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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玉师师)


阴天子沉声道:“既然不爱,便不该结婚。”
平等王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崔绝,对阴天子道:“老五,对冥王来说,爱只是一眨眼的事,但天命是永恒的。”
“我不认同你的看法,”阴天子皱着眉头说,“天命是永恒的,爱也是。”
崔绝无声地低笑起来。
他的主君从不辜负他的期待。
不过,也正是这份“不辜负”让众位冥王产生了清君侧的想法吧——他崔绝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阴天子对冥王天命的认同。
冥王是为守护幽冥而生的,以强大的修为维持长夜九幽法阵,一旦冥王淬灭,到新王有足够的修为能够亲政,这中间会出现一段缺位时期,这段时间长夜九幽法阵将十分脆弱,导致整个冥界都不安稳。
所以冥王必须尽可能延长寿命。
所以阴天子不能娶崔绝,或者说,不能只娶崔绝。
“老府君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平等王说。
前任泰山府君修为深厚,文韬武略俱是众冥王之首,却在盛年就急转直下,早早淬灭。
一王缺失,长夜九幽法阵不稳固,导致那段时间冥界状况频发,所有人都焦头烂额。
平等王对阴天子道:“老府君料到那种局面,淬灭前破格提崔先生做判官,辅佐你稳住局面,可是下一次,还能靠崔判官吗?”
“84号,您的饮品已经好了……”店员的声音响起来。
崔绝:“是我们的。”
阴天子站起来去取单。
平等王看了看他的背影,对崔绝道:“抱歉,这番话可能会让老五不高兴。”
崔绝:“忠言逆耳,不高兴是因为戳到了痛处。”
“痛则思变,”平等王眼角带着一丝掩饰得很好的疲惫,淡淡地说,“我希望你们能够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阴天子果然不高兴了,回去的路上,拎着两大袋饮料一句话都不说。
夜色深沉,道路两侧飘着几点鬼火,清寒的光线太过微弱,崔绝几乎目盲,抓着阴天子的衣角随他走着,慢悠悠道:“平等王嘴上说着不爱,身体却很诚实呢。”
阴天子:“又在胡说什么?”
“杨枝甘露是夜后喜欢的,平等王本人并不嗜甜,”崔绝道,“从彩鳞镇回平等殿也不会路过这里,她是特意绕路过来的。”
阴天子哼道:“表面恩爱。”
“起码是放在心上的。”崔绝道,“这种绕大半个城只为买一杯糖水的事,除了黑无常,我还没见别人做过。”
阴天子皱眉:“我也可以!”
“欸?”崔绝状似大吃一惊地看着他,“平等王和夜后是表面恩爱,黑白无常是同事而已,陛下为何要跟他们比?”
阴天子心情莫名变好,笑起来:“你说得没错,他们确实不能跟我们比。”
快要到阎罗殿的时候,阴天子手机震了一下,他两手都拎着东西,便没理,照常跟崔绝说说笑笑。
崔绝作势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你手机。”
“不用管。”阴天子避开他,“你别伸手,重。”
“万一是重要内容呢。”
“那也不用管,上车再说。”
崔绝抿唇低笑。
阴天子诧异地看他一眼:“你笑什么?”
崔绝抬起头,笑盈盈地看他:“我想,在你眼中,我是不是最重要的?”
“……”阴天子顿了顿,耳朵没来由地热起来,哼了一声,扭头大步往前走。
“哎!”崔绝踉跄着跟上,“干嘛不回答我?”
阴天子心道你在问废话。
“唉哟!”崔绝踩到一颗石子趔趄了一下。
阴天子忽地闪过来,腾出一只手扶住他:“小心脚下。”
崔绝攥住他的手,仰脸,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彩:“说呀,我是不是最重要的?”
阴天子忍不住低笑起来,却不肯正面回答,板着脸道:“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答案?”
崔绝笑眯眯:“知道是一回事,听你亲口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哈。”阴天子心底软得如同刚才吃下去的那碗杏仁豆腐,从舌尖到脏腑都是酥软的香甜。
他低头吻了吻崔绝的帽檐,轻声道:“你自然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崔绝突然把帽子一掀,扑上去要吻他。
阴天子反应极快地往后一撤,躲过他这一吻。
崔绝:“哎!”
阴天子又笑又气,把帽子扣回他的头上,还用力往下按了按:“就知道你不老实。”
两人吵吵闹闹地回了车上,马面娘娘正仰躺在座椅里玩手机,一条腿担在方向盘,另一条腿伸到车窗外,跟凶杀现场一样。
崔绝站在旁边,看着她笔直修长到触目惊心的大长腿,啧道:“幸亏没让牛头公看到这姿势,不然恐怕要帮你买网课,《淑女的品格——雅观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嘿!”马面娘娘一拍大腿,遗憾道,“怎么没让他看见呢?”
崔绝:“嗯?”
马面娘娘:“辣在他眼,爽在我心啊哈哈哈。”
“……”阴天子满脸一言难尽——阎罗殿的同事爱总是很令他费解,那边黑白无常见面就怼,这边牛头马面相看两生厌,一个比一个刻薄,只有他的子珏,典雅端正、温文纯良,是整座冥殿唯一的月光。
回去的路上,崔绝闭着眼睛补眠,阴天子扶着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才拿出手机,查看刚才进来的一则消息,眼眸沉了沉。
——暗卫回报,在五劫城发现了阿迦奢的踪迹。
他下意识往旁边瞥了一眼,只见崔绝不知梦到什么,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睡颜恬静而脆弱,令人心尖无比柔软。
车缓缓停在阎罗殿门口,崔绝半睡半醒,眯着眼睛哼哼:“这么快就到了吗?”
“回去接着睡。”阴天子将人抱出。
崔绝打了个哈欠,靠在他的胸前,喃喃道:“陛下陪我睡?”
“这个不行。”阴天子低低地笑了一声,抱着崔绝穿过高大幽深的冥殿,将他放在寝室床上。
崔绝抓着他的衣角,坏笑:“真不陪我睡?或者我陪陛下也行。”
阴天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低声笑道:“胡扯。”
哄崔绝睡着后,阴天子走出判官院,对正在张罗值班鬼卒分饮料的马面娘娘道:“照顾好判官,他似乎睡眠不好。”
马面娘娘吸溜着小珍珠:“害,孤枕难眠。”
“你也想调去敬事房?”阴天子没好气,吩咐,“后面几天我可能不在,判官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
马面娘娘:“我不知道呀。”
阴天子:“你!”
马面娘娘摊手:“不可能瞒住他的,怎么说都瞒不住,信与不信完全看他想不想信,那就随便说呗。”
阴天子:“……”这居然是句实话,就很气。
“我不是要瞒他,”阴天子道,“多思伤神,我只是不希望他瞎担心。”
寝室中,本该睡着的崔绝睁开眼睛,眸中毫无睡意,看向窗外,漆黑的夜里,一只亡鸦落在窗台。
窗子上有阴天子设下的阵法,阻止他与外界联系,亡鸦寻不到入口,只得站在窗台,木然地望向窗内。
崔绝无声地坐起来,抬手拿下眼镜,惯于隐藏在镜片后的眸子黑白分明、无悲无喜,如同雪月寒霜,冷冽带杀。
他和亡鸦对视,刹那间,大量信息涌入眼眸。
片刻之后,崔绝收回视线,亡鸦扑棱两下翅膀,飞离窗台,两秒钟后骤然崩解,魂体化作齑粉,消散在夜风中。
崔绝身体虚弱地晃了晃,狼狈地一把抓住床柱,勉强稳住身形。
房门突然打开,阴天子皱着眉头看过来,见他坐在床上,微讶:“怎么醒了?我说话吵到你了?”
崔绝戴上眼镜,捂嘴打了个哈欠,软绵绵道:“想陛下想得睡不着。”
阴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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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判官院出来, 阴天子片刻未停,立即赶往五劫城,阿迦奢神出鬼没, 天子暗卫搜查这么多天, 才终于寻到他的踪迹。
他有好一笔账要跟这条毒蛇好好算一算。
阴天子走后, 崔绝睡不踏实,反复噩梦, 天没亮就醒来,倚在床头慢慢喝了一袋汤药,轻轻吐出一声:“苦啊。”
马面娘娘:“舌头苦还是心头苦?”
崔绝唇角忍不住上扬:“舌头苦, 但心头是甜的。”
“哈哈。”马面娘娘笑了, 过了一会儿, 收敛笑容:“你不能再用九生眼了, 你没有修为,只能消耗魂元之力,对魂体的伤害太大了。”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崔绝被骂得顿了顿, 将喝干的药袋扔进垃圾桶,蔫蔫道:“这不是乖乖喝药了嘛。”
马面娘娘:“喝这么多药一点效果都没有,补魂司那群废物还有什么用?”
苦药入口, 崔绝闭上眼睛,听到马面娘娘的唠叨, 笑了笑,随口呢喃:“补魂司……用处还挺大的……”
马面娘娘撩起衣袖, 露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指尖, 鬼炁灌注, 双手捏诀, 十指飞快变幻, 精准地画出一个符纹,右手食指点破符纹,按在崔绝眉心。
术法激化药效,沿着枯死的经脉游走,最终汇聚到炁海,一下一下催发残存的鬼炁,崔绝眉头紧皱,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片刻之后,马面娘娘收手,崔绝疲惫地软下去,靠在床柱上,喃喃道:“你的术法跟补魂司的汤药真是绝配。”
“什么玩意儿?”这不像是什么好话。
崔绝:“一个疼,一个苦,都不太友好。”
“哈哈。”马面娘娘抹一把额头的汗,笑道,“不要侮辱我的术法,我这可比补魂司的汤药难受多了。”
“……”崔绝心道你在得意什么,却没能说出声,马面娘娘的术法确实太难受了。
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但现在阴天子苏醒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娇气一些。
当一个怕疼畏苦的妖妃也挺好的。
药力催发下,破碎的炁海稍显盈润,常年凝滞的经脉也舒畅了很多,他微微张开口,缓缓吐出一口寒气,聚起精神,问:“陛下已经动身了?”
“嗯,临走唠叨了一箩筐,要你好好休养。”马面娘娘道,“我从来不知道他话那么多。”
“哈。”崔绝哑声笑,“那我可要小心,万一折腾出更重的伤病,回头不知要被怎么惩罚。”
马面娘娘听他话里有话,警惕:“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我这样纯良的人,只想安稳度日,”崔绝叹气,“但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人不让我安稳啊。”
马面娘娘:“有陛下在,谁能动你?”
“所以陛下去五劫城了。”
“!!!”马面娘娘陡然反应过来:“你说陛下是被调虎离山?我这就去通知他……”
崔绝:“不用。”
马面娘娘:“可你有危险……”
“小场面,不慌。”崔绝笑道,“你不知道陛下有多恨阿迦奢,这回好不容易逮到踪迹,怎能不打个痛快,我不想让他遗憾。”
马面娘娘:“万一这段时间,你出了差错怎么办?”
崔绝无奈地一拍脑门,拖长了声音叫道:“难道我在你眼中就这么弱?连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吗?”
“啧。”马面娘娘真的很想说没有,但又觉得太直接,反复斟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能顾全他面子的违心之语,不禁恼怒道:“问的什么鬼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嘛!”
崔绝:“……”
你这已经回答了!还回答得很伤人!!!
“我生前可是一剑光寒十四州的剑仙。”崔绝郑重地警告她,末了,看淡风云地摆摆手,“算了,你先忙去吧,今天可能会有客人。”
“什么客人,你在静养呢,陛下不让人来看你。”马面娘娘嘟囔着走了。
崔绝笑了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肯听陛下的话啊。
马面娘娘离开不到十分钟,就脸色怪异地回来了:“你猜对了,果然有客人。”
“小府君?”
“???这怎么猜的嘛!”
“就……瞎猜啊。”崔绝扶了下眼镜。
马面娘娘研究他的眼睛,难以置信:“瞎眼还有这效果?”
“对的,”崔绝认真地解释,“眼睛瞎了就会自动获得未卜先知的能力,就跟秃头之后会变强是一个道理。”
马面娘娘:“……”
崔绝起床:“请小府君在餐厅等我吧。”
“餐厅?”
“哇,陛下一出门,你们就虐待我,不给我饭吃了?”
“……真是够了。”
崔绝换好衣服梳洗完毕,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小府君坐在餐桌边,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让殿下久等了。”崔绝走进餐厅,扫一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早餐,轻轻笑了。
小府君没好气:“确实等得够久!”
“哈。”崔绝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笑盈盈地走到餐桌边坐下,就着清粥小菜吃了起来。
“你这什么态度啊?”小府君伸手把咸菜碟端走。
崔绝筷子夹了个寂寞,啧了一声,叹息道:“殿下,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陛下不让我插手政事,你的事情,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先别急着诉苦。”小府君不客气道,“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
“无非还是楚江王的事。”
“嗯?”崔绝放下筷子。
“这次我来找你,是为了这个。”小府君取出一叠纸,“我从泰山殿的典籍里找到一卷天孙起居注,这是拓本。”
天孙传闻中是天帝之孙,开天辟地之初,天地一片混沌,亡灵扰乱生者,天孙在泰山之巅,手持割昏晓剑和辟阴阳刀,刀剑齐出,劈开阴阳两界,自己因神力耗尽,坠入冥界。
在神力的作用下,冥界演化出万物和魂灵,异魂占据优势,操纵轮回,以亡灵为奴,彼时,冥界怨气冲天,导致浊炁失衡,阳间也受到影响。
天孙召集十路鬼兵,与异魂大战,最终将其驱逐到罗酆山北侧的极北寒境,双方划山而治,山内的建立冥府,设下长夜九幽法阵,十路鬼兵的首领成为十殿冥王,天孙作为泰山王,成为第一任阴天子。
在泰山殿中,存有天孙的起居注,似乎也在常理之中。
崔绝看着那一页页从竹简上拓印下来的象形文字,目光落在最后一页,文字明显不同,笔画构造随性飘逸,与其他严整瘦劲的文字有很大差别。
“这一页和其他的不一样。”崔绝道,“应该不是古冥文。”
“是活死灵的古代文字,”小府君翻到那一页文字的背面,“我已经找夜后看过,她翻译了其中一部分。”
崔绝:“似乎是首歌,灵歌?”
小府君点头:“一首歌为何会被郑重其事地记载下来,是不是说明对天孙来说很重要?”
崔绝翻看前后几页文字:“记录官说,天孙临近淬灭那段时间反复聆听这首歌,请了很多活死灵歌者来吟唱。”
“这首歌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小府君说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看得懂古冥文?”
“略懂。”
“你为什么会懂这个?”
崔绝眨眨眼睛:“因为我厉害啊。”
“……”小府君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哈。”崔绝笑了一声,温声道,“我倾慕陛下,自然想阅读与冥王有关的史料,既是我的私事,不好总是麻烦史学家,只好自学成才啦。”
小府君脸上写满了“不信”:倾慕一个人,就去研究他的祖宗十八代,还因此新学一门文字,这是有多闲得慌?
崔绝笑道:“殿下的感情与微臣不同,心境不一样,理解不了也很正常。”
小府君郁闷地叹出一口气,他果然理解不了。
崔绝:“其实说不一样,但情之一字,总是大同小异的。”
小府君耳朵动了动,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情之一字,大同小异……是说自己也该去研究楚江王的祖宗十八代……那跟研究自己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异”了,那“同”在哪里呢?
同病相怜吗?都有缘无分?可人家是两情相悦,而自己到现在还得不到一个正眼……
那“同”在何处?
小府君回想起刚才崔绝话中的逻辑——倾慕陛下,所以研究他的史料——为什么呢?想更了解对方!
“你是说我不够了解子衿?”小府君突然反应过来。
崔绝:“我可没有这么说。”
小府君:“但你说大同小……”
“殿下,”崔绝笑眯眯地打断他,“你是来跟臣讨论感□□宜的?”
小府君陡然顿住,发现自己一想到楚江王就开始跑题,崔绝这混蛋显然不可能跟自己讨论感情,刚才那句话是自己想多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他郁闷地横了崔绝一眼,见他拿着拓片翻来覆去地看,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出声:“我来找你,是想借你九生眼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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