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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鹿(她行歌)


然后又好声好气地商量:“而且在小路家里,今天不做了好不好?”
李既白把他放到地上,依然把头埋在他肩上,闷闷地说了一句:“就想抱抱你,不做。”
这个时候如果林深再觉不出来李既白情绪不对,那就不是他了。
收起笑脸,想要转过身来,无奈李既白从后面搂得很紧,动弹不得。林深看不见李既白的脸,有些焦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出事。”李既白说,“就是很喜欢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喜欢你扎扎实实在我怀里,喜欢听你叫我哥,觉得像做梦一样。要抱抱你看是不是在做梦。”
林深也不揭穿他,成年人不追根究底是种美德。
“不是做梦,是真的。”
“嗯。”然后又喃喃了几句,“我知道,我知道。”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没再说话。李既白松开他,转身打开花洒,情绪恢复如常:“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需要帮忙吗?”林深调笑。
“不,”李既白头没回,语气傲娇,“我又不是布鲁克。”
等他洗完出来,就看见床上拱起一个小山包。林深有些累,本来想等等李既白,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他现在没什么心事,对事情也看得开,生活简单,做事用心,入睡很快,从不瞎寻思。
剥离过往沉重的外壳,屏除对某些人事的执念,生活上他一向是个“菽水欣然”的性子,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林深。
屋里只留下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李既白坐在床边,把捂住口鼻的被子往下轻拉,露出一张安静的睡颜。
过去太沉重,李既白不愿去想,在今天之前,他觉得自己被原谅、被接受,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甚至还有些志得意满。但是现在,这幸福却让他心酸得要命。
哪有那么多的轻易原谅,只不过是有人将暗伤藏在了角落,不被发现罢了。
只不过那个人愿意放下苦难,愿意重新爱他罢了。
林深被阳台上一声清脆的声音惊醒。
他揉揉眼,身旁位置是冷的,昏暗的卧室透过一丝月光,隐约可见外面阳台上的人。
李既白半躺在沙发上,双腿撑开,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提着一瓶快要喝空的威士忌。月光如水,打在他半张脸上,映出空荡荡的眼神。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
可能真喝多了,手里的瓶子晃了晃,又敲在沙发实木腿上,发出一声脆响。
林深穿着棉拖,一点声响也无,轻轻拉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李既白听到动静,眼珠转了转,继而定格在林深脸上。
“怎么不睡?”刚睡醒的嗓音慵懒沙哑,有种平静人心的神奇力量。见李既白没反应,林深慢慢走过去,蹲在沙发旁,仰头唤他。
“哥,”他还是那么温柔,怕惊扰了什么,“你怎么了?”
一声哥成了压垮李既白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双目通红,眼泪汹涌淌下来,落进鬓角,跌在地板上。他俯下身,一只手去扣林深的后脑勺,另一只抚上后背,压抑的哭腔让他呼吸不畅。
“阿深……你知道吗?我愿意用一切去换……那天晚上让你回来。”
“我真的很恨自己……”
他鼻子堵了,头也很痛,在酒精的作用下把自己赤裸剥开,一颗心脏挤压在胸腔里,连肺腑都疼。
眼下只想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怀里的这个人,再也不让他受世间的一点苦。
第二天李既白成功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而且双目无神,眼皮浮肿,再加上宿醉加持,整个人颓丧得没眼看。
早餐好了,路清尘便去敲门喊两个人吃饭。沈君怀坐在餐桌旁不满:“”他们这是要投多少钱,还得让你叫早做早餐。”
路清尘回头瞪一眼,说了一个数字,沈君怀立刻闭了嘴。
李既白躲在浴室里,热毛巾热敷了半天,也不见效,精英人设一落千丈。
“没事,我晚上喝水多了,眼皮也会肿。”林深用拇指和食指撑住李既白的眼皮,双眼皮肿成单眼皮,按一下还很软弹。他极力忍着上挑的嘴角,左看看又看看,最后下了结论:“况且你还喝了那么多酒,根本看不出来是哭的。”
“真的?”李既白鼻音浓重,脸色稍微好了点。昨天他一发不可收拾,大半夜的越哭越难过,想想自己的罪行罄竹难书,把自己批斗得一文不值。害得林深也陪着他没怎么睡。
哭过了,积压太久的情绪和愧疚都宣泄了出来,早上起来反而轻松了很多。
他看着林深红润的脸蛋,疑惑问道:“你后半夜也没睡,为什么脸色这么好?”
林深眨眨眼,有些得意:“那是因为我境界高,从不乱想事情。不像你,掌控欲强,心思重,还要时刻保持清醒。”
“哦!”李既白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上手就揉他脑袋,一只手制住他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使劲揉,像揉一个面团子,“我掌控欲强,我心思重,我那么多坏毛病,可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很爱我?还不是离不开我?”
“是是是,是我离不开你,是我很爱你,爱你爱得一哭一宿睡不着。”林深笑得哈哈哈。
李既白脸又垮下来。
还好敲门声拯救了他,让他维持住了一点点男人的尊严。
于是两个人手拖手出来吃早饭。
等坐定,沈君怀瞥一眼李既白,又把目光移到林深脸上,开口就一把刀扔过来:“哭了一宿?”
李既白要去拿芝士酱的手僵了一下,若无其事继续切盘子里的煎蛋,不愿意答话。
林深喝了一口汤,发出的声响有点大,又很惊讶地说:“小路,这个汤里你放了什么?怎么这么鲜。”
然而他的好朋友小路仿佛失去了平时的默契和体贴:“放了瑶柱。所以他真的哭了一宿吗?你看他的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不然我去煮两个鸡蛋,阿鸣你给他滚一滚吧,这个见效快。”
林深咬咬牙,低头继续喝汤。
吃完早饭,两个人很快就收拾收拾跑了,多待一秒都不肯。
沈君怀站在阳台上,呷一口咖啡,看着那辆黑车从自家地库里以时速百迈的劲头轰然远去,旁边路清尘探过头来问:“走了?这是过去了?”
“嗯,过去了。”沈君怀坐回书桌旁,开始准备明天的讲座,“心结过去了,往后的生活就能更顺遂一些。”然后又想到些什么,脸上表情柔和了一些:“他们没有苦恼,以后也能少来缠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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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一个番外,写写我最爱的魏启东

再次见到魏启东,是在一个小型聚会上。都是圈子里的人,碰上难免。
魏启东出现得很突然,毕竟失踪了大半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很多人甚至以为魏家要易主了。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大刀阔斧整顿,很快就把他大哥的动作压下去,魏氏当家人的身份算是基本坐稳了。
他知道是李既白搞的鬼,在他去那个小岛上寻林深的时候,被李既白摆了一道,让他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大半年,才被心腹找到,悄悄接回了首府。
一回来就忙着争权夺利,内忧就让他够焦头烂额了,外患他目前顾不上报复,至少现在还不到时机。所以他见着李既白,两个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像是老朋友久别重逢。
很多人围上来,殷切寒暄,你来我往,也有好事人问起这半年去了哪里,魏启东只淡淡说去了国外,用行动和笑容彰示着自己没有被绑架,没有被下放,当然也没有那么容易死。
李既白拿着一杯气泡水,去阳台上透气。
他现在已经不喝酒了,滴酒不沾,谁劝也不行。今天这个聚会,本来林深也是要来的,但中途李既白收到消息,车子掉个头又把林深送回家了。
他绝不会让林深再见到魏启东。
“你不要搞事情。”林深警告他,“我在家等你,早点回来。”
“不搞事情,很快回去。”李既白捏捏他脸,又去亲他脸颊和嘴角,嘱咐他到家发个信息。
不搞事情,浪费今天这良辰美景。睚眦必报,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他竟然舍得把你带出来,怎么,这次当真了?”
不辨喜怒的声音从阳台另一面传来,一个身量很高的西装男人,啪点了支烟,狠吸一口,吐出的烟圈喷到他面前一个矮一些的男孩脸上。
是魏如风,和魏启东从出生就斗到现在的大哥。同父异母,比魏启东只大了两岁,却处处被弟弟压制的魏家长子。
瞧,这是发现了什么大型修罗场。李既白把手里的气泡水一口喝完,不动声色往暗处又藏了藏。
魏如风的身高体型和气势,压制性极强。那个男孩被他挡着,看不太清楚样貌,但是说话气息已经不稳。
“我要回去了。”声如蚊蚋。
“听说在那个岛上是你救了他,你们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怪不得,我弟弟这个人浪迹花丛半生,怎么就和你处了这么久也不腻,原来是救命之恩。”魏如风显然不想放过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甚至扯了一把那男孩要转身的胳膊,又讥讽道,“见过我父亲了吧!”
姿势稍变,这下能看清楚男孩的样子了。
身量不高,瘦弱,看起来20岁左右甚至更小,脸圆圆的,和纤细的身板不同,五官却是肉肉的,眼底汪着一掬水,被气势迫人的魏如风逼得节节后退,不敢抬眼。
真是个可爱的小可怜。
魏启东口味这是变了?他一向喜欢那种清冷昳丽挂,被困了大半年竟然开始好这口了。
可是一想到清冷昳丽,李既白脸色沉了沉,阿深就是太清冷昳丽,才被魏启东惦记那么久。
男孩被抓住手腕,挣了挣,魏如风顺势松开,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魏先生,我要回去了……”男孩音量提高了一点点,发出微不足道的抗议。
魏如风笑起来,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似乎别有用心:“怕什么,我又不吃人。我弟弟那里你要是待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
剩下的话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魏启东走进来,淡淡看一眼挨得极近的两个人,脸上看不出生气不生气。
魏如风挪开了一点,冲着对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临走又看了一眼紧贴在墙上的男孩,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魏如风离开后,魏启东很长时间没说话,男孩也依旧僵硬站着。
连躲在暗处的李既白,都能感受到几米开外那男孩的紧张和无措。
“以后不要一个人乱跑,”魏启东说,无人的环境里他不需要伪装,也无需压抑怒火,“也不要跟人单独在这样的环境里相处。”
见男孩没反应,他没什么耐心地追问一句:“知道了吗?”
“嗯,”男孩点头,小声说:“知道了。”
又过了许久,久得李既白都快睡着了,魏启东沉沉的声音又响起,“他动你了?”
男孩有些茫然,摇摇头。
魏启东不说话,看着他,一副“你最好说实话我都看到了”的样子。
如果刚才扯了他一把也算“动”的话,那确实是动了。于是男孩又点点头,好声好气地说:“我想离开,他不让,抓了一把手腕,不过很快就放开了。”
李既白忍不住暗笑,这小孩也太老实了。
老实的小孩突然上前一步,去抓魏启东的手,晃了两晃,哄着人:“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不该一个人跑到阳台上透气。里面人太多了,我……我有点不自在。”
魏启东脸色松了一点,口气也没刚才那么咄咄逼人,抬腕看一眼手表:“我让魏玄带你去休息一会儿,等结束了一起走。”
两人离开,魏启东在骤亮的视野里,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除了躲在暗处的李既白,没人看到。
或许连魏启东自己也没意识到。
下半场,常规的商务应酬进入自由玩乐阶段,留下来的也多是圈子里的熟人,是以玩得很开。
魏启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离开时,被人拦住了去路。
他挑眉,看着面前好整以暇的李既白。周围没什么人,他俩也不用装其乐融融。
“你哥哥南部那家公司,真实的财务报表在我这里。”李既白没拐弯抹角,他还想早点回家陪阿深睡觉。
魏启东面上依然平静,老狐狸的定力足够,但唬不了李既白。
“我知道你在查,也能查出来。”李既白老神在在,“但需要时间。而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南部那家公司是魏如风的底牌,也是他想要翻身的倚仗。那家公司财务状况漏洞百出,魏启东知道,只要拿此事做文章,他哥就彻底翻身无望了。
但是李既白说的对,调查需要时间,至少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变数太多,魏启东等不起。
“所以?条件是什么?”魏启东问。
“很简单,”李既白慢条斯理地说,“你身边那个男孩子不错,我很喜欢。今晚他跟我走,明天一早,我让他带着资料回去。”
魏启东脸色冷下来,转身就走。
“或者——”李既白不大不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止住了他离开的脚步,“你要是不愿意,我们赌一局也可以。”
魏启东犹豫了一瞬。
李既白笑了,他知道还没开始赌,自己就已经赢了。
“德州扑克。”李既白选了他和魏启东都擅长的,“你赢了,资料给你,我赢了——”他拉长声调,带着一点暧昧和玩味,“那个小可爱归我。”
没考虑太久,魏启东点了头。
牌局很快开始,也没用太多时间结束。
两个人都是玩扑克的高手,不过魏启东少年时曾经沉迷过一段时间德州扑克,更精于伪装和计算。
渐渐围上来看热闹的几个熟人,开玩笑地问赌注是什么,李既白笑而不答,魏启东冷着脸。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起来,大家都识趣地闭了嘴,专心当看客。
荷官发牌,两人开局。
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刀光剑影,很快地,李既白掀开最后两张底牌,对上魏启东的,输得不算难看。
“可惜了,”李既白笑容和煦,一点也看不出输牌的不甘,“小可爱今天我带不走了,那就祝你们幸福吧。”
他松一松领带,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大衣,冲魏启东打了个响指,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不远处廊柱后面露出的半个身影,转身临走前又扔下一句,“材料明天一早送到你办公室,如果你还缺什么,可以再来找我赌一把,赌局长期有效。”
魏启东扔下牌,对李既白的话未置可否。
大家陆续都散了,这个赌局在整场聚会中就像一时兴起的一个游戏,没人在意,也没人当真。
一个熟人递了一杯酒过来,调侃道,老魏,你技术不减当年啊,赢得毫无悬念。
魏启东胸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留学时玩牌就鲜逢敌手,李既白想赢是很难的。他对自己有信心,也知道李既白存得是什么心思,但他不在乎。
所以当他转身看见傻愣愣立在廊柱后面的姜小溪时,依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他像往常那样走过去,说:“走了。”然后又像往常那样去拉姜小溪的手。
却被甩开了。
平时又软又怂的小孩脸色白的像纸,似乎像是看见了什么吓人的怪物,牙齿磕绊,说出的话里带着不可置信:“你……你如果输了……”
魏启东心里暗骂,面上不显。
“一场游戏而已,当什么真。”
“我听到了……也看到了,你输了,我要跟他走……”姜小溪两手紧紧抓住衣服下摆,新定做的昂贵礼服被他扯得皱皱巴巴。他少有的看着魏启东的一双圆眼睛里带着倔强和愤怒,反问:“对不对?”
魏启东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单手抓着姜小溪的小臂往外走。
“放开……”姜小溪这时候还顾着魏启东的身份和面子,怕闹开了不好看,所以连反抗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
就这样被半拖半拉塞进车里。
司机走了,车里只有他们两个,气氛压抑,空气紧张。
“那份材料很重要,”魏启东开口,算是解释,“而且我也不会输。”
他坐在驾驶位上,下颌和侧脸绷成一条锋利的线,眼神透着烦躁和不耐,“这种赌局没几个人当真,就是一个游戏罢了。”
“所以……没人在意,你也不在意,赌注是什么。”姜小溪咬着唇,不一会儿便滴血般红,他没什么本事,也没多少脾气,柔软惯了,所以如果真伤了心,似乎也不会引来别人重视。
在今天之前,他还是爱着这个人,恐怕之后也是。唯一不同的是,他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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