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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玉师师)


崔绝叫进来一个鬼卒:“通知鬼政、刑狱、补魂、转生、天工五个司的掌司,会议推迟2小时。”
“嗯???”
崔绝看着他因惊喜而熠熠生辉的双眸,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嗯!”
冬至是冥界大节,鬼魂们收到阳间亲人们烧来的供奉,一个个新装上身,吃得满嘴油光,拿着大把纸钱冲动消费。
烛冥山上的温泉酒店此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墙头檐角都挂起红灯笼,在迷蒙的夜色中烟雾缭绕、香火灿烂。
阴天子闲闲地倚在窗边,俯瞰着远处的幽冥湖,听背后崔绝轻声跟酒店侍者叮嘱菜色忌口,心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身边有爱侣,麾下有强兵,辖内安康富足,这样的生活,幸福得简直不真实。
“过来看看还需要点什么菜。”崔绝含笑说。
阴天子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走到桌边坐下,温柔道:“不用了,都听你的。”
“那我要点黄泉水炖业海鳌裙咯。”
“……那倒也不必。”
冥界地质贫瘠、水质恶劣,穷山恶水滋养出的动植物一个比一个难以下咽,奇形怪状还往往有毒,再好的名厨也炮制不出什么美食,因此这种高档酒店里供应的,基本都是从妖界空运过来的鲜美食材。
侍者送上茶水,崔绝为阴天子倒上。
阴天子看着清透的茶汤,调笑:“什么时候再做茶给我喝?”
他要喝的是点茶,当年在阳间相识时,曾欣赏崔绝的点茶绝技,击拂之间的风雅让他久久不能遗忘。
崔绝轻笑:“那还不容易?我们吃完回去就做,正好消食。”
“嗯。”阴天子满意了,喝一口眼前的茶水,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了?”崔绝关切地问。
入口第一感觉就是苦,苦过之后,才从舌根慢慢渗出一点回甘。
阴天子:“这是什么茶?没喝过。”
“极北寒境的朔关春雨。”
阴天子看着茶汤若有所思。
崔绝为他重新倒了一杯柠檬水,推过来:“在想什么?”
阴天子抬眼看向他:“极北寒境也产茶叶?”
崔绝:“只有朔关有一点产量。”
阴天子唇角微微弯了弯,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判官大人又想提点我什么?”
崔绝怔了一下,强笑道:“陛下说笑了。”
“以前从没见你喝什么朔关春雨,”阴天子将茶杯放回桌上,身体后仰,懒洋洋地倚着靠背,淡淡道,“朔关这破地方唯一出名的就是当年逆魂主曾在那里被重伤成了瘸子,现在提起这个名字,无非就是要引我想到逆魂主。”
崔绝冷不丁被戳穿,神情有些局促。
阴天子看一眼他微蹙的眉心,又心疼了,哼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这么拐弯抹角,只是想提醒我关注逆魂主,他最近又有什么小动作了吧。”
崔绝本想否认,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一瞬,转而点头:“嗯。”
“你竟然承认了!”
崔绝:“……”
“哼。”阴天子恼怒地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远处鬼火飘摇的幽冥湖,郁闷道,“说吧,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崔绝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感觉被帅到了,难以遏制地春心乱动,于是便没有再遏制,从背后抱了上去。
“你!”阴天子气结,却没有挣开他,甚至心头的郁闷还消散了。
崔绝贴在他的背上,轻声道:“白骨笑已经到极北寒境了。”
“你的消息还不够灵通,”阴天子板着脸,“他不只是到了极北寒境,还已经被逆魂主迎入歧命宫,奉为座上宾了。”
“哎呀,还是陛下更高一筹。”
“谄媚!”
崔绝抿唇低笑:“白骨笑知悉阎罗殿众多秘密,随便吐出一两条,都够我们受的。”
“他敢?”阴天子冷哼,话虽如此,却也知道崔绝所言非虚,白骨笑是幽都十二司之首,更是崔绝的心腹,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替崔绝办了不少或黑或白的事情。
“他有什么不敢的?”崔绝笑道,“不然递交到陛下面前的罪证是哪里来的?”
阴天子身体一僵:“你知道了?”
其实让他从冥王例会上拂袖而去的,根本不是小府君和楚江王的吵架,而是一份多名官员联名弹劾判官干涉妖界内政的文件。
这次他们去妖界是秘密行程,除了双方心腹,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可递交上来的文件里事无巨细,简直像是交了一份“判官起居注”一般。
那几个冥王立即如获至宝,在例会上集体发难,要清君侧。
“他们就是公报私仇!”阴天子忿忿不平,“妖界是我跟你一起去的,偏把责任全推到你的头上,实在是可恶至极!”
崔绝捏捏阴天子的肚子:“不气,不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你还开玩笑!”
崔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是陛下也没让他们得逞啊,你不是把冥王们都骂了一顿,叫嚣谁再敢弹劾我,就把谁灌水泥扔幽冥湖里去淬灭吗?”
阴天子也觉得自己气头上骂出的浑话不着调,但那不是被气急了吗,哼哼:“他们就是欺负你生性纯良,你为人和善,他们却得寸进尺。”
“是啊。”崔绝贴在阴天子的背上蹭了蹭,小小声地嗫嚅,“陛下可要保护好我呀。”
他的声音软绵无力而温柔,从背后传来,像一团暖流在心头淌过,阴天子心软得一塌糊涂,转过身,拥他入怀。
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地拥抱着,片刻之后,房门响了一下,侍者的声音响起:“客人,您的菜……”
“进来吧。”
烛光旖旎。
崔绝吃得不多,动了几筷子,就托着腮,醉眼朦胧地看阴天子,他们难得有这样安宁的时光,都想好好享受,一顿饭吃得甜蜜又漫长。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牛头公扣响房门:“陛下。”
阴天子和崔绝对视,沉默了半晌,才放下酒杯,出声:“什么事?”
“刑狱司急报——”
夜后和香雪公主遇刺,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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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一柄寒芒如水的长剑从天而降, 浩荡的鬼炁如潮水一般向四面八方漫延, 稳住差点崩塌的地狱。
“子衿!”小府君匆匆赶来, 一来就看到眼前一幕,惊叫脱口而出:“操!这他妈怎么回事?”
楚江王顶着幽冥天子印强行出剑,被冥王之力反冲, 几乎支撑不住,低低地斜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小府君冲过来, 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手掌一翻, 趁其不备,将一丝鬼炁探入他的炁脉, 登时被杂乱无章的脉象惊到了:“你……”
“少废话。”楚江王哑着声音打断他, 看向阴天子和在幽冥天子印下被迫单膝跪地的平等王, 嘲道:“你们两个想打, 去幽冥湖打, 打输的直接淬灭,省得打塌了地狱,还要劳烦鬼差们重建。”
“想打的不是我。”阴天子冷冷地说。
“是我。”平等王抬头,眼神疯狂,“我要崔绝魂飞魄散!我一定要崔绝魂飞魄散!”
阴天子:“你敢?!!”
“都冷静!”秦广王和其他几位冥王都赶到,看到这荒唐的局面,头痛不已:“究竟是怎么回事?刑掌司,你来说,夜后怎会突然魂飞魄散?”
“是……”刑狱司掌司跪在不远处,艰难地出声,“是这样的……呃……”
秦广王瞥一眼阴天子:“把你的印收起来。”
阴天子缓缓扫视跪倒一地的鬼差们,落在平等王身上,盯着她不做声。
秦广王一抬手,十六面恶鬼折页在周遭一闪即逝,化作无形的阵法消失在平等王身边:“我保证她伤不到崔绝。”
阴天子斟酌片刻,收起幽冥天子印。
众鬼顿时如释重负。
刑狱司掌司狼狈地站起身:“凶手作案实在太快,一招毙命,从阵法被触动,到狱卒们赶过来,前后不超过30S,却已经……是十分专业的暗杀手法,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凶手对刑狱司的地形和狱卒的安排都相当熟悉……”
“芍药花香。”平等王突然说。
“什么?”众人一怔。
刑狱司掌司叹气:“平等王殿下说现场有残存的芍药花香,但属下并未闻到,鉴证处已经对整个监室进行分析,也没有发现任何有效证据。”
“如果能让你们找到证据,”楚江王慢悠悠地说,“那他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判官的心腹。”
阴天子脸色一沉。
“你说什么?!”小府君先叫起来,“这里跟判官有什么关……”
“专业暗杀,快刀,芍药花香,这些关键词聚在一起还联想不到乔红药,你该是何等愚蠢?”楚江王刻薄地讥讽,“至于判官……斩邪司效忠谁,难道还需要我告知你?”
小府君被一通奚落,恼火道:“什么效忠谁?幽都十二司全部效忠天子!”
楚江王:“哈。”
“你哈什么哈……”
“都给我闭嘴!”阴天子低喝一声。
小府君悻悻地闭了嘴,眼神凶狠地瞪楚江王,瞪了一会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瞪向阴天子身后:“崔绝,你怎么一声不吭?是不是你派乔红药做的,你自己说话!”
崔绝无奈地从阴天子身后转出:“众位殿下想要审判臣,臣自己说话有用吗?”
楚江王嘲讽地哼了一声。
“你别出声了。”秦广王让他闭嘴,对崔绝道:“并非是我们想要审判你,而是乔红药嫌疑很大,我们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崔绝笑起来:“是要臣辩解什么呢,辩解自己没有指使乔红药?还是乔红药没有刺杀夜后?”
“这……”秦广王一时迟疑,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乔红药就是凶手,急着给崔绝定罪确实太粗暴了。
“够了。”阴天子沉声道,目光森然环顾众冥王,“想要给判官定罪,有本事你们就自己拿出证据,而不是要判官自证清白。”
秦广王:“老五,我们……”
“朕不想再听你们强词夺理、恃强凌弱。”阴天子冷冷地打断他,看向刑狱司掌司,“望你尽快侦破此案。”
掌司:“是。”
“至于平等王……”阴天子淡淡地看她一眼,冷漠颔首,“节哀顺变。”
“你!”平等王怒目,奋力挣扎想要扑上去,却被秦广王的术法禁锢难以起身。
阴天子没再理会这一场闹剧,直接搂着崔绝转身往外走去。
“欸,五哥……”小府君还想再说什么,见对方离开,只得悻悻地叹一声,转身看向秦广王,微微一怔,定睛上下打量他——
只见秦广王衣衫整齐,一丝不苟,看上去淡定从容,脖颈上却带着一个暗红的吻痕。
“怎么了?”秦广王疑惑地问。
“咳,没什么。”小府君尴尬地收回视线。
楚江王在旁边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
小府君登时尴尬之余升起几分恼火,狠狠瞪了楚江王一眼,愤恨地嘀咕:“都他妈什么事儿!”
崔绝和阴天子回到阎罗殿已经是后半夜,马面娘娘不知事情原委,还以为两人在温泉酒店吃喝玩乐到这个点儿才回来,打趣道:“还回来做什么,直接在酒店开个房间……陛下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什么事了?”
“嗯,”崔绝点点头,“但还能扛住。”
马面娘娘:“是刚才的震动?背阴山方向传来的……地狱不安稳?矛头指向的是你?”
“别担心,”崔绝疲倦地摆摆手,对她笑道,“早点休息去吧,明天还有暴风雨。”
暴风雨来得迅猛而浩大,第二天上午就有“夜后被刺”的消息在网上传播开来,血腥的宫廷秘闻最让人激动,顷刻间引爆了网络,几百个知情人士复原案发现场,几万个策论专家撰写分析,几亿个吃瓜群众煽风点火。
“砰——”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巨响。
马面娘娘脚步一顿,停在会议室门口,听着里面砸东西的声音,看向身侧的牛头公,一脸担忧。
“还不是为了判官,”牛头公摇了摇头,狐疑地看她,“你来干什么?”
“来打探一下消息。”马面娘娘十分直白地说。
“……”牛头公无语,往门内一比划,“还用得着打探吗,这傻逼局面用天灵盖都能想的到吧。”
事情发酵一天后,网上千奇百怪的猜测渐渐汇聚成一个共识——阴天子亲政,权臣崔绝不甘心交出权柄,杀鸡儆猴,是为敲打众冥王。
于是冥界子民纷纷请愿,要求诛崔绝、清君侧。
冥王例会上,平等王将此事摆上了台面,连同先前多位官员弹劾崔绝干涉妖界内政的事情,数罪齐发,逼阴天子做出决断。
“欲加之罪!”阴天子怒道,“妖界是朕和他一起去的,行刺夜后更是无稽之谈,他有什么理由做这件事?”
平等王:“他恨夜雨,夜雨曾经差点献祭他,以崔绝的心胸,事后报复实属正常操作。”
“那朕更有理由。”
“你说什么?”
“朕更有理由杀夜后,”阴天子沉声道,“你可以为了夜后而要诛崔绝,那么朕更可以为了崔绝而杀夜后。”
平等王:“她是我的冥后!”
“他难道不是我的冥后?!!”
“你在胡说什么?”卞城王正在剥橘子吃,惊愕地抬起头来,“话别说得太早,你纳彩问名了吗?你三媒六聘了吗?怎么就是你的冥……”
话未说完,阴天子蓦地转过头来,目光森然可怖,卞城王没来由一个激灵,被口水呛到,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都不要吵了,听我说几句。”秦广王用指骨敲敲桌子,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感觉脑瓜嗡嗡地疼,无奈地说,“夜后之事尚没有定论,不能就这么扣到判官头上,干涉妖界内政之事更是离谱,妖界都没说什么,我们自己先别急着审判。”
小府君激动地点点头,终于插到一句嘴:“就是就是。”
秦广王缓缓扫视过众冥王:“老五刚刚亲政,立即就要诛判官,过河拆桥未免太过明显了,我知道诸位这么多年被他压得很不服气,堂堂冥王居然要被判官拿捏,感觉憋屈,但平心而论,他这七百年来为冥府所做的付出,用‘呕心沥血’四个字都不算夸张。”
平等王脸色难看至极:“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你们还是要恩将仇报、得鱼忘筌?”秦广王提高声音,“想想他这七百年的殚精竭虑吧,各位都是幽冥湖中诞出的冥王体,身强体壮,而他不过是一介老鬼,甚至还不会武功,当年他完全可以去轮回转世,却还是为陛下守着冥府,守着这偌大冥界,要知道,这原本就不是他的责任。”
秦广王的声音温和,徐徐说来,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众冥王们神色各异,
“谁说不是他的责任?”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地说。
众人转眼看去。
楚江王垂眸坐在座位上,没什么表情,薄唇轻启,漠然吐出的话语却恶毒至极——
“为冥府殚精竭虑,是他应付的罪责。”
小府君愣了愣,高声叫起来:“子衿,你不要瞎说话,这不是能瞎掺和的事儿……”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秦广王看向他。
楚江王抬眼,跟秦广王对视,片刻之后,楚江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突然抬手,扔了一个东西。
阴天子接住那东西,发现是个卷轴,上面贴着刑狱司的封条,时间是一千年前。
阴天子握着那个卷轴,缓缓攥紧,却没有说话。
其他几位冥王不明所以,好奇地看着他:“老五,那是什么东西?看着有些年头了……”
“是刑狱司的暗账。”楚江王嘲讽地说,“一千年前,崔绝遮掩罪行、躲避刑罚的记录。”
他音调不高,甚至有些单薄,声音落地,却仿佛九天惊雷在头顶炸裂,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继而爆发出一阵喧哗——
“崔绝什么罪行?”
“逃避刑罚?怎么做到的?”
“一千年前?”
小府君焦急地看着左右众人,大声道:“大家冷静!现在是什么年月,没必要翻一千年前的旧账,子衿,你快把那玩意儿收回去……”
话未说完,却见众人神情倏地大变,他转过头去,看到阴天子端坐在宝座,掌心翻转,卷轴化作齑粉簌簌落下。
“从没有什么暗账。”阴天子平静地说。
楚江王淡淡道:“你果然知道。”
“什么东西?”几位冥王面面相觑,急切地问,“知道什么?那暗账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江王懒洋洋地坐着,远远看着阴天子面无表情的脸,嗤道:“连打开验证一下都没有就直接销毁,可见你自己也心虚,但我不妨告诉你,那根本不是什么暗账,只是我随便拿来试探你的一个空白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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