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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朦胧见)


“儿子的怨念散去了,她也就再见不到儿子了啊。”
热闹喧嚣里,悲伤只持续了一瞬。
下一个跪拜神像的人又笑容洋溢着说起了自己的开心事......
等两人排到神像前时,外面天色有些黑了。
殿内点起了成排的灯烛。火光映着黄昏的雪色,有种别样的温暖。
江月白轻声说了句每个来此拜神之人都会说的:“神明在上,虔诚一点。去吧。”
语气仿佛在鼓励一个没勇气的孩童。
穆离渊在神像前点燃香,左右摆灭了明火,双手举香与额相齐,默念了心愿。
而后屈膝跪地。
江月白站在他身后,全程都没有说话。
穆离渊跪地伏身的时候闻到了一阵寒冷的血腥味。
随着耳中一阵呼啸轰鸣——
周围从喧嚣变成了死寂......死寂中却隐约有凄厉的惨叫哀嚎。
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
起身抬起头时,周围又变回了热闹的人声鼎沸。
但那种寒冷苍凉的气息没有消散。血腥混在香火里,成了诡异的味道。
他感到了剧烈的地动山摇。
甚至听到了房屋接连崩裂倾塌的可怕声响!
可环视周围,仍然是祥和的欢声笑语。
难道是灵力场在此处凝结出的隐秘空间......?
周围的空气中不仅有灵息,还有有浓郁的杀气——似乎隐形的结界场里正上演着可怖的厮杀。
穆离渊心神不宁地将香插好,转过身。
江月白还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地瞧着他。
他朝着江月白走近了几步。
闻到了更浓郁的血腥味。
这些日子他察觉出的所有不对劲这一瞬间全部接连闪过脑海——
他总觉得江月白身体如此虚弱,不仅仅是有了身孕,似乎还在因为别的什么事损耗......
“主人......”穆离渊莫名有些不安。
“你许了什么愿。”江月白嗓音温和地问。
穆离渊停顿片刻,抿唇笑了一下:“这是我和北辰仙君之间的秘密。”
江月白微挑眉梢。
穆离渊犹豫着:“主人,我感觉这里好像......”
江月白转身向外走,随意地说了句:“再耽搁,糯米糕的铺子就收摊了。”
见江月白如此明显地回避他的问题,他也不敢再问什么了,跟在江月白身后出了门。
冬日傍晚,雪雾未散,灯笼的光晕在雾霭里显得柔和朦胧。
院中几棵参天大树上挂满了红绸和同心锁。
似乎不论何地的道观里,古树都要承载着这种浪漫期许。
穆离渊仰头望了眼树上飘扬着的红绸。
难得与心上人共同来一次,就算没资格把心上人的名字写在这些红绸上,在心里想一想也好。
“你想挂同心锁?”江月白问。
穆离渊回过神,故作轻松笑笑,装作不懂的样子:“我看看,觉得有趣......”
“难得来一次,”江月白从树下的架子上取了根红绸带,“想做的事一起做完吧。”
架子旁的桌上摆着蘸满金色颜料的笔,专门写名字用的。
江月白把笔递给他。
可穆离渊接过笔,不知该怎么写。
江月白道:“你不会写字吗?”
穆离渊握紧了笔杆:“我会写的......”
穆离渊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在红绸的右边空位里缓慢地写了一个“渊”。
而后停笔不动了。
江月白站在他斜后方,垂眼看着他写的字,没说话,似乎在等他把另一边填写名字的空位也写完。
穆离渊的食指摩挲着笔杆,不知道另一个名字该怎么写。
提腕悬着的手在抖。
他前几日还说不奢求代替谁,现在总不能又这么直接暴露自己的僭越念头......
而且也许江月白只是想让他挂根红带玩玩,写下点小愿望,没让他写什么眷侣情长......
天色渐晚,人少了些。
冷风吹过时,满树铜锁晃荡,气氛显得寂静。
无言许久,江月白轻问:“不知道我的名字?”
穆离渊动作一僵。
心跳骤停。
江月白直接在他身后拿过了他手里笔,把他圈在怀里俯身蘸墨。
穆离渊的确不清楚江月白的假名字是什么,只隐约听过好像是“岱”字开头的,但不知道后面的字是什么......
江月白落笔纸上。
第一笔并不是从右向左的撇,而是自左向右的一点......
ЙàΝf
渊抿紧了唇,停了的心跳又瞬间急促如擂鼓。
因为江月白写的不是其他假名字。
是他一直想写却不敢写的三个字——
江,月,白。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这回一次更完,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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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的神殿恢弘壮丽。
墨蓝的星光铺满了大地, 苍穹是旋转流淌的星河,仿佛无数旋转着的螺纹巨眼,四处冷色星光荡漾。
洁白的纱幔飘扬着, 被染上了星光瑰丽的颜色,如梦似幻。
最高处的神明穿着洁白的长袍, 面纱雪雾一般, 隐去了大半面容。
“他还留下什么东西了么。”江月白斜靠在宝座,两指很随意地夹着一枚闪烁星光的戒指。微勾指尖时, 戒指顺着手指下滑,沉重的宝石掉转在下, 轻微晃荡着。
有人颤巍巍地回答道:“这已经是主人的全部......”
戒指上的星海宝石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冰蓝色的光映在王座里的人眸底。
满殿侍从守卫都垂着头不敢对视。
圣殿高处的人有着与此处格格不入的,儒雅优美如诗的一个名字——江月白。
模样生得如同古画里, 惹得众生心神荡漾的美人。
可这样俊美的人, 却是这个世界最手段残酷的神。
不止是世上所有生灵, 即便是近身的侍从, 也无比畏惧。
“你就算有了星海之匙......”一个嘶哑的声音高喊, “也打不开界域之门......那是天神元魂才能打开的锁!”
凄厉的声音在巨大的圣殿内回音层叠。
所有人都攥紧了手指。
“天神。”
江月白重复这两个字, 坠着珠子的面纱下的唇动朦胧:“他是个愚蠢的东西。与我做了一辈子的对手,最后却妄想要这个可恶的对手做他的王后。”江月白轻笑着, “那他只好做我的手下败将了......”
“你卑鄙无耻!”那人怒吼。
“是他递给我的刀, ”江月白缓缓说, “爱恨情仇是最好用的刀,盛情难却, 我何乐不为。”
披头散发的血人冲进了圣殿!
立刻被守卫们拦住按在地上。
短短三天, 江月白已经杀光了所有旧天神的忠诚部下。
仅仅留下了几个年老体弱的, 要他们去遥远的边境度过余生, 可他们不愿意离开,一定要见一见主人的遗骸。
“他把自己最珍贵的灵元融进了我体内。我即是他,他即是我,”江月白远远地垂望下来,嗓音很冷,“如果还有谁忘不掉他,跪在我脚下就是了。”
圣殿鸦雀无声。
旧天神是手段残忍的邪神,数千年间吸取了无数生灵的能量,找到了这片能通往更高层的世界的星海,用毕生神力炼制出了能打开界域之门的星海之匙。
可面前这位新神吸取霸占了邪神的灵元,而今不仅仅能取代天神,甚至更强大——想要杀掉哪个碍眼的,连手都不用动。
四下无人敢接话。
只有急促的呼吸和衣衫瑟瑟抖动的声响。
“连他本人都对我下跪过无数次,你们跪一跪又如何呢。”
江月白眼带笑意,一字一句说着,
“还是说,你们至今还不愿相信他已经死了。”
“可惜的是,他直到死前还跪在我面前,可怜地乞求着我的爱。”
恐怖的威压瞬间从圣殿高处席卷而下!
所有人感到迎面的凶狠一击!眼前漆黑一片又逐渐变得血红——脑海中都被迫回放出了那幅鲜血淋漓的弑神画面。
“咚”一声。
原先叫喊最激烈的人率先跪了地。
旧神凄惨的死状散发出诡异的血腥味道,味道化作了锁链,缠绕得他们头晕腿软。
第一声膝落之后,随之缓慢地响起了更多衣衫落地的声响。
接二连三,从错乱到整齐,从圣殿内、到长阶下、再到更远的远方。
轻微的声响叠加,一层又一层,变作了震撼的轰鸣。跪地的人影仿佛海浪起伏,浩荡壮观。
他们不想再步后尘。
“冻结星海,”江月白说,“我要开启界域之门。”
......
众神按吩咐前往星海边界的天柱布设结界,准备迎接通往更高层世界的大门开启。
圣殿内空旷,只留下了忠诚的侍卫。
江月白靠在宽大的宝座里,将星海之匙做成的戒指戴在了手指。
最近的阶下站着两个邪神留给他的、最忠诚的护卫——他们陪伴过曾经的高贵天神出生入死,后来被注入神血,要他们效忠天神的爱人。
他们望着江月白手上那枚戒指。
戒指上的宝石是能开启界域之门的钥匙。
江月白的手指上戴过很多戒指。
但他们的旧主人手上从未戴过任何戒指,拥有过的这唯一一枚还是用来送给爱人的。戒指做成时杀戮无数的邪神深情地看着星海宝石,说“他一定会惊喜的。”
那时听闻主人要把开启高层世界的钥匙交给另个人、将获取更多力量得以永生的机会分给另个人一半,他们都劝主人三思。
邪神却说:“他在他的世界里找了最珍贵的明珠,为我做了戒指,我也应当用我最珍贵的宝物做成戒指,送给他。”
“主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名侍卫开了口。
他可以接受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杀伐争夺、新旧交替。但不能接受旧主人死得不明不白、尸骨无存。
更不敢相信,会有人真的忍心残害深爱着自己的人。
“我说了,我杀的。”江月白语调淡淡,“他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之一。”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对手争锋了几百年,从未分出过胜负。
沐浴时侍从护卫们都见过江月白身上的伤疤,烙印极深——那是邪神留下的胜利印记。
邪神说要拥立江月白做共同的主宰者时,举世震惊。
都以为他们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毕竟几百年的杀伐只有两败俱伤。
停战后,他们共主天下,也是不错的结局。
邪神与王后第一次在星海下缔结婚契时失败了。
因为心意不合。星海中央见证真心的神树不会开花。
江月白说他猜忌无常,不够真心。
他说江月白冷血薄情,不够真心。
相见就狠手厮杀的仇敌,第一次在床榻间温情地交缠。
江月白杀人的手是冷的,可在摇晃中搂着他的手是温暖的。
仰起拉长的颈线布满了牙印,汗水滑过红痕,流下淡淡的粉。
江月白浮着泪水的眼眸垂下时淌出了泪。
“给我......”
这两个字不是祈求,而是命令。
孕育生命的人需要对方一半的真元。
邪神凶狠地顶进最深处,压住江月白的双手俯身。
贪婪地嗅闻着江月白破碎的呼吸。
“有了孩子,你就会爱我了么。”
“当然......”
第一次的生命孕育失败了。
因为邪神从不相信任何人,更不敢轻易交出自己的真元给谁。
江月白说,猜忌的病需要治。
心里的疾病要用专门医治心疾的药——那种药只有自己的世界有,收集够了足够的药,就能让爱人的感情至死不渝。
邪神根本不信能有这样的妙药,只觉得江月白是在为自己的薄情找借口、或是在筹划别的密谋。
“万一是毒药怎么办。”互相猜忌的人在长夜里坦诚又疯狂地汗水交融,“我不敢吃啊。”
“我和你一起吃......”江月白被翻来覆去折腾得筋疲力竭,嗓音哑得无声。
这句话淡淡的,似乎只是一个安抚保证。
可在听者的耳中却是一句举世无双的情话——
那可是吃下后就会“至死不渝”的药。
“好,那你去找。”他深深地吻了江月白,“我等着你。”
但是江月白离开后,他就发现那种药根本不用找来,就已经生效了。
他一日见不到江月白,就一日心痛得要命、思念得发狂!
——原来让人至死不渝的药,早就已经埋在了他的心神深处,张牙舞爪地生根生长......随着时间流逝、隔着漫长的距离发酵出可怖的力量。
邪神头一回为旁人破例,要分出魂体去找江月白。
所有忠心的部下都劝他冷静。强行打破世界的界限要消耗大量的修为,而且分出的一道魂体是来自自己的真魂,如果受伤,对本体伤害极大。
更何况那是江月白的世界,江月白想要在那个世界做点什么,比如杀掉一道魂体,易如反掌。
“他是为我寻药,怎么会舍得伤害我。”邪神说。
可当他的魂体找到跟着江月白时,却要气疯了!
江月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依然随性如风从心所欲——甚至还要比平时更加随心所欲一点,似乎趁着逃离了厌恶之地的时光,多情又无情地放纵玩乐。
他听到江月白对着别人称他“我的爱人”这几个字,感动得想要流泪,可看到江月白随意就满足别人过分的要求,又目眦欲裂。
他感觉自己也成了玩物中的一个,心绪起伏全凭江月白一颦一笑。
穿梭一趟,回到星海圣殿的时候,邪神吐了一夜的血。
江月白丝毫没有对他手软,不仅没有为他开护体,甚至直接在他做完后杀掉了他分出的那一缕魂体。
在江月白的世界里,他根本不是江月白的对手。
那是他受到过最痛的伤,流的血顺着圣殿长阶往下,触目惊心。
部下们再次忧心忡忡地劝说主人,不要再去江月白的世界——“他只是在这里玩腻了,要去寻新的乐子,他是个薄情的男人......”
为主人担心的部下还没说完话就身首异处!
“他是我的爱人。”邪神执拗地说。
他当然知道江月白是在惩罚他。惩罚他以前没有好好去爱、惩罚他认不清自己的爱。
但他认为这种惩罚饱含着别样温柔的爱意——警告教训他不要再忍不住思念穿梭世界,是为了他不再损耗身体,要他乖乖地等待爱人带着爱的良药归来。
“他是我的爱人。”他嘴角淌血,固执地重复着。
......
“主人说,你是他的爱人。”侍卫望向圣殿上江月白冷漠的眼,“但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你把他视作仇人,几百年来只想着如何杀掉他。回到你的世界寻药,不过是你又一次杀他的手段。”
最温情的理由,是最狠毒的利器。
“穿梭世界会消耗魂体,他每从魂体分出一丝魂魄,实力就消减一分。”
圣石铸体的侍卫有着石头一样冰冷的思维,他们没法在复杂的大事上有什么见解,但在感情的事上远比任何生灵都要理智,略显僵硬的话音一字一顿,
“那是你的世界,你杀死他的一道魂魄易如反掌,他却只会以为自己心甘情愿的损耗是你的考验和他爱的证明。”
“他已经失去了判断斟酌的能力,离别的苦让他发疯、感受到你的爱又能瞬间治愈、发觉你的爱分给别人他又一次发疯、占有你的时候才能安心——那个过程像罂|粟一样让他上瘾,我们观察着他的状态,发现他最后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他的魂体一次次消耗殆尽,就只能用真身去你的世界,想要接你回家......”
“可他的真身到了你的世界,他的命就在你手里了。”
邪神以为江月白用身体来供养他们爱的结晶而变得虚弱,可江月白却把两人灵元凝结的所有力量都吞食己有——身体虚弱的假象让索命的一击更加致命。
江月白淡淡地笑着。
似乎完全没有为对方所形容的残忍之事愧疚伤心,反而对他们这些旁观者的聪慧感到欣赏。
“你觉得我赢得不光彩。”江月白问。
“不,”侍卫回答,“我觉得您赢得太风光了。让爱您的人变得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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