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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玉师师)


崔绝:“原自障是灵王的人,又不是他的人, 为什么不交?可以算作一个谈判筹码,还顺手除去灵王的狗头军师, 他偷着乐呢。至于贸易协议,双边互市本身就是双赢, 何乐而不为。”
阴天子听着他的话, 思索了一会儿, 重新分析道:“他不能公布香蜃城主的罪名, 否则灵王脱不了干系, 他虽然架空了灵王,却并没有废他的王位,灵王依然是灵王,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灵王沾惹上麻烦。”
“于公于……”崔绝意味深长地重复他的用词,“私?”
阴天子:“他们是亲兄弟。”
“哈。”崔绝笑了起来,发自肺腑地感慨道:“兄弟情总是如此令人感动呢。”
阴天子:“嗯?”
崔绝笑笑,自然而然地转回话题:“过几天可能就会宣布香蜃城主暴病身亡,这事到此为止,灵王依旧清清白白,没人知道他和香蜃城主的阴谋。”
“怎会没人知道,香雪公主还在刑狱司关着……”阴天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香蜃城主被处决了,原自障也已伏诛,灵王不会自己跳出来……
如果香雪公主悄无声息地死在冥府,那这事就真能“到此为止”了。
阴天子:“你觉得逆魂主会灭香雪的口?”
“不会吧,”牛头公插嘴道,“灵王试图夺权,逆魂主不但不处置他,还主动帮他把锅推到香蜃城主一个人身上,甚至还为了掩盖此事,灭口一个公主?”
“兄弟情深嘛。”崔绝笑道。
阴天子点头:“不错。”
牛头公看一眼阴天子,觉得判官说的可能跟他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阴天子道:“让刑狱司打起精神,不要给逆魂主可趁之机。”
“为何不顺水推舟呢?”崔绝提议。
阴天子皱眉:“什么?”
崔绝:“香雪本来是我们一个很好的筹码,用来交易到了罗绫的治疗机会,可惜罗绫炸了,交易失败;但我们依然能再次利用她——香蜃城是一座老城,战斗力不怎样,底蕴却雄厚得很,是香料大亨,那几个祖传的香方可保一万年财源广进,我还想用她跟香蜃城主换两个绝密香方呢。”
牛头公:“……”
“没想到逆魂主这么快就杀了香蜃城主,让香雪这个筹码砸在了手里,与其关在刑狱司虚耗人力物力,不如一刀杀了,换逆魂主一个人情。”
阴天子脸色沉了沉,一抹愠色在眸中浮动,停顿片刻,克制住声音里的怒意,淡淡地说:“没有必要。”
崔绝仿佛对他的愠怒浑然不觉,依旧唇角衔着从容的笑,徐徐说道:“香雪如今已经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继续关押是浪费公共资源,更何况,此时想杀她的不止是逆魂主一个,应付层出不穷的刺杀,岂不是给刑狱司增加负担?”
阴天子:“不止逆魂主一个?”
“既然香蜃城主的罪名不能公布,只能囫囵糊弄过去,那么就没有理由剥夺其家族对香蜃城的统辖权,”崔绝道,“香蜃城主有四个儿子,陛下觉得谁最可能继位?”
阴天子:“那四个儿子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废物点心,谁继位都一样。”
“不错,”崔绝道,“都是废物,都不如香雪。”
阴天子忽地反应过来:“香雪的能力在他四个兄弟之上,不论哪个兄弟继位,都会想除掉她,以免后患。”
“是吧?”崔绝悠然笑着调侃,“请问陛下给刑狱司开了多少工资,让他们做这么大的工作量?”
阴天子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崔绝,想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一丝别样的情绪——不论香雪还是逆魂主,都曾对你造成伤害,你却仍然能如此冷静地算计吗?
半晌,他移开视线,木然地看着虚空。
崔绝察觉到他的不悦,迟疑地问:“陛下?”
“子珏。”阴天子喃喃地唤了一声,突然低声问,“你恨太华吗?”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魔主?
当年如果不是这混蛋把阴天子骗去妖界圣塔,也不会有后面七百年的重伤沉睡。
崔绝心道这已经不是个人仇恨的问题,而是说明魔这种东西天生恶劣,就该赶尽杀绝,就该亡国灭种,就该寸草不生……
咳,阿弥陀佛。
“我知道你恨太华,”阴天子淡淡地说,“那你知道我恨逆魂主吗?”
崔绝怔了一下。
“我很乐意杀香雪,她胆敢算计你,早已百死难辞其咎,但要说以此来换逆魂主的人情,我宁愿把她关在刑狱司,好吃好喝地供一万年。”
阴天子盯着崔绝的脸,入眼所见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鲛绡,白绡上布满黑色的术式,那是自己一笔一划写下的,谁能体会这种亲手封印所爱之人双眼的滋味?
他难道不想时时刻刻都看到那双含情带笑的眼睛吗?
“当初若没有他逆魂主搅局,你何以死得那样惨,炁海破碎、经脉枯竭,甚至身中螣毒,连轮回转世都无法消除?我永远都不会跟他和解。”
前世没能救下崔绝,那是自己时隔千年都无法消减的痛。
阴天子伸出一只手,温柔抚摸崔绝的脸,拇指在他眼上慢慢划过,轻声道:“子珏,永远不要低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崔绝眼皮微微颤抖,细细感知着他指腹的力量,理智上知道他的陛下陷入偏执,自己此时应该说点什么好听话来宽慰他,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出声。
阴天子:“你想说什么?”
崔绝摇头,抿唇轻笑,抬起双手,握住他的大手,忍不住在他掌心蹭了蹭。
阴天子收回手,他一身重浊,这样亲密接触会伤害到崔绝。
“牛头公,”阴天子道,“让刑狱司加强守卫,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和香雪见面。还有,让人在极北寒境散布灵王和香蜃城主试图宫变的消息……”
崔绝:“不要这样,何苦挑起事端?”
“这算挑起事端?”阴天子哼道,“事情是他们做下的,又不是我散布的谣言,他们策划的阴谋差点献祭了你和老七,要我忍下这口恶气?”
崔绝:“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还敢说?!”阴天子打断他。
崔绝老实地闭了嘴,老实不到半分钟,又出声:“一旦灵王他们试图放出煌灵王残魂的事情被公布,世人大概就会猜出幽冥湖是长夜九幽法阵的所在。”
阴天子:“不在幽冥湖。”
“嘘,别说,”崔绝轻声道,“长夜九幽法阵是冥府的根基,位置只有十殿冥王能够掌握,即便是枕边人,也不能得知,陛下可别忘了啊。”
阴天子:“嗯。”
“外人可不知道法阵不在幽冥湖,只会觉得灵王行此险招,八成是有什么靠谱依据的,到时,敌对势力们都派人去幽冥湖,岂不麻烦?”崔绝软语劝道,“我们如今主要精力是要放在寻找那个能治疗我的妖医上,哪有功夫去管幽冥湖的事?”
阴天子被他劝服,点头:“不错,但我这口恶气终究……”
“我说,陛下,”牛头公插嘴,“那件事使我们俘虏了香雪公主,识破了夜后的真面目,除掉了香蜃城主和原自障,还加深了灵王和逆魂主的裂缝,不算亏,你的恶气大概可以消了。”
阴天子:“他们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判官为此付出的魂力!”
牛头公平静道:“你着实不会算账。”
阴天子:“你!”
崔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着阴天子的袖子摇了摇:“要继续站在这里吵架吗?你我吵完了,轮到你和牛头公吵?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晚饭啊!”
他的声音温柔含笑,犹如春水,还带着一点点撒娇,水到渠成地浇灭阴天子心头的怒火,狠狠瞪牛头公一眼,拉着崔绝往餐厅走。
牛头公没跟上去,心知自己上去也只是个牛形电灯泡,他们互相喂饭,自己被喂狗粮,默默发光。
就算判官院餐厅的伙食是全冥府最好,也无法抚慰被辣眼睛的伤害。
那两人渐行渐远,还远远传来阴天子的抱怨:“他说我不会算账,可恶,你所付出的心血难道还能够计算得清吗?”
“是是是,”崔绝绵绵地应声,“他单身牛不懂爱情,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阴天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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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虚长一岁了。”马面娘娘揽镜自照, 对岁月的无情流逝难以置信,“我竟然还如此年轻美貌,这有天理吗?”
“……?”崔绝回过神来, 他隐约听到什么长一岁、年轻美貌, 点头道:“陛下明年就三岁了呢, 确实年轻美貌。”
马面娘娘:“我是说我自己。”
马面娘娘登时火冒三丈:“我年轻美貌有问题吗?冥寿一千多就不年轻了吗?脸长一点点就不美貌了吗?你‘哎’什么?干嘛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崔绝冷不丁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连忙冲她摆手,宽慰道:“你当然是年轻美貌的,时间只增加了你的修为, 对你的美貌没有影响啊,甚至还让你越来越好看了呢,可惜我是个瞎子, 竟欣赏不到你的美貌。”
“倒也不用你欣赏。”马面娘娘继续照镜子,觉得自己今天这个浓颜落日妆真是好看到让人孤雌生殖, 心情不由得又好了,对崔绝道:“毕竟性向在那里, 不用勉强。”
崔绝顿了顿:“我也不是先天就喜欢男的啊, 都是陛下太过年轻美貌……”
“能放过这个词吗?”马面娘娘想起那张随时随地都板着的冷峻面孔, 美是真的美, 但也实在太冷了, 冷到让人不敢抬眼去欣赏他的美。
崔绝哈哈笑了起来。
马面娘娘从镜子里看到崔绝已经全部雪白的头发,眼睛里感觉到隐隐的刺痛,建议:“我找人来给你修一下发型。”
“能帮我变长一点吗?”
“陛下喜欢我长发的样子,”崔绝在头上比划一下,“一千年前那样,束成发髻,可以戴玉冠。”
鬼魂可以用术法来改变外形,但需要耗费鬼炁,崔绝没有修为,仅仅维持这样体面的人模人样就已经很勉强。
“长发太复杂了,”崔绝解释道,“对我来说得耗费魂元之力才行,那会把陛下气疯掉的。”
马面娘娘很无语:“我觉得你短发好看。”
崔绝:“我不要你觉得,我要陛下觉得。”
“陛下觉得你怎样都好看。”
“唉哟,”崔绝喜笑颜开,“真看不出来呀,马面娘娘,你很会说话嘛。”
马面娘娘谦虚道:“都是大实话。”
“但我还是想让陛下再看一眼我当年的样子,”崔绝仰躺在摇椅里,慢慢地笑着说,“那个时候我比较健康,心性也高,意气奋发的样子,应该比现在好看多了。”
马面娘娘敏锐察觉到他话里的晦暗丧气,想了想,安慰他道:“陛下已经派出鬼差去寻找那个妖医,很快就能找到,等你康复,修为也会恢复的,还爱情事业两开花,不比一千年前好看?”
崔绝摆摆手:“你不用安慰我,我心里有数,不帮我变长头发,那帮我准备一下出门吧。”
“啊?”马面娘娘没跟上他的节奏。
崔绝:“你不是说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妖医?”
“你不也知道那是安慰你的吗?很快是个虚数啊,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唉,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出什么门?”
“出门就医啊。”
“放心啦,陛下肯定会把人请来阎罗殿的啦,不会让你舟车劳顿的,妖界那么远呢。”
马面娘娘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惊道,“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妖医的下落?”
崔绝:“不知道。”
“真的吗,我不信。”
“……咳,”崔绝顿了顿,清了下嗓子,“我确实不知道,但我知道,陛下应该坐不住了。”
自从得到妖医的消息,派出去寻找其踪迹的鬼差已经足有上万名,远远超过了冥妖两界协议中容许派遣的最大鬼差数,可仍旧找不到那个妖医的下落。
眼看着时间日复一日地过去,阴天子越发焦躁,搁置一切不紧急的工作,没日没夜研究鬼差们发回来的庞杂信息。
牛头公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文卫司关于冬至庆典的策划方案……”
“冬至?”阴天子不悦道,“现在才几月,就开始策划冬至庆典?文卫司如果实在清闲,就全员调去刑狱司做狱卒。”
“……”牛头公觉得陛下最近像吃了麻将,各种明杠暗杠杠上开花杠上炮。
阴天子:“发回去,十月以后再说。”
“现在就是十月。”
阴天子蓦地抬头。
牛头公道:“今天阴历十月初八,马面娘娘例会上说从这周起,餐厅增加冬日限定的红烧羊肉锅仔……”
他话没说完,声音渐渐消失,因为看到阴天子翻着桌上的台历,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挣扎与痛楚。
牛头公想起听过的一则传闻——已故的活死灵御医罗绫曾断言,没有他的治疗,崔绝最多撑三个月。
如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阴天子:“妖界那边今天有什么消息?”
“都是不痛不痒的日常汇报,”牛头公回答,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出口:“那么多人找了这么多天……”
“我亲自去。”阴天子突然平静地做出决断。
“陛下。”牛头公皱眉,“我们短时间增派那么多鬼差,妖界已经有了非议,最近一直有些人在鬼鬼祟祟打探消息,怀疑冥府发生了什么大事,你再亲自过去,既不符合规定,也做实了他们的猜测。”
阴天子:“我会化名易装。”
很早以前,为了方便在阳间出没,崔绝曾为众人准备过一些半真半假的证件,牛头公捧出一堆,阴天子随便拿了一个,人界古董商阎握瑜。
安排好手头的工作,阴天子悄悄离开冥界。
临走之前去判官院陪崔绝吃了顿晚饭,正好有妖界空运来的新鲜食材,马面娘娘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
听了他的打算,崔绝没什么惊讶之色,专心吃着杂菌炖豆腐,点头:“知道了。”
阴天子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紫薯山药米糕就放下了,有些愧疚地解释道:“应该带你一起的,但舟车劳顿,怕你累着,你院里有固魂阵和守护符,留在这里会舒服一些。”
“我知道。”崔绝冲他一笑,用勺子戳戳碗里的豆腐:“这个好鲜,你吃了吗?”
阴天子顿了顿,低声:“抱歉,子珏,要离开你这么久。”
“你离开过我七百年呢,这才在哪儿啊?”崔绝话一说完,忽地意识到失言,那七百年是两人的伤痛,提起就疼,连忙笑道:“我的意思是,没关系。”
果然阴天子眸中划过痛苦的神色,看着崔绝满头白发和小心翼翼的笑脸,轻轻笑了一下:“这个很好吃吗?给我点尝尝。”
“你自己吃嘛。”
“我想尝尝你那一份。”
崔绝抿唇轻笑,摸索着用勺子挖起一块豆腐,还很有技术含量地带着半勺汤汁,向他伸了过去。
阴天子凑上前,一口含住,咸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慢慢品味这一口,末了,点头道:“果然很鲜。”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阴天子走出阎罗殿,上车,牛头公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他的脸色,决定不发一言保平安,沉默地一脚油门,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出去。
阴天子仰躺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脑中回想着刚才出门时的情景——判官院灯光柔和,崔绝唇角的梨涡在灯光辉映下摇曳浮动,有种令人沉醉的温柔。
他轻笑着说:“我就不去送你了,妖界凶险,你自己万要小心。”
“我就不去送你了,妖界凶险,你自己万要小心……”
另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和崔绝的声音渐渐重合,声波冲刷大脑,冷不丁带来一记重击——
他忽地想起,一千多年前,自己也是出发去妖界,准备去寻找神力,当时还叫崔瑾的他也没有送行。
因为前一夜那人豪饮一坛西北蛮族的烈酒,两颊在烛光下泛着红,拉住自己絮絮叨叨地告了半个时辰的白。
那时自己怎么做的来着?
“你醉了。”
那是自己第一次怨恨身为冥王的天命。
子珏是多么温柔的男人啊,天性纯良而又善解人意,即使被拒绝,依然体面,顺势就“醉倒”,伏在石桌上“睡”了过去,全了双方的颜面。
第二天见面也笑如春风,绝口不提前一晚的尴尬,只是在听到自己说要动身去妖界时,笑得更加从容,两眼弯弯,浓黑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血丝。
“我就不去送你了,妖界凶险,你自己万要小心……”
大梁历兴昌七年,妖界正值涂山中兴,太平得很,倒是人界起了烽烟,他从妖界回来,见到昔日的白邺城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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