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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玉师师)


此话一出,白骨笑登时崩溃,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掌心一翻,鱼龙舞赫然在上,重重一枪往前刺去。
寂静的监区警笛大名,无数咒文在周围浮现,齐齐发出攻击。
“你他妈怎么答应我的???”刑狱司掌司咆哮着冲进来,一手结印稳住监区的阵法,另一只手抽出长刀对着白骨笑就砍。
一道黑色的风从背后刮来,抱走白骨笑。
刑狱司掌司定睛,怒道:“怎么着?二打一?我怕你们?”
“抱歉,虞掌司,”黑无常将白骨笑用力搂进怀里,转头对刑狱司掌司道,“他伤势未愈,不能再受刺激,我先带他离开。”
“?”掌司目瞪口呆:“什么意思?闯了祸就想跑?跟我去面见陛下,看我不参死他!”
黑无常皱眉:“白骨笑来这里是得到陛下准许的。”
“陛下准许他攻击地狱十九层的结界?”掌司呛声。
黑无常:“抱歉。”
“道歉有用还要地狱做什么?!”
“……实在抱歉。”
掌司噎住,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对方道歉态度太端正,端正得泰然自若,端正得大义凛然,端正得死猪不怕开水烫,把暴跳如雷的自己映衬得像个反派。
他抓狂地踢了白骨笑一脚,黑无常搂着白骨笑往旁边偏了一下,没踢到。
“给老子滚!!!”
黑无常颔首:“多谢。”
还是很有礼貌。
掌司愤恨地转头专心修复阵法,不经意间注意到被束缚衣约束着斜靠在墙角的逆魂主在笑,他定睛看去,发现他“看”向白骨笑的方向,唇角上扬,露出眼罩的半张脸却毫无笑意,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黑无常低头与怀里的白骨笑轻声说了几句,搂着他往外走,临走回头看了逆魂主一眼。
掌司余光瞥到那一眼,冷汗差点下来,他现在可以肯定接下来对逆魂主的处置上,黑无常会毫不犹豫地提议立即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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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带白骨笑回到病房, 递了一杯热牛奶给他,白骨笑抱着杯子缩在沙发上,垂着头, 半天都没有出声。
“白骨笑。”黑无常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白骨笑抬眼, 他的头发微有点长了, 被夜雾打湿,搭在前额, 像只瑟缩的落水小狗,惴惴地不敢跟人对视。
黑无常突然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很想把他抱在怀里, 好好地吻一吻他, 于是俯身抱过去, 没成想白骨笑往后躲了一下。
两人一时都有些僵硬。
白骨笑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黑……老黑, 我……”
“是我唐突了。”黑无常安慰他,回想刚才冲入地狱十九层时看到的情景,暗忖逆魂主是说了些什么使得白骨笑方寸大乱, 想来跟他们的前世有关。
他后退一步,扶着白骨笑的双膝蹲下,自下而上看着他小狗一样湿润的眼睛, 柔声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 白骨笑,有一件事情, 我一定要告诉你。”
白骨笑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从头到尾, 从前世到今生, 我爱的始终是你一个。”黑无常郑重地说。
白骨笑张了张嘴, 喉结上下颤动几下, 却没有发出声音。
黑无常轻轻叹一声气,感觉心脏被揉成了一团破抹布,脏兮兮、软塌塌、湿漉漉,疼得根本不成形,他抓着白骨笑的手,放在唇边,一下一下地吻着,轻声道:“我会一直爱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你是不是后悔了,我都不会停止爱你。
“白骨笑,你的身后永远有我。”
他终究还是不知道逆魂主究竟说了什么,白骨笑不肯说,他也不忍心逼问,事后去刑狱司要求见逆魂主,被虞掌司直接打了出来,那厮为了修补被白骨笑打破的结界颇费了些功夫,眼圈青黑,正火大着呢。
黑无常知道自己理亏,准备了好一些稀罕东西送去赔礼,虞掌司矜贵地翻了翻礼盒,幽幽道:“你找我也没用,逆魂主是SSSS级重犯,没陛下特批,谁敢给你随便见?”
“上次白骨笑那张特批的条子……”
“你家一张条子两个人用是吧,”虞掌司抢白,将盒子砰地一下关上,没好气地说,“快别提上次了,上次你也根本就不该进去,我是看白骨笑可怜兮兮的不跟你们计较,不然看我不去陛下面前参死你们!”
黑无常知道这位老同事说的都是实话,沉默半晌,点头道:“多谢你。”
目送他离开,虞掌司突然觉得他高大的背影在此刻特别萧索,嘴比脑子快了一秒:“当时……”
黑无常转过身来。
虞掌司开了话头又觉得自己多嘴,犹豫了一会儿,心一横,暗道难得有个人能收服白骨笑那浪货,还是给他们助攻一小下下吧:“当时我守在外面,听了一耳朵……他们在说白骨笑的身世,似乎还提到了个什么公主,说她的第六魄在白骨笑姐姐的身上,逆魂主给收走了,姐姐就死了……哦,还说本来不知道在她身上的,好像白骨笑请逆魂主给你移植羽翼,碰巧撞见了,察觉到了魄息,就……”虞掌司说完,摊了摊手,“然后白骨笑就疯了。”
黑无常站在原地,听了这含糊的前因后果,整个人如遭重击,僵硬地怔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对虞掌司深深行了一礼:“我知道了,再次感谢你。”
“哎!”虞掌司被他的大礼吓到了,连忙上前扶起他,心软道,“要不你去找陛下批个条子吧,他能给白骨笑批,估计也不会拒绝你。”
“嗯。”黑无常再三感谢,才从刑狱司离开。
他确实想面见阴天子,请一张开启地狱十九层的特批,但补魂司近日已经万事俱备,只等一个吉时了,阴天子宵衣旰食,为重塑判官魂体夙夜为谋,他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在此时去分阴天子的心。
展绛衣垂着手立在室内,眼神十分复杂地瞟向坐在办公桌前的阴天子,和他手边的玻璃瓶。
他已经在这里站半个小时了,眼看着吉时将至,阴天子却还在看着漂在银色缓冲液里的白色魂片出神。
“咳。”他忍不住出声。
阴天子睫毛动了一下,回过神来,视线依然在注视着魂片,淡淡地说:“你有几分把握能成功?”
“……”展绛衣几乎要昏倒:都问八百遍了!!!
但考虑到患者家属的心情,他还是强忍下咆哮的冲动,语气平平地叙述重复了八百遍的答案:“夜后是活死灵王族,有林幽篁注解的蕴炁造化,成功率能达80%,补魂司全体特级冥医会诊,能提高到85%,加上陆行舟组长的神力护持,90%没有问题。”
阴天子点头。
“那……”展绛衣鬼鬼祟祟地靠近过去,向玻璃瓶伸手,“判官的魂片能先给我了吗?”
阴天子眼珠缓缓转向他。
展绛衣立即站直身子缩回手。
阴天子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展绛衣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走玻璃瓶,心道这不是判官的魂片,这特么是我的身家性命啊。他饱览宫廷剧,知道离自己这个职业最近的台词是“救不了他,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医闹!系统性医闹!
手术室的大门关闭,门外的白灯笼亮了起来,白蒙蒙的灯罩上“手术中”三个血色草字触目惊心,阴天子坐在门外椅子上,对着灯笼看了很长时间,慢慢低下头,双手捂住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手术进行了七天七夜。
第三天的时候陆行舟出来了一趟,在楼梯间避着人打电话,声音黏黏糊糊的,当天下午石饮羽就拎着保温饭桶来了,在手术室外支了个小饭桌,陆行舟一边吃饭,一边讲手术中的问题,石饮羽仔细听着,一点一点地提建议,阴天子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只沉默地听他们交流。
第五天的时候陆行舟又出来打电话,摇来了一个叫风极反的世外高人,自称是陆行舟爸爸,见面就让阴天子喊姥爷,差点被鬼差当场正法,但陆行舟说此人有些能耐,带来了妖界的上古妖丹和魔界的顶级魔药。
再出来的时候,门外的白灯笼熄灭了。
阴天子霍然起身。
展绛衣开门,扶着夜后出来,她灵炁几乎枯竭,脸色煞白,看着阴天子只点了点头,就眼一闭晕了过去。
平等王一个箭步冲过来,从展绛衣手里接过夜后,急问:“她怎么了?”
“严重透支了。”展绛衣也疲惫得很,眼皮直打架,强撑着对阴天子比了个OK的动作。
阴天子却没注意到他,开门的瞬间他已经到了手术室门口,抬步踏进去的前一秒又停住,犹豫着不敢上前。
陆行舟还在手术室内,听见动静,抬头看他一眼,奇怪道:“你磨蹭什么?”
“子珏……他……”阴天子嗓音莫名生涩,十分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他……”
“他怎么样你长了眼睛自己看啊。”陆行舟笑着招手。
阴天子大步走进来,不知怎么了,竟平地绊了一跤差点摔倒,那个叫风极反的高人顺手扶了他一把,笑眯眯道:“小心啊乖孙。”
阴天子什么都没听见,踉跄着扑到手术台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修皙清隽的青年,正在阖目沉睡,眉如墨画而舒展,薄唇微翘,看上去年纪很轻,略带稚气的脸上有种少年得志的天真与骄矜。
正是与他相遇那年,古寺残垣、海棠树下的崔子珏。
阴天子扶着床沿,俯身看着这张深深镌刻在了宿命中的脸,感觉一千年时光急遽压缩,呼啸的风暴从他体内抽离,形成巨大的负压,让他五脏六腑都挤烂,四肢百骸都抽空。
他肩膀剧烈抖动,控制不住地低低哽咽一声,泪如雨下。
风极反对他们很好奇,从他身后探头看过来,被陆行舟一把蒙住眼,五指犹如铁爪,掐着脸推了出去。
“啧,逆子。”风极反脾气很好,语气中甚至满是宠溺。
陆行舟不领情,动作十分粗鲁地一直把他推出手术室,并顺手关上了房门:“小阴两口子不容易,让他们好好地独处一会儿吧。”
风极反嘀咕:“那小鬼都没醒,有什么好独处的,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让给你???”陆行舟目瞪口呆。
“蕴炁造化这个术法有点意思,”风极反兴致勃勃地说,“能重塑魂体,那能不能重塑身体?我猜是能的,或许可以跟人匠技术跨界交流一下,你跟我乖孙商量商量,把那小鬼借给我研究研究……”
“闭上你的狗嘴。”陆行舟直接给他脸上贴了张禁言符,“你送来妖丹和魔药合该是大功一件,能让冥府欠你人情,回去烧高香吧,别再找事,判官不是你能动的人,小心你乖孙打你进十八层地狱,不要存侥幸心理,他就是这么不孝。”
石饮羽一直等在门口,见他们出来,笑着迎上去,接住陆行舟摇摇晃晃的身体,在两边脸颊各亲一口:“累坏了吧?”
施术七天七夜不见疲色的陆行舟一瞬间就累得站不起来了。
崔绝是在一个月后才醒来的,这期间已经转入补魂司特殊疗养病房,阴天子原本想在阎罗殿里辟出这样一间病房,便于他时刻陪在旁边的,但补魂司的特殊病房建在烛冥山上,山顶的温泉与幽冥湖同源,阴气充沛,是疗养鬼魂的绝佳之地。
于是阎罗殿绝大部分工作都移到烛冥山,把补魂司的病房给住成了行宫。
可苦了展绛衣。
“这工作怎么就没完没了呢?”他一边从临时会议室走出来,一边跟同行的虞掌司抱怨,“你说我现在递交辞呈过分吗?一点都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虞掌司顺毛,“但你要不要再忍一忍,今天是除夕啊,哪有大过年辞职的?起码等年后吧,今年的绩效工资还没发到手呢,现在辞职就亏了。”
展绛衣点头:“也对哦,你说得有道理……什么动静?!”
大地隐隐传来震动,鬼唱声从四面八方的天际响起,从走廊里穿堂而过的阴风里夹杂着精纯的冥王之力。
“陛下情绪如此波动?”虞掌司疑惑地说,“发生什么了?”
展绛衣一拍大腿,转头就往病房跑。
虞掌司也反应过来,连忙跟在他后面跑去,此时此刻能让阴天子情绪激荡成这个样子,以至于影响整个冥界稳定的,只有一件事——
崔绝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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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师尊枕流君是国之柱石, 在先皇后故去后, 抚养废太子原无障, 他们的师门叫漱石书院,弟子们来自五湖四海, 都学有所成,文能定国武能安邦。
暮春时节,莺飞草长, 春山如笑, 他上山进香, 在千年古刹的海棠树下看到一个少年抱剑听经, 春风拂过,花瓣纷纷落在他的肩膀上。
少年说自己姓阎名罗,无字, 外乡人,一边游历天下寻找神迹,一边降魔锄奸精进修为。
他们很投缘。
第一次见面就相谈甚欢, 阎罗话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在听他讲, 偶尔插一两句,总能点在最关键处。
两人也会切磋武艺, 漱石书院是尚武的, 枕流君的剑法独步天下, 崔绝得他真传, 二十岁时在天京已经鲜有对手。妙的是阎罗也用剑, 他的剑法跟武林各派都不同,看不出师门来历,但招式阴森而霸气,隐隐有帝王之气。
他们在城外联手诛杀了一个作恶的大魔,救下来一个跛脚书生,书生自称叫方夺,来自苦寒之地,小时候在雪地遇袭,被冻伤了腿脚,留下终生残疾,虽是诉说不幸,但书生长得俊俏,说什么都笑眯眯,斯文又机灵的样子。
后来方夺带来一个叫阿迦奢的异族少年,有一双蛇瞳,功法诡谲,说是家族世代居住的地方环境恶劣,已不适合居住,派自己外出游历,寻找适合举族搬迁的新地。
枕流君虽清冷淡漠,但立派的理念却很包容,喜欢收留各类奇人异士,众人一时都借住在漱石书院,练剑,辩经,降妖除魔,守护天京安稳。
阎罗经常出远门,崔绝很多次出任务回来,坐在廊下清理伤口时,总会不经意间想起他,心道:啊,阎罗已经走两个月了……
手信从遥远的地方源源不断地寄来,有时是一个大海螺,拢在耳朵上能听到浪潮的声音,有时是一张碑拓,黑底白字的拓本上,有“琅”、“瑾”的字样,他还寄回来过奇奇怪怪的石头、异香扑鼻的木料、兽骨磨的箭镞……
那是又一年暮春,天气暖和得比往年早,竹枝寺的海棠花提前十几天开了,崔绝挑挑拣拣,折了一支,夹在信中,请驿使寄过去。
半个月之后,风尘仆仆的阎罗就敲开了漱石书院的大门,他说那天早晨刚刚梦到了你,门一开,驿使送来了你的信,海棠花已经枯了,所以他快马加鞭从塞北赶了回来,就怕错过花期。
他们在花下清谈,那花开得是真好,花团锦簇,软柔如绢,一丝丝地垂着,在微醺的暖风里,宛转窈窕,风一吹便会飘落下来。崔绝亲手点茶,阎罗喝不明白这玩意儿,品茗时憋不出几句话,十句里有八句在称赞崔绝手指灵巧,煮水都比别人煮得好。
阎罗会喝酒,从塞北带回来一坛烈酒,两人喝得大醉,崔绝双眼迷离,轻声说老皇帝想给他赐婚,尚公主,问他该怎么办。
阎罗的回复是拿出一块灵气充沛的矿石,说想请铸师打造成双剑,一人一把。
崔绝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阎罗又拿出来两个玉环,应是一块原石剖成,大小、花纹都是一样的,还能够合二为一。
崔绝仍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阎罗放下矿石和玉环,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你去回复狗皇帝,说你早有中馈,不能始乱终弃。
我家家风严,不能纳妾,也不能跟别人共事一夫。
啊什么啊?!你真想尚公主?
崔绝当然不想,但他还追着阎罗问是什么意思。
阎罗急了,抓着他的手说就是我倾慕你,我想跟你永结为好,我会生生世世珍重你、挚爱你,永不辜负你的意思。
他顿了顿又小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我也不强求,但……会很难过,可能会哭。
那我如果愿意呢?崔绝问。
啊什么啊?!哼!
崔绝恼羞成怒离开,宽袍大袖带起风,吹落枝上海棠花,花瓣落在阎罗的茶杯里,黑釉茶盏里兔毫闪银、汤花白腻,丰润的茶沫上飘着粉白的花。
阎罗突然就会品茗了,追上去拉住崔绝衣袖,两人在千年古刹里定情,把佛前洒扫的秃驴……咳高僧气得大破嗔戒。
后来就再也不提尚公主这一茬了,老皇帝驾崩了,崩在宠妃的膝上,皇宫里开始血流成河,直到枕流君拥立原无障坐上了龙椅,宫阶上的血迹才得以擦干净。
新帝年幼,枕流君摄政,给崔绝和阎罗赐了婚,成礼的时候方夺和阿迦奢等人都来祝贺,青庐红烛,合卺奠雁,宴饮舞乐,燎炬枯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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