱怨，岩泉一站在他身后，都不用武力就能将及川彻禁言。
“到现在我们训练赛还没赢过白鸟泽。”
“小岩！！！”
“下一个！”
“扣的好，下一个！”
“下一个！”
连续不断的声音响起，在热身过后，又开始了比赛，一整天青城又在输球鱼跃中度过，再次承包了打扫卫生和洗衣服的重任。
“青叶城西vs白鸟泽，21v25”，比分板上的分差已经缩小了不少，青城全员又都躺在地板上，平缓自己急促的呼吸。
“又是惨败啊……”
第二天夜幕降临，秋月潮汐再一次来到第一体育馆，今天这个场内更加热闹，除了昨天在这的，佐久早圣臣和牛岛若利也来了。
“来打吗？”及川彻伸手招呼着看到屋内这么多人明显一愣的秋月潮汐。
他晃了晃手里准备的三个矿泉水瓶，摇头拒绝了：“第三体育馆没人了吗？”
“没了。”
他俩一来第一体育馆，连带着饭纲掌和天童觉也过来了，此刻第三体育馆空空如也，秋月潮汐了然地点点头，解释道：“我去那边练发球。”
“好！”
走出体育馆，还能听到及川彻大喊着：“我才不要和牛若一队！”
“噗———”
秋月潮汐忍不住耸肩轻笑，摸索着打开体育馆的灯光，活动了两下在把球网放好，在对面不同的角度摆上矿泉水瓶。
“咻———”
排球在他手中高高抛起，大力打响。
每个人都在选择自己的武器精进，第一体育馆的分组也在及川彻的据理力争下，才没和牛岛若利分在一起。
那边的第一场比赛才刚刚打完，及川彻好不容易扬眉吐气赢了牛岛若利一局，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
“小牛若，又输给及川大人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这么叫我，及川。”
“哼——”及川彻自认为非常大度的没有和牛岛若利计较，双手抱臂短促地轻哼了一声：“看到分组了吗？”
“嗯，看到了，决赛见。”
“噗，你还真自信啊！只盯着青城看，小心被乌鸦啄了眼睛哦。”
牛岛若利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这次的冠军，会是白鸟泽。”
“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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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三色拼接的排球撞倒矿泉水瓶, 悠悠滚远。
东京合宿的第三四五六天晚上，秋月潮汐还在跟着矿泉水瓶死磕，偶尔跟着来第三体育馆训练的佐久早圣臣学习一下扣球技巧。
虽然他自己也一身的汗, 但还是很嫌弃满身大汗凑过来的秋月潮汐。
秋月潮汐浑身蒸腾着热气，靠近佐久早圣臣一步, 他就往旁边移一步, 眉间皱在一起，秋月潮汐靠近两步, 他就挪两步, 细眉更加拧紧，牢牢把持着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
看着已经石化在原地簌簌落灰的秋月潮汐，饭纲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柔声安慰了一句：“佐久早平等嫌弃每个人类，我已经打算等他老了，送他条狗和他做伴了。”
“……”
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他，秋月潮汐艰难地抬起手指，指了指那俩快凑一起的牛岛若利和佐久早圣臣, 刚被他嫌弃的秋月潮汐还在场, 就已经立刻彰显出佐久早圣臣待人的不平等：“那他为什么不嫌弃牛若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