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臣]内阁大臣在三十年后的日记 (青三依旧在)
- 类型:BL同人
- 作者:青三依旧在
- 入库:04.09
之后这两个人开始方方面面地打探我下班之后的行程,而我,被维克吓得要死,同时被唐纳德哄得晕头转向,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两个人意味深长地互相看了一眼。
“这样的话,最近选区的意见就不是无中生有了。”维克说。
“确实值得人心生疑虑。”唐纳德赞同道,然后两个人又一起盯着我,我被他俩的目光盯得直发慌。
终于维克仁慈地开口,告诉我最近的选区动向。哎呀,看来这个同性恋身份还真不错,自我发表公开演讲以来民意调查几乎上升了一倍,同时执政党的支持率也有了大规模的上涨,白厅里每个人都兴高采烈,把我视为走出困境的大救星。
然而最近几个星期出现了低潮,那些曾给我投票的同志们对我的身份产生了疑虑。“哈克到底是不是GAY?”地方报纸推出了这样的专栏。那些狗仔队们在我家门口潜伏了整整一个月得出结论:我不去酒吧,不带人回家,没跟任何可疑男士有过多的交往,甚至从没跟汉弗莱一块回来过。他们用醒目的黑体大字提出疑问:行政大臣真的是同志代言人吗?还是仅仅借用时髦词语挽救其政治生命,用完就甩?
这群无聊的家伙可太八卦了。我说明我的看法:没人管得着我是否禁欲。
维克却有不同意见。“见鬼!”他发怒了,“你是不是还要说你跟谁上床是你的自由,因为我们在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
“这样利用他人的信任可不太好,会给首相带来很大的困扰。”唐纳德冷漠地评价,接着他俯身向前,用一种三岁小孩都会被激起警觉性的腔调温柔地问:“您——不会是假装同性恋吧。”他的眼睛熠熠发光,不由自主地舔着嘴唇。
他在向我做危险的暗示,我头皮发麻,向后退缩,仅仅剩余的一点理智告诉我此时得咬死别翻供。
“实话实说,我不管你跟谁睡觉这些劳什子。”维克显然没有唐纳德慢慢引诱的耐心,他喷出一大口烟雾,双眼望着天花板,下了结论,“党内不能容忍被流言质疑诚实。”
“是的。”我小声附和着,抑制住扑通扑通的心跳。
“如果有这样的流言,我们就用事实来扇它耳光。”他抬起手,在空气中狠狠扇了下,粗野地大笑起来。
“确实如此。”我跟着说,心还是七上八下的。他叫我来到底什么意思,发觉了什么?还是——
“您在内阁过得怎么样?”唐纳德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转而向我发问。
我能说什么呢?非常愉快!“那么您想要继续留下来吗?”他笑眯眯地问,津津有味欣赏着我因这句话而顿时扭曲的五官。
他在怀疑我的忠诚,还是在威胁我?我知道首相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哎呀,如果唐纳德没事吹吹关于我的耳边风——
维克不喜欢他拐弯抹角的作风,他跟我挑明了说话:“吉姆,关于你性向的流言已经动摇了党在好几个边缘选区的优势地位。”他厉声道,“无论如何,你必须马上澄清这些谎话!”
我惶恐地连连点头,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我当然愿意澄清,但是,用什么方式——
“最有效的方式。”唐纳德慢慢地说,他那双凸起的眼睛一点点逼近我,像鬣狗逼近猎物一样呲牙咧嘴地笑着,“您和汉弗莱.阿普尔比爵士,得尽快,同居。”
由于这事实在难以启齿,一直到快结束行政部早会我才说服自己开口。“我刚刚接到一份新任务。”我开始说。
“我会无比怀念您的。”汉弗莱高兴地说。他是不是有点开心过头了?
“不——这个任务也包含你在内。”
“噢。”他回答道,看上去那股兴高采烈的劲头并没有被打消多少,但接着我就明白了,他还以为新任务带来的是更多预算更多人员更多编制哩!“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个牵涉到私人生活的任务——”我思考着,怎样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他撅起嘴唇,默默地等待,同时伯纳德兴味盎然地轮流观察着我俩。
我向他解释了今天早上的会见,他一边听,一边慢慢扬起眉毛,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高兴才怪。他没有立刻把手里的文件扔到我脸上,已足以证明他超乎常人的修养了。
“我明白了。”他冷冷地说,“您想怎么完成这项任务?”
我以为他没弄懂我的意思,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我们需要立刻同居……”说这话的时候我越发心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最后干脆嗫嗫起来。
“我斗胆请问一下,”他以更加冷漠的态度说,“在目前状况下我们如何有同居的可能?”
我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同居,就是住在一起呀,这多么简单,买一张火车票就能做到,今晚陪我去伯明翰。
“或者您陪我去黑索米尔。”他说话的声音都快掉冰碴啦,“但是大臣,恕我直言(唉,一听到这四个字我就头疼),我们的私人交往圈子并无任何重合,下班后各自时间安排亦无任何相同之处,如若你我二人同地而栖,当依谁人行动安排为准?”
“您二位以前是怎么过的?”伯纳德忍不住插嘴。
我俩同时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当然,这不能怪他。我开始思索我的私人活动:“唔,”我说道,“下班后我会坐火车回家,然后动手煮饭。”
“我会去蓓尔美尔街俱乐部和巨人喝茶,或者去文学俱乐部和阿诺比谈话。”汉弗莱高傲地说。
他是不是在嘲笑我的社交圈子太小呀。“有时我会去看场足球赛。”我不甘示弱地说,“或者去选区转转。”
“我会去皇家歌剧院和伊恩(指伊恩.惠特沃斯爵士,环境部常任秘书——编者)小酌,享受一番艺术熏陶。”他在嘲笑我是个土包子呢,“哈,那种地方我也去过。”我大声说,“上次你带我去那里听歌剧——”
“您还记得那场歌剧名字吗?”他反问道。
这可难住了我。“呃……飞行的荷兰人?”我不确定地说,因为一时脑海中只浮现出这个。
“是‘诸神之黄昏。’”
伯纳德发出一声轻笑,当然我不会跟他计较。“对,诸神的黄昏。”我说,“这些歌剧名字都差不多嘛,听多了就乱套。”
汉弗莱对我的话报以一脸嫌弃:“可以理解,您记不住名字。”他讥讽道,“毕竟您在开场五分钟后就酣然入睡了,我不得不为您叫了三杯咖啡才止住鼾声。”
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太不给我留面子啦。再说了,术业有专攻,上次跟我看足球比赛时他连什么叫越位都不知道,比赛结束了还没搞清楚比分,我也没嘲笑他嘛。这个小心眼,爱记仇,斤斤计较的小气鬼,要不是我有事相求,唉!
我们俩人都不说话了,彼此瞧着。我们说到哪里了?
伯纳德又插嘴了:“这么说来,也许——我个人感觉——您二位生活中并无任何重合之处。”
“不,上班!”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噢。”伯纳德立刻醒悟过来,“真不赖,咱们三个人都在上班时行踪重合。”他高兴地笑笑,不过没人理他。
但是我不能放弃呀,“至少我们可以互相做出妥协。”我说,顽固地继续一开始的话题,我半恳求半威胁地告诉汉弗莱,无论是政党还是白厅都对我的性向产生了怀疑,并且这种疑虑正在选民中滋长。如果我不及时做出回应的话,这次我会摔得更惨,永无翻身之日!当然,他作为我的同谋也没什么好结果,一旦让同志们发觉这其实是他出的主意——
“我出的主意?”汉弗莱气恼地指出这一点,“当初可是您逼我就范!”
他为什么记忆力这么好呢。我忽略掉这份抗议,继续阐明我的观点:我们可以坐一部公家汽车去火车站!这样行政部就裁减了一辆汽车和一个司机,又做出了节约。而且,鉴于我们的工作密不可分,下班后有同样的行程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可以和我一起参加所有大使馆召开的聚会。”我拿他最喜欢的东西引他上钩,“作为我的夫人。”
没想到这句话却激怒了他。“啊,为什么您不作为我的夫人参加文官聚会呢?”
“其实您们可以互相作为对方的夫人。”伯纳德再次出来打圆场,我们一致叫他闭嘴。
我们又沉默了一阵,屋子里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并不沉重。说实话,我越想这件事情就越觉得好玩:和汉弗莱同居!不得不承认,我对这个任务抱着十分好奇的念头,甚至很想达成此事。是的,我倒要瞧瞧他脱下西装,换上拖鞋,睡眼朦胧地走来走去时是个什么模样,还好不好意思对我长篇大论念叨啊念叨,哈!
“好吧,那么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我总结地说,“汉弗莱,准备一下你的私人物品,今天晚上陪我回伯明翰住。”
他悚然震动,几乎全身都在颤抖:“您在说什么胡话!”他急切地说,舌头都有些不利落了,“谁和您达成了一致意见……什么伯明翰……您自说自话个什么劲呀……”
“随你怎么说吧,这是命令。”我告诉他,“我即政策。”
“您是不是还想说您卸任后哪管洪水滔天呀?”他快气疯了,而我发现我越来越开心了,令他坐立不安可真能让我其乐无穷呀。“我在位时也不管,汉弗莱。”我和蔼可亲地说,“那是环境大臣要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