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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桑岁岁)


黑白点落,九宫神游,手起子落间江横心里清楚, 自己不是谢辞的对手,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玩了会儿也乏了, 便拉着谢辞去禅璎飞升前的书房里转转, 遗憾的是没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他便挑了几本怪谈志异, 随谢辞回房去。
谢辞不是没想过‘请’江横回他自己房间, 他要休息了。
但江横理直气壮地推开谢辞的房门,绕过他径直走了进去, 仿若自己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还不忘抬手指了指屏风后面的软塌,跟站在门边的谢辞说了句:你去床上休息吧, 我看书不会打搅到你的。
谢辞自是没有在屋中有人的情况下上床睡觉的习惯,亦坐在靠窗的桌案前。
窗外的阴霾潮湿爬上了香木窗台, 蔓延至屋内,光线昏暗不明, 泛着雨水的湿润气息。
江横垂眼翻看古朴发黄的书册, 细白的指尖时不时地刮过纸页, 在轰隆大雨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谢辞弹指点上了一盏烛火, 盖上了琉璃盏。
光线忽明, 暖橘的一盏明火萦绕在二人身边。
江横垂下的睫毛在瓷白的肌肤上投出纤长的细影, 他抬了抬眼,看向对面仙姿玉貌的青年。
谢辞的脸被光照着,深色的衣衫与他背后昏暗的一片融合在一起, 更显得沉迷而冷清。
江横从垫手肘的厚厚一摞书册中随手抽了本古籍丢给他,“闲着也是闲着, 看看。”
封面是一枝半开不开的金色牡丹,绿叶缠枝,有无形温润的灵光辉映,与其他泛黄发旧的书册很是不同。
谢辞的目光落在封面的一排小字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在抚摸封面的手指间传来。
他脑海在一瞬间神识激荡——
这几天不断在脑海中重复的错乱画面又一次袭来,理不清剪不断,每一个断掉的片段,陌生的人和事……不断重复的事情,音容笑貌,生离死别,匆匆地在他意识中闪过。
在心底,留下深黑的暗洞,无边的困惑。
江横若是此刻没被书中精彩的神话故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定会发现谢辞满身都是无法隐藏的异样。
谢辞整张脸在一瞬间变的雪白,琉璃盏的暖色灯火也无法在他冷清如冰雪的面容上留下一丝温暖的色泽,他漂亮的唇角褪去了血色,整个人似沉溺在巨大的痛苦和无解中。
风雨如晦。
亭台院落皆被大雨冲洗一空,草木摧折,花叶泥泞,碧玉琉璃瓦被洗的发亮。
江横津津有味地翻看书页,偶尔喝一口茶,悠闲极了。
许久后,谢辞用汗水浸湿的手指翻开了封面。
他没有用灵力抽取整本古籍的内容,在他指尖快速地翻过的每一页,插画与内容,与他脑中凭空出现的记忆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仿佛这本古籍于他而言,曾翻阅过七八遍,倒背如流。
谢辞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天他总是在睡梦间频频的梦见一些无法解释的片段与回忆。
所以昨夜,他才提剑利落地杀了那群信徒。
和梦里一样。
杀人,于他没什么感觉。
“看什么,这般入神?”江横手里的看完,打了个哈欠。
许是灯火幽微,江横没注意谢辞的脸色与阴郁的眼眸。
谢辞合上手里的古籍,还给了江横。
他注视着江横接过古籍,细长的手指拂过封面的金色牡丹,听着江横夸赞这花雕刻得极为精致,然后翻开查阅。
江横一脸寻常,桃花眸子亮晶晶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果然,和梦里一样,这些离奇的梦境和片段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不会察觉。
哪怕江横,也不会记得。
江横细细地看着古籍,突然咦了一声,兴奋地看向谢辞!
“谢师弟,你是想让我看这个?”
谢辞见江横面上流露出喜悦激动的神情,便知他看见的只是古籍中对于禅璎飞升的记载,而不是他想让江横去看见的内容。
江横凝神静气,仔细地看完这一段记述,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禅璎飞升前春山城曾爆发过大规模的殇疫,殇疫传染极强,被感染的人身上会长出红色的斑点,七日腐烂,半月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殇疫非邪非魔,来得离奇古怪。禅璎也束手无策,四处求医,仙门大修士也没少来,查不出原因,这些修士也感染了殇疫……
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来了。
春山城紧闭,只进不出。
七月初,春山城已是死城,已有六十万户感染殇疫,其中有些人已经腐烂的不能称之为人……
七月中,八十万户感染殇疫的百姓,自发地走入祭坛,点燃了火。
那群被殇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腐烂尸体在大火中欢呼跳跃,为春山城祈福。
一求风调雨顺,万物复苏。
二求城主禅璎,仙道长明。
大火烧完了一切,殇疫也在春山城消失无踪,禅璎渡劫圆满,天降神梯。
那日,禅璎一袭华丽瑰灿的仙服加身,牡丹金面,踏神梯,受天赐封——怀素神君。
天黑雨急,狂风肆虐。
琉璃盏中的烛火跳跃,灯芯噗嗤的响。
江横将书中记载讲给谢辞听,沉声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如今春山城的无脸神像与殇疫很是相似,当年殇疫死了八十万户,难道这一次也要如此?”
谢辞不答。
江横亦在思忖,殇疫让人体无完肤,如鬼如妖,但意识清醒。无脸神像不会伤害肉身,却会失去意识。共同点是,传播极强,来协助的仙门世家也有不少中招的。
江横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好似触碰到了什么,但又没完全想明白。将拿来的书册话本全翻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用得上的。
他靠坐在窗边,看着黑压压的雨天,心情没由来的陷入了一阵沉闷。脑中想着禅璎与无脸神像的关系,破局的关键……
听着雨声,他轻微地眨了下干涩的眼眶,耳边传来遥远的咚咚声响,仿佛是穿透了万丈云层,古老厚重的钟声,一下又一下地撞在他的耳膜上,心上。
江横听了片刻钟声,凝眸不解,侧头望向谢辞。
谢辞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烛火,好似无事发生。
江横疑惑地问,“你有没有听见钟声?”
谢辞目光移到江横脸上,起身关了窗,藏在袖中的手悄悄地落了一个诀在屋中,挡住外界的声音。
他不动声色地回答江横:“你听错了。”
江横摇头,他确定自己听见了。
哪怕谢辞关了窗,他还是能听见一声又一声地咚咚声,是谁在敲钟?
他起身朝外,推门离开。
谁在敲钟?
屋外雨势更急,天幕阴沉的像是一张发了怒的黑脸,豆大的雨滴飞快地冲刷在江横身上。
他甚至都忘了掐个诀用灵光护体。
透过西华苑上空的结界,江横看见了在黑暗中不受风雨影响的金色光柱,层层叠叠的乌云从光柱周围散开,堆积。
钟声刺耳,江横脑袋一片轰隆隆的疼。
他出了西华苑,守门的修士问他要去哪。
他也不知道,钟声似从四面八方而来,没有具体的方向。江横脸色苍白地顺着街道走着,死死地拧着眉,辨认钟声从何而来。
走着走着,他看见了青石地面上贴着一张张被雨水泡湿了的纸草木黄纸。
人世间死了人撒的纸钱。
江横瞳孔一缩,缓缓地抬起被雨水浇湿的沉重脑袋,布满血丝的眼望向视线能及的前方。
雨如珠帘,青石路上堆积着纸钱。
几乎是同时,长街尽头传来熟悉的诵音。江横紧盯着那个方向,昏暗天色下,出现了送葬的人。
他们披麻戴孝,穿着灰白的孝服,头上缠绕着白麻布头巾,面上无悲无喜。除了抬棺材的,剩下的人秩序井然地排列成行成列,手捧无脸神像,齐声呼喊——
无神无我,无仙无魔。
自此天地,长安喜乐。
江横纵然被钟声折磨得心力交瘁,但还算清楚,未时刚过。
今日天色不详,但还算是白天。
乌压压的黑木棺材在雨中被送走,一口接着一口。
江横满是疑惑地望着,是什么时候城中死了这么多人的?
“师兄,该回去了。”
不真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横闻声愣了许久,回头看见谢辞站在雨中,那双灰绿琉璃的眸子比天色更加晦暗,遥远地望向自己。
江横嗓音涩哑,“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辞没说。
江横耳畔的钟声越来越响,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侵占他的意识,迫使他将视线从谢辞身上转移到抬棺的送葬人,还有被他们捧在手心的神像。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群白色孝服的人手里的神像,竟一尊接着一尊地回过头,用不存在的眼睛盯着江横。
江横被攫取了目光,呼吸都窒了一瞬——
那一张张没有脸的神像,仿佛在对他说:你不向往人、神、魔三界一统,无争无战的喜乐世界吗?
我……不向往。
江横听着钟声,跟上了人群,慢慢地张开唇,发出和送葬人一样的声音,整齐而虔诚。
无神无我,无仙无魔。
自此天地,长安喜乐。
谢辞皱眉,眼看着江横越走越远,他脑中闪过不同的片段。
如果他不拦下江横,那么江横会死在春山城,化作金色的齑粉。
他要赌吗?
赌江横会不会化作齑粉。
赌脑海中的诡异片段是不是真。
最终,谢辞看着渐行渐远似要从眼前消失的江横时,他没有赌,跟了上去。
谢辞步履轻快,片刻便到了江横身后,上前抬手,不轻不重地落在江横湿透了的肩上。
“师兄,回去的路你走错了。”

大雨中, 送葬的行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和这雨天一样,停不下来, 也看不到头。
江横浑浑噩噩地看着四周的人,他看见谢辞的嘴角一开一合, 在和自己说话。
但江横听不清谢辞说了什么。
混沌的钟声和信徒的诵音交织成绵绵密密的网, 漫天纷飞的纸钱被雨水打湿, 落在江横周身。
他如蚕茧般包裹着, 直觉告诉他应该跟上这群人。
而腿脚走动不了半步。
“江横。”谢辞冷冷地看着神识不复清明的人,手压住江横的肩膀, 试图压下他混乱的意志。
耳边钟声渐渐远去, 脑中却传来那熟悉的,不辨男女的空灵之音。
声音在同他说:跟上去, 别停下。
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停下,你会害死他的。
你是谁?江横问它。
是无脸神像吗?
我会害死谁?
我要继续往前走, 跟上他们——
没有回应,在江横迈出沉重步伐的一瞬, 眼前白光骤然闪过。
一道冰蓝色的灵力点在了他眉心, 孤绝霸道的灵光徐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 片刻间荡清了灵台混沌, 拨雾扫云, 明月清辉。
江横望见了谢辞点在他眉心的剑指, 冷白如玉,修长有力,点点灵光挥洒。
见江横涣散聚不起光的眼眸终于恢复清澈之态, 谢辞便收回了手,瞥了眼送葬的行人, 淡声问江横。
“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他声音很冷,冷的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似冰似雪。
江横意识是恢复清楚了,先前血管鼓跳的脑袋仍旧残留着乱哄哄的疼。
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站在一群穿孝服的送葬人群里。他转身看了个遍,这些人一个个捧着无脸神像,跟着棺材往前走,口中念念有词。
一抹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江横打了个寒战,连忙往谢辞身边靠了靠。
男主护体,所向披靡!
谢辞冷眼睨他,胆子不大还敢乱来?
江横看着一口又一口棺材,刚镇静下来的心轻易地被吊起,好奇地追问谢辞,“怎么死的?”
谢辞本想告诉他‘是我杀的’,但见江横满眼认真,他选择了沉默了些许,最后只说了句:“江横,你生病了。”
这话……谢辞就算不说他自己也清楚。江横多少也感觉得出来,自己莫名其妙地追着钟声出了西华苑,跟上了这群送葬的人……如果不是谢辞拦住他,自己此刻回去往何处?
或许,早就不对了。
江横脸色一白,手指颤了一颤。
从他和中招的那些人一样都可以看见无脸神像的脸时。
他就因为好奇心,被迫地接受了‘神意’。
之后在雕心小筑当着师如弗的面补上了无脸神像的面孔,与神像的脸对视。
昨晚祭坛上不受控制的凝视神像,想要拜神。
今日傍晚听见的钟声。
而这些异样,谢辞全都没有。
江横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冷汗,不怪系统爷爷不让他进春山城。
这玩意儿,没男主命就别来硬逞能!
不对,江横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一件奇怪的事。
他反手拉住谢辞干净柔软的袖子,声音发紧地问道:“当日沧默这些剑宗弟子中招时,你没能拦下他们吗?”
谢辞能三番两次的拦下自己,不希望他成为无脸神像的信徒,那为何没能拦下自家宗门的弟子。
谢辞闻言眸光紧了一瞬,而后错开与江横对视的目光,随意落在一口棺材上,停留了了片刻后回答他,“嗯。”
连谢辞都拦不下,恐怕是遇到更棘手更麻烦的了。江横思忖着会是什么力量挡下谢辞,压根没有怀疑谢辞这句话的真假。
他见谢辞冷着张没什么情绪的俊脸,想来堂堂剑宗宗主没能护住下山的宗门弟子,恐怕辞宝内心也不好受吧。
抓着对方袖子的手索性一把搭在了谢辞肩上,拍了拍,江横郑重地安慰道:“谢师弟,等无脸神像之祸了结后,沧默他们也都会回来的。”
谢辞侧头,弧线冷清的下颌与颈线格外利落,垂眸寡然,余光瞥见被雨水冲刷的狼狈不堪的江横。
他没说什么。
只掐了个护身的决落在江横身上,替他避开了傍晚凄冷的风雨。
再顺手将江横身上湿透了的衣袍蒸干。
江横感受到一阵暖意贴着皮肤流过,才发觉自己淋了这么久的雨,竟忘了遮蔽。
随机朝谢辞一笑,内心感叹——辞宝真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兄弟!
两人回了西华苑。
外面送葬的队伍声势浩大,金光灿然,西华苑中多少传回了些消息。
按照规矩,要入西华苑便要撩开衣袖给门口守门的弟子查看手背,是否有神印。若是印有‘叛’字,则可以进去;若是‘无’字则是无脸神像的信徒,不能进。
靠近西华苑,见门口两个道家弟子守着,江横藏在袖中的手陡然间隐隐发烫,腕骨生出一片撕裂的灼热感。
坏了。江横暗道不好,脚步一顿。
谢辞回身侧头看向他。
江横眨巴眼看谢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垂在身侧的胳膊,再悲催地看向谢辞:你懂我意思吧?
谢辞心领神会,微一点头,隔着轻绵如云的衣袖抓住江横的手,指尖好巧不巧地落在江横烈火灼烫的腕骨处。
进西华苑时,门口两人正要过来验字。
江横整个人都绷紧了,他不是怕被人看见自己手腕、不让他进西华苑。
他怕的是手背真的被打上了神印,不管是‘无’还是‘叛’,这晦气玩意儿,他是一个都不想要!
谢辞将手腕给两人看过后,薄唇轻启,“不用验了,他和我一起出去的。”
果然,守门的两个弟子听话地朝二人施了个礼,便让开了。
毕竟这个时候的谢辞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唯一的希望。西华苑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无脸神像蛊惑,唯独谢辞不会。
谢辞去过祭坛,与信徒接触过,碰过无脸神像,却不会被神像吸引,足以说明谢辞道心纯净,不受外界丝毫干扰。
所以谢辞说‘不用’便是不用。
入了西华苑,谢辞便松开了江横的手腕。
江横忐忑不安地跟着谢辞回房,点了灯。
他隔着袖子捂住发烫的地方,问脱去外袍的青年,“你就不怕我腕骨上出现‘无’字神印吗?”
“不会。”谢辞看都没看他一眼,将外袍丢在一旁,细净了手后燃了一截天心木枝在香炉中。
男主的天运和自信,本就是炮灰羡慕不来的。江横无语凝噎,走过去问,“如果是‘无’字,会怎样?”
谢辞指间把玩着天心木枝,听他这样问,沉默了一晌,将细细的一截木枝折断,丢入了桌案上的香炉里。
轻袅淡白的香烟冉冉升起,舒心淡雅的木质冷香填充了整间房,散去了雨天的阴郁潮湿。
如果是‘无’字,江横会走不出春山城,死在这里。
谢辞脑海中的混乱的片段时不时地闪现,有血腥的残忍的画面,笔直地冲击他的视线,疯狂给他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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