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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长风(崎怪)


阿城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道:“那仲默也往我靠靠?”
“好啊。”
苏洛屿一口应下,阿城欣然,正准备挑糖葫芦时,苏洛屿却突然靠过来,一把揽住了阿城,冷香迅速包裹上来。
阿城茫然地抬头,看着狡黠含笑的苏洛屿,突然反应过来,忙道:“不是这个靠!”
书房外,郭宣还想劝阻一番苏洛屿,但正打算敲门进入时,便听到了阿城的这声喊叫,当即脚尖一转,非常有眼力见地溜开。
自家主子果然临危不乱,还有闲情风花雪月!
作者有话说:
九妹,郭宣:吃你根糖葫芦真费劲啊!
注释:林下之风:指女子有才干、才华、诗韵和风度,巾帼不让须眉。出自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贤媛》:“王夫人(谢道韫)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
最后,祝小可爱们中秋快乐鸭!!!

“还真就只来了一个人。”
没出几日, 阡州南街贩卖人口一案便满城皆知,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帝都直接下了旨意勒令速查, 并有刑部官员委以巡抚奉命来查。
而徐家刺杀苏洛屿的消息, 却因为一场蓄谋已久的交易, 被牢牢锁在了徐家宅院,不被外人知晓。
郭宣看着想斩但暂时不能斩的徐文袁和罗彬, 心里直窝火,毕竟万春楼贩卖人口一案和他两都脱不了干系。
“阿城, 你说世子爷怎么就不让接着查了呢?”郭宣看着檐角铜铃,又气又愁, “连郡主都去亲自去会审中作证了, 但无论是万春楼, 还是罗彬他们, 谁都没有得到报应。”
阿城正在练剑, 闻言自是明白郭宣并非真的想不通其中道理,而是不甘心
——眼下要同阡州合作, 就等于是要和罗家为首的世家合作, 所以无论什么事, 都不能影响到结盟。
也正是因为要结盟,罗彬一方才在徐文袁刺杀苏洛屿后, 将其亲自绑来让苏洛屿处置,并连夜商榷结盟一事,甚至是求着苏洛屿结盟, 应下诸多对己方不利的条件。
而苏洛屿一方, 也是为了促成结盟煞费苦心, 设下连环计,就等着对方自己着急撩火后跳进来,并在确定结盟后,在贩卖人口一案上无奈地选择暂时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就算最终目的正确,就算未来能够昭雪,但那些因此案骨肉相离的家庭,那些被虐待惨死的孩子,却是活生生,血淋淋,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他们会得到应有报应的。”阿城语气笃定,问郭宣,“你觉得仲默会放过他们吗?”
郭宣当即摇头:“那肯定不会,等时候一到,世子爷剐了他们都算仁慈。”
“那好。”阿城侧身收剑,问郭宣,“既然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不如关注当下,所以郭将军是否愿意与我去慈幼局帮忙呢?”
郭宣闻言又伤怀了会儿,终是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说走就走,很快到了慈幼局。
因要安置贩卖案中孤儿,慈幼局此番正忙着不可开交,比平日里喧闹不少,罗彬为控场,昨日便让属下派官吏来此协助。
不过这种费劲琐碎又不讨好的活儿,府衙里鲜少有人愿来,最后只来了个九品的通判知事。
好在这名倒霉蛋虽经验不足,又毛手毛脚,但办起事来贼负责,贼用心,甚至还亲自抱起哭闹的小孩子哄。
所以当阿城和郭宣赶到时,看到的就是散满院子的孩子们,或乱跑嬉闹,或惶恐哭闹,吵闹得不行,而那名通判知事就站在众多孩子中,同慈幼局的人安抚孩子,忙得满头大汗。
“还真就只来了一个人。”
阿城啧了声,翻身下马进去,帷帽白纱随风猎猎。
郭宣在一片哭嚎中皱起眉,给自己做了一番游说,也跟着进去。
“不知郭将军和城公子莅临,下官有失远迎!”
慈幼局的人一看到两人,忙上前行礼,孩子们大多跟着做礼,但亦有些年纪小的只是好奇地看了眼阿城,便又接着哭自己的,闹自己的。
里面休息的长吏匆匆赶出来,见状连忙示意属下让小孩安静。
“不用拘谨于这些繁文缛节。”郭宣上前一把将长吏先扶起来,对众人道,“大家接着忙自己的就好。”
说罢,便问长吏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但长吏哪里敢给镇远军的郭将军,还有世子爷的准世子妃派活?自是恭敬地请两人去堂里喝茶。
郭宣正要拒绝,但阿城却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只得一头雾水地同长吏进堂,心道,阿城跟世子爷久了,怎么也开始神乎其神,卖关子了。
还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都是些简单事儿,自有下属们忙碌,不值劳烦两位出手。”长吏挥手让人奉上热茶,一脸阿谀奉承。
正好一路喝饱了冷风,郭宣端起热茶便一口下肚,连个茶味都没尝出来。
阿城则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先是看了看茶水色泽,又闻了闻扑鼻茗香,才品了一口。
不过,阿城只品了这一口,便放下了茶碗。
长吏忙问:“可是这茶不符城公子心意?属下这就让人换一盏。”
“不用了,不是这茶不好,而是太好了。”阿城语气偏冷,“如果我没猜错,大人这茶正是百两银子方得一斤的黄山毛峰吧?”
明明隔着帷帽,但长吏却好似能感觉到阿城的凌厉审视,背脊莫名蹿上凉意,忙回道:“下官不懂茶,都是上面老爷们赏赐的,城公子见谅!”
阿城自是不信的,看长吏面上的惧色,便将其中因果猜了个差不多。
大概之前徐文袁捐过来的银两,被这些个官吏贪墨不少。
郭宣见阿城不语,也大概猜到了,大骂一声就倏地站了起来,气势逼人,让面前的长吏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说!当时徐文袁捐赠的那笔银两,是不是你从中偷拿了?”郭宣上前,一把拽住长吏衣领,怒道,“你知不知道,邻近的黄州城郊难民连口稀粥都喝不上了!”
长吏吓得哆哆嗦嗦,但还是坚持:“郭将军恕罪!下官真的不知这茶如此金贵!至于贪墨捐赠银两,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啊!”
郭宣看着满面油光的长吏,闻言心中怒火更甚,已然怒不可遏,干脆直接拔刀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砍了长吏头颅!
随即,堂内惊呼一片,郭宣冲吓到脸白的小吏吼道:“把门关了,要让外面孩子看到,这刀你也免不了!”
小吏忙关上门,将堂内外隔绝,然后跪倒在地。
阿城只在一旁静静看着,显然是早有预料。
郭宣冷静下来,瞥了眼尸首分离的长吏,叹了口气。
“诸位不用怕,只有贪墨者才会丧命于郭将军的刀下。”阿城堪堪起身,望向剩下的官吏,“如若想要保全身家,鞠躬尽瘁才是正选。”
才目睹了当场处刑的众官吏忙道:“谨遵郭将军和城公子教诲!”
阿城不再多言,示意郭宣一眼,郭宣收刀回鞘,同阿城离开慈幼局。
“阿城,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我会杀了那官吏?”郭宣走到半道,终于忍不住开口。
阿城直言:“没错,我是故意让你见这官吏的。”
郭宣哼笑一声,道:“行啊,都开始摆我一道了。不过阿城,你为什么要我杀那个长吏?毕竟他只是罗彬势力中毫不起眼的一缕,杀了他,除了让我泄愤,似乎没有太大用处。”
阿城却摇摇头,指了指郭宣佩刀,笑道:“郭将军可别谦虚,你方才可是立了大功的。”
郭宣疑惑:“我斩杀的好歹是朝廷命官,这不是明显给世子爷添堵?怎么还立功了?”
阿城于是不卖关子了,直言:“让你杀慈幼局长吏,乃是借用你的身份一石二鸟。”
“第一,你是镇远军主帅的裨将,宸王世子的家臣,杀了长吏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也就是让那群慈幼局的官吏在做事时估量一下自己脑袋,毕竟,黄州水灾来势汹汹,那边的孤儿弃婴即将往送往此处。”
“至于第二,”阿城敛了笑意,轻叹一气,转身看向郭宣,“这是在为仲默考量,我想用你的这次鲁莽给对方卖个破绽,为将来可能出现的变故埋下将计就计的可能性。”
郭宣听到这里,先是震惊于阿城的心思缜密,高瞻远瞩,同时也不由心生警惕,甚至是畏惧。
如若阿城有一天恢复记忆,那么无疑会是让他们难以对付的劲敌。
郭宣下意识地握住了刀柄。
作者有话说:
注释:慈幼局:官办机构,用以收养弃婴等,历史上出现于宋。

阿城并没有察觉到郭宣的忌惮, 而是抬头望向难得的湛蓝碧空,若有所思。
待有片云彩遮住日头,阿城才收回目光, 轻叹一气, 问:“郭宣, 我和仲默之间的过往, 并非你们所说的那样,对吗?”
郭宣顿时一惊, 心中惶恐,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现在就想法子解决阿城, 面上笑道:“你与世子爷相识多年,情谊深厚, 哪里有假了?”
“郭宣, 你犹豫了。”
阿城定定看着郭宣, 目光像是穿透了一切, 虽眉眼任旧温柔, 却令人惴惴不安。
郭宣不由退步一步,问:“你恢复记忆了?”
阿城闻言愣了愣, 眼中露出几丝迷茫, 道:“没有。”
郭宣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是,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世子爷在骗你呢?”
阿城苦笑了声, 直言:“如果一件事本身就是假的,那么它便会有无数漏洞,就算你深信不疑, 从不去刻意证实, 也会露出马脚。”
“郭宣, 大概你自己都忘了,你和我说过的很多小事,前后两次提及时,回答各不相同。比如小院里的那些兰花,之前你说是帝都那边官员送的,后来却说仲默自己闲来无事去挑的。诸如此例,不胜枚举,而这也正是你的性格,不拘小节,落拓不羁。”
“至于仲默,虽然他对我温柔细心,但同时防范之意也一直潜在,我并非感觉不到。”
听到这里,郭宣明白,阿城既然已经和自己挑明,那说明他已经确定,自己和世子爷在刻意隐瞒欺骗他。
“阿城……”
郭宣握紧刀柄,随时准备出手,同时眼眸中露出几分不舍。
“但是,即使如此,那又怎样?”
阿城好似并没看到郭宣的防备,而是倏地笑了,带着释怀后的恣意,还有抉择后的坚定。
郭宣有点摸不准情况,问:“你是想我告诉你,世子爷为什么要骗你吗?”
阿城却摇摇头,反问:“郭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仲默有事瞒着你,你会因此责怪他,和他背道而驰吗?”
郭宣毫不犹豫道:“世子爷有事瞒我,那肯定是为好,或者是他自己有难处。”
“我也一样。”
阿城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玉佩,用手轻轻摩挲。
“不管我曾经和仲默认识与否,但他既然将我从码头捡回去,授我剑术,教我谋略,待我至亲,那么我又何必在意过往种种?”
“不是吗?”
郭宣听着阿城由衷坦白,却无法给出答复。
因为从一开始,阿城便是苏洛屿捏到指间的棋子,待到用时毫不手软;而关于阿城的一切,无论是他真实的身份和过往,还是当日刺杀的背后动机,他们至今无从得知。
或许,双方之间隔着的,会是无法跨越的血海深仇。
郭宣也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顺着阿城的意思回答,以为这无疑于能够更好的掌控阿城。
但是,郭宣不想。
如果阿城现在恢复记忆,要与他殊死一搏,他必定毫不留情,奋力斩其头颅;但事实是,失忆的阿城比任何人都要真诚,甚至在知道他们骗他后,依然选择留在宸王府,要与他们并肩作战。
“对不起。”
郭宣握紧剑柄的手终究还是松开,长长叹出一口气来,打了十余年仗的人甚至开始有点拘谨。
“是我骗了你,很多事并非我所说的那个样子。”
“没关系啊!也是怪我自己好骗啦。”阿城语气轻松,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不过幸好你们骗了我,才让我能留在你们身边。”
郭宣不敢再看阿城,别开目光,问:“真的……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了!”阿城怕郭宣不信,还特意并了三指发誓,“我阿城在此发誓,我绝对没有怪罪你和仲默的意思,完全自愿留在宸王府,而且会努力帮你们实现心中夙愿!”
郭宣听着这番誓言,其实有点想笑,让他不由想起来小孩子发誓的天真模样。
但当他不经意用余光瞥见阿城脸上真挚而坚决的神情时,却是一愣。
阿城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都要郑重。
“不过郭宣,我想和你商量个事。”阿城两步凑上来,笑吟吟的,“就是我知道你们骗我这事,不要告诉仲默好吗?”
郭宣疑惑地看向阿城。
阿城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我觉得现在和仲默这般相处挺好的,没必要折腾出变故来。”
郭宣闻言不由心里一咯噔,震惊地看向阿城,心道,你口中的“挺好”不会是主子不做人的登徒子行为吧?
得,本来还想替主子安危操心一番,现在看来不用了,有人乐意嘞。
郭宣想说点什么,但却正好看到阿城身后的苏洛屿。
苏洛屿就站在不远处的杨柳下,必然已经将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苏洛屿似乎并不打算出现,好似根本没遇到回府的阿城,甚至对自己都视若无物。
郭宣其实有些好奇此刻苏洛屿脸上的神情,但柳枝遮掩下,什么也望不见。
苏洛屿总是给人这样的感觉,如隔云端,看不真切,那怕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
“郭宣,看什么呢?”
阿城也扭头去看,但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枯柳枝在瑟瑟秋风里发抖。
“方才有只鸟雀飞过,很像你当初喂的那些,我就想起你刚入府的时候了。”
郭宣睁着眼睛胡说一通,然后从空无一人的杨柳下收回目光,定定看着阿城,由衷道:“阿城,虽然我骗了你,但是自从你到宸王府后,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无关紧要的人,又或者……总之,我觉得你到宸王府后,终于有人肯听我唠叨,世子爷也笑得多了,我也想永远这样下去。”
“一定会的。”阿城拍拍胸膛,然后像小孩一样对郭宣伸出手指,“不信的话,拉个勾啊!”
郭宣自是知道某一天会再次刀剑相向,但看着眼前真挚的阿城,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便抬手和阿城勾指起誓。
“你们在偷偷密谋什么!”
熟悉的嗓门突然响起,两人侧头看去,正好看到一身男装的九妹,身后跟着两亲兵,一亲兵肩上扛着那一草靶子冰糖葫芦。
“密谋将你之前暗地捣的乱告诉爷呢。”郭宣哼了声,好似若有其事。
“切,少唬我,估计是在商量阡州世家的事吧。”九妹噘起嘴开始抱怨,“哥不告诉我,让我别再掺和,然后你们也偷偷行事,不肯告诉我,都是不想让我抢功的小心眼子!”
“行行行,我们都是小心眼子。”郭宣走过来,问,“那你带着这些糖葫芦要去哪里啊?爷应该是不会给你的,难不成郡主是偷……”
话未完,九妹抬脚就给了郭宣一下,道:“本郡主是那种人吗?少污蔑我!是我想送给慈幼局的孩子,特意向哥征询同意后才带出来的。”
郭宣瞥了眼九妹嘴角,笑:“那就没偷拿一串,假公济私一下?”
九妹闻言炸毛,气急败坏地挥动拳头朝郭宣招呼,郭宣一边躲,一边接着犯贱揶揄。
阿城静静看着两人闹,不由莞尔。
不料过了会儿,九妹一句“兄长怎么不帮我”,再加郭宣一句“阿城怎么能看我被挨打”,阿城便被强行拉入了嬉闹行列。
等三人去慈幼局一趟,再回来时便已黄昏,阿城送玩累的九妹休息,郭宣则到书房复命,将阿城在慈幼局的所做作为仔细交代。
不过等郭宣说完,苏洛屿面上并无什么神色变化,也没口头表示什么,只是专注于翻看手中书卷。
郭宣又侯了会儿,苏洛屿还是沉默,郭宣便也不再提,而是犹豫一番,问:“世子爷,关于用阿城吸引青鸾台注意力一事,是否还按之前计划行事?”
苏洛屿终于停止手中动作,抬眼看向郭宣,但目光很冷。
郭宣当即俯跪下来:“世子爷赎罪!我不该问的,我这就去准备!”
“不必了。”
就在郭宣一遍遍悔恨自己多嘴时,苏洛屿却出声表态,郭宣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苏洛屿。
“我说不必了,我另有计策。”苏洛屿将书卷合上,对郭宣责道,“动不动一点事就跪,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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