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请所有值守的高级异能者立刻前往21楼监测中心,加强看守力度,杜绝一切不法分子可趁之机!”
“——检测到空间能量异常,检测到空间能量异常!”
“请总部所有空间系异能者联合封锁大楼!”
几乎在瞬间,听到警报广播的人就明白了——那个空间异能者来劫cain的狱了!
比他们想的还要早,竟然就是今晚。
“艹!陈厌青呢?总部等级最高的空间异能者只有他了。”
“正在联系!”
“所有精神系异能者立刻跟我去21楼!物理系异能者请你们以最快速度堵住所有出口,快快快!”
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三楼本来正摸着鱼的警员们能以这样快的速度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已经算是非常高效。
雁风浔坐在盆栽后面,看着大家忙碌,自己则捧着奶茶,叽咕叽咕喝着。
吧台后的兼职咖啡师已经取掉了围裙,准备加入支援。看到雁风浔,还提醒他:“喂!小实习生,你赶紧去二楼战备中心,那里有最高强度的防御设施。空间异能者的通道一旦建立,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被他的能量场覆盖!你在这儿很危险!”
雁风浔叽咕叽咕又喝了一口奶茶,点点头:“好哦。”
他还真的乖乖起身,往电梯走。那咖啡师又喊他:“别走电梯!现在大家都很忙,你别去挤!就下一楼的工夫,你就走安全通道——”
雁风浔叽咕叽咕的声音不绝于耳,头也不回摆摆手。
21楼。
秦招将亨奇扔出去,自己则关上了这堵门。
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帮cain,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幕后黑手一定对调查局相当了解。
那人知道监测中心的设备机有一个极限值,每天到了22:35分就会重启一次。这件事只有调查局的高层管理才知道,连亨奇彭呸呸这些老员工,都一直以为抑制势元的设备机是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随时开启的。
就在几分钟前,那个空间异能者的能量场覆盖了设备机附近的所有电路,就那么短短一秒钟不到,抑制cain能量的防护设施就彻底失效。
紧接着在监测中心出现了一个足够容纳cain的空间隧道,就像陈厌青的传送带一样,只要走进去,cain就可以再一次越狱成功。
但他放不下对秦招的仇恨,以及两次败给秦招的执念。
他决定杀了秦招再走。
秦招猜到了他的意图,但他并不担心。如果cain敢动手,秦招今天保底也能拉他同归于尽。
只是那空间异能者竟然留有后手,他的能量场和陈厌青的荡涤空间有相似的能力——可以削弱甚至改变他人异能属性。
在此空间内,秦招竟然被克制了共感能力!
他只能拔出不赦,正面迎敌。
cain大笑着,他双手高高举起,打算一次性耗尽全部势元来召唤亡魂之力,让秦招死无葬身之地!
他脸上出现一抹兴奋与雀跃,好似已经在准备庆祝最后的胜利。
直到秦招的刀歘的一声捅穿cain的胸口,血液喷溅开来。
在真正刀光剑影中,一切唯快不破。
cain呆呆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盯着秦招。
他一开口,内脏破裂后涌出的血顺着眼耳口鼻一起涌出:“为什么……”
cain的异能突然无法使用了。
别说数以万计的地狱亡魂了,他就连一个亡魂都没有召唤出来。
他身体里的势元仿佛死掉了一般沉寂着,无法被调度。
是那个人吗?
可那个人明明说,他的空间异能只会削弱固定对象的能力。难道他骗了自己?
cain的脑子一片空白,生命力随着血液汩汩流出,他跪倒在地,捧着秦招的刀口,仍旧不懂自己死于谁之手。
是秦招杀了他。
可是,谁抑制了他的异能?
砰的一声,有人踹开了监测中心的门。
随即,调查局的警员们鱼贯而入。
“秦总指挥!”
“秦队——”
看到眼前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cain睁着眼睛,但已经没有了呼吸,整个人直直趴倒在地。空间通道也在cain死的那一瞬间,消失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死去的cain和正在擦刀上鲜血的秦招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某个抱着奶茶的实习生挤到角落,捡起了地上一张白纸黑字的认罪书,面无表情地把它折好,放进裤兜里。
叽咕叽咕,最后一口奶茶喝完。
看来还是收录成功了嘛。
雁风浔把奶茶杯精准投入垃圾桶。
调查局身高比他高的人好像不在少数。
有些物理系异能者的身体机能有显性的基因,体格甚至已经超过两米。
他们在雁风浔的视野里咕涌来咕涌去,于是秦招的脸也在雁风浔的视野中忽隐忽现。
雁风浔也不是没想过去关心一下秦招,但似乎没有他的机会。
很多人以崇拜的目光围着秦招,很多声音恨不能讴歌秦招的英勇。雁风浔这会儿过去,倒显得多余。
他确定秦招没有受伤,于是敛了目光,转身逆着人群往外走。
却在一瞬间,感到头晕目眩。
雁风浔的年度最倒霉时刻将要颁给今天。
那天晚上收录“契约精神”的时候,他察觉到虚弱的反应并不明显,除了有一阵子无法使用异能,几乎没有太大不适。这让雁风浔错误地以为,档案袋升级后,副作用减轻了。
现在,事实告诉他,减轻是不可能减轻的。
由于cain的超高势元,收录的副作用来得剧烈又生猛。
他的身体有些痛,这种痛不像外伤,而是冷风从骨头里往外刮,要生生片下他几缕肉来似的。
所谓病来如山倒,这副作用上起头来也相当之快,前一秒雁风浔还精神抖擞着,这一下就忽然没了力气,整个人直直往后要倒去。
或许是因为此时的监测中心里人够多,雁风浔竟然没有直接倒在地上。
谁把他接住了,他便顺势靠在那人身上。
嘈杂的声音和混乱交错的人影,让雁风浔一阵一阵的烦躁。身体的疲软与没有根源的疼痛,更让他觉得苦不堪言。
他晕倒前最后的念头是:破档案,迟早给你撕烂。
偏在闭眼时听见了秦招的声音。
秦招搀着他,语气难得有些急迫:“怎么了?”
雁风浔想,还能怎么,命里所有的便宜事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要捡cain的这个漏就要交这个“学费”。
但他还是坚强地用最后一丝力气,不管合不合理先找了个理由给秦招。
“我……晕……血……”
然后就两眼一闭,失去意识。
雁风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闭着眼都能感受到阳光透过窗帘劈头盖脸照在身上的感觉。
他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先感受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在床上。
没穿衣服。
环境安静空气清新温度适宜。
总体安全。
他眼睛一睁,身子直接坐了起来,和秦招四目相对的瞬间,雁风浔又直直倒了回去。
砰的一下,雁风浔的后脑勺砸在枕头上。
“你怎么,一声不吭坐这儿?”
好在雁风浔胆子大,否则非得被秦招再吓晕过去。
雁风浔猜到昨晚自己晕倒以后,秦招肯定会带他回家,但秦招是个清醒的时候必在干活的工作狂,现在日上三竿,没理由坐在床头和雁风浔大眼瞪小眼。
秦招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伸手递给他一杯水。
雁风浔正觉得口渴,撑着身子接过水,两口喝掉了:“谢谢。”
他咂摸一下,感觉嘴巴里有点苦,又问:“你这儿有——”
秦招一言不发地把杯子拿走,给他再倒了半杯温水,顺势递给他一颗糖。
清凉薄荷味。
“……”雁风浔蹙了蹙眉,奇怪地看着秦招,慢腾腾坐了起来。
秦招把糖纸拆了,递到雁风浔嘴边,雁风浔一脸拧巴地张嘴吃掉,腮帮微微鼓起。
不等雁风浔脑子清醒过来,秦招忽然拿出一个小瓶子来。
雁风浔彻底愣了:“你变魔术呢。”
“不要?”
秦招虽然这样问,但手上动作却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他好像很确定雁风浔需要这个东西。
瓶子里是秦招从总局医疗室里开的止痛胶囊。
胶囊不带有其他药剂成分,主要是疗愈师的能量。见效快,对身体没有副作用,还能帮助恢复体力。唯一的缺点就是胶囊稀缺,疗愈师做一小颗得花一周的时间。
所以非特殊情况,医疗室不给开。
但秦招去的时候,疗愈师们二话没说就给他拿了一小瓶。
不是专为他特殊对待,而是秦招来调查局这么多年,鞠躬尽瘁功勋累累,就从没有用过止痛药,如今难得找他们拿,谁还好意思不给?
雁风浔盯着这瓶子看了又看,越想越不对劲,他问秦招:“昨晚,我干什么了?”
秦招摇摇头:“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昨晚雁风浔什么都没干。
“那你给我止痛药?”
“我以为你需要。”
“你通过什么判断我需要?”
秦招想了想,似乎不太好回答,就把手收了回去,站起身道:“我叫了外卖,你起来吃吧。”
雁风浔一掀被子,腿支在地上,一把抓住秦招,逼得他转身回来看着自己。
“秦招。”雁风浔的表情不是那么好看,“昨晚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招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更加坚定了雁风浔的想法——从刚才开始,他什么都没说,秦招就仿佛能知道他想要什么。
“你和我共感了。”
房间里一阵安静。
只能听见两个人轻微错乱的呼吸声,以及雁风浔陡然加快的心跳。
雁风浔试探性地这么说,通过秦招的反应,他确定自己没有猜错。
“是。”
秦招也不再找托词,他承认了。
雁风浔捉着秦招的那只手稍稍收紧,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仓措。
如果他们共感了,那秦招……知道了多少?
他知道雁风浔来调查局是为了找寻亲妈的线索吗?他知道《异能收录档案》的事了吗?他知道一直以来雁风浔都在假装无辜,背地里却不知道多少算计吗?
手指忽然又松开,雁风浔这辈子头一遭感到局促。
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掌握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没关系。”秦招把他收回的手又抓住,朝前走了一步,半蹲下身子,仰着头看向雁风浔,“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
雁风浔坐在床边,秦招稍稍半蹲在前,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空气仿佛凝滞一般。
“为什么?”雁风浔的手指扣在一旁,凌利的骨节用力凸起,他克制着烦躁焦灼的心情,反复问秦招,“你有什么理由一直帮我隐瞒?秦招,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还敢让我继续待在你身边?”
雁风浔根本不信,他觉得秦招别有所图。
秦招一定是知道了《异能收录档案》的存在后,想要杀了雁风浔获得档案——
可这个想法一经形成,雁风浔就感到头痛。
他知道他正在以最恶毒的念头揣测秦招,他努力把秦招放在一个敌人的位置上,以免自己不小心走进陷阱。
可雁风浔明明知道,秦招这个人,根本不会耍什么心眼。
他正在极度的矛盾与不安中。
忽然,秦招伸手轻轻环住他的头,温暖的手心扣住他的后脑勺。巨大的心安霎时间将摇摆不定的雁风浔团团围住。
他怔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秦招安慰他,说的话更是莫名其妙:“你还小,怕痛是很正常的事。这是我们的秘密,我答应你,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雁风浔:“?”
秦招似乎没有意识到,雁风浔的沉默是因为他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拍着雁风浔的背,温声细语地在雁风浔耳旁呢喃:“你很乖,只是闹了一会儿就睡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你有偏见,你也不用太难过,怕痛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秦招,你在说什么?”雁风浔把他推开,盯着秦招那双又漂亮又气死人的眼睛,后槽牙都咬碎了,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谁闹了?”
秦招怕自己说错话,干脆就闭嘴了。从兜里又掏出一块糖来:“吃吗?”
“你吃。”雁风浔把糖反手塞秦招嘴里,无奈地揉揉眉心,“秦招,你好好跟我说,和我共感以后你感受到了什么?你之前说话那么利索,现在也别拐弯抹角。我做了什么,或者,我想了什么,你知道多少?”
秦招的舌头卷着薄荷糖,在口腔里绕了一圈,甜味和清爽一并冲上大脑。他看着雁风浔,目光澄澈:“要我全部都讲吗?”
秦招觉得昨晚的雁风浔很乖,像一只不会掉毛的大猫咪,柔软的头发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半睡半醒时还会发出猫咕噜般的轻哼。
他一点都不觉得雁风浔脆弱的一面有什么不好,没想到雁风浔自己这么介意。
“全部。”
雁风浔讨厌一切不确定性,讨厌所有失去掌控,更讨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秦招发现了他不想被人看见的一面。
他沉声强调,“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一开始,秦招真的信了雁风浔晕血,他把雁风浔带回家里,扔到床上,被子一盖就撒手不管了。
他不太会照顾人,心也不是很细,他觉得把人扔到床上,总能自己睡着的。
秦招的公寓是调查局分配的房子,六十平分给了一间卧室一间书房,没有更多的客房。厨房连通客厅,一张大沙发摆在正中间,可以当作临时床睡一觉。
秦招是个很好打发的人,他穿着衣服就往沙发上一倒。
可灯一关,就能听见卧室里传来布料摩挲的声音。
雁风浔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起码半小时,秦招觉得不太对劲。他走进卧室查探,竟然发现雁风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那张白天总是笑意盈盈的脸上,此刻惨无血色,精致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脖颈青筋凸起,耳根红得不正常。
秦招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他是否发高烧。
这一触碰,竟在瞬间和雁风浔建立了共感。
雁风浔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意识涣散不轻,秦招甚至都没有调度势元便能够共感到他。
但这种通过身体接触而建立的共感,有别于秦招在作战中靠势元攻击敌人而建立的共感。
它更温和,也更无法掌握。秦招无法具体地抓取到雁风浔的任何记忆和意识,他只是感受到雁风浔的情绪变化。
不安,烦躁,痛苦,一系列的心情快速地掠过秦招的心头。
秦招很快从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雁风浔非常讨厌这样浑身黏糊糊地躺在床上。
秦招找来毛巾,清洗后给雁风浔擦了擦身上的汗,又帮他退下衣服。
只是,秦招没有居家服,衣柜里也几乎没有宽松的衣服。
他找来找去只找到一件质地柔软弹性较好的里衣,猜测应该可以用来当睡衣,就给雁风浔换上。
结果秦招只看了一眼,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视线。
这衣服他自己穿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在雁风浔这儿绷得不像样子,胸膛鼓鼓的,本来裸着还挺坦荡的部位,被布料这么一裹,反倒有些欲盖弥彰了。
他只能又给脱掉,让雁风浔上半身晾着。
夜里十二点的时候,秦招感受到一阵口渴,但这个口渴不来自于他自己的身体,而是与雁风浔的共感。
是雁风浔渴了。
他去接了一杯水,可是雁风浔眉头紧锁,双唇紧闭,喂不进去。
渴还没解,秦招立刻又感受到一阵集挣扎伤心不安于一体的复杂情绪,似乎是因为雁风浔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感官刺激。
秦招只能共感意识,无法同时体会到雁风浔的身体感官,他不确定雁风浔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雁风浔很痛苦。紧紧蜷缩在被子里,冷汗渗出。
历来从容不迫的秦招开始有点手忙脚乱了。
他一边给雁风浔擦汗,一边打彭呸呸的电话。可是今天彭呸呸不值夜班,正睡得熟。
秦招又想联系总部其他疗愈师,翻着通讯录,忽然就听见雁风浔低低说了句什么。
他低头,用耳朵去听,半天没再得到一点声音,只然一双手悄无声息抱住了他的腰,紧接着,雁风浔的整个人贴了上来。
秦招以为他醒了,给他拨开一缕汗湿的头发,问他:“哪里不舒服?”
“疼……”
雁风浔眼睛紧闭着,说话时嘴巴都不怎么动,与其说是在回答,倒不如说他可能仅仅是在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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