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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坚如磐石 (Cards_Slash)


“你是不会标记我的,”当阿泰尔把盘子放在马利克面前的柜台上时,他开口说道。
“正如同操你比起是一种兴趣更像是一项例行公事,我并不相信抵住诱惑会成问题。”马利克低下头闻了闻食物,发现还可以入口。随着再也没有令他分神的事情,而光线也逐渐黯淡,夜晚的灰黑逐渐笼罩他们,昨晚的羞愧再次充满了马利克,令他看起来格外渺小。“痛吗?”
“什么?”阿泰尔问。此时此刻,他的脸是折磨着他的唯一痛苦。他肿胀的脸让他眼睛的每一个动作都疼痛不堪。
“性。”
“不痛,”阿泰尔说,“但也不愉快。性只是性。”
“除了在你的发情期期间?”
“不。即使如此,性也只是性。”
“那为什么你会想要它?”马利克问。他坐在柜台旁,当他问出这些愚昧的问题时他用一种平淡(并不是好奇)的表情看着他。如果这些就是昨晚迫使他躲在房间里的担忧,那么他居然能在早上要求阿泰尔跪下来时设法看起来如此的受之无愧,这可真是个奇迹。
“如果我们的身体不强迫omega去渴求性,那就永远不会有婴儿诞生,而我们的种族将会灭绝。重要吗,这些事情?我跟你说过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
“你是唯一一个和我同床共枕但是却百般不情愿的人。”
阿泰尔对此嗤之以鼻:“如果我无法满足你的话,你随时可以找其他人。”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在别处寻求伴侣。”然后马利克吃完了饭,对他闭口不言。
——
同意和马利克同床共寝是一个不幸的牺牲。性并不是他的首要不满(尽管待在离马利克如此近的地方像是在提醒着他:他有能力在任何他想要的时候开口要求性事)。是那种缺乏安全的感觉侵蚀进他的骨子里,让他无法入眠。而有阿泰尔在马利克身边散发着热量、缓慢平稳地呼吸着、陪伴着他,他更容易入睡。但是阿泰尔时睡时醒,尽他可能地缩得远远的,用他的剑隔在他们两人的身体间。
——
城市中,那些大嗓门的男人们时不时地将人群搅乱成一锅粥,他们的事迹流传转辗于城市的长凳上和紧挨成群的人群里每天的对话之中。毫无头脑的人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每一个词语,而阿泰尔在他们之中兜着圈子,看着无知和愚昧的病毒在其中蔓延开来。
他正穿过房顶,走在返回联络处的路上,有四五个傻瓜新人将在下午来访(他们在没有正式刺客的辅助下的第一次旅行)。下面的街道上传来一声叫喊,一声明显参杂着恐惧和疼痛的哭喊。然后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吼声:“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偷东西!”阿泰尔走到他所处的房子的墙角处,好让他能看到在一群卫兵中间挣扎着的那个女人。两个卫兵探出头来望着软弱的人群。他们的眼睛就像黑点,警告着任何敢反对他们的人,宣示着他们的绝对权利。在他们背后,两个卫兵正拉扯着那个女人,而她颤抖着费力挣扎。她瘦弱手臂上的衣服被他们猛力撕扯的手扒光了,而他们拿她的恐惧作乐的嗤笑声在空中回响着。
但是她的哭声无人回应。阿泰尔蹲在房子角落处,看着男人和女人们头也不回地匆匆走过。看着一个老人坐在长凳上,一脸惨白地担忧地观望着,但是即使是他也没有动身去干涉。女人的裙子被扯得破破烂烂,当她的身体向前蜷起尝试躲开那些羞辱时,她的尖叫变成了一声声可怜兮兮的、绝望的恸哭,但是卫兵们在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放手的。他们低下头,舔着她的脸颊,粗糙的声音徘徊在她的脸边。
所有的女人都能被操。阿泰尔记得,远在他得知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omega之前,他就获悉了这一点。为达成生育目的的重要生物本能会驱使男人们头脑简单地接近omega,但是女人都能被操,即使是无法生育的女人们。
马利克禁止他在离开联络处时随身携带武器(这条规矩真应该被改掉),所以阿泰尔没有任何东西在身上,除了他朴素的衣物。他看向来往的男男女女,什么也没发现(除了一堆杂物和一个罐子),然后从角落处走了出来。他轻松地穿过零落的人群然后走到卫兵跟前。
“你在看什么?”男人质问他。阿泰尔一把将他的剑抽出剑鞘,狠狠往他的膝盖处踢了一脚,趁着他朝前屈身时反手用剑柄敲在他脑门上。他身后无知的沉默着的人群因他的举动爆发出一阵愤慨的叫喊声,但是他身边的卫兵们抽出了他们的剑。“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阿泰尔向他保证。随之而来的战斗刀光剑影地持续了几分钟,当他在一圈倒下的身体中丢下那把他偷来的剑时,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兵戈之声还有震颤地传上他肩膀的冲击力仍残留着。他(故意地)没有杀死其中任何人,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将从这片街道上消失。阿泰尔拽着女人的手臂,然后将她拉出了唏嘘着不愿藏匿起他们的人群。东躲西藏,穿过了一条小道,最后混进了另一片人群中。女人紧揪着他的衣服自发将身体靠在他身上,而他直起了腰板,放缓了脚步。
“我的兄弟们会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事情,”她在他胸前说,“我欠你我的命。”
“回家吧,”阿泰尔认为她能安全地毫不引起注意地待在人群中时说,“在这待一会儿。”然后他跳上一排木桶,重新将他自己拉回了屋顶上。返回联络处的路程比他预计的要多出了一大段距离。他的罪行阻塞了最直接的路径,而找路的尝试毫无疑问地会让他晚归。他恼怒地想起了马利克尖酸刻薄的脸色(那已烙印在他的记忆中)和肯定会接踵而来的挖苦,责备他无法完成被交代去做的事情。然后他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
和往常一样,当他终于回到联络处时,马利克对他大发雷霆。没有警钟提醒男人他做了什么。但是阿泰尔的衬衫上沾着血迹,他的袖子上有一道刀子划出来的口子,尽管并没有伤及皮肉。来到马斯亚夫(这可以说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旅程)的四个新手们正坐在桌子旁,看起来衣衫凌乱、疲惫不堪。
“终于到了,”其中一人说,“我们快饿死了。”
阿泰尔什么都没对他们说。马利克说:“给他们准备一顿饭,”每个字眼里都浸满了苛刻和愤怒,“一顿热腾腾的饭。”
阿泰尔为他们做了顿饭(但是做得并不是很好)然后在他们发笑打趣着他们的力量是多么的大力无穷、他们脚是多么的悄无声息、还有他们的胜利是多么的胜券在握时招待了他们。有一个乌黑眼睛、皱着眉的新手盯着阿泰尔看,就像是他是一滩甚至不堪入眼的污迹。那个新手,而不是其它的人,说:“在我们启程之前,我的长袍需要被清洗干净。”
其他人发出了一阵神经质的胆怯的笑声。这些男孩比卡达尔低一年级,这些男孩是带着他们永远不能赶超上阿泰尔的功绩的认知长大的,这些愚蠢的男孩带着脸上的绯红和渐渐膨胀的他们自以为幸运地生为男人的自信看着他。一个又一个的,他们七嘴八舌地补充着他们的赞同和关于他们的衣服有多么脏的评论。
“这食物真难吃,”那个黑眼睛的说,“如果这就是你做给你丈夫的,他一定是没有味蕾。”
当阿泰尔转身离开他们的时候,马利克正对着他假装在着手描绘的地图微笑。马利克对这些刻薄羞辱的露骨满足感比任何他们结婚以来他一直试图从心里吐露的东西都要更具侮辱性。
——
之后,当那三个饱餐了一顿的阿谀奉承者半裸着坐在其它的房间里对着一张地图争吵不休时,那个黑眼睛的站在外室的墙边看着阿泰尔搓洗他的衣物。喷泉喷水的潺潺水声遮盖住了那群毫无头脑地争论着一张他们显然看不懂的地图的蠢货们的声音。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住这个盯着他看的讨厌的小男孩发出的声响。这并不能遮盖住靴子朝他靠近的窸窣声或者是那个新手在他背后弯腰时(没有碰他)骨头和肌肉的咔哒声,然后贴在他耳边悄声道(声音又浓重、又阴暗、又沙哑):“你跪着的时候最好看了。”
这不能遮盖住他疯狂的心跳声和毫无休止地想着他的武器到底是有多么的近在咫尺。他能在不到一分钟内把这个男孩开膛破肚然后让他哭着喊娘。但是(不断不断涌出的)水无法掩盖充斥满他胸腔的冷意,又或者是那个新手用那样下流的方式舔着自己的嘴唇、如此刻意地看着他。
——&——
海达尔的死讯(意料之中的事)在几天之后传到了马利克处。一位刺客同僚——一名准备踏上漫漫长路的旅行者向马利克转述了他是如何找到海达尔的。
“我发现他倒在路边。我不知道是谁杀害了他,只知道他并不是刚刚死亡的。他的胸口处有一道伤口,而他的手紧抓着那道伤口。食腐动物已经开始享用他的尸体了——他的眼睛和大部分的脸部已经被扫荡一空了。如果不是我认出了他的手,我可能都无法得知那就是他。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去马斯亚夫了,区馆长,不然我会亲自告诉大导师我的亲眼所见。”
“我会把消息送过去的,”马利克向他保证。他向刺客提议晚上在联络处里过夜,但是刺客谢绝了。他匆匆忙忙地(吃饱喝足地)离开了。马利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写了下来然后寄回给了大导师。仅仅几天之后就收到了回信,信中遗憾地确认这一讣告属实,并且简短地用一段话说解释那个老人只是迷路了然后因年老体衰而过世。大导师写道:新的地图已经完成了,并且需要被誊写多份以防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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