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城打排球(一口酸)

“……”
排球脱离黄金川贯至双手的那一刻，秋月潮汐差点愣在当场。
“咻———”
排球带着破空声，卷动着气流，高高飞到网前。
“抱歉！抱歉！”
“这是什么操作……”
更多的槽点还没来的及吐槽，网前两人已经起跳。
被封为县内最强铁壁的伊达工业，即使二传有些掉链子，但在前排的青根高伸都没有犹豫，或者说早有准备，立刻起跳扣球。
“嘭———”
没有给青根高伸留足助跑跳跃的时间，但长臂挥打，排球的击球点依旧很高，擦过松川一静的手掌飞向后排。
“一次触球！”
“及川！”
相比起伊达工业，青叶城西所有球员保留，默契度完成度上要强上一大截。看着这完美的一传来的排球，及川彻的眼神微微留意起紧张的双腿颤抖的黄金川贯至。
为什么传球生疏的他会做为首发二传手上场，就是因为想让他以这一米九的身高，筑起伊达工业最后一块高墙！
所以，刚刚传球失误，这球，这球，这球一定要拦下来！
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所有奔跑来进攻的球员不停转换。
第一球，及川彻从来没有一定会传给谁的选项。
谁呢谁呢是谁呢？
起跳了起跳了！是他吧是他吧！
“嗖——”
一声轻响，随着黄金川贯至奔跑跳跃到岩泉一面前，高高筑起拦网，排球在他离开的空处悄然落地。
短暂又迅速的，拿下首分。
“好诶！”
“干的漂亮！！！”
“抱歉！抱歉！”
“……离网太近了，记得要防一下对面二传的二次进攻，盯着球走。”
“是！”
“也不要太远你明白吗？看球看球。”
“好的！明白！！”
“你是真的懂了对吧？！”
“是——！！明白！！”
当上队长的二口坚治为了这个队伍操碎了心，特别是这个道歉很迅速，纠正答应很积极，改正却很困难的黄金川贯至，照顾他简直能熬白了头发。
“哔————”
发球再次来到伊达工业的场地，又一次被作并浩辅接起，由黄金川贯至又一次传球。
偶尔有些时候，他能传一个高度距离都相当不错的排球，当然这种情况很少见，所以每当这球来临的时候，二口坚治都会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太珍贵了，这种球！”
内心留着哗哗感动的泪水，动作丝毫不含糊地助跑起跳，打响这来之不易的排球。
“嘭———咚———”
“一次触球！”
“及川！”
经过几次转换，排球再次落在及川彻的双手间，一个用力，排球又一次高升。
秋月潮汐从后排助跑向前跳跃，直面伊达工业严密周全的拦网，四人腾空而起，六条手臂完完全全封住球路。
“嘭———咚———咚———”
排球落在黄金川贯至的指间回弹，然后怦然落回青叶城西的场内。
“哔————”
秋月潮汐抬起脸，有些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
“你在干什么？”
围过来的队友身上仿佛带着黑气，气势汹汹地把他围在中间，秋月潮汐弱小又无辜地又眨巴了两下，心虚气短地为自己辩解：“我以为是青根前辈那样的拦网，就打下去了……”
“回去给我加练！！！”
“嗨！！！”
这是合宿期间入畑教练从白鸟泽的鹫匠教练那学来的一招，这大嗓门一吼当即吓得秋月潮汐一激灵。
而球场对面，二口坚治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曾几何时，青根高伸的拦网在秋月潮汐面前宛如虚设，但让黄金川贯至开局误打误撞直接拦网得分。
“嘿嘿。”自觉已经将功补过，黄金川贯至挺起胸膛，信心满满地说道：“二口学长，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
二口坚治话都噎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只能默默竖起大拇指，用力拍了拍黄金川。
很好，这就叫傻人有傻福。

“哔———”
二口坚治抛起排球后重重发球，花卷贵大跑动着来到落点，排球落在他双臂上刹那间反弹高升。
总感觉在经过合宿那群不当人的发球员的磨练, 接过各种各样刁钻大力的发球后，这种程度的发球接起来都得心应手起来。
“进攻！”
一声怒喊, 秋月潮汐跑动着腾空一跃, 双手接过排球六指一点，由他二传至前交给了及川彻。
前排及川彻起跳扣响, 二传的变动再次迷惑住前排的黄金川贯至, 动作稍一迟疑，缺少一人的拦网就来不及构成铁壁，及川彻重扣再拿一分。
“干的漂亮！”
“扣的好！！”
“看球啊, 看球啊！黄金！！”
“是——！”
黄金川的应答认错依旧快速。
“新手啊……”
经过这三球，秋月潮汐稍微摸清黄金川贯至的底细，不过这种极高的身高和菜鸟的技术总让他觉得有点熟悉……
“喔————好帅这一招！！影山！”
观众席上，日向翔阳蓬松的橙色短发晃动中，快乐小狗又发射出那种无法让人拒绝的星星眼, 一脸期待的看向影山飞雄。
但被他满脸期待的人心是铁做的, 丝毫不被这种表情影响, 拒绝的干脆利落, 丝毫不心软：“你的接球拦网技术都还很烂, 就别想着二传了！”
日向翔阳橙色的短发都灰白了下来，被打击的头顶的呆毛都有些蔫吧。
观众席上的吵闹声成功引起了秋月潮汐的注意，他看了眼趴在栏杆上的日向翔阳，终于明白黄金川贯至这种一边极其突出, 一边基础功极其拖后腿的熟悉感来自哪了。
“哔———”
“嘭———”
排球被松川一静高高抛起, 大步迈前, 青城前排三人大张着手摆在膝盖前，做好准备起跳拦网的准备。
然而蓝黄拼接的排球，重重的，重重的打在网上，擦在及川彻的脸，排球疾驰而来带动的气流卷起他耳边棕色的发丝轻轻飞扬。
排球重重落地，“咚”的一声像是大鼓敲击心脏。及川彻有些后怕的卡顿的转过脑袋，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静……你是嫉妒我的帅气吗？”
“……”道歉的话被及川彻这一句噎在喉咙里，最终看着及川彻都快被吓掉色的表情，还是再次整理了语言：“抱歉。”
“哈哈哈哈，松川你不行了吧！现在可是2比0哦！”
花卷贵大的嘲笑永不缺席，两人的跳发比赛还在继续。
在双方开局都有些掉链子的情况下，比分来到2v2，可谓是打的有来有回，不过双方球队的长处还没有正式显现出来。
“哔———”
一声哨音，黄金川将排球高高抛起，上手发球。
因为传球的技术还没到位，处于后排时黄金川的拦网也发挥不出作用，此刻对于伊达工业来说，是队伍巨大弱势的轮次。
“嘭———”
排球被秋月潮汐接起，一传给了及川彻。
黄金川贯至很像一个由长板短板组成的装水的木桶，伊达工业尽力将这个木桶向长板处倾斜，以求能装更多的水。
而及川彻要做的，就是让他短板的弱势发挥到极致。
“嘭———”
排球的方向故意向着球场右翼黄金川贯至的方向，岩泉一高高跳起，重重扣响这发直线球。
青根高伸瞬间跟着排球移动，高高起跳，双臂为球队新手铸成一道高高的防线。
让黄金川贯至上场他们早就考虑到会被对手针对的可能，做好了防备。
“咚———”
重重打在青根高伸手掌上的排球瞬间下落，而渡亲治立刻鱼跃扑前，排球在他双手间再次后扬上升。
“快！救球！”
几乎是没有多想，面对着这发角度高度都不尽如人意的排球，秋月潮汐竟直接在后排起跳，一传后直接扣球！
“嘭———pang———”
作并浩辅朝着黄金川贯至的方向向右扑倒，在他之前双臂接起排球，但准备时间不够充分，排球瞬间反弹出场外。
“救球——！！”
他跳跃倾斜而来的身体并没有支撑点，重重倒向场外，在球落地的瞬间就已经再次爬起来，做好再次接球的准备。
但很可惜，这一分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排球落地，哨音吹响，青叶城西再拿一分。
“作并……”黄金川贯至感动的双眼弯成蛋花眼，直接冲上去抱住他，“你对我也太好了吧！呜呜呜！”
“咦———”作并浩辅用自己这双刚刚撑地的手毫不客气地推了推他靠过来的脸：“还不是你基本功太差了，感动的话就回去好好练啊！”
“是！！”
“啧，及川那家伙果然会欺负新手。”二口坚治的眉毛都快拧在一块，对于及川彻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重重咋舌。
“哈哈哈，昨天商讨战术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小原丰摆摆手，消散他都快飘到自己这的怨气。
“哼，知道归知道，谁能想到那么快就来。”
那发直线球简直就是毫无掩饰地直冲着黄金川贯至去的，而看观众席上，看到秋月潮汐的那一发进攻后，日向翔阳没有再像上次一样期待兴奋地看着影山飞雄。
扒拉着栏杆若有所思地看着正被花卷贵大揉头称赞的秋月潮汐，他橙色的眼睛里有流光一闪而过。
手掌埋在层层叠叠柔软的银色发丝里，手感极好，让花卷贵大又忍不住搓了两下，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相当大胆的一球，让及川彻不禁想到之前还暗搓搓说秋月胆小的宫侑，相隔千里也阻挡不住他的吐槽：“某人的眼光还真是太差了！”
“阿嚏！”
稻荷崎训练馆内，正在给宫治传球的宫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本来应该稳稳落于掌心的排球在他闭眼打完喷嚏后重重砸脸。
“……猪侑，你是不是昨晚开空调了？”
“哈？”宫侑顶着鼻尖上的红印，扭过脸凶神恶煞地看着宫治，这种莫须有的锅他才不背：“我才没有！”
“不信。”
“哈？！！”
“嘭———”
仙台市体育馆内，针对黄金川贯至的进攻汹涌而来。
及川彻站在发球区，以青城大家都相当熟悉的姿态站立，排球单握在右手，一根手指直直指向黄金川。
这是他准备发球针对人时张扬肆意的动作，目的是为了给对方制造压力，虽然在其他人看来相当的臭屁。
“这样看来，及川学长应该不会发那种球了吧？”
在合宿结束到比赛开始的这段时间，及川彻又练习了一种和他以往发球相比精准度稍微下降，但力道和速度大幅度提升的发球，是能真正被日向翔阳称做“杀人发球”的大力跳发。
金田一默默放下刚刚捂在后脑勺的双手，但秋月潮汐的双手还紧紧捂在脑后，还很善意地提醒：“你确定你能猜到及川学长的想法？”
“……”
很有道理，金田一再次默默把手放在脑后。
“哦—————嘿！”
“嘭———”
一记声势浩大的发球直冲着对面而去，及川彻并没有使出全力，依旧用着点巧劲将排球落点锁定在黄金川贯至，以极快的速度怦然落地，炸声惊吓的黄金川贯至浑身冒出冷汗。
及川彻发球直接得分！此刻场上比分4v2。
“黄金。”
一声呼唤，让黄金川因为那发发球缩小的瞳孔慢慢恢复原状，他低头看了看矮自己快二十公分的作并浩辅，右手四根手指上都绑了绷带，显得有些憨憨地摸了摸了脑袋。
“怎么了，作并？”
“他的发球，我来接。”
声音铿锵有力，矮小的身体此刻在黄金川的眼里格外高大。
黄金川贯至的嘴巴弯曲成波浪线，眼睛里感动的都快要有泪花溢出，又一个巨力抱住作并浩辅，这个和自己同是一年级的队友：“哇——！太感动了！！！”
“放手！放手！太大力了喂！！”
作并浩辅被憋的咳嗽两声，脚尖离地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热血上头的黄金川贯至才松开他，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花，双手紧紧握拳：“放心！我一定会拦住他们的！！！”
双手分别有四指绑上绷带，这些都是黄金川贯至在升为首发以后努力训练的证明。虽然还没有实力大增，但是还有队友可以为他分担压力。
他气势汹汹，状似小鸟的嘴巴高高上翘，彻底燃烧的架势让秋月潮汐更加觉得———
他真的超级无敌像是放在弹弓上“biu～biu～”弹射起飞的小鸟。
“嘭———”
“嘭———”
“嘭———”
不停歇的大力发球，即使是身为自由人的作并浩辅接球也相当困难，而及川彻竟然还在逐渐加大力道。
在发球连拿两分后，伊达工业的追风教练抬手叫了个暂停，但短暂的休息时间后，再次回到球场时，及川彻那发球依旧愈发强势，无人可挡！
追风教练平整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逐渐拉大的分差折磨着他的神经。
和青叶城西的比赛，胜算竟然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渺茫。

“哦—————嘿！”
激情四射的呐喊声再次响起, 排球再一次重重的，重重的从及川彻的手掌上发射出去，像是离弓的箭矢, 快又疾的划破半空。
“我来接！！”
作并浩辅一声大喊，红肿的双臂再次抬到身前, 宛如坚不可摧的战士, 再一次从伊达工业的队伍里站了出来。
及川彻发球带来的阴霾笼罩在伊达工业的头顶，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拜托了……拜托了……
接住吧！接住吧！！
只要接住, 我们就有机会。
追风教练双手握拳抵在额头上, 内心不断祈祷，低垂着脑袋闭着眼不敢看结果。
“嘭————咚————”
落在双臂间沉闷特殊的声音让他立刻抬起头，死死抵在指骨的额上泛着红印, 看着那高高升起的，划破阴霾的排球，忍不住热泪盈眶。
“好———！！！”
后仰跌坐在地上的作并浩辅，抬头仰望着排球像是仰望太阳，灯光照在他稚气大笑的脸上分外透亮。
汗水伴随着喘息声滴落, 他高声呐喊：“黄金！进攻！！！”
“嗖———”
排球再次从黄金川贯至的手中传越, 运气女神也终于站到了伊达工业这边。这一发二传, 高度距离, 都是异常的优秀至极。
拿下这一轮！
“这球给他换下去！！！”
排球落点很高, 二口坚治并不擅长打高球，但仍凌空一跃，紧紧咬着后槽牙，右掌猛击, 在中场狠狠暴扣。
“嘭———咚———咚———”
打落在渡亲治双臂上的扣球, 急速反弹, 重重撞在二楼栏杆上，在怦然落下，惊的场内甚至有一瞬的寂静。
“哔————”
“好啊——！！”
“干的漂亮！！！”
“二口！帅呆了！！！”
常超发挥的一击，仅一球就将伊达工业被打压到谷底的气氛再次挑起。
但此刻比分8v3，及川彻大力发球给双方球队拉开了巨大的分差。
“哔————”
随着哨响，青叶城西的进攻和伊达工业的拦网互不相让，维持着这五分的分差来回拉锯，一球一球的来回跳跃作响。
以当初的训练赛为例，这一局的进攻大头，再次交给秋月潮汐。
“嘭———pang———”
“救球救球！”
“竖起拦网！封死他们吧！！！”
追风教练跳起来激动地大喊，和他声音交相响起的是及川彻清越的嗓音。
“上吧潮汐！！”
排球高高传到近网标志杆前，高度落点能分毫不差的将他强势的进攻发挥到极致。
高大的拦网即使是新手，也依旧会给主攻手造成困扰，但这里面从来就不包括秋月潮汐。
对于新手拦网来说，最难掌握的，就是那一刹那起跳的时机！
“嘭————”
他跟随着排球高飞，身形仿若凝滞在空中，此刻能跟他同一高度的仅剩排球！
蓝黄拼接的排球带动着巨力越过高墙，紧压着边界线极限又理所应当的，为青叶城西再拿一分！
“哔————”
追风教练再次叫了暂停。
“这是我们队本局的最后一次暂停了。”
追风教练双手叉腰，和这些身高比自己还要高的球员平视，被发胶光滑顺带脑后的半长发被他揉搓着垂下，想了想还是说道：“先不拦那个14号吧……作并要是接不住他的扣球就再次按照现在的战术吧。”
听着教练说的话，黄金川贯至绑着绷带的手指微缩，他看了看被排球擦过的手指又转头问了喝水补充体力的二口坚治：“他跳的很高吗？那个1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