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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石榴煮酒)


可他这么一说,那已经被困住的玄教弟子,却发出一阵诡异的嘲笑声。
这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岳以观冷冷看过去,只见那人正摆着一副怪异的表情,嘲笑一般道:“师兄,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怂呢。师兄不是一直幻想取代乾元观吗?这不就是好时候吗?”
“况且你知道吗?这乾元观的观主又闭关了,他的身体那么不好,闭关的时候这么脆弱,你说现在杀了他,是不是最好的时候?”
他如此大言不惭,不仅让那玄教的领队恨不得当场晕厥,更是让在场所有乾元观的弟子都大为震惊——即便是知道玄教又取代乾元观的心思,敢在如此场面下说出杀死对方观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止是乾元观,恐怕整个江湖武林,都会对玄教所不齿!
玄教教主柳江清本就是从乾元观出身的,两派仿佛天生一般的矛盾,眼下更是要到了水火难调的地步。
“你在说些……什么疯话!”
还是一个玄教弟子最先反映了过来,赶在乾元观的人没有发难之前,他先是大声喊了出来。
“咱们确实是想取代乾元观成为国教,可……可咱们也要堂堂正正的成为国教!你,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些!”
玄教弟子显然比乾元观的弟子更急,倘若背上一个妄图杀死对方观主的罪名,别说成为国教了,在这片江湖上,玄教的地位恐怕都会不保。
然而面对师兄弟的劝阻,那名玄教弟子却不以为意,甚至不齿地哼笑了一声,道:“胆小鬼!柳江清就这点本事,当年就应该一剑要了南宫玉的命!你们玄教也都是胆小鬼,既然你们不敢!我就帮你们做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这阵法发出一声诡异的嗡鸣声。岳以观心道一声不妙,刚想为阵法加入内力巩固,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几声惨叫,这阵法瞬间在众人面前炸开了。
广场上顿时乱作一团,那名玄教弟子脱身后顿时往云霞洞的方向袭去。岳以观急忙想要追上,倒是白长老已经起身,留下一句“你看好广场上的事”,便点了几个弟子,随他一同往云霞洞的方向追了过去。
“白长老——”岳以观本是想追,可这一番下来,身上的伤口顿时剧痛难耐。岳以观没追两步,便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慌忙间被几个赶来的弟子搀扶住了。
“二师兄!”这弟子看着岳以观身上的伤口顿时大惊,“他的剑上有毒!”
岳以观的伤口已呈现出不寻常的黑色,显然对方是在剑伤做了手脚。岳以观倒吸一口冷气,低骂了一声,强忍着眼冒金星的感觉,嘱咐道:“看好那几个玄教的人,别叫他们跑了……还有,快去找大夫,咱们的弟子也受伤了。”
这毒很是刁钻,岳以观尚觉眼冒金星,更何况那些修为武功都不如他的弟子。事情发展成这样,除了难以预料,他心中更是懊恼。一时间急火攻心,恍惚间的头晕目眩,却只听见耳畔传来几声“大师兄”的呼唤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双冰冷的手便已经扶住了他。
“……”岳以观一愣,不免往身边看去,这才看到周君之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只是他中毒的身体还未反应过来周君之的手为什么这样凉,嘴巴便已经开口了,道:“大师兄……这些玄教弟子当真可恶!他们想要行刺观主,如今白长老已经追过去了。”
这实在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周君之甫一听到,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倒是他身边传来另一个声音,道:“那人是不是口歪眼斜,满嘴胡言乱语?”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陌生却又有点熟悉,岳以观往旁边一瞧,顿时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男人穿着一身朴素的花花绿绿,看起来像是没名没派的江湖人士,可那张脸,岳以观却分外熟悉。
“沈,沈毓真……?”
沈毓真怎么回来了?怎么还跟大师兄一起来的?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岳以观觉得脑子再度受到了一些冲击,以至于他甚至忘记了沈毓真刚刚问他的问题。
看出岳以观现在呆滞的表情,沈毓真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他看向周君之,道:“恐怕还是跟红莲教有关。”
岳以观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周君之却已经收起了震惊的表情。他冷静了一番看着岳以观,又嘱咐道:“你且在这里稳住局面,我同毓真现在就去云霞洞。”说着,他与沈毓真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再听岳以观要说什么,马上运起轻功往云霞洞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霞洞外,弟子们显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些弟子、道童,通常都服侍在南宫玉的身边,因为南宫玉特别的身份,他们对观中发生的事情鲜少过问。今日,也便是几个弟子知道广场上有比试,但对于具体的情况也并不了解。上清宫与云霞洞都是清净之地,这里鲜有人往来,因此不管外面如何喧嚣,这里依旧安静。
对于危险的到来他们毫无察觉,因此当那名面容狰狞的玄教弟子突然而至的时候,这些弟子和道童们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他们也发现了对方身上不同寻常的气场,马上做出了防备的动作。
“来者何人!这可是乾元观清修之地,不得在此——”
那弟子警告的话还未说完,却只听见嘭的一声,他的喉咙便炸开一朵血花。
毫无征兆的伤害突然便夺走了一个人的性命,那弟子脸上惊讶的表情随着鲜血一同凝固了。死亡所带来的并不只有惊恐,还有如临大敌的警钟。这些弟子和道童瞬间明白了来人的意思,只是相比起应战,他们更显得有些惶恐。
云霞洞可是乾元观最核心的地方之一,通常这里并不会受到外面的干扰和袭击,因此服侍在南宫玉身边的弟子,除大师兄周君之外,其余人的性情比武功更好。这就导致了在真正的危机面前,他们恐怕并没有多少应战的能力。
“快去禀告大师兄——!”
有人慌忙喊道,然而他刚刚说完这句话,飞来的剑光伴随着阴森的低笑声,瞬间要了他的命。
云霞洞外,顷刻间变成了惨叫与鲜血的地狱。无力反抗的弟子们很快便在玄教弟子的手中殒命了。向来清冷幽静的云霞洞外,不过几个眨眼之间便被鲜血染红,空气中的清甜也被浓重的血腥气取代了。
当云霞洞外重新恢复平静的时候,这里已经再也探析不到别的生命了。
玄教弟子的面容依然狰狞扭曲,他的脸上身上都落下了不少鲜血,然而他并不在意,甚至伸出舌头将嘴边的鲜血舔舐干净,这才转着圆滚滚的眼睛,贪婪地望向云霞洞禁闭的洞门。
南宫玉在里面,禁闭的洞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闭关的观主应该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如何骇人的事情。
欲望让这名玄教弟子露出贪婪且癫狂的表情,他像是要完成一个近在咫尺的梦想一样,以至于他的手指都在颤抖,急不可耐地朝着云霞洞走去。
然而,当他的手指刚刚碰到洞门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发出一声嘹亮的钟鸣,瞬间将入侵者弹开了。
玄教弟子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看着洞门上那仿佛变幻莫测的屏障,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一般低头去看自己的双手。这一眼看过去,玄教弟子顿时觉得钻心的痛。
他的十根手指头全部被灼伤了,或者说,全部被灼焦了。十个指尖全部变成了焦黑色,无一完好,无一幸免。
如此强悍的攻击力是他所没有想到的。迟来一拍的疼痛与被阻拦的怒火,顿时让他本就扭曲的脸庞更加扭曲。他怒不可遏地看着云霞洞的洞门,像是在看着一个仇人一样,愤然拔剑要冲过去——
“喂。”
身后却骤然传来一个声响,玄教弟子当即脚下一滞。
他刚刚将这里所有人都杀死了,理论上这里并不应该还有活人。然而身后这个声音确实清晰又明朗,显然并非鬼魅所能发出的声音。可他并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的到来悄无声息,仿佛比最鬼魅的幽灵更加隐秘。
这让玄教弟子心中一阵发毛。他有些惊愕地回头想要看个一清二楚,这一眼看过去,却又不免怔了一下。
因为对方也是一名玄教弟子。
只是与他不同的是,这位弟子穿着玄教高阶弟子的服饰,虽然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人不可貌相,显然来着不善。
此刻,这年轻人正眯着眼睛看着胡作非为的玄教弟子。像是要从记忆中找寻对方的印记,年轻人在认真注视了他一阵后,表情严肃道:“你是哪个门下的弟子,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
相比起那个不怎么管事的领队,这个年轻人显然更不好糊弄。
玄教弟子知道这个忽然出现的年轻人绝对会成为自己的阻碍,如今云霞洞近在眼前,他怎么能让外人来扰了自己的好事。玄教弟子的喉咙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声,随即也不管云霞洞了,转身冲年轻人冲来。
年轻人看着这如同野兽一般冲来的人,却并没有惊慌,而只是无所谓似的挑了下眉,面对那极快的剑光,却像是漫不经心地一个拔剑。只听见叮当一声,对方的剑光顿时被年轻人手中的剑挑开了。
这般四两拨千斤的技艺,显然也不是普通玄教弟子所能掌握的。这玄教弟子脸上不免露出吃惊的表情,五官更是扭曲在一起,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似的。他猛然嘶吼一声,冲年轻人再度冲了过去。
“哦吼——”年轻人看着对方狂乱的攻势,不免露出些了然的表情,只是虽然他表情如此,眼中却没有什么光泽,好像这胡乱的攻击根本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一样,以至于他的眼中光彩缺缺,好像正在经历一件无聊的事情。
哪怕他手中依旧挥舞着剑,哪怕对方的攻势如何猛烈。
年轻人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哈气,随后像是懒得再看他一眼似的,猛然一剑,刺穿了这玄教弟子的肩窝。
这招攻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玄教弟子甚至都没有看清楚。疼痛让他发出一声悲鸣,随后全身的力气都像是丧失了大半一般,他无力地跪倒下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年轻人。
然而年轻人却依旧兴致缺缺,他甚至不屑于去看对方一眼,而是疲惫不堪地打了个哈气,才慢悠悠道:“你到底是哪个门下的弟子?我的耐心有限,可等不到你在这里磨磨唧唧。说实话,玄教那么多人,我可没见过有长得你这样丑陋的家伙。我看,你应该不是玄教的人——”
“而是红莲教的人吧。”
年轻人显然是有点过目不忘的本事在身上的,对于面生的人且身份不明的人,自然是手下毫不留情。
这“玄教弟子”听他一说,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怔,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一般,他的面目随即变得更加狰狞起来。似乎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决绝,他的动作甚至骤然加快了,手中的剑光顷刻间便冲年轻人冲了过去。
年轻人终于露出点吃惊的表情,他后退小半步,虽然躲开了剑光,却还是被对方划破了衣襟。
“乔放!”不远处却传来沈毓真熟悉的声音,“小心他的剑!剑上有毒!”
话音刚落,半空中便落下两个身影。一个乔放自然熟悉,那是他再路上认识的沈毓真,而另一个他虽没有见过,但瞧他穿着乾元观内门弟子的服饰,且容貌宛若仙子,顿时也知道对方身份非常。
只是这样身份非常的周君之,一落地脸色便猛然一冷。
刺目的鲜血和弟子们的尸体,如同一根冰冷的针,刺进周君之的眸子里。
几乎就在落地的瞬间,沈毓真听见周君之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吸一口气,那缥缈的身影便猛然一动,冲那“玄教弟子”冲了过去。
“师兄——!”沈毓真慌忙一声,哪里还管乔放,忙追了上去。那乔放本来还没把事情放在心上,甚至还想同沈毓真调侃两句,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见这两人冲了出去,再定睛一看,用的全是致命的招式。
这一眼看下来,乔放也不免后知后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一来,他再站在外面观战,显然不合适也不合理了起来。当下便也只能沉了口气,提剑同沈毓真与周君之战在了一起。
那“玄教弟子”虽然身法诡异,出招更是没有什么章法。可他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且又是遇上他们这样的武学天才,三人合围也不过五六招,便被长剑贯穿了心肺,顿时像是泄气的玩偶一般,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对方扭曲僵硬的脸,沈毓真却像是不解气似的,又一剑斩断了他的脖子,将那碍眼的脑袋踢出去好远,这才露出点安心又解气的表情来。
只是沈毓真自己的表情凶神恶煞的好像修罗,让乔放心中一阵阵发毛。
眼看着这“玄教弟子”已经殒命,周君之哪里还有心情再去看他的尸体。他甚至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当啷一声丢弃在地上,忙不迭去查看那些血泊中的弟子和道童。
只可惜他来得太晚了,他的衣袍被鲜血沾染了,却没有办法挽回逝去的生命。
不过几个时辰,周君之今日所经历的事情,便宛如晴天霹雳。沈毓真怎么能看不出他心碎的表情,此时此刻他只能将周君之从那些尸体的身边拉了回来,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安抚着他颤抖的肩膀,轻轻道:“师兄,别看了,我在这里,别看他们了。”
周君之没有应声,只是将脑袋埋在沈毓真的肩窝,埋下自己的表情和低低的沙哑嗓音。
云霞洞前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乔放看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灵光一现般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全然不顾眼前的气氛,甚至带着点欢欣雀跃的,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口气道:“沈毓真,你们两个,不会是道侣吧!”

“你们两个,不会是道侣吧?”
乔放这一句话,顿时让沈毓真倒吸一口冷气,烦躁地抬起头其瞪他。而周君之像是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浑身不可控制一般地一抖,随后僵硬了起来。
然而乔放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变化,甚至还露出欢欣的表情,鼓掌道:“行啊沈毓真,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金屋藏娇,有这么漂亮的道侣啊。哎?喜糖呢,不会没有我的喜糖吧?那不行,我要喝满月酒!”
沈毓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心中低骂一声,开口便道:“乔放!就你有嘴是吧!闭会儿嘴吧你!”若不是周君之在怀里,恨不能上前去缝了乔放的嘴巴。
然而乔放却像是听不出来一样,甚至对沈毓真的呵斥还很不满地皱起眉头来,道:“有什么时候好兄弟我都不瞒着你!你怎么有道侣也不跟我说!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乔放这么一说,周君之也算是听出来了,这位玄教弟子恐怕就是沈毓真信中写的那位。瞧着沈毓真气得只咬牙,周君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安抚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道:“毓真……我没事。”说着,就要从沈毓真怀里站起来。
沈毓真听出周君之的勉强来,顿时放下同乔放的争执,关切道:“师兄?你别看那些,我们现在去找人过来,这件事还需要找人来处理……”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半空中传来一阵阵法之声。三人循声抬头看去,还未见人,倒是一道蓝光的剑阵已经凭空劈下,精准套在乔放的身上。乔放顿时不能动了。
“喂——!”乔放心中一惊,又明白这个剑阵的意思,当即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形容乖巧地站在剑阵里。随着剑阵的落下,顷刻间,便有数名弟子凌空而下,而领头的正是白长老和岳以观。
岳以观脸色极差,却强撑着身子恶狠狠地看着剑阵中的乔放。乔放小心翼翼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却还是没能逃过岳以观那愤怒的一拳。
“你们玄教到底想怎么样!就想把乾元观赶尽杀绝吗!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是不是同红莲教勾结了!”岳以观情绪激动,以至于催动体内的毒素,连嘴角都在流血。
这可比最可怖的恶魔还要令人胆寒,乔放明知自己被冤枉受了这一拳,当下却也却也不免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委屈地大喊道:“冤枉人!我们玄教只是想成为国教!谁稀罕要不要你们的命!我们根本没有想过要杀你们的人!”
他不为自己伸冤还好,这样一喊,岳以观更是瞪圆了眼睛怒道:“没有杀人?那这些是什么!我们的弟子!为什么平白无故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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