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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甜麦子)


额角青筋直跳:“放什么屁,喝这么多怎么可能——”
谢致予撑着床坐了起来,长腿一曲一直,宽松的运动裤堆积出褶皱,手臂自然垂落,瞥了身前的人一眼又向运动裤下方瞟了眼,轻哼了声:“绪哥。”
“过来一下。”
周绪起有些警惕,谢致予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偏了偏头。
周绪起瞅着他脸颊处的红晕,挺拔鼻骨下半张的嘴唇貌似也沾上了点颜色,不同于平常的寡淡。
“哥,过来。”谢致予顶着一张性冷淡的脸皱眉,后脖子到耳尖红成一片,干涩的喉头动了了动,滚动的轨迹像冰河河面骤然碎开,融化了的水冻得人指尖发麻。
周绪起叹了口气,俯身摸了摸他的脸:“安分待着,我下楼去拿点解酒的。”
谢致予黑黝黝的瞳孔盯了他一会儿,嗯了声。
周绪起揉了下他的脑袋,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真乖。”
说着直起腰,谢致予迟缓的牵住他离开的手。
周绪起握了握,哄他:“我很快就回来。”
“别走。”谢致予脸埋进他手心,灼热的呼吸伴随着胸膛起伏抚摸手掌纹路。
周绪起被他拉着坐在床边,随后被人侧抱住,鼻尖拱着他的颈窝一个劲儿的说别走。
跟条小狗似的,滚烫的呼吸都快把他耳垂给烫红了。
周绪起拿他没辙,出尔反尔,明明说好乖乖待着,现在又一个劲儿的喊他不要走。
正当他要提出两个人一起下去的建议时,脊背突然僵住。
原本黏黏糊糊贴着他的人,手抓向他的裆,隔着运动裤挺粗暴地揉了两下。
周绪起颈侧爆出一根筋,控制不出闷哼出声。
谢致予他妈的还一直往他耳朵里吹气。
周绪起鬓角冷汗都出来了,丢开拽他裤绳的手,眼疾手快扯过棉被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咬着牙道:“别耍流氓。”
被裹成蛹的人挣扎了下,发现压根动不了,闭眼装死。
周绪起觉得这醉酒的兔崽子就得用武力制服,凶巴巴丢下句:“老实待着。”
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千钧一发之际,被子里的人突然伸手一扯。
周绪起屁股蛋一凉,半条裤子被这酒疯子拽了下来。
“.......”他倒吸口凉气,垂眼看向勾住他运动裤裤头的那只秀气的手,头一回这么无语。
忍了忍,拎着酒疯子的手腕丢开,提好裤子,一句话没说,转身出门。
走得非常冷漠。
指骨修长的手砸进棉被,谢致予瞧着天花板,眼前一片眩晕,老头似的叹了口气。
周绪起按下抽烟的冲动,靠在门口嚼碎颗糖平复情绪,片刻,唰的拉上外套拉链,揣着兜下楼。
来到厨房门口,莫晚正背对着他冲蜂蜜水,不锈钢筷子有节奏的敲打着杯壁发出脆响,像是察觉到有人:“小绪?”
周绪起眼皮一跳,看到莫晚侧过来对着他的脸时,心底涌上一阵心虚。
“你也来一杯。”莫晚指了指其中一杯示意他过来,“刚刚不是也喝了点吗?”
周哲从酒柜里拿出来死贵死贵的红酒,他刚才也跟着喝了两口,现在静下来才发觉头有点昏。
周绪起应了声好,端起玻璃杯咕噜咕噜灌下温热的液体。
莫晚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低头冲最后一杯蜂蜜水,温水淋进杯底浓稠的蜂蜜中,溅起几滴水花。
“说实话,我没想到小予这么能喝,竟然和你爸有得一拼。他怎么样了?没吐——”莫晚温和的笑意顿住,视线怔在周绪起敞开的衣领上。
“小绪你这里好像红了一块。”她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谢致予刚咬的。
周绪起脑袋嗡一声,笑着拢住领口,摸了摸脖子,“没事,前几天被虫子咬了,抓的。”
“什么虫子?有没有事啊?”莫晚皱起眉,头发束成低丸子垂在脑后,语气温柔。
“不认识,一种会飞的虫子,”周绪起扯好衣领,一手端着玻璃杯一手推着莫晚出厨房,“哎呀,阿姨你别担心,就咬了一下能有什么事儿?”
莫晚冲他摆摆手,翻出药箱:“不行你这得涂点药,我给你拿管药搽搽。”
“喏。”
眼前人接过药膏,莫晚说:“蚊虫叮咬引起的红肿搽这个,很快能好。如果三天后还没消,可能要上医院去看看了。”
周绪起脊背绷得笔直,连声应好。
莫晚又叮嘱了几句,男孩子听了后点点头。
“行了,把蜂蜜水拿上去吧,麻烦你照顾小予了。”
周绪起摆摆手:“阿姨客气了,是我麻烦你照顾我爸。”
莫晚笑了笑:“你这孩子。”
周绪起上楼后,客厅里的人原地站了会儿,也上楼了。
房间静悄悄的,只余留轻浅的呼吸声,谢致予睁着眼瘫了会儿没等到周绪起回来,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差点滚下床去。
滚完又觉得热,掀开棉被仰躺着,手背盖住眼睛,遮了房间里的光。
世界暗了下来。
喝得正上头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个蛋糕,要不是周绪起撑着桌边拍了拍他的肩,顺带和他说了句生日快乐,他都没反应过来今天是他生日。
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有时候想不通莫晚在想什么,明明过去的十几年里她有无数次给他过生日的机会,但她连一句生日快乐都不记得对他说。生日这个东西在他和莫晚组成的家里是可以完全剔除掉的无意义的日子。
过去的十几年每提起来过,今晚倒是稀奇。
谢致予纯粹好奇,让她突然给她过生日的理由是什么?
半晌,薄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他睁开眼,被灯晃得眼前一片模糊。
门锁扭动的声音响起,看过去时,男孩子端着杯蜂蜜水正低头关门,身型高瘦挺拔,很像等比例放大的长板,板身上涂着简约却极富个性的涂鸦。
谢致予知道答案了,答案在眼前。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周绪起,这人顶着一头青灰色的杂毛,却能将校服穿得人模人样,干净整洁,一点也不像二流子。
在十九中什么乱七八糟的发色没见过,但这人是他见过染头发最好看的一个。
一中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脸、身高、身材,周绪起是个矛盾得让人迷恋的人,轻佻又极具分寸感,生了一双含情眼笑起来却充满阳光。
谢致予拧起眉,他本来也应该是许许多多暗恋着他的女生大军中的一员。
本来应该是这样......
“别给我耍酒疯啊,真要疯起来你可疯不过我,我也喝了的啊。”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谢致予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他们在一起了,谈恋爱了。
牵手、拥抱、接吻、做更亲密的事。
是梦境吗?
是现实吗?
周绪起拍了拍他的肩,催促他起来喝蜂蜜水:“先喝了再睡。”
“哥,”半边脸埋在被子里的人喊了他一声,“别走。”
周绪起怔了怔,摸了摸谢致予泛红的耳垂,低声道:“说什么瞎话,我没走啊。”
谢致予没听见他说话似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摆,宛如溺水的人抓水中浮木一般拽得死紧,“别不理我好不好,求你了。”
周绪起动作顿住,倾身将玻璃杯磕到床头柜上,托着胡言乱语的人的后脑勺,“怎么了?没不理你啊。”
“绪哥,我错了,对不起,”谢致予脸闷进被子里,细碎混乱的呓语隐隐约约,“对不起哥,我错了,我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不该喜欢你,我错了,你别不理我,不要去找别人,特别难受,真的特别难受......”
周绪起掰过他的脸,呼吸在看到他泛红的眼眶时停滞了。
谢致予半睁着眼,看清身前的人是谁后,睫毛颤了颤,颤动的嘴唇张了张,揪着衣摆的指节泛白。
“绪哥,我错了。”
周绪起低头亲了下他的鼻尖,又向上亲他的额头、眉骨、眼睛、鼻梁、脸颊、唇角,一路往下。
边亲边小声说:“小孤僻,我不会走,没有不理你,不会去找别人。你没错,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伤心,都是我不好。”
“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他亲一下说一句喜欢,接着和谢致予接了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吻,嗓音柔和的说,“别哭了好吗?”
无声掉泪的泪人儿眼泪噼里啪啦掉得更凶了。
“哎,”周绪起没想到起了反效果,一时间慌了,“哎,怎么.....”
泪人觉得丢脸,胡乱地擦了两把脸,下意识把脸埋了起来。
声音闷闷的透过被子:“我没哭。”
周绪起看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莫名又心疼又想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想起控诉他来了。
“没哭没哭,我什么也没看到。”
谢致予静了半分钟,语调特委屈:“你别走。”
“不走不走。”周绪起哄他。
“......”谢致予拽着他的衣服,缄默了会儿出声:“绪哥,我好难受。”
周绪起握住他的手腕,低低的嗯了声。
“没有你我会死的。”
周绪起心尖发颤,沉默半晌说:“你不会。”
“小孤僻,没了我你不会死。你没了任何人都能好好的活着。”
“......”
“难受……”搂着他的人蓦地坐了起来,在周绪起没反应过来前冲进了厕所。
“怎么了?”刚走到门口,呕吐声传了出来。
“yue——”
周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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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睡得不安稳,不是梦见有人掐他就是梦见有人挠他。
醒来时伸了个懒腰,蜷在沙发上的身体舒展,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怎么睡在这?”谢致予醒了,走到沙发前正弯腰,和他对上视线。
周绪起偏过脸打了个哈欠,手背盖住眼睛醒了会儿神,卧室内的沙发小得可怜,蜷了半宿浑身酸痛。
借身前人伸过来的手臂起身,捏了捏鼻梁,神色困倦地瞟了这人一眼:“不记得昨晚干了什么?”
谢致予一愣。
昨晚,上一秒哭哭啼啼的小可怜,下一秒就冲进厕所扶着洗手台干呕,吐半天愣是没吐出什么来。周绪起下楼端了一水壶温开水,倒进杯子里递小可怜。
莫晚进来看到端着水杯靠在床头的人,惊讶的说了句:“怎么回事?这么难受,吐得眼睛都红了。”
刚哭过的小可怜:“......”
醉了酒的人除了脸颊脖子耳朵红一片外,瞧着倒是行动正常,起码吐了知道要找厕所。
呕吐的欲望消退后,谢致予闹着要洗澡,周绪起劝他晚饭前洗过就别洗了,劝了半天没劝动。
谢致予一个劲儿地嚷着脏了脏了,周绪起只能帮他放好水,让他自己洗的时候小心点,别被热气熏晕了。
整个洗澡过程中,浴室内安安静静,等在外头的周绪起怕他出事正要开门进去看一眼,门从里面开了。
谢致予穿戴整齐,发梢滴水,俨然一副洗刷得清爽干净的样子,开门看见人也没慌。
周绪起及时往后退了一步,避免相撞,谢致予松开门把手要往外走。
一切都很顺利。
然而意外却在下一秒发生了。
踩着拖鞋往外走的人不知什么原因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倒去,周绪起见状去捞他没捞住,谢致予手上用力,脚底往前出溜,拽着前者一起往地下跌。
两人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力道大到快把地板震裂。
周绪起怀疑自己的尾骨可能断了,呲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抬眼看去,谢致予摔得也不轻,整个儿一个灵魂出窍的状态。
周绪起眼睁睁看着他头顶上飘出阿飘有点想笑,然后真笑出了声,刚笑两声屁股传来的痛感把他的笑声又摁了回去。
嘶,牵一发而动全身......
周绪起捂着尾椎站起来,靠在墙边歇了好一会儿,有人拽他裤脚,低头和谢致予的眼神对上,一边默念祖宗一边狰狞着脸弯腰将这人抱起来,轻手轻脚送回床上。
然后自己坐在床边吸气。
谢致予问他:“你怎么了?”
周绪起心想男人真是重得要死,说:“尾椎断了。”
“.......”
缓了五分钟,周绪起把他头顶的阿飘摁回去,帮人吹了头发,谢致予灵魂回来了,缠着他要睡觉。
在反应过来前,周绪起被人抱住拖进被子里,鼻尖萦绕着沐浴露浅淡的香味,暖意裹了上来让人生出困意。
下一秒,困意就被人揪住了尾巴,周绪起登时清醒了,滚烫的呼吸落在脖子上,指尖撩开衣摆往里探。
这种摸和亲都不带情欲,貌似只是单纯的对某样东西爱不释手,跟得到了稀世珍宝似的,四处摸个遍。
谢致予很安静,要不是不断落在脖子上的呼吸和带着茧的手,周绪起都以为他死了。
在探进裤腰前,他及时制止了乱摸的手,将人推开:“你安静一点。”
“.......”一直很安静的人确实有在好好睡觉,半睁的眼里睡意稍浓,即使不爽骤然被打断还是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当衣服下摆再次被掀起,周绪起表示知道了个屁!
他根本不知道!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身体好火气旺的时候,稍有一点刺激就能擦起火来。
谢致予半睡半醒,没发现怀里的人忍得多辛苦,曲起腿,压进枕头里的耳垂红得能滴血。
周绪起一边默念大悲咒一边出神地宽慰自己睡不着就不睡,当是守岁了。
纵容在谢致予又一次往他脖子上咬的瞬间破掉了,就在后颈中段,非常危险的位置。
“祖宗,说了不能咬脖子,被看到了我俩都玩完。”他摁了摁狂跳的太阳穴,将不守规矩的人也按进了被子里,穿上外套坐在床边。
周绪起打了个喷嚏,神色困顿地掀起眼皮:“想起来了?”
闹了半宿的人脸上浮现点愧疚,拢了拢他身上的薄被子,“冷到了?”
周绪起脑子不是很清醒,双腿敞着,脸埋进他腰间,棉质布料很柔软,吸了吸鼻子含糊道:“好像有点。”
楼下莫晚起了个大早正准备早餐,谢致予揉了揉揽着他腰的人的黑发:“去床上睡会儿。”
“不了,”周绪起停顿一秒站了起来,摆摆手,“我回屋睡。”
周哲正赶上他从谢致予房间出来,疑惑地问了句:“儿子,你怎么.....”
周绪起摸了摸脖子,打着哈欠:“爸我再睡会儿,别叫我。”
紧接着就往里走,关上门一头倒在床上。
留下屋外两人面面相觑:“......”
谢致予先低了头:“周叔叔都是我不好,昨晚我......”
周哲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这事儿说起来怪我,是我硬拉着你陪我喝。”
“怎么样,现在头不晕吧?”
谢致予摇摇头。
“嗐,别管他,你没事就好,”周哲带着人往楼下走,边走边说,“再说了,小绪做哥的照顾着点弟弟也是应该的。”
话落,靠扶手边下楼的人脊背微僵,没接话。
周绪起外套里面套了件白色毛衣,领口合适地卡在锁骨处,衬得皮肤更白。
一下楼才发现屋里没人了,找了一圈,听到窗户外传来的笑声,他拉开门往外瞅,发现一家老小正在花园里玩飞盘。
不远处,谢致予朝他挥了挥手,一个飞盘甩了过来,没到跟前就掉在了地上,周绪起弯腰捡起来,拉开步子飞了回去。
完美。在心里夸了自己一波,吹了声哨。
莫晚走过来,声音也近了:“小绪没吃饭吧,厨房有菜,我帮你热一下。”
周绪起摆摆手,周哲先他一步拉住莫晚,“别管他,要吃不会自己去热?”
“.......”亲爸。
“阿姨!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烦你!”
朝那边喊了句,转身回屋了。莫晚拍了拍身旁人,“哎你看你......”
微波炉里黄色的灯亮起,周绪起靠在边上看手机,身前的光被遮住了,向上抬眼映入眼帘的是颈子下一块突起的骨头,在皮肤上划出一道流畅的线。
视线从谢致予锁骨上收回来,眼前的人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衣服外层都是冰冰凉的。
“怎么进来了?”他问。
“进来看一眼。”
“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的。”谢致予说。
“噢。”周绪起看了他一眼。
对视几秒,先偏开头,又摸了下鼻子。
谢致予看着他偏过去的侧脸,注视了一会儿,眼前人走开,抓了抓头发说:“别看了。”
“好。”谢致予弯着眼睛笑了,给人种清透斯文的感觉。
“你笑什么?”
“笑你。”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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