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各自点了杯喝的,眼神在焦夜怀同周科身上流转,暧昧不清。拉拉扯扯说一些有的没的,却没一个进入主题,大约都觉得有周科这个不明身份的外人在场,有些事情不能说。
说到底,对于焦夜怀突如其来对一个陌生人的追求,大多当成了见色起意,当周科不过是一个美色的玩物,并未当成焦夜怀的伴侣。
焦夜怀道:“刚才在楼下我这里就有一项合作,本来上楼来讲,没想到被打断了,正好现在接着说。”
吴迪的眼神落在周科身上,明显防备道:“这里还有外人在场,不如改日再讲吧。”
周科的眼睫颤了颤,知道自己不合适继续留在这里,虽然很是不舍,但还是懂事的站了起来,就要把衣服还给焦夜怀,“你们有事谈,我就先回避了。”
“不用离开,你就留在这里。”焦夜怀强硬的把人按下去,正好侍应生端了热牛奶上来,把温度正好的热牛奶塞进周科手里,再次为他披上自己的外套。
看着眼前人披着他的外套,焦夜怀心里就升起股隐秘的满足感,仿佛眼前人沾染上他的气息,就已经属于他般。
焦夜怀笑了笑,笑容如沐春风,和煦柔和,可是接下来的话却令吴迪瞬间变了脸色。
“吴老板既然觉得不方便,那就请便吧,觉得方便的就留下接着同我谈。”焦夜怀说完,不管吴迪难看的脸色,对着候在一旁的贴身保镖招了招手,保镖便立刻走上前请吴迪离开。
不说在场众人,就连周科本人都惊诧了。他没想到焦夜怀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他以为他至多不过就是对他有些兴趣罢了。
周科垂眸,掩住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一言不合就取消合作,看着就似儿戏般,可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吱声,包括被请走的吴迪也是如此。不但不敢说什么气愤的言语,还得恭恭敬敬的道别离开。
不是因为顾及自己的体面,单纯就是不敢得罪焦夜怀这尊大神。
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胡闹的举动,到了焦夜怀这里就是理所应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不过都是泡沫。
这世界上可以有无数个吴迪,李迪,甚至是张迪,却只有一个焦夜怀。
他拿出的东西足以让世界震惊,走到哪里都势必会得到财富地位,无数追捧。
所以从来不是焦夜怀需要他们的合作,而是他们争先恐后绞尽脑汁的想要同焦夜怀合作。
焦夜怀继续温和可亲道:“那么接下来咱们就可以正式谈合作了。”
没有一个人再提出异议,全部笑呵呵的,仿佛刚才的插曲从不曾发生,就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谈起了成亿的合约。
这些人的资料焦夜怀早就看过,想同谁合作心里也已经有数了,更有自己的底线。不需要多费唇舌,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合同,然后把众人送走。
当室内只剩下焦夜怀和周科二人时,周科才感觉到尴尬,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压缩到稀薄,他感觉氧气不够用,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
焦夜怀重新坐回到他身旁的椅子里,真诚道:“我很抱歉,刚才那样失礼的把你拉过来,又冷落你独自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
为此,我再次向你道歉。”
“我叫做万明辉,今年十九岁,目前在华大就读,大二。我名下有青临集团,主要经营机甲,最近新增了飞行器项目,刚开的发布会。”焦夜怀郑重道:“目前每年净利润可以达到百亿,如果你需要看项目,我可以现在就叫财务把账本拿来。”
周科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明白。他不敢多想,耳垂红红的,“你,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有什么资格查看你公司的项目。”
焦夜怀立刻露出懊恼的神色,“怪我太紧张了,没有说清楚。我对你一见钟情,想同你继续接触下去。可不可以把这次见面就当成你我的相亲宴,还是你觉得这里简陋,那么我们可以另外找地方继续。”
说来他和自己的伴侣认识的方式还没有相亲这种呢,焦夜怀南风知我意还觉得蛮新奇的。
周科脸红彤彤的,他从没见过这样孟浪的表白,不过他的心里并不讨厌,反而隐隐的欢喜。
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抓住什么人,仿佛失去他,哪怕灵魂都从此不再完整。
周科忍着羞耻,小声道:“我,我叫周科,今年也是十九岁,目前,目前没有在读书了。我,我在一家超市工作,做服务员。”
倒不是服务员有什么丢人的,只是对面的人如此优秀,他却连个大学都没有读过,甚至高中都没毕业,就顿觉羞愧,无地自容。
焦夜怀关切追问道:“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你并不是你一个不热爱学习的人,为什么会辍学?”
其实焦夜怀心底已经大致有了答案,就算猜不到,今天晚上回去,周科的生平履历,包括几岁尿床这种事情都会被查的清清楚楚。就算他不要求,国家也会查。实在是焦夜怀手中的科技太重要,经不起一点点的风吹草动。
焦夜怀清楚濯青临转世后,过得日子绝对不会好。同天道作对,还是以那样挑衅方式,就算转世轮回天罚也绝对少不了。
幸而焦夜怀把功德投入进濯青临转世的灵魂碎片中,可即便有这份功德护着,濯青临的人生也不会顺遂。
如果不是焦夜怀找来,濯青临这一世必然坎坷一世,一生无喜乐。
焦夜怀一切都心知肚明,他要濯青临亲口说出来,不是为了扒开濯青临的伤口,在上面撒盐。
而是有些脓疮不挑破,一辈子都好不了不说,甚至还可能坏死到截肢。
焦夜怀温声细语,“如果我们相亲成功,顺利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么我们就将是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伴侣。比生身父母还要亲密,所以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真的比父母还会亲密吗?”周科问。
他知道父母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因为不管他遇到什么人,在发现他是同父母有矛盾的时候,就都会退到一旁了。
他们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父母才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可尽管最亲近的父母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多少亲近,他们还是这么告诉他。
现在有人跟他说,父母并不是他最亲近,永远无法摆脱的人。
周科此刻就是溺水之人,浮萍再小他都想牢牢抓住。
“我成绩还可以,并不是我自己不愿意读书,而是我爸妈不让我继续读下去。”简单一句话,就让焦夜怀清楚的明白了周科的处境。
“对了,你刚才说你的工作是服务员,那么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兼职吗?”
“不是的。”周科想了想,还是如实道:“是我父母让我过来的,说这家酒店要招待一个大人物,侍应生不够用,让我过来帮忙?”
“那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楼上休息室?”焦夜怀还是很温和的声音,“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就是你出现的那间休息室,是我的专属休息室,外人进不去的。”
“是我父母让我来的,他们告诉我冯家少爷在要一个专属侍应生,就是那种全场最先服务于他的那种。他们说,这种场合冯家少爷难免因为各种交际多喝酒。
担心自己难受上楼休息的时候,没有侍应生帮忙照顾,会比较难受,就让我在场上时刻以服务冯少爷为主。
如果他难受上楼,我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上去,帮忙倒杯清水,或者买些解酒药什么的。”
听到这里,焦夜怀还有什么不明白,胸腔之中生出一股怒气了,如果周科的父母在这里,焦夜怀很可能会丢弃万年修养直接出拳揍人了。
焦夜怀压下这股怒火,眸色却仍旧黑沉沉的,不希望周科还对那对父母抱有希望,就戳破道:“冯家那个现在已经不能叫做冯少爷了,冯家的产业在我设计出来的机甲的冲击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产业缩水到负债。
这次他们过来,就是想让冯理爬我的床。
我就早发现了,是我告诉冯理的情人去找他的。冯理准备了一杯加了□□的饮品,本来是想用在我身上的,最后被他的情人掉了包用在他自己身上,才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
至于你父母应该是知道了冯理的计划,想要将计就计,把你送给冯理。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冯理要是吃了药,在药物的加持下,力气会特别大。以你根本反抗不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父母就可以借此要挟冯家要好处。
毕竟药物是冯理自己准备的,你什么都没做。至多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心的上去服务客人,怎么调查你都是无辜的。
我的这些猜测不是空口白牙的瞎话,而是基于逻辑的猜测。
首先冯家如今的情况,根本不需要交际,一个破落户,谁沾上谁倒霉。再者以他现在的处境,已经自身难保,哪有心情找什么专属侍应生。
也就是你父母这种圈外人,不了解冯家现在内里的真实情况,只看见冯家表面的花团锦簇才会想把你送上他的床。
估计是从哪里听到了关于冯理和他那个情人的事情,知道冯理喜欢男人才有的计划。”
焦夜怀每说一句,周科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已经摇摇欲坠。
周科的眼神满是难堪,因为他父母的这种可耻行为,也因为被焦夜怀这样明月一样的人物知道他不堪的家庭。
“这都不是你的错,我说过,如果我们相亲成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牵连你,反而只会替你感受不公。”
焦夜怀道:“虽然相亲宴很简陋,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愿意同我继续接触下去吗?给我一个机会,让你了解我,也让我对你好。”
周科上一秒还沉浸在难堪中,这一秒又因为焦夜怀简单的三言两语而羞涩起来。
“我愿意以结婚为目的同你交往,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周科的怀里不知何时藏进一只小兔子,砰砰乱跳,跳得他心慌慌的,又有一丝甜蜜的期待。
他轻轻点头,“我愿意。”
焦夜怀站起身,“虽然第一次见面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我还是要说请你跟我走吧。毕竟你的父母那样的品行我实在不放心,我怕他们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怕周科害羞难为情,焦夜怀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帮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如果我给你造成困扰,我可以离开。”
周科怎么可能做出鸠占鹊巢,反倒把主人赶出去这种事情。
“不用的,我相信你,我,我也愿意和你以结婚为目的地接触下去。”说完,周科脸红的都要爆炸了。
“那好,我们走吧。”焦夜怀没有迫不及待的刚确定关系就拉周科的手,而是非常绅士有礼的在身侧一掌的距离为他引路。
焦夜怀护着周科,保镖们护着焦夜怀,尽管只有六个人的小团体,竟然愣是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无论走到哪里仿佛都自带吸引人眼球的光环。
而这个时候,杨翠和周末心焦心燥,坐立难安。
“我刚才听见楼上闹出好大动静,很多人都上去了看热闹了。我隐隐听见上去有下来的客人说什么捉奸,是不是周科和冯家少爷的事情被撞破了。”杨翠很担心,并不是担心周科,而是担心她自己。
她的确是想要儿子爬上冯家少爷的床,但却不是以这样大张旗鼓的方式。
杨翠明白上流社会的这些人不管私底下多么的糜烂,但是面上都要光鲜亮丽。
如果周科私下里爬上了冯理的床,那么冯理很可能看上眼就把人收了。就算不收,也会给些好处作为赔偿。
可若是闹成这样人皆尽知,让冯家少爷感到丢脸,那些事冯家少爷必然会追究到底。
到了那时候,他们心底那点小算计都将暴露太阳光底下。
冯家少爷知道后,会不会找他们算账,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承受得住冯家那样的势力的一击。
周末此时更慌,他腿肚子都哆嗦,“到时候你我不承认就完了,就说都是周科自己的主意,是他自己想要攀龙附凤,你跟我压根就不知道。咱们两张嘴,还是他的父母,难倒还会陷害他不成。”
“也是。”尽管这样说,杨翠心底还是隐隐约约不安着,仿佛有些事有些人即将脱离她的掌控。并且还会狠狠的给她一击,对她造成难以承受的严重后果。
正在这时候,宴会上隐隐传来骚动,杨翠听见身旁参加宴会的贵宾道:“万教授出来了,身边果真跟着一个侍应生。”
“他们说的难倒都是真的,万教授看上了一个想算计他的侍应生。”
“不是吧,万教授那样的高智商,怎么可能看上手段低劣的人。”
“喏,有什么好猜测的,你看人不就走在万教授身边,万教授还亲自护着他。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万教授这么殷勤的对待谁,人家万教授可是见过首长的人,背后还有国家撑腰,可从来都是别人主动讨好他的。”
“什么呀,这侍应生长的也不怎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能一眼就让万教授看上。”
“你可别酸了,长得多好看,眉目隽秀,目似点漆,只不过太过消瘦了。真难想象,面对这么多美食诱惑,还能有人克制得住欲望,保持这么瘦弱。”
另一个人不服气的撇撇嘴,“真没看出来,万教授喜欢这种不择手段的,早知道就……不过说来都是见色起意罢了,这种兴趣也不知道能坚持几日。到时候还不都得被打回原形,也不知道尝试过那种站在云端的滋味,这小侍应生还能不能适应回那种伺候人的日子。”
周末和杨翠耳边一口一个侍应生,除了这三个字他们再听不见其他的。
他们的儿子不就是侍应生吗?长相正是隽秀的那款。
杨翠和周末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急切的往外挤,想要看看别人口中的那个侍应生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
好不容易挤过去,再想近前就不行了,他们被焦夜怀身边的保镖给拦住了。
而这时候杨翠和周末终于看清了被焦夜怀护住的人,正是他们的儿子。
杨翠和周末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顾不得想为什么被捉奸的不是他们的儿子和冯理,也顾不得想为什么他们儿子会和焦夜怀在一起。
他们只知道,人人都想抱大腿的万教授看上了他们儿子,他们能跟着占便宜了,以后他们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杨翠和周末疯狂的想要挤出去,挤到焦夜怀跟前,跟他说他们是周科的父母,看上他们儿子得给他们钱。
可是一个保镖就死死桎梏住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根本凑不过去。
杨翠便扯着脖子嚷道:“周科,周科,我是你妈,你回头看看我。你要干什么去,你跟男人走,得经过我的同意。你可不能学那些贱货出去倒贴,你过来让我跟他谈,妈不会害你。”
周末跟着嚷道:“周科,我是你爸,快让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放我过去。”
周末和杨翠都吼得破音了,一时间整个会场都是二人的嘶吼声。不知道的还是焦夜怀绑架了他们儿子,在这里上演生死离别的大戏呢。
这样大的动静周科怎么可能听不见,他下意识想要回头,焦夜怀错步站在他身后,正好挡住他回头看向周家父母的目光。
“我们走吧,这里人多,闹起来不好看。你如果对他们还有感情,回家后,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回家,这两个字默默温暖了周科。
从懂事以来周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回家,现在他终于要有家了吗。
“好,我们先回家。”
杨翠和周末喉咙都吼破了,结果还是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周科跟着焦夜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妈的,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攀附上贵人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这是忘了从前的疼了,看我逮住他,不扒了他的皮!不值钱的贱货……”
“你们是周科的父母?”突然一道男声打断了杨翠喋喋不休的咒骂。
杨翠抬头就看见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中年男人。
男人腕上戴着一串不知道什么木料制成的手串,但杨翠知道,那手串绝对价值不菲,这么一串,就够他们一辈子荣华富贵了。
立刻就变了脸,谄媚道:“是的,先生,我们是周科的父母,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面对杨翠这样自降身价卑贱的讨好,男人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不过他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这样的蔑视被他藏得很好,并没有被周家夫妻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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