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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被渣攻始乱终弃后(桃胥)


江挽眼尾掀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燕炽闭了嘴。
“我答应给你们一次机会,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你在产房的表现。”江挽继续说,“我在那个时候看见了,你们也许真的和他们不一样。”
燕炽的眼睛在江挽说出第一句话时就惊人地亮了起来,背后的尾巴又疯狂朝江挽甩成了螺旋桨,直接了当的一声:“老婆!”
叫得非常熟练,明显已经背地里排练了无数次了。
江挽:“……”
两秒后,他可有可无地轻轻“嗯”了声。
燕炽欢天喜地进了厨房,厨房里保姆用文火炖着高汤。
江挽的护理团队前两天就已经功成身退,她们和主人格一起整理出来的食谱就放在流理台,燕炽只需要按照食谱安排江挽的午饭。
他溜了眼食谱。
小雪芽睡熟了,江挽拿掉了他的安抚奶嘴,发消息让保姆阿姨过来看着他,他穿上外套出去了。
粥粥躺在小院子里晒太阳,远远嗅到他的气味,站起身往江挽过来的方向看,边扭屁股边嘤嘤撒娇。
负责照顾它的林管家跟着转头,刚好看见了江挽从绿径过来,眼疾手快按住粥粥给它套上了绳子:“江先生。”
这段时间粥粥不能经常和燕炽在一起,因此燕炽雇了林管家特意照顾它,特意叮嘱过不能让它扑江挽。
江挽“嗯”了声:“我来接粥粥。”
粥粥早就已经迫不及待想冲上来了,却被背上的绳子束缚。
这条路只有他和燕炽两家,不会有人过来。江挽蹲下身解开粥粥的狗绳,被它扑进怀里嗷呜嗷呜撒娇,脸也被舔了两下。
早上的时候燕炽通知过林管家会过来接粥粥过去,因此粥粥被好好清理了一遍,毛发还散着浓郁的香气。
“好了。”江挽语气无奈带笑,推开它,对林管家点了下头,带着粥粥走了。
粥粥很兴奋,连蹦带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扭头来看江挽。它的后肢被燕炽护理得很好,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了。
它刚度过尴尬期,燕炽把它养得油光锃亮,现在是一条健康漂亮的小金毛。
江挽打算等小雪芽长大一点之后再接触它,因此让冯阿姨提前把小雪芽带回了婴儿房,一楼和庭院都是粥粥撒野的地盘。但小狗黏他,亦步亦趋跟在他脚跟后面,黏糊劲使得燕炽多看了它两眼。
“死绿茶养的狗也是舔狗。”燕炽咬牙切齿。
下午,江挽和红姐开了视频。
小雪芽快满月的时候网上就一直有消息称江挽要复出,因此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邀约递到工作室,单拎出来都很有份量。
江挽和红姐挑来挑去只挑了个合适的本子,剩下的资源能喂的都喂给了工作室的几个新人,新人吃不下的只能拒了。
几个新人都有潜力,有一个已经在网上小有名气,红姐打算在江挽挑出来的本子里挑个讨喜的角色给他。
新人的演技在正常水平,不会拖后腿,他们想塞人进去,导演那边也肯定会给面子,但江挽没让红姐透名字给导演,让新人直接去试镜。
试不上,江挽不会带他进组。
燕炽在一旁安安分分听他们说话,过了会,他出去打了个电话。
小雪芽的满月酒红姐也在,但以她毒辣的眼光,她在燕炽卸下脸上伪装的时候就能看出他们之间不对劲了。见他离开,红姐才问:“你打算公开你和燕少爷的关系吗?”
“目前没打算。”江挽说。
“你自己考虑吧,如果想公开,我这边慢慢给粉丝铺垫。”红姐叹了口气,又说,“挽挽,其实我感觉燕少爷不会轻易放手,你要考虑好,当心……”
她欲言又止。
但江挽知道她的意思——当心又遇到一个燕铭。
一个燕铭就让江挽耗了将近十年,再来一个燕铭,不知道又是几个十年。
“我知道。”江挽沉默了两秒轻叹,说,“我想试试。”
试试他是不是只能遇到像顾逐之、燕铭这样的人,试试他是不是真的能遇到真心待他、尊重他的人。
只是试错成本太高,所以他耗费了许久才终于下了这个决定。
红姐想起他的经历,也沉默了两秒钟:“好。”
江挽结束了和红姐的视频通话,趴在他脚边的粥粥见状叼着飞盘一跃而起,前肢搭在江挽腿上,无辜的狗狗眼看着他,尾巴在后面甩来甩去。
江挽揉了把它的狗头,拿过飞盘起身,粥粥汪汪叫着跟在他身后去了庭院。
燕炽刚好打完电话从外面进来,见江挽出来,便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哥哥。”
江挽点头:“好。”
燕炽却没走。
江挽把飞盘掷出去才看向他。
“他今天上午出去的时候老婆给了他一个吻。”燕炽看着他柔软红润的嘴唇,大胆地说,“我也想要。”
江挽:“……”两个人格争风吃醋。
燕炽的大胆让他得到了一个吻,心满意足地开车走了。
粥粥叼着飞盘欢快跑回来蹲在江挽面前,尾巴打在地上刷刷响,江挽取过它嘴里的飞盘。
他陪粥粥玩了半个小时的飞盘,粥粥就乖乖叼着它心爱的小飞盘,先他一步回了别墅。
江挽让管家廖青松给他拍了两张和粥粥玩飞盘的照片和一段视频一起发在了微博,而后换了身,收拾干净之后才去婴儿房看儿子。
守在婴儿房的保姆阿姨是三个住家阿姨中最安静寡言的敖阿姨,见他进来,称呼了他一声“先生”。江挽问了她几句小雪芽,然后让她出去了。
小雪芽醒着,睁着眼睛看婴儿床上方的挂件电动玩具。玩具开着音乐旋转模式,小雪芽被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安抚奶嘴也没吃手。
江挽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儿,柔声说:“小雪芽,饿了吗?”
小雪芽有更感兴趣的东西,不理他,专心看着自己的小玩具转。
江挽知道他饿了就会哭,在婴儿床的沙发边坐下,在儿子的陪伴下看了会儿本子,又刷了会微博,看了会他刚发出去的那条微博的评论,给小雪芽喂了两次奶,哄他入睡,在婴儿房待到晚上燕炽回来的时候。他回来晚,刚好赶上晚饭点。
三个保姆阿姨和廖管家有单独的小厨房和餐厅,因此餐厅里只有燕炽和江挽两人。
燕炽给江挽盛了一碗热汤,汤还滚烫,他放在江挽手边等它放凉,问:“哥哥什么时候进组?”
“不急。”江挽托着腮,“要年后了。怎么了?”
小雪芽三个月后他才会进组,但现在已经十一月底,再过三个月就是春节,江挽打算陪小雪芽过完第一个春节再进组,因此特意选的不着急开机的本子。
燕炽却说:“哥哥想过要治好性瘾吗?”
江挽眼神微动,但没说话。
燕炽:“如果哥哥想进剧组拍戏,就会像之前那样,要么吃药,要么有个床伴。”
“我今天去见了一个医生。”他继续说,“他能治好你的性瘾。”
“只要治好了它,哥哥就自由了。不用再被它约束和支配,哥哥可以随时做主什么时候做,和——”燕炽顿了顿,“和谁做。”
如果治好了它,他就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就算在危险的孕期也需要一个固定床伴来度过固定难忍的情||潮。
“比起看着哥哥被它束缚。”燕炽认真看着江挽说,“我更希望哥哥能自由,主动选择我,而不是被迫选择。”
江挽看他的眼神终于变了。

“我的性瘾是用药养出来的, 不容易治。”江挽眼神变了一瞬,又冷静下来。
他身份敏感,但他不是没去医院找过医生, 然而无一例外, 他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所以他只能选择有副作用的药抑制,或者床伴。
“不容易治,不代表治不好。”燕炽握住了他的手,恳切地说,“哥哥, 试试吧。”
江挽沉默了两秒,旋即微微吐了口浊气:“好。”
“我明天就让他来见你。”燕炽立即说。
江挽点头。
“但是——”燕炽的话拐了个弯, “明天就可能不是我了, 哥哥。他昨天为了提防我出来,一整晚没睡。”这具身体已经很疲惫了, 他就算想学主人格熬一个通宵也有心无力, 为了不猝死,他今晚必须休息。
“明天就是他陪着哥哥了,哥哥不要忘了我。”燕炽说。
江挽搅着碗里的热汤, 在散发的氤氲热气中“嗯”了声, 又补充说:“好。”
粥粥在江挽这里也有自己的狗窝, 江挽和燕炽上楼的时候它正叼着自己的小枕头蹲坐在楼梯口,狗狗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想跟上去。
它被燕炽教得好,没得到允许不会主动到楼上去。
“不行。”江挽蹲下身和它讲道理, “等弟弟再长大一点再上去好吗,粥宝?”
粥粥嘤嘤撒娇。
燕炽酸唧唧站在江挽身边瞪着小金毛, 心说他对狗都比对他温柔,他刚才都没这么对他说话。
还粥宝。
死绿茶真养了条好狗。
燕炽心念电转间,江挽忽然抬起眸,他瞬间切换成笑脸:“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江挽说,捧着粥粥的脸亲了亲它的鼻子,站起了身,和他一起上了楼。
粥粥失望地叼着小枕头呜咽,江挽听到它的呜咽回头看了它一眼,心软地朝它招手:“上来吧。”明天再让保姆阿姨消一下毒。
粥粥一下兴奋,“吧嗒吧嗒”两下跳上了楼梯。
“他带粥粥去绝育了吗?”燕炽冷不丁喃喃说,“应该还没。”
江挽闻言看他一眼,又若有所思看向粥粥,这条小公狗还被蒙在鼓里吭哧吭哧爬楼。
它应该八个月了,是时候该做绝育了。江挽唇角不自觉扬起了淡淡的笑,燕炽瞥到了他的笑,眼神突然就挪不开了。
他心情很好。
燕炽喉结微微滑动,悄悄伸手,试探地牵住了江挽的指尖。
江挽微顿,但也没抽出手。
于是燕炽胆子大了点,牵住了他整只手,温热的体温渐渐交融。
婴儿房关着门,里面有保姆阿姨守着,粥粥叼着枕头在走廊转悠了一会儿,在婴儿房门前嗅了嗅,然后朝江挽的气味最浓烈的房间跑去,蹲坐在房间门前等他们来开门。
燕炽有心想走慢一点,但从他们牵手的地方到房间门口只有一小段距离,平时用不了一分钟,走得再慢也不过短短两分钟。
他掌心的体温渐渐滚烫,好像还出了一点汗。
江挽偏头看了眼他的侧脸,见他耳根充血,眨了眨眼睛。他在很多时候都感受过男人滚烫的掌心,要么是动了情的,要么是用来禁锢他、强迫他听话、屈从的,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纯情牵过手。
这样的体验是头一次。燕炽没敢握得太紧,江挽蜷了蜷手指,指尖就擦过了他的掌心,燕炽的耳根红得滴血。
江挽看着他的耳根,忽然又挠了下他的掌心。燕炽收拢手指,将他的手彻底包裹起来,力道重了一些,让江挽没办法再作乱。
江挽有些遗憾,被他牵着手到了房间门口,打开门,粥粥先窜了进去。它有点兴奋,在房间里嗅来嗅去,想要寻找一个满意的地方当它的临时小窝。
进了房间,燕炽还没放开江挽的手。
江挽的声音带了点笑意:“舍不得放开了?”
燕炽喉结微颤,低不可闻地“嗯”了声,牵着江挽坐到了床边,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他的手。
他把玩着江挽的手。
江挽手指葱白细嫩,指尖润着健康漂亮的粉,曾经他的粉丝截屏他的手发在微博,转发量超过了一百万,迄今为止还在增长。
牵手的手势从单方面的包裹变成了交握,燕炽抬起头仰视着江挽,眼底情绪炽热难耐:“第一次和哥哥以这种身份牵手,所以有点舍不得。”
江挽被拉得走近一点,站在他□□,低着头看着燕炽,空闲的那只手抚摸他侧脸的那条浅浅的疤痕,听不出什么语气,低语:“你比你主人格还会得寸进尺。”
“因为哥哥今天晚上心情很好。”燕炽却说,“我让哥哥高兴了,哥哥才会默许我可以得寸进尺。”
“他是不是还没牵过你的手?”
“这也要比。”江挽指尖从他的疤痕抚摸到他的唇角,轻笑,“和我这么牵过手的只有你。这个答案,你开心吗?”
燕炽眼睛很亮,唇角下意识追着江挽的指腹蹭:“开心。”
他的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指腹,江挽却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没有收回手。
燕炽大胆地伸出手臂揽住江挽的腰,将他搂得越贴越紧,直到他的呼吸完全可以隔着衣服喷洒到他的皮肤上。别墅的恒温系统一刻不歇地运作,江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燕炽的呼吸和他横在他腰后的手臂烫得他有些耳热。
“可以坐我腿上吗,老婆?”燕炽问,眼神渴望。
粥粥终于选择榻榻米躺下,脑袋搭在自己的小枕头上,抬着眼看着这两个人。
江挽顺了他的意,坐到了他的腿上,垂着头看他,这样的距离让燕炽只要微微仰头就可以吻到他的嘴唇。
交握的那只手还是在交握,没有松开,只是压到了江挽的腰部。
燕炽仰起脖颈想亲江挽,江挽却故意避开了他的吻,燕炽喉尖滚动:“哥哥。”
“你们两个人格怎么用名字区分?”江挽问他。
燕炽焦渴的眼神落在近在咫尺的红唇,再一次仰头,却又一次被躲开,微微收紧了压在江挽腰后的那只手,脸色更加红润,略显急躁地说:“他是周灼和燕炽,我是纯粹的燕炽……哥哥,不要躲我。”

第94章
副人格的诞生是在燕炽成为燕炽之后, 因此他的身份认同只有一个“燕炽”,但主人格除了是“燕炽”,还是“周灼”。
江挽这次没躲开, 敛着眸垂视燕炽, 看见他在他的唇角印上滚热。
燕炽恍若顶礼膜拜,定定亲吻他的唇,咽喉艰难吞咽,呼吸愈发灼烫燎人,过了半晌,他终于从江挽的嘴唇上抬起痴迷的眼神, 自下而上地看着垂视他的江挽。
只是嘴唇相碰,规规矩矩的, 没有任何其他小动作, 燕炽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一个小小的江挽。
“汪!”粥粥突然吠了一声,却没得到屋里两个人的注意。
粥粥呜咽了声, 脑袋蔫巴巴搭回了小枕头。
燕炽不自觉收紧和江挽交握的那只手, 面孔焦红,江挽的嘴唇刚分开,他又迫不及待地黏了上去, 鼻尖蹭着江挽的鼻根, 压迫。
交融滚热的呼吸让两人的耳根都充血滚烫。
唇瓣简单的相碰仿佛让燕炽上了瘾, 单纯的啄吻江挽的唇瓣,将他的嘴唇亲得更加红润动人。
“好了。”江挽舔了下唇瓣,嘴唇被他亲得微微发麻,轻轻推了他一把, 抽出交握汗湿的手,轻声说, “我要去洗澡了。”
燕炽恋恋不舍松开了箍着他腰的手臂。
两人终于分开,粥粥雀跃地“汪”了一声,跳下榻榻米亦步亦趋跟在江挽脚后,跟在江挽身后的燕炽瞪了它一眼。
然后一人一狗被关在了浴室门外。
水声很快响起,粥粥从蹲坐的姿势变成了趴在地上,尾巴甩来甩去,燕炽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它的爪子,它“嗷”的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燕炽,吠了声:“汪。”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江挽的询问传出来:“粥粥怎么了?”
“没什么。”燕炽瞥了金毛完好无损的爪子一眼。
粥粥绕着他走了两圈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蹲在他身前似乎有点疑惑。
燕炽不搭理它,于是它又折返回去守在浴室门口,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冷艳高贵地转了回去。
燕炽拿着东西去了隔壁浴室,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江挽从浴室出来,粥粥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江挽停下来,它也跟着停下来,被燕炽踩过的爪子蜷在半空。
江挽小心托起它的脚掌:“粥粥爪子怎么了?”
粥粥呜咽一声,很有灵性地看了眼燕炽。这一眼包含了委屈和害怕。
燕炽:“?”
燕炽莫名感觉有一口黑锅从天而降,再三思索了片刻,确定他刚才只是轻轻踩了这条金毛一脚、并且感觉到脚底有东西就立即抬起了脚。
粥粥低着头,爪子疼,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江挽碰了下它的爪子,它就轻轻呜了一声,瞥着燕炽,江挽跟着看向他。
……这死绿茶养的绿茶狗。
“我刚才不小心踩到它了,但它刚才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燕炽微僵着脸替自己辩解,并且不忘抹黑主人格的形象,“粥粥只是一条可爱无知的金毛,肯定是死绿茶教的它。哥哥,你看他一天都教了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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