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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玉师师)


“你太弱了。”云阳寒按下杀意,冷冷地说,“十巫之首,名不副实。”
“为何不是你对十巫的期待太高了呢?”祭司唇角衔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谁告诉你十巫无所不能,连神的亡魂都能召唤?”
“如果十巫当真这么厉害,妖界还会如此混乱?直接召唤初代妖王的亡魂,岂不是可以一举镇住朝纲?或者召唤冥府判官的亡魂,扣为鬼质,让阴天子跪地求饶、割地赔款,把自己姓名从生死簿中一笔勾去,从此永生享乐,”他手持金扇,随意掩在唇前,歪头看向云阳寒,笑问,“岂不爽哉?”
云阳寒阴沉着脸:“你果然不配做十巫。”
祭司:“那我配做什么?而你,又配做什么?”
云阳寒眼眸紧缩,盯着他从容含笑的脸,没来由觉得这张脸皮犹如一张面具,遮掩住下方恶毒的真面目。
“大人,”祭司轻笑着说,仰脸望着高大的神像,漫不经心地问,“假使我真有能力召唤到神的亡魂,你确定古神他愿意见你吗?”
云阳寒:“与你无关,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召唤他的亡魂。”
祭司摇头:“召唤不到的。”
“理由。”
“或许,是云阳四脉传承太久,神力早已消耗殆尽,”祭司看向他,“或许,他的亡魂根本不在世间。”
“不可能。”云阳寒淡然而又果决地打断他。
祭司眼尾含笑上挑,慢慢咧开薄唇,曼声笑道:“有何不可能,既然是神,自然应该在神的领域,这尘世,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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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远远看着祭司的笑颜, 感觉有些微妙,这个人带给他一种十分违和的感觉——面上带着笑,眼神却阴恻恻的。他小时候曾在神殿修行, 如果那时祭司就这德行, 他早动手打他了。
而与祭司相比, 带给他更大震撼的是云阳寒——他竟然想要召唤古神亡魂?!!
难道传说都是真的?古神真的存在?
神也有生老病死、也会变成亡魂吗?
神变成的亡魂,也会去往冥界、也会轮回转世吗?
那他还是神吗?
“神的领域……”云阳寒低低重复祭司的话, 眸中阴晴不定,半晌,抬了下眼眸, 盯着祭司:“你知道神界的位置?”
“三岁小孩都知道。”
“什么?”
祭司捏着金扇指了指头顶, 笑眯眯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云阳寒愠怒:“戏弄本座的后果, 你承担不起。”
“哈。”祭司笑了一声, 徐徐说道:“自颛顼绝地天通之后,天地分隔,互不干扰, 是为鬼神不越疆,冥府那帮混蛋一直鬼鬼祟祟潜入阳间,而九天之上的神明, 却鲜少在阳世出现。”
云阳寒眉心蹙了蹙:“鲜少有,不是没有。”
“不错。”祭司道, “人界有一个降魔师,名叫风极反, 千年之前便已举世闻名, 被后世降魔师尊称为风神。”
云阳寒:“神?”
祭司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大人不知道风极反?”
云阳寒听出他话语中的揶揄, 冷下声音:“恪守你的本分, 少做无意义的猜测。”
祭司唇角弯了弯, 一笑了之,继续之前的话题:“风极反数百年前便销声匿迹,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已成神。两年前,他却突然现世——你现在还能在网上找到视频——那天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两条大蛇从白邺市的海岸出现,顶着千万道雷劫,直冲昆仑。”
云阳寒:“昆仑?”
“人界离神界最近的地方,对标妖界,就是灵山。”
云阳寒抬眼盯着祭司:“你想干什么?”
祭司在他阴鸷的眼神下,轻启金扇,掩住嘴唇,从容地说道:“不是我,而是大人您想干什么。”
云阳寒沉默半瞬,漠然开口:“你说的风极反,和那两条大蛇,直冲昆仑?”
祭司微笑起来:“那天雷暴闪了一夜,快天明的时候,昆仑山顶有金光大开……”
“天门?!”
“是神界。”
云阳寒一把揪住他:“风极反在哪里?”
“他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做到的。”
云阳寒思索了一会儿:“蛇妖……走蛟?蛇化而为龙,龙为神物……神界。”
祭司点头:“蛇是风极反用灵丹妙药喂养了上千年的,目的就是催使其不断进阶,硬生生将一条蛇给催成了龙,从而打开天门,进入神界。”
云阳寒:“本座等不了上千年。”
“大人莫急,”祭司轻笑,眼睑轻垂,遮挡住眸光,淡淡地说道,“或许打开天门需要的并不是蛇化龙,而是长久以来积存的力量在某一个时刻短暂爆发,化龙、成神……皆是如此。”
“卧!槽!!!”白无常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后背噌地蹿起一层细汗,忍不住道,“这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想出来的,他绝对研究了很久,这货疯了,他想干什么?他真是我认识的那个神棍吗?”
远处站在神像下的祭司蓦地瞥过来。
“大人?”附近的巫觋看懂祭司的意思,立即向黑白无常藏匿之处围过去,喝道:“谁在那里?!”
黑白无常没想到祭司的感知如此灵敏,两人对视一眼,暗中运功,准备杀出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似有来者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接着守卫们拔刀出鞘——
“神殿圣地,不容放肆!”
“滚开!”
“啊……”
一道凶悍的妖力劈开神殿大门,门扇刹那洞开,初生的旭日光芒灌入殿中,照亮满地血色的祭纹和狼藉的残尸,触目惊心。
“你们……你们干了什么?”
闯殿之人身材纤细,却手持一杆雁翎枪,连挑七八个挡路的巫觋,冲到祭坛前,看着地上的残尸,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白谷华……阿华……”
竟是一个女孩。
祭司咦了一声,金扇合拢,在掌心敲了敲,似笑非笑:“姑娘,就这么闯入别人正在密谈的神殿,是不是不太礼貌?”
话未说完,只听一丝破风声,枪尖已经抵在祭司的咽喉。
巫觋们登时大乱。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礼貌问题了。”祭司的声音依旧淡定从容,用金扇戳了戳枪杆,“这似乎是智商问题。”
女孩哑声:“你献祭了阿华……献祭了我弟弟?”
“原来他是你弟弟,”祭司唏嘘,“他为妖界的未来献身,你作为姐姐,应该为他感到无上的荣耀。”
“你杀了他!”女孩控制不住地吼了出来,声音残破嘶哑,已然泣血,“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就说了,这是智商问题。”祭司懒洋洋地笑了一声,只听一声裂响,枪杆从被金扇触碰的地方开始寸寸崩裂。
女孩一怔。
下一秒,神殿中泼出漫天血瀑——枪杆化作齑粉的同时,浓烈硝烟从女孩体内暴冲而出,刹那间,血肉横飞。
祭司哗地展开金扇,遮在面前,挡住迸溅的血污,另一只手抽出佩剑,优雅转身,稳稳接住被炸上半空又掉落下来的头颅。
女孩脸上惊愕的表情仍然栩栩如生。
祭司看着女孩,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意味不明地轻声道:“白谷氏的姐弟,感情都很不错嘛……”
白无常浑身一颤,经脉中鬼炁涌动,几乎控制不住要冲上去撕裂这个祭司。
一只手突然按在他的肩上,强大的威压从掌心传来,硬生生将他即将暴走的鬼炁按了下去。
白无常认出这股威压,诧异回头,见到一抹黑影在身侧闪现,只一瞬的时间,自己和黑无常就被一起提了起来,无声无息地带出了神殿。
阴天子将黑白无常带到一个偏远的院落,院内静谧整洁,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崔绝正悠闲地坐在走廊里,手边摆着一篮子新鲜草药,从中拿出一片叶子,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送进了嘴里。
“!!!”白无常无语:“你瞎吃什么?别把自己毒死!”
崔绝摸了摸眼上的鲛绡:“这话可真精准,确实是瞎吃。”
白无常:“哎!”
“但不会毒死自己的,”崔绝十分可爱地歪了下头,嗲声嗲气,“因为我早已经死了呀。”
阴天子:“哼。”
“哈。”崔绝笑起来,用手指捻起草药,对他们晃了晃,“常言道久病成医,我多少也懂些药理。”
白无常并不十分相信,无他,因为他曾亲眼目睹这位自称懂些药理的判官大人给牛头公诊出喜脉并大笔一挥开出了十八罐奶粉的药方。
黑无常落地之后,就立即在院落中里里外外巡视了一番,回来,疑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崔绝:“山下的鬼差没有告诉你们吗?”
“他说你们去神殿了,你们不是来找破执君的吗?”
“是啊,”崔绝放下草药,叹一声气,“我们在巫祝氏族地没有找到破执君,便来这里碰碰运气,这里是妖岐医盟的总部,我想,他既是妖医,应该会来这里转转吧。”
黑无常:“这是妖岐医盟的总部?怎么没有人?”
崔绝:“这是总部的药圃,早晚会有工作人员来浇水施肥的,白掌司,到时你要藏好哦,你最聒噪,小心被发现。”
白无常:“……”
刚才在神殿中,眼看着祭司谈笑间将一个女孩灰飞烟灭,他鬼炁暴走,差点就被发现。
不知道该夸崔绝算得准,还是该骂他那张乌鸦嘴百试百灵。
“哎?”崔绝对他的沉默感到吃惊,“怎么不说话了?”
白无常:“……”
崔绝想了想,转向黑无常的方向:“分开的这段时间,出什么意外了吗,我感觉你们两个的情绪都不对劲。”
阴天子:“不要多费神。”
“关心一下同事嘛,”崔绝对他笑了笑,“我们四个在妖界相依为命,人生地不熟的,互相多关心一下啦,再说,这里如此无聊——无聊得我都开始瞎吃药了——听听他们的故事,打发时间啊。”
白无常无语:“后面这句话不说出来你是会憋死是吗?”
崔绝细长的手指在草药篮里翻了翻,捻出一个紫色的果子,擦了擦,递给白无常:“来,润润嗓子,开讲。”
白无常盯着那玩意儿:“……不会有毒吧?”
崔绝:“涤尘草的果实,清魂润灵,是妖医用来炼制元一凝华丹的材料,三十年才结一颗,十分珍贵。”
“嗬!”白无常将果子放进嘴里。
黑无常忍不住感叹:“三十年才结一颗,这种植物的繁衍竟然如此艰难,怪不得这么珍贵,我从没听说过元一凝华丹,想必也是太过珍贵的原因。”
“啊,当然不是,”崔绝道,“我瞎编的。”
“!!!”白无常跳起来。
崔绝:“别妄动真气哦,那玩意儿说不定有毒,一动真气就会爆体身亡……”
“……”白无常脑中蓦地闪回过女孩爆体的画面,浑身一僵,片刻后回过神来,泄愤式踢了一下崔绝的椅子,低骂:“要不是陛下在这里,我一定会揍你的。”
崔绝讶异:“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白无常顿了顿,靠在走廊的柱子上,仰天重重叹了一口气,将他们分别之后发生的事情详细复述了一遍,包括在黑渊氏族地的遭遇和神殿中的那场招魂。
崔绝听得十分投入,末了,还兴致勃勃地发问:“你说,黑无常有未婚妻?黑夫人的亡魂在哪里?已经转世了吗?”
“???这是重点吗?”白无常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去你爷爷的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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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明白一个“黑夫人”为何会使白无常炸了毛, 连黑无常都有点茫然,狐疑地看一眼白无常,皱着眉头道:“据当时族长他们所说, 我确实是有一个未婚妻, 但我丝毫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了。”
阴天子冷声:“她是你的挚爱, 你竟忘了她。”
黑无常感觉到一种无地自容的难堪,低下头, 轻声道:“我也唾弃这样轻浮荒唐的自己。”
“别这样。”崔绝拍了拍阴天子的手,“事情可能有隐情,我不认为黑无常有做渣男的资质。”
阴天子:“什么隐情能让人忘记挚爱。”
崔绝:“那或许不是挚爱。”
阴天子:“不是挚爱便不该是他的未婚妻。”
“噫。”崔绝笑了一声, 揶揄道, “陛下有点天真呢。”
“婚姻与爱情是不同的, ”崔绝含笑解释, “婚姻是基于彼此身份的一种契约,有很多附加条件,关联甚广, 爱情只需要走心即可。打个比方,按照冥府的旧例,陛下应该和异魂联姻, 娶一位活死灵冥后,那她是你的挚爱吗?”
阴天子生气了:“我不会娶你之外的任何人。”
“陛下呀, ”崔绝扶额,悠悠叹出一口气, “臣可是个男人, 虽然爱你爱到失心疯, 也不一定就被你娶吧, 谁嫁谁娶可还说不准呢。”
“嘶……”白无常发出一声惊悚的抽气声。
阴天子却神奇地被取悦了, 低低笑了起来:“不错。”
黑无常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崔绝坐在桌边说笑,阴天子站在旁边看他,说不出的闲适与缱绻——不禁感到心头酸楚,判官说他没有做渣男的资质,恐怕说错了,自己忘记未婚妻,还移情别恋,这都不渣,那天底下还有几个渣男?
崔绝忽然转过头,“望”向黑无常的方向:“不能怪你。”
“你失去过一部分记忆,但丝毫不影响生活,这很神奇,不是么?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失去的是那一部分,偏偏忘记的是过往和感情,怎么就没忘记怎么吃饭和睡觉呢?”
黑无常皱眉:“你是说,我的失忆可能是人为?”
“那你要小心了,”白无常凉凉地插嘴,“八成是惹上了什么变态,还是个很厉害的变态,能够精准洗脑。”
崔绝:“或许是情债。”
白无常转头瞪向他:“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不,我对陛下情根深种,并且贞烈刚强,和陌生男人连话都不会说,绝没有相关经验。”
“……”白无常被这理直气壮且匪夷所思的屁话直接噎得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阴天子笑出了声。
白无常:“……”
双方互通了一下分别之后的际遇,阴天子便将黑白无常打发出去外面守院子,留里面二人世界。
崔绝坐在桌边,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根药草,若有所思。
阴天子:“不要多想,放松,休息。”
崔绝唇角轻抿,软声笑道:“没有多想,想的都是你。”
“……”阴天子顿了一顿,哼道:“花言巧语。”
“啧,怎么还不信呢?”
“因为你劣迹斑斑。”
崔绝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竭力绷著脸,真诚地说:“有劣迹也可以洗心革面,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呢。”
阴天子:“你再多说一句,就是在你的劣迹上又多添一笔。”
“你心里想的,根本不是我,”阴天子无情戳穿他,“而是神殿中发生的事情。”
“刚才白骨笑讲了很多,你却只关心黑无常的未婚妻。”阴天子拉开椅子,与他面对面坐下,盯着他蒙着鲛绡的眼睛,直截了当问出:“为什么?”
崔绝:“因为黑无常是我们的同伴……”
“为什么不问神殿中的事?”阴天子打断他,“现在的云阳寒究竟是谁,祭司究竟是谁,妖界将如何发展,事情演变的最好和最坏结果是什么,对冥府会有怎样的影响……这些问题,你难道一个都不关心?”
崔绝被他咄咄逼人的话语堵住,沉默半瞬,突然抬手摸向自己的头发。
他摸到了一把柔软长发。
阴天子盯着他的手,极力控制,却还是压不住胸口如潮水一般漫延涌涨的酸。
他动了动嘴唇,几秒钟前的气势全部颓溃,声音闷在喉头,哑声道:“子珏……”
崔绝笑起来,手指顺势缠着发尾打了个圈,竟有些不合外表的俏皮,淡淡笑道:“陛下,你的心乱了。”
“嗯。”阴天子应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的心乱了,追着破执君的消息来到妖界,辗转好几个地方,却一次又一次扑空,眼看着时间流逝,崔绝的魂体已经耗不起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外貌,不经意间就显现出生前的样子。
“我是不是长发比较好看?”崔绝没心没肺地问。
阴天子:“你怎样都好看。”
“噫,”崔绝掩面道,“这种又油腻又敷衍的话从陛下嘴里说出来,真是令人伤心呀。”
阴天子没有接话。
崔绝叹一声气,收敛玩笑的神色:“算了,不跟你瞎闹了,我坦白。”
崔绝想了想,却是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陛下怎么看妖界?”
“不值得我看,”阴天子冷着脸哼道,“烂到根了。”
“哈哈。”崔绝失笑,扶额:“要我提醒你吗,妖王是你异父异母的兄弟啊,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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