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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甜麦子)


“为什么是第二天。”
谢致予缄默片刻,才说:“希望和你有明天。”
周绪起眼神里的波动都顿住了,接着笑,呵呵地笑,不知道在傻乐什么。
伸手过去一把揉乱他的脑袋:“小孤僻,你太可爱了吧。爸爸爱你。”
木嘛一口亲脑门上。
谢致予拍开他的手,耳尖不好意思似地泛起一点点红,不细瞧瞧不出来。
“儿子喊谁?”
“喊你啊,儿子。”周绪起又开始犯贱。
已经不想和他玩这种幼稚的斗嘴游戏了:“.......”
“谁是你儿子?”又问了句。
周绪起:“你。”
谢致予手臂撑在人的腿边,毫无征兆地前倾上身,鼻尖离他的耳廓两厘米不到,瞟了眼耳垂上的小眼,呼吸带着热意仿佛要穿过那个眼,压着声音喊:“哥哥。”
清透如泉水般的声音击打耳膜。
怎么会是儿子啊,哥哥。
周绪起握着手机指尖一滞,耳垂上的小眼貌似敏感地抽动了一下,他偏开头,在谢致予走开后止不住地搓了搓耳朵,爆了个粗口:“艹,我是你儿子行了吧!”
谢致予弯腰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听到他的回答,眼里带了点笑意:“行啊,儿子。”
周绪起:“......”行,你真能。
五人小群里发来条信息。
[放假了不复习:又在亲戚家,真烦]
附带一张满桌子菜的照片。
周绪起红着个耳朵皱着眉,回了个“滚”。
顶着萨摩耶头像的滚让对面沉默了两秒。
[???]
[予哥我最近没惹你吧?我说错话了?]
他看了看自己发的消息,又点开照片.....没问题啊,只是单纯的抱怨。
放假了不复习:予哥为什么,嘤嘤嘤....
放假了不复习:大过年的,为什么对我这么凶,桑心
【表情——暴风哭泣猫猫头】
在消息发出后,周绪起才意识到他现在用的是谢致予的微信。
面对着一连串伤心的询问,拍开斗嘴失败了的懊恼,勉强解释句:发错了。
边说边撤回上面的信息。
猛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经天纬地:许孟你他妈改的什么名字
经天纬地:大过年的恶心谁
猛男:.......
xzy:哈哈哈哈哈哈
放假了不复习:哦哟,予哥你竟然笑了,我原谅你了
猛男:这笑的语气不对
xzy:?
猛男:一股绪狗贱兮兮的味儿
xzy:???
xzy:你他妈骂我?
猛男:?
指尖按在语音条上,松开,发送。
骂谁?不是在骂绪狗?
许孟没搞明白情况,挠了挠头,看到窗口弹出的绿色语音条惊奇谢致予竟然发语音了,点开。
清亮的少年音穿过百千八里地的距离播放出来:“这大过年的,许孟你他妈找死呢?”
这声儿...怎么这么耳熟呢?
这不是他绪哥呢吗?
许孟蹭的一下瞪圆了眼睛,卧槽出声。
猛男:不是不是......予哥的号怎么是你在用???
猛男:......
经天纬地:.......
放假了不复习:........
周绪起看着这一连串的省略号,喊谢致予:“小孤僻——我好像发错信息了,怎么办啊?”
边说边把烫手山芋丢给他,踩着拖鞋往浴室走。
谢致予上下扫了眼屏幕,想了想,删掉打出的字,指尖停在语音条上。
“我们在一起。”
下楼吃饭的功夫,周绪起帮着谢致予录了指纹:“....忘记锁屏密码是多少了,给你录个指纹,以后直接开就成。”
思考了会儿,低头点开手机设置,重设了个密码。
弄好递过去:“密码你生日。”
谢致予睫毛微动,应了声,目标明确地点开微信,果不其然看到在通讯录的人头像旁边出现红圈数字,32。
周绪起不愧是一中民间封的门面,学期都结束了还有人来加他微信。
管它多少人,谢致予点进去,看到一堆网络美女头像发来的验证消息,手背上的青筋鼓了鼓,动作利索地全部删掉,删完还回去:“不准加。”
周绪起揉了下他的耳垂,“当然不加,你也不准加。”
谢致予成绩好,又是高岭之花类型的帅哥,一中肯定有不少女生想方设法想加上他,不过因为设置了不能通过手机号搜索,真正能将好友请求发送过来的几乎没有。
今晚酒店顶层人不少,大概都是上来等流星降落的。
远处的雪山像是蒙了层灰蓝色滤镜,勾勒山体形状的外沿线与天空有明显的分界,黑色的线条在夜色这块幕布上寥寥几笔勾画出水墨般的画像,呈现出种低像素照片的惶惶感,不够真实,仿佛伸手就能碰到又仿佛遥远得不可企及。
大自然美不胜收。
周绪起穿着防寒服哈出口白气,仍然被自然的景象美到了,搓了搓手,低头看了眼时间。
还有半个小时。
他俩坐在角落,后方也有一对情侣,正亲亲密密地互动。
距离预测的时间剩八分钟时,天空滑过一道亮色,又远及近,像是冲破巨大阻力而来,黄色的尾巴长长拖在身后。
在场的人都惊呼了起来。
“快看!”“流星雨来了!”
周绪起和身旁人十指相扣,手指压在椅子上,直起身子去看即将到来的流星雨。
一颗,两颗,三颗.....
越来越多拖着长长尾巴的星星滑过,在目睹这场奇迹的人类心里烫出个烙印。
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或许只有机会看这一次流星雨。
周绪起激动地拍了拍身旁人:“快快,快许愿!”
谢致予收回视线,周绪起瞳孔里倒映着不断流逝的流星,恢宏的又亮晶晶的,他呆了两秒,星星在他注视着的时候也注视了过来。
周绪起和他对视,“愣着干什么!快闭眼许愿!”
谢致予睫毛快速眨了几下,转过头面对着漫天星光闭上眼睛。
在他许愿的同时,耳边有人说:“小孤僻,星星给你摘下来了。”
......
谢致予心跳擂动到差点无法呼吸,指尖缩在手套里绷紧了。
周绪起说:“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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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的路上,收到一封手写信和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周绪起特地嘱咐他要在他不在的时候打开,谢致予点点头。
攥紧了手里的盒子,趁着周绪起去洗澡的时间拆开了信封。
开头称呼是他的大名。
字迹是漂亮的草楷,形散神不散。
[谢致予:
本来想用更亲昵的称呼,但想了想,还是叫全名更正式。
这封信写在来梅里之前,你收到这封信应该是在看过流星雨之后了。虽然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看到流星雨orz。但是无论有没有看到,你在今晚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的(你绪哥说的话可信度杠杠的)。
上次问你,你有没有特别想实现却一直没实现的愿望。你说没有。然后你又说希望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宝贝,你还不信你绪哥吗?(呲牙)
但事实上我问的不是这个必定实现的愿望,我想问的是专属于你自己的愿望。类似于:想考上哪个大学,想学哪个专业,未来想做什么等等.....这些——专属于你自己、为自己许的愿望。]
拿着信纸的指尖颤了颤。
周绪起算是一个头脑清晰、比较有逻辑性的人。可谢致予不会知道,这封信写了多少遍,信中的内容排列组合了多久。划掉重写,划掉重写,比几个月前,后者在不同的明信片上重复的次数更多。
即使写到最后一版,周绪起仍然觉得自己没有将意思明确地表达出来。
[还记得,你生日那天晚上,喝醉了哭得稀里哗啦,耍酒疯扒掉我的裤子。(抓着我的手,让我别走。)我不会走的啊,小孤僻。]
谢致予那天不止是哭着喊他别走,后面吐完出来又闹了一次,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声音特别委屈特别哑:“....怎么掰不弯你.....”
扣着他的脖子,干掉的眼泪往他颈窝里抹。
周绪起心疼得要死,比当初拒绝他的时候还要心疼,伸手拍着他的背哄:“祖宗,早弯了,这都断了还不够弯啊......”
谢致予安静了一会儿,“骗子。”
“.......”
[我和你说过我喜欢你吗?
我喜欢你。]
[我不会走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黑色水性笔换了一行。
[你还和我说,“没有我会死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耍酒疯。)
不管是不是,我还是要郑重重复当时的回答,“你不会的,没有任何人你都能好好的。”]
[宝贝,感谢你把我看得这么重。
谢致予,18岁生日快乐!
不止18,81也要快乐。
谢致予,我喜欢你。
看完流星后,希望你比我更多喜欢你自己一点。]
落款:周绪起。
房间内久久沉默,卫生间里隐约传来水声,拿着信纸的人重复看了最后几行字一遍又一遍,又翻过去看那句我喜欢你。
良久,雷鸣的心跳掩盖在水声之下,他将信封按在胸口,心跳仿佛传递到了信纸上,纸页随之微动。
克制住没往浴室的方向看,打开搁在一旁很久的小盒子。
里面是一枚戒指和一枚耳钉。
虽然早有预料,但在亲眼看见时还是愣住了,冲击力顷刻而来。
耳钉是当初他偷偷拿走藏在笔身里的那枚,周绪起明明和他说丢掉了。
当初那么冷漠的语气,偏开的视线。
“哥,我和你换,你还给我好不好.....求你了......”
“我丢了。”
“.......”
明明.....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厌恶。
谢致予眼眶红了,轻轻吸了吸鼻子。
翻过戒指,看到素戒的内侧刻着一串英文。
I.....belong to.....
一串流畅的英文:I belong to you.
我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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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一中开学。
阳光明媚的日子很少,大多时候天色都蒙着一层灰蓝的雾,有点春寒料峭的意思。
高二的下半年开始了,周绪起穿着单薄的校服外套在春寒料峭的天里打了个哈欠。
“啊啊啊啊姐,姐等我一会儿,我抄完这一点儿,就这一点.....”
“你他妈别抢我卷子——”
“真是服了,生物怎么比化学卷子还多啊....”
“别吵我,我马上抄完了......”
收寒假作业这阵班上吵得不行,许孟说:“多少冷死你。”
周绪起有点困,指尖捏着外套拉链唰地拉到低,露出里边白色的低领毛衣,领口压在秋装校服翻领下,他指着说:“看,这是什么?”
语气有够欠儿的。
许孟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骂谁:“贱不贱啊你.....”
骂完默默转回头补寒假作业。
可能是骂自己。
周绪起还是蹬了一脚他椅子腿,从桌肚里掏出寒假作业,一大沓卷子,递给来收作业的组长。
“欸绪哥!你竟然交作业了!”边上唰唰撕寒假天地的何复瞪过来。
拆开谢致予给他带的温牛奶,手指挨上边碰了碰,不出意料地凉了。
咬着吸管喝了口,周绪起瞟了眼正站在教室前面收作业的人,收回视线看向何复:“你他妈可以再大声点。”
四个组的后排全给他这一声吼喊过来了。
许孟也震惊,整个儿就是一个坐不住的猴儿,听到声儿马上喊:“卧槽!哥哥你真写作业了?!”
周绪起控制不住呕了一声,“许孟你喊我什么?”
许孟嘿嘿笑,“哎哟,还不让人喊啊?”
周绪起:“是啊,快给我恶心吐了。”
“.......”
“稀奇啊,”彭经延收了半天没收到几张卷子,全退回去让组长收齐再交过来,边拉开椅子边问,“欸佳姐!”
陆佳:“干什么!”
“我绪哥交没交物理作业啊?”
“交了!”
彭经延震惊:“卧槽?”
“......”周绪起说,“你们至于吗?”
许孟笑死了:“怎么不至于啊绪哥?你想想你过去一年有交过寒暑假作业吗?都他妈丢垃圾桶了!”
嘶啦——
何复小心翼翼地撕着寒假天地说:“绪哥你不是找了代写吧?”
周绪起额头上的筋跳了几下,伸手一撑椅子背:“我就不能自己写吗?”
彭经延在许孟的笑声中啪啪鼓掌,“还得是你啊复复,好想法。”
何复瞧他一副“唯你是问”样儿,斟酌着撕下最后一页,摸了摸鼻子:“绪哥你可别这样看着我,万一我手抖了,你赔我作业?”
周绪起气笑了,懒得理他:“我发现你过了个年,嘴是越来越会说了。”
许孟笑完惆怅地看着他绪哥:“哎。”
“给我搁这嚎丧?”
许孟又叹:“哎,青春啊。”
周绪起:“?”
许孟:“哎,青春啊。”
周绪起:“.....你到底什么毛病?”
许孟瞅了他一眼,酝酿了一阵情绪说:“绪哥想当年你三科零分,政治十分,物理单选多选全错。”
周绪起有克制自己。
“创造了这样神话的男人,如今竟然也沦落成被作业考试压迫到爆发小宇宙冲刺年级前十的平庸人了。”
“哎!”他又叹了一声,擦了擦眼泪,“我的青春逝去了!”
创造了三门零分、政治十分、物理全错神话的男人手指咔嚓响了一声:“你他妈......”
彭经延憋笑憋得很辛苦。
创造了神话的男人没来得及将许孟踹出外太空,就听到后排的男生一阵骚动,嘤嘤凄凄的哭声响了起来。
在何复的带领下,跟祭奠什么玩意儿似的,齐齐望着“神话”哀叹:“哎!我的青春!”
“哎!我们的青春啊!”
一群汉子粗不拉几的嗓子搁那青春来青春去,期间还伴随着几声泣音,动静极大,几乎整个班的都看过来了。
“噗哈哈哈哈哈.....”彭经延实在憋不住了,嘎嘎笑出声。
边笑边拍许孟的肩:“哈哈哈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教室前边,谢致予接过组长交过来的卷子听到动静看过去。
周绪起太阳穴跳了跳,觉得丢人,操了句接着也笑了。
“艹,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经病哈哈哈哈....”他笑得不行,周围原本还在装哭的一群人连带着也鹅鹅鹅笑了。
笑声是很感染人的。前边看过来的同学听见这场面没憋住。
水壶烧开了似的,一个班嘎嘎沸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绪起捏扁了喝空的牛奶盒,撑着脑袋笑到不愿意抬头,不忘蹬许孟两脚:“靠瞎演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
班上没人停,继续嘎嘎笑。
经过的同学往热水壶烧开的一班窗口里瞧了一眼,没懂他们班什么情况。
“他们是在笑吗?”
“可能....”
“笑什么?”又看了一眼,嘎嘎笑,“笑得还挺整齐的.....”
笑了有一分钟,周绪起抹了把脸,伸手一指:“都给我闭嘴!不许笑了!作业补完没?还笑!”
提到作业,班上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作业.....”
大家刚转回头看到摊在桌上的卷子,不知道谁突然吹了声哨,再次感叹一句:“绪哥都会监督我们写作业了。哎!我的青春啊!”
又是嘎嘎一通笑。
周绪起笑得脸都要僵了,抬头看到谢致予走过来。
“刚聊什么?”他主动问。
周绪起瞅着他走过来,修长的手拉开椅子,忽然觉得有个词特别衬他。
清丽出尘。
一股子超脱的禁欲气质。
许孟缓了缓:“聊神话。”
谢致予听了点点头,看向身旁人:“在下游溺水了的神话?”
周绪起收回刚刚对他的评价,这人果然是人模狗样占了四个字,人模又狗样。
在下游溺水,这个话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说周绪起成绩在下游溺水了。
许孟笑累了,真的笑累了:“嘎嘎嘎哈哈哈哈哈哈!”
周绪起一把勒上这人的脖子,咬牙切齿:“说什么呢!儿子!”
够有种。
在床上颤着嗓子喊他哥的时候也没见谢致予这么能说。
“没说你,儿子。”谢致予否认。
“草。”周绪起憋了一口气,不和他玩这些小学鸡游戏。
太嚣张了。
彭经延把手上的试卷一叠:“不过说真的绪哥,你好好学习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当年叱咤风云的那个男人——”
话没说完,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打断他:“你他妈脑子让许孟吃了吧!”
许孟:“......”
男人继续说:“我现在就不叱咤风云?”
彭经延一通乐。
许孟冲他抱拳:“不愧是我绪哥,够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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