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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狗血文里反虐四个渣攻(越苓)


从布布的腹部,传来“嘀”一声轻响。
兰沉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秒全部冻结。
他脑海中轰然一声,仿佛巨浪迎头打下,浪潮的伟力几乎把他撞倒。
他握紧双拳,声音都发颤:“……你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人鱼冲到厉擎面前,双眼因为愤怒而睁到了最大,眼眶隐隐泛出一圈要哭出来一样的粉红。
他跪坐在地,把布布抢过来抱在手里,大喊道:“这只是一条小狗!它只是一条狗啊!你怎么能在它肚子里放监听器?你怎么能——”
“你要不要猜猜看,我为什么把它送给你?”
厉擎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人鱼抱住布布的双手都在发抖,他看向厉擎的眼神刹那间满是恨意,他恨不得杀了他,连声道:“厉擎,你个畜牲!畜牲……畜牲……!”
厉擎不声不响地向他逼近一步。
男人的声音低沉冰冷,含着一丝隐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管好自己的嘴巴,嗯?不过是一条狗,也值得你跟我这样说话?”
人鱼从地上站起来,伸直手臂,推挡在厉擎胸口。
他颤声说:“你连这么小的一条狗都下的了手,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厉擎?啊……怪不得你这么喜欢监视我呢,是不是你把我也当成你的一条狗了?”
厉擎冷冷地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腕。
人鱼抗拒他的接触,无声地想要挣开他,却反被厉擎抓得更紧,手腕被握得咯咯作响。
他不回答人鱼的质问,反而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和阿卡特星一起陪葬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和我发脾气,是因为谁?”
人鱼大喊:“你以为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就可以这样监视我、作弄我、把我不当成人看?”
厉擎怒极反笑:“我没把你当成人看?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要是没把你当成人看,我还会让你活到现在?”
人鱼也笑了:“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你救了我一次就可以一直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了,你随便怎么看轻我都没事,我要生要死全凭你的念头……”
他越说越快,近乎口不择言:“那我也救过你一次……那时候你差点在普罗米修斯号上——
“别给我提起那个!”
厉擎忽然发出一声怒喝,打断了他。
男人背在身后的双拳紧紧握起,绷紧的身体可以看得出怒火正炽。
他是如此地厌恶着那个废物一样的人格,以至于因为阿奇的突然出现,而发生的那一场意外都被他视作莫大耻辱。
他不想让任何人提起那件事,尤其是那一天,人鱼还差点当着他的面跳进宗霆的怀抱,让他怎么可能释怀?
他怎么可能接受从人鱼口中吐出的,关于那件事的每一个字?
愤怒已被彻底激发,像蛰伏于心底阴暗面的猛兽出笼,想尽办法要撕碎对方,伤害到彼此遍体鳞伤为止。
他冷笑着说:“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连我的所有物都算不上,明白吗?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扔掉,你算什么?”
人鱼怔怔地看着他。
左眼忽然刺痛无比。
那双完美无瑕的海蓝色眼睛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他想起来了。
有一条人鱼没有受过伤,纯净漂亮,一颦一笑都比他更天真动人。
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在见过那样一条人鱼之后,还觉得他不可替代。
可是厉擎忘了,他们刚遇见时,他也曾那么完美无瑕过。
他为了救他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
可他根本不以为意……
厉擎根本就不在乎。
人鱼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哦,是吗,那你就把我扔了吧。”
他淡淡地,似还在逞强。
厉擎发出一声轻嗤。

兰沉都没想到, 原来基地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四处金属墙壁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小房间里陈设齐备,足够让他生存, 却也正好卡在那个“没打算让你舒服”的界限上:椅都是合金的,被固定在墙面和地板上, 无法移动半寸;食物则由专人每天定时供应,通过一个小小的食物进出口送到房间里,他甚至没办法和除了厉擎之外的任何人说上一句话。
只有一张小床还算得上柔软舒适,铺着他在金宫中习惯的羊毛床垫和丝绸被褥, 能够让他勉强入睡。
但是房间天花板正中间,明晃晃地装着一个全息监控摄像头,时刻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此毫不掩饰的羞辱。
厉擎似乎将他的这次出逃,看作一个极大的错误。
他就是要让人鱼知道,他永远都别想试图离开他的视线。他要让人鱼知道他拥有他这条命, 监视算什么呢?不肯放过他又算什么呢?从他被他救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能属于他。
在最开始的那个晚上, 人鱼就坐在床边,一直都没有躺下睡觉。
他抬头盯着房间里的那个摄像头, 当然知道厉擎就在摄像头的另一边看着他。
人鱼笑容挑衅,眼神一点都不愿意服输。
他对厉擎拍拍手, 说:“真不错啊, 难为你这么费心给我准备的房间。“
厉擎站在指挥室里, 一点点抓紧手心的电子文件板。
男人英俊的面容上神色阴鸷, 双眼黑沉到几乎看不见全息投影的光亮。
“花了很多心思吧,让我猜猜,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人鱼讥嘲道:“从我一到前线就开始准备了吧?怎么, 你一直就觉得我会联络上帝国的人, 是吗?”
厉擎一声不吭,可周身的怒气几乎实质化,快要将空气都逼成沉甸甸的黑雾。
他死死盯住全系镜头中人鱼惨白的面庞,快要将手心都掐出血。
许久之后,男人的声音才从监视器里传出来:“你就这么急着想要去见宗霆?”
人鱼笑了笑,眼帘却似无力而失望般地,轻轻下坠。
他说:“……你从来都不信任我。”
厉擎道:“那你又有过一次,做选择的时候,想过站在我这边吗?”
人鱼垂下头,面色苍白到快要在日光灯照耀下变成透明。
他说:“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呢,反正你也不在乎。”
厉擎无声冷笑,心中的痛苦和暴虐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快分成两半,一个是那个愚蠢无用的废物,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所爱的人,另一个则是他自己,在咆哮着向那个废物大吼,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他永远都不想和你站在一起。
他头疼欲裂,颅骨中分裂般的疼痛足够让任何一个没吃过这种苦头的人痛到求死,可他不声也不响,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根本不受影响。
指挥室中一片黑暗,只有全息投影散发出刺目亮光。
他就站在这一团光亮前,背后隐入浓重厚密的黑暗。
他说:“是,我不在乎,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你对我来说没有半点用处——”
人鱼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说:“我这么没用,那你别把我关起来啊,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厉擎瞬间哑然。
他被人鱼气到太阳穴发跳,险些把手里的电子信息板摔到地上——信息板上依稀闪过“宗安提”三个字。
他强行在头痛中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别想对我用激将法,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男人找回些许理智,咬牙道:“我不会让你如愿。”
人鱼抬起头,手指拉住两侧嘴角,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好啊,”他说,“那你就不让我如愿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愿望。”
他放下双手,撑在身侧,坐在床边,微微晃动着身体,动作满是孩子气。
人鱼垂着头,只能让男人看见他头顶乱糟糟的银色短发,而无法目睹,他一瞬间低落的神情。
那条银质玫瑰花项链悬在他脖颈间,钟摆一样晃动。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所有的愿望,都一桩桩落空。
最开始他想要能和宗霆平平淡淡、像最平凡幸福的夫妻一样在一起一辈子。
可很快,这个愿望就被现实拆解得四分五裂了。
后来他又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或许他也可以拥有最纯粹、简单的少年人的快乐。
可是命运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能把这份快乐握在手心。
在人鱼星上的许愿池前,他也曾虔诚地许下心愿。
他希望颗为他坠落的星星,能永远闪耀夺目、不染凡尘。
他想要让那颗星星能永远像他们初见时那样闪闪发光。
可能够祝福所有人的命运女神,唯独没有听见他的祈祷。
连那颗星星也黯淡了……
再后来……他拼命地抓住了一个人的手心。
他们拥有快乐、笑声和不羁微风,他们是在宇宙中游荡的闪电,穿越无人知晓的秘密隧道,在大雨中拥抱和接吻,像握住了整个世界:蜜露、月光、黄蝴蝶与火山喷发时的玫瑰色天空。
可是那个人却死在了他面前。
再也没有回音。
他一步步朝这里走过来。
脚下是漫无边际的,眼泪凝成的淡蓝色湖泊。
谁还能再苛求,他敢奢望任何一个微小心愿?
他早就不会有任何愿望了……
仅仅有过不敢当真的幻想和期待,以为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
在他们的针锋相对之外,男人也会温柔地喊他的名字,叫他“小宝宝”,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宝贝”。他说起情话来那么动听,动听到让人难以察觉,原来那都是谎言。
为什么要那样认真地吻他。
……就好像真的爱着他一样。
人鱼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愿再对上监控器另一头,男人黑沉沉的双眼。
他们僵持整夜。
他不肯睡觉,厉擎也就一直站在全息投影前看着他,偶尔,他们还要相互讥讽,吐出伤害彼此的字句。
像用匕首,刺向对方胸膛。
爱是这样的吗?爱是战争、猜忌、厌恶和互相伤害吗?
爱是武器吗?爱是导火索吗?爱是一局扣人心弦的牌局吗?爱是非要分出高下、你死我活的厮杀吗?爱是惨烈的吗?爱是永远永远,都无法拔出的那根毒刺吗?
爱是灵魂里的一抹霞斑。
……已让他疲惫不堪。
人鱼不记得自己在床边坐了多久。
意识最后清醒过的一刻,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走近他身边。
他做着断断续续的梦,睡得并不好。
几天里睡眠时断时续,常常惊醒。
不知道是他被关进这里的第几天,他在尚未醒来时,听到厉擎的声音。
男人抓住他的手,将他抱进怀里,低声说:“……明天我会去做手术。”
人鱼睫毛轻颤,用身体抗拒男人的接近,拼命想要扭转肩膀,却被厉擎一点点抓紧。
他不知道厉擎口中的“手术”是什么意思,直到厉擎离开的最后一分钟,他们仍在对峙。
他不知道,厉擎完全是因为他,才最终选择了去接受这场凶险十足的手术。
如果没有遇见他,厉擎本有无数个选择。
他本可以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执意进行这场手术。
他可以更有耐心一些,更像他往常的作风一些,等待着找出抹杀掉身体中另一个人格的完善方案;
又或者他可以按照他原本计划中的那样,从人鱼手中,获得那一颗心。
可是他最终放弃了。
在人鱼的心脏和自己的性命之间,他选择了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俄罗斯□□上。
他放弃了那个最安全、最可靠的选择,而要去通过一场死亡率无法测知的手术,去绞杀另一个自己。
嫉妒让他无法再忍耐一秒,和那个废物分享他的人鱼。
他必须是他的。他只能是他的。即使是另一个自己都不能从他手中获得人鱼的一缕倒影。
只要一想还有另一个自己会用他的眼睛看到人鱼,会获得人鱼的爱意和笑容,就让他无法忍受。他的忍耐极为有限,将近到达边缘。
男人没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关押兰沉的那间“囚室”。
而人鱼只是抱膝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发呆。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被关进来的第几天了。
他的光脑被收走,屋子里没有任何显示时间的钟表,也没有任何能与外界沟通的渠道。
时间的流逝被淡化消解,感知变成了最不可信赖的东西,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经过了多少个日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唯一能见到的活人,就只有厉擎。
厉擎走后,他又呆呆地望着墙壁,坐了很久。
好像身体都凝固成了一座蜡像,慢慢在床上融化。
直到从天花板上,传来“笃笃”的两声扣响。
他才好像活过来一样,动了动眼睫。
他抬头望向头顶,目光快速从天花板中间那个监视器上掠过,他听得出声音不是从监视器里传出来的。
天花板上的某处吊顶板材动了动,方格分割线中的其中一部分显露出更深的线条。
然后一块方形的吊顶板材就被人挪开了。
人鱼仰着头,看向天花板上露出来的那个黑色洞口。
里面出现了一张他异常熟悉的脸。
青年金发寸头,五官硬朗,目光灼灼发亮。
阿尔诺趴在天花板上的洞口处,朝人鱼竖起一根食指。
人鱼的目光有些担忧地看向旁边那个监视器。
但阿尔诺冲他摇摇头,然后做出“中止”的手势。
人鱼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从床上站起来,仰头对他做口型:“他会发现你的。”
阿尔诺又摇摇头,朝他挑起眉毛,张开嘴无声说:“放心,没事。”
他看上去胸有成竹,朝人鱼伸出手,示意人鱼抓住他的手。
人鱼再度看向那个监控,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朝阿尔诺摇摇头。
他不想连累阿尔诺。
他清楚厉擎的手段和城府,如果让厉擎发现阿尔诺把他从这里救了出去,那么阿尔诺绝对会受到比剥夺金宫骑士身份更严厉的处罚。
他已经连累过阿尔诺一次了,他不会连累他第二次。
可阿尔诺似乎不愿就此罢休。
他拧起眉头,很不赞同地冲他摇头,然后点了点自己的光脑,打开光脑屏幕,在上面输入了几行字,再投影给人鱼看。
“他还活着。他和我们在一起。”
人鱼睁大眼睛,做口型问:“鲁西迪?”
——他没想到鲁西迪还能活着。
帝国与联邦交战多年,鲁西迪作为宗霆身边的得力副手,一定早就被厉擎熟知。
厉擎既然在联邦境内抓住了他,就必然不可能放过他。
他转念一想,或许这正是鲁西迪一时半会还没有丧命的原因。
他身上的情报价值远比他的这条命重要得多。
厉擎或许是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情报,所以迟迟没有对鲁西迪下手。
阿尔诺点点头,他无声呼气,搓搓手,又写道:“今晚就走。明天回来。”
他再次反转光屏,让人鱼看到上面的字。
人鱼感到不可思议,阿尔诺居然还会知道鲁西迪的计划。
在他被关起来的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尔诺神色有些着急,他往房间里探身看了一眼,又急急忙忙在光脑上打字:“他离开只有几分钟,速战速决。”
兰沉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他,厉擎现在暂时不在监控前,所以他才有机会来找他。
这之后,他就可以和鲁西迪一起离开联邦前往帝国了。
只要不出意外,他们就可以在今晚抵达帝国,完成鲁西迪和宗安提等人的计划。
……这场战争。帝国和联邦的命运。无数人的生死。
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兰沉握住手心,在脑海中千万次的快速思考和计算之后,眼底最终闪过一丝光芒。
……算了。
反正也只差一点点剧情进度。
他难得在一个世界里呆这么久,就当是他在脱出这个世界前,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点点贡献吧。
如果能结束这场战争,那么耽误一会儿他的剧情进度,也在他可以接受的代价范围内。
——他做出了他的选择。
人鱼向阿尔诺伸出手臂。
金发青年的手心宽厚温暖,紧紧包住了人鱼的手。
他的胳膊分外有力,屈起手肘,用力一拉,就把人鱼拽了上去。
然后在人鱼攀住洞口边缘的时候,揽住他的腰,将他抱上夹层。
天花板上放的这一处夹层十分低矮,大约只有五十厘米的高度,阿尔诺朝他做了个手势,让他跟在自己身后,向更暗的深处攀爬而去。
两人大约爬了有十余分钟,才从一处通风口离开夹层,跳进一处楼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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