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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玉师师)


小府君怔怔地看着, 要不是冥王双目清晰锐利,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幻视了, 半晌,移开眼,撇嘴哼道:“你来干什么?”
楚江王没有回答,冷着脸走进来,撩起大氅下摆,端坐在另一张椅子中,瞥一眼他手里只剩小半瓶的酒,漠然开口:“罗酆山土酿的浊烟硝,酒烈而后劲大,你准备去谈判桌上发酒疯?”
“你……”小府君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一时脑子乱糟糟,根本抓不住重点,懵圈地问了一句:“你认得这酒?”
“你这思辨能力是怎么上谈判桌的?”
接连被兜头泼了三瓢凉水,小府君冷静下来,瞪眼看向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来干什么的?”
“你……”楚江王刚一张口,就被小府君打断:“先别骂我,说,你来干什么。”
鬼卒为两位冥王奉上热茶。
楚江王端起一杯,淡然地喝了半口,才语气毫无起伏地回答道:“孤此番是押送香蜃城主前来与活死灵交接,换回原自障。”
“放屁。”小府君断然道,“逆魂主还没答应换呢。”
他不知脑里想到什么,又忽然笑起来,斜他一眼,哼哼:“莫不是你担心我被活死灵欺负,特意前来辅佐?”
楚江王:“这才是放屁。”
小府君大声指责:“你粗俗!”
“……”楚江王冷不丁被他噎住。
“别气别气。”小府君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来,顺顺气儿,脾气别这么大……”
楚江王后背骤然蹿起升腾的水汽。
小府君蓦地缩回手,他被打多次,早有防备,在水汽腾起的一瞬间便缩了回来,毫发无伤,此时对楚江王亮出掌心,还得意洋洋地左右摆了摆,咧嘴笑着说:“没打着,嘿嘿。”
楚江王看着他唇角的笑容,莫名有种被烈日灼伤的痛感,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冷声:“你喝醉了。”
小府君歪头看他,见他一脸冷漠,不由得感觉扫兴,撇嘴道:“你不知道我的酒量?这样的酒,就是喝一缸也醉不了。”
楚江王没有理会他,过了一会儿,低低地嘀咕了一句:“牛饮。”
“哞~~~”
“……”楚江王唇角忍不住上扬,欲盖弥彰地哼了一声,岔开话题:“刚才的谈判不顺?”
提起谈判桌上的糟心事,小府君就满肚子邪火横蹿,此时见到楚江王,三分邪火不知不觉地转变成了委屈,对他告状:“对面那个负责人,阴阳怪气的,欠揍得很,八句话里有七句让我想揍他,比……判官还欠揍。”
楚江王点头:“那他真的很欠揍。”
“可不是么,”小府君道,“五哥让我来谈贸易的,结果那遭瘟的混账字里行间想占我们便宜。”
楚江王转回头来:“嗯?”
小府君:“他说冥府跟活死灵历来是通过联姻保持友好贸易关系的,此次修订贸易协议,意义重大,我们应该卖一个冥王给他们。”
楚江王发现他似乎对那个人的“欠揍”想得太单纯了。
“说以前的联姻都是他们嫁公主到冥府,现在友好邦交了,公平起见,轮到我们冥府嫁公主了,但考虑到冥府没有公主,就用冥王代嫁吧。”
楚江王:“胡闹。”
这显然是胡搅蛮缠,小府君要是签了这样的协议,那就不用回幽都了,泰山殿得被众人砸个稀巴烂,就留在罗酆山脉种土豆吧。
对方肯定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出这种条件,就是想恶心小府君。
楚江王:“这负责人是什么人?”
“一个不起眼的王族司礼官,叫方始休,也不算什么位高权重,口气却大得很。”小府君拿出手机打开一份资料。
楚江王看一眼屏幕里的照片,眼神停了一下,对着那张有七分陌生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道:“这应该是假身份,至于他的真身,我有一个猜测,下次谈判时,他若再胡搅蛮缠,你就说冥府出秦广王。”
“什么?”小府君没听懂。
“不是要冥王代嫁吗,”楚江王眼中闪烁着一丝任性的冷笑,“冥府现有六位冥王没有婚娶,不如从第一殿开始,秦广王代嫁。”
“……”小府君惊得魂飞魄散:“你不能因为大哥总管着你,就想把他嫁到活死灵去,这主意太馊了,比罗酆山驻军大营的被子还馊。”
楚江王挂下脸:“胡说什么!”
小府君抓抓脑袋:“我知道你肯定有深意,你是不是猜出来那混蛋是谁了?”
“不确定,只是诈他一下,”楚江王道,“你顺便告诫他,不要藏头露尾,否则谈判破裂,冥府直接撕票。”
小府君疑道:“撕票?你吓唬他的,还是真的?香蜃城主在刑狱司大牢里,是我说撕就撕的?”
“我已经押来。”楚江王淡淡地说,抬手对门外一指。
门口的鬼卒无声地拉开门,夹着冰碴子的寒风猛地灌入室内,楚江王指尖一动,大量水汽喷涌而出,在门口与寒风碰撞,顷刻间化作一面寒冰封住门口,抵挡住外面的寒风。
小府君透过晶莹剔透的冰面,看到外面空旷荒芜的大院子,和院子中一辆破败的囚车。
香蜃城主浑身被缚,狼狈地蜷缩在囚车中,乱发和破衣服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小府君倒吸一口冷气:“居然真押来了……五哥让你来的?判官知道吗?”
提到阎罗殿里那双恶煞,楚江王一脸不高兴:“就是判官猜测这两天将达成协议,让提前动身,至于你那五哥……”他露出厌烦的神情,“他有什么事不听判官的?”
小府君:“啊,也是。”
“你既与他亲厚,”楚江王目光落在小府君的脸上,面无表情,语带讥诮,“不如直言进谏,劝他早日禅位,把阴天子的宝座让给判官。”
“……”小府君心里嘀咕:那宝座判官肯定已经不知道坐过多少次了。
再一次从谈判桌上下来,小府君不由得对楚江王更加称赞,大步穿过陈旧的走廊,来到楚江王的临时寝室前,抬手敲门:“子衿,你猜得真准,我一说让秦广王代嫁,那混蛋立刻神色就不对了……”
话没说完,他蓦地瞬移五米,只见几乎同一时间,一道水汽洞穿了房门,直冲小府君炁海。
楚江王低哑的嗓音:“滚!”
小府君盯着门上的大洞,惊怒:“你下狠手?就因为我打扰了你睡懒觉,你就下这样的狠手?!”
楚江王又出声:“滚!”
“你已经睡十五个小时了!”小府君冷下声音,断定,“这肯定不正常,你究竟怎么了?”
室内沉默,楚江王没有再回答,要不是感应到里面的人正醒着,小府君简直要怀疑他又睡着了。
一会儿后,房门无声地打开。
小府君板着脸进门,打定主意要骂他一顿,一抬眼,却猛地怔住——楚江王穿一件白色晨衣,披着长发坐在床沿,赤着脚,露出纤细的脚趾。
“你……”小府君看着他,满肚子怒火憋出一句:“别冻着。”
“呵。”楚江王对他露出冷笑,明晃晃地嘲笑他,冥王有天孙传下来的冥王之力护体,就算跳进寒江中洗冰水澡都不会冻着。
小府君也知道自己说话尴尬,重重哼一声,假装自然而然实际十分僵硬地开口道:“你猜那个活死灵混蛋是谁?”
楚江王:“林幽篁。”
“一提到秦广王他神色就不对了,我立刻就……欸?”小府君讶异:“你已经猜出来了?”
楚江王:“是你在门外鬼叫,说孤猜得很准。”
“……怎么就称孤了?”小府君嘀咕一声,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脚,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涌出一大堆黄色废料。
——瘦窄而又白皙,指甲饱满,脚尖纤细,多么适合被握在掌中……操!我在想什么?!
小府君艰难地将目光移开,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道:“这人之前想杀判官来着,被判官设计抓了,还拿他跟活死灵换了一大堆利益,当时活死灵来接他时我见过一眼,记得他的样子,这次他可能不想被认出来,做了点伪装,但貌似技巧不是很熟练……”
“他故意的,”楚江王淡淡地说,“此人疯疯癫癫,不按常理出牌,但还不是傻子,活死灵的协议底线是逆魂主拟订的,林幽篁只是故意恶心你。”
小府君感觉十分糟心,他隐约知道一点秦广王的烂桃花,但没想到这朵桃花烂到这种程度。
“大哥那么稳重的人,为什么会和一个变态闹绯闻。”
“你该去问陛下,”楚江王冷声道,“他都能看上判官。”
“……”小府君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什么……虽然林幽篁是个变态,谈判结果倒是挺理想的,五哥让我完成的任务我都完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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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签订协议, 并发布通告,一边称逆魂主气度恢弘、绝世超伦,另一边赞阴天子锐意图治、举世无双, 彼此吹了十几页彩虹屁, 宣布将在已有的贸易基础上进行深度合作。
然后私下里悄悄交换人质。
顶堕峰, 罗酆山的最高峰,位于中舆之地和极北寒境的交界线。
连番肆虐一个多月的暴风雪稍稍消减, 寒风中仍夹杂着被刮起来的碎雪冰碴。
一顶轻罗玉辇停在积雪上,仿佛有结界,将寒风与冰雪全都挡在外面。
楚江王斜倚在华美的锦绣软垫上, 冷眼看着对面一列车队从风雪中驶来, 活死灵军兵纪律严明地排列整齐, 恭候一个戎装青年从车上下来。
他肩章上的级别很高, 慢悠悠地走了几步,抬起帽檐,目光穿过雪风, 望向空中的轻罗玉辇,和下方的小府君,似笑非笑:“派两位冥王前来交接, 规格挺高啊。”
“前来交接的是楚江王殿下,”小府君看见他笑就牙疼, 板着脸道,“我只负责谈判, 在这儿等交接完成, 一道回家。”
林幽篁唇角扬了扬:“我还以为是判官不放心二位, 要你们互相监督……”
“离间计不好使!”小府君打断他, 嘲道, “你是不是判官ptsd了,来这儿交接的是楚江王,跟你谈判的是我泰山王,背后做决策的是阴天子阎罗王,你往判官身上扯什么?喜欢扯是吧,来,我跟你扯一扯我大哥秦广王。”
林幽篁的笑容加深,优雅而阴冷,看了他一会儿,说道:“许久未见贵府秦广王,甚是思念,若非今日公务缠身,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尚未完成,真想随二位一起,去冥府叨扰一番。”
他声音轻柔而又干净,带着一点少年变声期特有的喑哑,如同退潮之后细腻的软沙,这样隔着纷纷扬扬的碎雪悠然说来,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恻。
听着这样的声音,小府君是真想揍他呀——他居然敢说“甚是思念”!自家秦广王大哥清风朗月,是大众男神,他敢肖想他!
他也配?!
“少在那儿扯东扯西,”小府君没好气,“人呢?赶紧交接了我们好回幽都,马上天就黑了,夜里还有暴雪。”
林幽篁挥了下手,两个灵兵推着一个男人下车,那人握着一柄手杖,在雪地里走路踉踉跄跄,走到两军跟前,不经意地抬眼,看了小府君一眼。
小府君跟他对视,眼神交汇的刹那,脊背倏地一凉,仿佛冷不丁被毒蛇咬了一口。
他蓦地绷紧精神,定睛看去,却见方才一瞬间的那种恶感如同梦幻,顷刻间消失,眼前只是一个憔悴的男人,受到了不轻的苛待,眉宇间笼着愁云。
“原自障?”小府君唤了一声,心中有点怪异,听说他是判官的师弟,可这潦倒的模样和气度,跟判官没有半点相似。
倒是那份斯文和瘦弱挺像判官,病歪歪的,分分钟就要归西。
看着这人,小府君有一个疑问哽在喉间,特别想问:贵师门到底是个什么门派?看健康情况收徒的?老弱病残救助组织?这特么不是收徒,是收容吧。
林幽篁指尖灵丝一闪,原自障的喉间有一抹灵纹悄然消失,他猛烈咳嗽了半晌,发出嘶哑的声音:“府君殿下,准备如何验明我的正身?”
小府君:“我见过你的照片,认得出。”
“照片?”原自障笑了一声,“哈。”
——这种欠揍的笑声也很像判官,好像就他懂得比别人多一样,特别气人。
小府君下意识就想怼他,但又想到阴天子特意叮嘱过的,要以礼相待,表现得十分尊重才行。
“原先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音容笑貌早已让我神往已久,深深刻在了鬼炁中,一个照面即可认出,何须再做什么多余的验证?”
“哼。”轻罗玉辇中传来一声冷笑。
小府君头皮发麻,觉得没发挥好,惹了子衿耻笑,但看对面林幽篁一脸吃了死耗子的表情,又隐隐觉得似乎发挥得还不错。
冥府方也拉出了香蜃城主,他是被楚江王装在古老的囚车里带来的,一路风餐露宿,惨得无以复加。
不过林幽篁的同情心有限,看到他这惨状,不但没有激发同族爱,甚至还哼笑了一声:“这么惨?”
“阿方,救救叔父!”香蜃城主哀叫。
“……叔……父?”林幽篁的眼中掠过一丝狞戾,眨眼即逝,脸上依旧似笑非笑,轻飘飘道:“叔父莫慌,侄儿这就救您回去。”
双方交换人质,一队灵兵拘着原自障,一队鬼兵拘着香蜃城主,慢慢靠近对方。
目光穿过风雪看清对方面容的时候,香蜃城主已经控制不住,几乎要扑上去撕了原自障,怒骂:“卑劣小人!”
原自障抬眼看向他。
“你们师兄弟里应外合,害我至此,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样啊……”原自障听着他的嘶吼,安静地笑了起来。
香蜃城主越发愤怒,恨不得当场变成恶鬼跟他同归于尽,却奈何被楚江王施术封住炁海,一丝鬼炁也运使不出来,连幅度大些的动作都不能做,只能动口不动手。
“叔父。”林幽篁悠然地开口,“您轩裳华胄的礼仪呢?这么舍不得原先生,日后自有再见之时,莫急。”
“贤侄你不知道,他……”香蜃城主刚想揭露这奸贼乃判官亲师弟,忽地又想到万一林幽篁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肯交换人质了怎么办?
他不禁一阵惊心后怕,暗中庆幸自己反应得快,说不定是煌灵王在天之灵保佑着自己。
“他什么?”林幽篁笑问。
“没、没什么。”香蜃城主咬牙道,“我只是太恨他了。”
林幽篁点头:“这样啊。”
天光渐渐暗下去,傍晚来临,风雪变得大了起来,双方在分界线上站定,林幽篁和小府君的神色都悄然严肃起来。
“一起解除术法吧。”林幽篁十根指尖各有一点微光,渐渐发出灵丝。
小府君转头看去。
寒风吹开轻罗玉辇的纱帐,露出楚江王端坐在其中的真身,他伸出的掌心,夹杂着雪片的空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气旋,凝出晶莹的水汽。
双方仿佛心有灵犀,同时运起鬼炁。
一团水汽击在香蜃城主后心,眨眼消失不见,化作无数水汽微粒冲入他的经脉中,接连冲破十八道禁制。
同一时刻,千百根灵丝从原自障体内钻出,如同有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被从他的经脉中拔了出来。
两人齐齐踉跄了一下,跌进雪中。
小府君反应敏捷地往后撤了一步,差点被激起的雪瀑扑一脸,看着原自障趴在雪里的样子,手指在袖中暗自捏了个禁锢鬼魂的术法,假惺惺地凑过去:“原先生,你没事吧?他们的控灵术特别狠辣,是不是伤到你了?”
旁边传来林幽篁格外有同族爱的关怀:“叔父,您无恙乎?对方的缚魂禁极为歹毒,莫不是留伤在身?”
小府君顿了顿,抬头看向林幽篁,想要张嘴嘲讽两句。
忽然风雪凝滞了一下。
他蓦地出手。
变数就在一弹指间——趴伏在雪地上的原自障猛地起身,在他手中的术法施展开的前一刻,握着手杖往地上重重一震。
刹那间,整座山峰发出轰鸣。
庞大的怨气从地底涌出,犹如数以万计身披戎甲的兵士,挥舞兵器,在手杖的指引下厮杀上来。
小府君眼疾手快地打出缚魂禁,另一只手伸向旁边,鬼炁喷出,化作一座泰山虚影笼罩住轻罗玉辇,为楚江王挡下第一波攻击。
冥王之力催动的缚魂禁既快又狠,势不可挡地击向原自障。
千钧一发之际,白茫茫的雪地中骤然炸开满眼斑斓,一条五彩华丽的巨蛇悍然竖起。
鬼螣阿迦奢!
缚魂禁打在蛇身,一沾即入,肉眼可见的暗金色鬼炁冲入他的经脉中。却见触目惊心的斑斓巨蛇陡然倾颓,一张轻飘飘的蛇皮落在雪地上。
而在小府君身后,另有一条蛇影悄然浮现,吐出湛蓝信子,咧嘴扑向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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