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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臣]内阁大臣在三十年后的日记 (青三依旧在)


我匆匆浏览了一下日程,看来忠诚的私人秘书也确定了我将会下马的消息。这两天他没有做任何安排,我无事可做,除了原定于明天下午在特拉法尔加广场的演讲。时间多么会戏弄人啊,仅仅在一周之前,我端坐在这里,和弗兰克,汉弗莱,伯纳德讨论这个演讲事宜,仿佛这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七天之后,它却成了我的收山之作。而我还没想好究竟要和听众们说些什么,那些不知会从哪里聚拢来,何种身份,何种年龄,何种阶层的听众,在我脑海深处若隐若现,仿佛笼罩在浓重的伦敦雾气里面。
突然我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是的,这是我的最后一场战役,我就像已经被逼到悬崖峭壁边缘的困兽,在坠落之前最后一次露出牙齿威慑对手。仅仅这一次,让繁琐的手续,费解的语言,含糊不清的中心思想都见鬼去吧。我要对伦敦人民们清清楚楚地表明我的态度,我要大踏步地站出来,支持那些为了自己权利而搏斗的大学生们。反正马上就会一无所有,凭胸口跳动的心脏发誓,我要让人民看到,内阁中仍有正直存在。
[我们百感交集地看到,在哈克因彻底绝望而破罐破摔之后,他似乎第一次表露出政治家的素质——编者注]
这份讲演稿几乎是一挥而就。我唤过伯纳德,踌躇满志地让他将其校对后打印出来。
伯纳德审视着我的稿子。“哦,我没想到您居然会自己写。”他随随便便地说,立刻发觉这话中含有歧义。“我的意思是,汉弗莱爵士已经嘱咐我们为您起草一篇关于爱与和平的演讲稿了。”他连忙补充,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没有为他的大胆而生气,这个天真甚至有些幼稚的年轻人多好呀。我慈祥,同时坚定不移地告诉他,我将在集会上说我想说的话——自入住行政部以来,这将会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大脑发言。
“汉弗莱爵士不会同意的。”他真是个死脑筋。我告诉他汉弗莱爵士管不了那么多啦,让他见鬼去吧。将他打发走后,我开始构思我的辞呈。
我再一次起身走向窗口,凝视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这间小小的办公室似乎被时间的巨手遗忘了,几十年光阴流逝未曾给它带来任何变化,冬去春来,草木更替,而我一直坐在这间屋子的办公桌后面,常任秘书站在我一边,私人秘书站在我的另一边,三个人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团团打转,最终却总能取得一致意见。
也许上帝已经对我足够眷顾,能够一直走到三十年后。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早早辞世,汉弗莱住进了老年精神错乱病院,只剩下孤独的小伯纳德,但他也离开了行政部去颐养天年,我们像散落在人间的豌豆一样各自沿循命运的轨迹前行,偶然的相聚后是永久的别离——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梦啊。
突然门被打开,汉弗莱——满脸憔悴,面色无光,然而眉头紧皱,咬着嘴唇,仿佛一个彻夜未眠刚刚做出两难抉择的人——冲了进来,伯纳德紧随其后。
“您在干什么?”他劈头盖脸地问,随即目光落上桌上文件,“您在写辞呈——对啦,这就是您发疯的原因,居然想把这种东西——”他挥舞了下手中的稿纸,我认出来,那是我刚刚写就的演讲稿,“读给群众听!您还嫌乱子惹得不够大呀!”
他在屋子里急匆匆地来回踱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那个文官模范的汉弗莱又回来了:“我必须恳求您,大臣,在做出轻率决定前全盘考虑一下可能带来的后果,我认为您这样的举动有失坦率,有损国家利益……这是原则问题!”
唷,汉弗莱跟我讲起原则来了,这可真够新鲜。
然而还有更新鲜的呢,他又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终于下定了决心,拉开椅子坐下。“大臣。”他开口说,“我必须向您坦白一件事——”
我背上一冷,这个词语太熟悉了:“你不是又要告诉我三十年前你捅过什么娄子吧,汉弗莱?”
他愠怒地做个手势:“不,是有关内阁改组的事情,确切点说,有关您如何在人事变动中立于不败之地。”
我迷惑地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什么?
突然,阳光洒满了我的全身——汉弗莱,他在给我希望!他有办法!
活力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感到精力充沛,未来的事情不再棘手。是的,有汉弗莱在,我还怕什么呢。
不过我得承认,他说的话确实我闻所未闻:“政府的高级文官中有一种处理问题的特殊手段,我们一般称它为‘踢人而不踢球’。”
“踢人而不踢球?”我重复着。“踢人而不踢球。”伯纳德跟着说,显然他也没听说过这个词,接着他恍然大悟:“我想汉弗莱爵士说的是中国男足的比赛战术,大臣。”
“不——伯纳德,你先出去。”汉弗莱的表情看上去快咬人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俩。汉弗莱将双手搭在眉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接着说:“踢人而不踢球——是只有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才会用的选择,指当一位……呃……政治家提出一项荒唐,离谱,无法实现的议案,又固执己见不肯接受他人意见时,文官为了维护政府稳定所采取的一种迂回的应对方式。”
我仔细地听着,我知道汉弗莱正在让我接触到文官之道的核心,虽然还没听懂他的话到底什么含义。
他痛苦地犹豫了一会儿。
“我们会把那个人干掉。”他坦白说。
“汉弗莱!”我呼吸都停滞了,但随即我发觉理解错了他的话,“你是说文官们会想方设法让这个大臣丢官?”哎呀,他点了点头。我发慌了,坐在我面前的是个什么人呀!“你不会说我这次被踹是你们干的好事吧。”
汉弗莱被针扎了一样抬起头,他的脸色因受冤屈而发白了。“您完全说错了,大臣!”他激动地争辩。“我们将其反其道而行之,保住您的位置!”
他向我详细说明了他的计划,一切如此简单!既然现在我不可能在几天内做出什么成绩——即使做出来,首相也不会买账,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成为内阁里绝不能少的重要人士,而这一条的实现途径是……
“您可以成为一个少数派代表。即某种少数,弱势群体在政府部门内的唯一代表,您的存在证明英国政府公平全面,没有侵犯某些少数人士的权益。如果您的地位遭到动摇——比如下台,就意味着白厅对这一团体的公然践踏,整个群体都会为您遭受到的不公感同身受,提出抗议,从而施加强烈影响。”
我请求他举个例子。“您可以成为女权主义在政府内的代表。”他向我建议,“您将代表英国的妇女,在内阁中占有一席之地。”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我告诉他我当然可以,我曾经为女权激烈斗争过,甚至要求女性在高级文官中占有四分之一定额呢。
“您还惦记那事儿啊。”他无力地说,“不,没那么简单,如果嘴上说说就可以,内阁里到处都是少数派代表了。”
接着他告诉我,用一种让我瞠目结舌的方式——我必须是一名女性才可以成为妇女代表。
“你是说,让我去做变性手术?”我叫了起来。
他含含糊糊地挥手:“一刀解决,非常顺利。我们会宣称您从来都是女性,致力于推翻这个社会严重的男权歧视,改头换面进入白厅。现在您羽翼已丰,终于可以在众人面前恢复女儿身了。”
我对他严厉地表明态度:这纯属一派胡言,我真不敢相信他竟然能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和往常一样,对我的激烈态度立刻退缩。“嗳,我也不认为这是最佳选择。”他附和地说,“毕竟内阁中已经出现了一位女大臣。”
紧接着他提出了第二条建议:成为少数民族的代表。
这个听上去没那么胡闹,但他立即又补充说明,我必须像迈克尔.杰克逊一样做全身换肤手术,变成一个黑人,或者华裔人种,而行政部,意料之中,会给我出具一份我体内本来就流淌百分之多少其他族裔血液的证明。
“这招能骗住谁呀。”我说,“谁也不会一早上起来换个祖先——倒是可以换个宗教信仰。”我灵机一动,“汉弗莱,如果我立刻宣称我是穆斯林——”
他大吃一惊,立刻强硬地反对:“您怎么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比起换肤来也不那么馊,对不对?”我说,“裹上头巾就行,你在库姆兰时的打扮也让我认不出来呀。”
他略略平静了下:“不,大臣,这条路绝不可行。”他斩钉截铁地说,“自从本拉登死后,就没人给这个团体撑腰了,美国倒有可能以此为借口轰了威斯敏斯特。”
这个建议被否决后他提出了第三条方案:成为残疾人的代言人。显而易见,我要想获得这个头衔就得先对自己下手,半瘫,全瘫,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卸掉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鼻不能闻怎么样?”我怀着极大的希望问。
“如果鼻炎患者也可以领取残疾人保障金,这个社会该是多么可怕啊。”他无情地回答。
这条路也走进了死胡同,我泄气地等着他是否还有别的建议。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是的,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他吞吞吐吐地说,“您可以成为同性恋群体在政府中的利益保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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