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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玉师师)


平等王问:“查到了吗?”
夜后站在旁边,闻言饶有兴趣地看过来。
崔绝跟她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准这两个人的状态,含糊地说:“倒也不是很清楚……”
“不用再查了。”平等王道。
“时间是往前走的,困于过去,并不能使时间倒流,”平等王微笑着说,“不如让回忆就成为回忆,当年的相遇很美好,如今的相守更值得珍惜。”
夜后低头整理婴儿车,眉眼弯弯的,尽是笑意。
离开夜市之后,崔绝和阴天子去了幽冥湖,昔日波平如镜的辽阔湖面已经消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池碎玉和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玉山。
湖水化作数条清溪,汇入其他河流。
夜色中,玉山被远处的烟火辉映,微微泛着莹润的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坐在山上。
“是你们。”小府君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声音有点落寞。
阴天子仰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一个人?”
“忘记什么时候过来的了,”小府君看了看他们,笑起来,“我在这儿打扰到你们了哦?”
“嗯。”阴天子点头。
“……”崔绝一阵无语,这人怎么还承认了?
小府君看上去比他还无语,跳下地面,将手里捡来把玩的一块玉石丢进碎玉池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拍拍手:“那我走,给你们腾空儿。”
“倒也不必,”阴天子说,“我们只是随便走走,不做什么,你在这儿也碍不着什么事。”
“操,”小府君骂了一声,小声吐槽,“你还想做什么事。”
阴天子知道这小子在说什么,假装没听到,毕竟他确实有些不得体的想法,但若要在这儿,那也过于不得体了。
他刚要说两句话转移话题,看到崔绝抬手在鼻前扇了扇,有些讶异地说:“府君殿下用的什么香水,味道挺特殊。”
小府君脸色僵了一瞬。
他刚才坐着没动,香味还不明显,现在动了几下,一种奇异的香味就散发过来了,香气发甜,甜得甚至有点轻佻,让人浮想联翩的味道,仿佛置身在香雾蒸腾的桃花林中。
“我不知道。”小府君道,“我做了一个梦,却想不起来梦里的情景,只记得梦里有一股香气,我找香雪公主查了香蜃城所有的香方,都没有我要的味道,所以我自己尝试调了下。”
崔绝又仔细闻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说:“这就是你梦里的香气?”
小府君沉默,他知道崔绝在迟疑什么,说实话这香调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也是懵的,按照梦里的感觉,竟调出了这样馥郁的异香——那得是个多香艳的梦?
甚至可能更甚之,因为这香气已经如此艳冶了,却依然不足以复刻梦中的迷离绮丽。
“香蜃城藏有天下最多的香方,但也不是全部,”崔绝道,“我们冥府也有擅长调香之人……”
小府君神态稀松平常,随口道:“子……楚江王嘛,严重神经衰弱,不点安神香都睡不着……”
崔绝和阴天子对视一眼,语气有些微妙地说:“事关冥王的隐私,外人确实不知道。”
“那我怎么知道的,难道我是内人?”小府君混不吝地笑道,“我也考虑过找他问问来着,但他现在还封印着呢,”他抬头,看了看在夜色中巍峨而莹润的玉山,“哎,五哥,浊炁问题解决了,是不得找个黄道吉日把他放出来?”
阴天子目光沉了沉:“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他自我封印前已经极度厌世,你确定他想要苏醒?”
昆仑玉脉足以净化整个冥界的浊炁,如今已不再需要冥王来维持长夜九幽法阵,如果楚江王愿意,他可以封印到地老天荒。
“那谁能确定?谁知道他什么想法……”小府君心底涌起一阵酸楚,像被黄泉水淹没一般的窒息感和幽深水底的极致孤独。
崔绝一直在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状疑道:“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小府君摇摇头,无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喃喃道,“我感觉很难过。”
崔绝犹豫了一会儿:“可能是你的伤还没好全,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小府君应声,召唤出凶兽大车准备离开,临上车的时候突然回头,“你们在帮他瞒着我吗?”

“我和林幽篁的战斗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什么样的伤还能没好全?”小府君道,“你分明是在找借口阻止我思考。”
崔绝惊了一下,和阴天子对视一眼, 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并未全然接受失忆的现状, 并未放任自己颓丧下去, 而是在试图找回记忆,这太好了。
小府君怒道:“你们笑什么?看不起谁呢?!”
“不是嘲笑你, ”崔绝温声安抚他,“只是疑惑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在帮他瞒着你……这个‘他’指的是谁?”
“当然是子……咳……楚江王。”小府君顿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似乎有什么难以理解, 皱着眉道, “奇怪, 我一提起他,总是脱口而出另一个名字。”
崔绝:“子衿?”
小府君点头:“莫名出现在我脑中的名字,是我给他取的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为什么要给他取这样的名字?”
问题接连问出,崔绝和阴天子都没有回答,小府君看上去也并没有寄希望于他们回答, 有些问题本身就不是问给别人的。
“等等,”小府君似乎想到什么, 悚然提高声音,“为什么是我给他取名字?冥王只会在大婚的时候取名, 卧槽, 我该不会是他的冥后吧???”
阴天子受不了了, 后退一步, 上下打量他高大挺拔的身形, 皱着眉道:“你讲什么鬼故事?”
崔绝咳了一声,扯扯他的衣角,让他不要刻板印象,万一……咳,你管别人上上下下的呢?
“不是吧,难道……我真是他冥后啊?”小府君感觉脑中似乎有什么碎片在胡乱拼起,声线有些不稳,“可我怎么想不起来,我……呃……”
他眉头猛地一抽,仿佛有什么在脑中一撞,震得他头晕目眩,好不容易凝聚起的一点思维碎片一下子又碎了。
“你怎么了?”阴天子问。
小府君揉着太阳穴,迟疑地歪了歪脖颈,似是在捕捉什么气息:“我好像又闻到那股香气了。”
阴天子:“是你自己身上的吧。”
“不是,”小府君摇头,又有些不确定,抓着自己衣服用力闻了闻,确定不是,“香气虽然像,但不一样……又闻不到了,刚刚我脑子里突然一懵,那一瞬间就闻到这个味道了。”
崔绝一直垂着眸,没想到楚江王这么决绝,不但抹去小府君和他的回忆,还在他的脑中留下术式,让他一想起自己,就会被幻香打断思绪。
阴天子道:“闻不到就算了,八成是你心理障碍……”
“我去一趟补魂司。”小府君突然说。
“干什么?”
小府君握拳锤了捶自己的脑袋,认真道:“我现在不正常,对不对?”
“我做了一场大梦,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那不是梦,是术法,我被人用术法抹去了一部分记忆。”
“是楚江王吧?我刚才就是想起他,才又闻到那股香气,然后思维全乱了。”
“我也是冥王,中了不知名的术法,你们却反应平平,既不惊讶,也不担忧,可见你们知道这术法对我无害,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是关于感情?”
“楚江王为什么要这样做?抹去我的记忆,然后将自己封印在了冥殿中……是不是我伤害了他,让他不想再看到我了?”
小府君平静地说着,眼角却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泪珠,他抬起手,疑惑地看着落到手背上的水痕,问阴天子:“五哥,我为什么在流泪?”
阴天子不忍看他,移开视线。
“还是先不要去补魂司了,今天除夕,让展绛衣清闲一个晚上吧。”崔绝轻声说。
小府君看向他。
崔绝看着他小狗一样湿漉漉的双眸里噙着水光,清澈而懵懂,心中叹气,眼前这个少年冥王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从小金尊玉贵、应有尽有,谁能想到竟在情之一事上吃尽了苦头。
“楚江王的幻术是冥府第一,他在你身上留下的术法,找展绛衣是没有用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他从封印中唤醒,让他亲自解开。”
“可是,”小府君垂下头,仿佛做错什么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崔绝琢磨了一下:“你现在对他还有多少记忆?”
“我知道我们同为冥王,他擅长术法,会调香,他的剑名叫执名色,他精神不好,非安神香不能入眠,他不爱笑,但其实笑起来很好看,极度挑食,吃什么都不香,所以常年辟谷,但偶尔会喝一点我酿的酒,他喜欢喝那款用桃子和老黄糖酿的,说清甜……”小府君絮絮叨叨地说着,突然冷不丁顿了一下,再张口思路就断了,“我刚刚说了什么?”
崔绝和阴天子对视一眼,两人都神情复杂。
阴天子板着脸道:“老黄糖。”
“什么老黄糖?”小府君诧异地瞪圆眼睛,“怎么就扯到老黄糖了,不是在说对楚江王的记忆吗?我们都是冥王啊,别的还有什么……操,我脑子里怎么跟被大棒子抽过一样乱糟糟的?”
阴天子转身:“我这就去把楚江殿砸了。”
崔绝连忙拉住他:“别冲动。”
小府君意识到自己又被脑中的术法击溃了思绪,眼神黯了下来:“我一定伤他很深……”
“没有。”崔绝道,“你并没有伤害楚江王。”
“那我一定是做了别的错事,或许比伤害他更无法原谅。”小府君无意识地揪住心口,不知想到什么,刚要说话,思绪又被击溃,他怔了一会儿,茫然道:“我只要想起他,脑中的术法就会发作,可是……我却越来越会不经意间想起他。”
他抬头看向崔绝:“我想见他。”
“楚江王当初自我封印是因为体内浊炁已到极限,如今有了玉脉,确实也该将他唤醒了。”
阴天子点头:“可以。”
“但有个问题我需要你先思考清楚,”崔绝直视着小府君的双眼,郑重问道,“你是谁?”
小府君被问得懵了一下:“我是谁?”
“我……”他尚未来得及对这个奇怪问题发表什么意见,一段话已莫名出现在脑中,“我是自冥界创世以来第63任泰山王,是承系长夜九幽法阵、守护冥界安稳的鬼神之一,没有人可以抹去我的存在,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陌生的话语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小府君愣住,愕然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这……好像是谁事先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
崔绝对这个答案未置可否,只淡淡笑了笑:“府君殿下不妨回去多思考思考,等你想清楚了,再唤醒楚江王也不迟。”
送走小府君,阴天子抱起崔绝一跃而起,落在玉山上,两人并肩坐在大石头上,看远处火光烂漫的幽都城。
夜已经很深,庆典仍未结束,时不时有盛大的烟花在夜云下绽放,漆黑的幽冥湖里,碎玉折射出一片五光十色。
两人漫无边际的聊着天,一会儿说起千年之前的筵席,一会儿扯到阎罗殿的开支,几句话之后又拐到阳间的新鲜事,说妖王孤寡,说魔主惧内,说陆行舟付不起物业费……
阴天子很昏君做派地说等拿回被逆魂主收藏的那根遗骨,就给崔绝在幽都城里置一座豪坟,取这玉脉的石头铺地板。
崔绝说有阎罗殿呢,哪里还用另外置产?
阴天子笑着吻他,遮遮掩掩地说阎罗殿里鬼多嘴杂,马面娘娘和牛头公管得宽,在外面置个私产,可以放开了玩儿。
崔绝想了一下他要玩儿什么,然后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问他知不知道置一座豪坟需要多少钱。
阴天子大手一挥,自己是冥府之主欸,这么多年积攒的工资难道还不够买个婚坟?
崔绝冷静道,七百年来你光睡觉不工作,谁给你发工资?冥府之主也不能吃空饷。
阴天子:“……”
怎会如此?
他不禁泄气,呆坐在山上,看了一会儿半空中游走的阴云,突然福至心灵,我们要办婚礼的,广发请柬,向全世界收份子钱。
“欸?”崔绝来了精神,“好主意!”

远处的烟花渐渐阑珊,热闹退去,午夜的阴风刺骨起来,崔绝也累了,阴天子召唤出麒麟大将军,载着他们回烛冥山。
在空中偶遇黑无常,正展开双翼,在辽阔的幽都城上空盘旋翱翔,怀里抱着个醉醺醺的白骨笑。
白骨笑大着舌头说醉话:“天辣,狗会飞!”
“!!!”麒麟大将军当时就进入了战斗姿态。
崔绝连忙摸他大头:“别生气别生气,他喝醉了,别跟醉鬼一般见识。”
双方擦肩而过,呼呼的夜风中传来白骨笑渐行渐远的声音:“他说我醉鬼,雪寄哥哥,他坏……”
回到烛冥山的疗养院,一进门,牛头公急匆匆迎上来,神色担忧:“判官,陛下……”
阴天子:“出什么事?”
牛头公递上来一支手机,满屏都是红得发黑的“爆”字——
#阴天子恋情曝光#
#阴天子新欢神似崔绝#
#阴天子除夕夜甜蜜逛街#
#崔绝轮回#
#崔绝转世该满月了#
#冥府绝恋#
所有新闻平台都在疯狂转发一张照片,路人视角,熙熙攘攘的幽都夜市,烟花绚烂,烧烤的烟气模糊了画面,但能清晰辨认出阴天子鹤立鸡群的挺拔身姿,和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少年。
按理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阴天子又不是明星,找对象本身是喜闻乐见的,问题是那个绯闻对象长得实在太像崔绝了。
一样的笑眼薄唇,一样的梨涡荡漾,连身高都差不多,不同的是一头乌黑垂顺的长发,不知道哪个年代的鬼,但看上去十分年轻,脸颊丰润稚气,不是崔绝那种脸上没有二两肉的刻薄相。
舆论炸了。
阴天子你在搞什么?
原来你喜欢崔绝?
现在这是替身play?
崔绝轮回转世才不到两个月啊!
除夕夜,跨年零点时的热搜榜一是#至尊渣男#。
阴天子承包了四界所有社交平台的所有热搜,他自己倒还挺淡定,对牛头公道:“这照片拍得不错,挺有氛围感,找找原图……子珏?”
崔绝脸色阴森地在手机上打字,听到他的声音,抬头,阴森冷脸瞬间变得天真无辜,笑着说:“让人去查查谁拍的照片,该杀的杀,该逮的逮。”
阴天子:“!!!”
“开玩笑的,就是让人稍微控制一下,大过年的,乐呵乐呵得了,别闹太大。”
“有什么好控制的,不用,”阴天子大手一挥,“直接官宣,我要收全天下的份子钱。”
热搜屠榜一个多小时后,阴天子官方账号在众目睽睽之下上线,发布一张十指相扣的照片,艾特了“冥府玉成双”。
就那个新欢?
冥府有这号人?
哪儿冒出来的啊?
接着又是满眼的“爆”,再接着各大社交平台接二连三地崩了。
围观群众还没扒出来这个“玉成双”是什么来历,先发现“冥府玉成双”账号居然是“冥府崔绝”的账号简单改了个名字。
“他甚至都没有重新注册一个账号!!!”
一夜之间,阴天子的风评暴风崩塌,渣得惊天地泣鬼神,围观群众不但不给他份子钱,还纷纷写网络檄文骂他。
倒也不全是骂,也有人发文力挺,说阴天子是幽冥帝王,有三宫六院很正常,别说崔绝已经转世,就算崔绝在的时候他都可以二美并行大被同盖,现在找一个这么像的替身,足见深情……
阴天子亲自拉黑并举报了他。
整个春节假期,“冥府绝恋”在热搜榜上就没下来过,一会儿讨论阴天子和崔绝的往事,分析两人是否有私情,一会儿又讨论玉成双的身份来历,各种离谱猜测满天飞。
三天之后战场扩大化了,毕竟除夕夜当晚幽都夜市鬼满为患,到处都是目击证人,人们纷纷回去翻手机相册,一时间冒出几十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有两人相拥着抬头猜灯谜的,有两人分着吃一根烤面筋的,有两人坐在饮品店门口喝红枣梨汤的……
等等,跟他们坐在一起的是……
平等王和夜后?
夜后没死???
旁边的婴儿车???????
自此,“冥府绝恋”进入第二章,阴天子从风暴中心脱身出来,平等王接过焦头烂额的接力棒,开始在热搜榜上站岗。
“看吧,明明是很好解决的事情。”崔绝笑眯眯地说。
此时他们已经搬回阎罗殿,一个多月没有回来,判官院里的树已经落叶,冥界四季温差不大,冬天也不冷,但树木落了叶子,总是略显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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