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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星坠)


“长官,背我回去。”他的声音有着不同寻常的逗弄和撒娇。
“滚下去。”傅闻安额角直跳。
“我不。”谢敏故意把脸上的汗都蹭在傅闻安脖子上,像只粘人的小狗。
“我说,滚下去。”傅闻安这次的话明显多了些威胁性。
“有本事就杀了我,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下去。”谢敏把头搁在傅闻安脑袋上,他确实很累了,体力消耗极大,晚饭又没吃东西,即便是他也受不住。
傅闻安狠狠捏了一把谢敏抽筋的腿。
尖锐的酸麻胀痛让谢敏低低痛呼出声。
“嘶——”
他一叫,软绵绵的声音顺着紧贴的皮肤,钻到傅闻安脑子里。
因为疼痛,谢敏的腿勾不住傅闻安的腰,但只下滑了一点距离,就被傅闻安托住。
然后,傅闻安把谢敏往上背了背,确保他不掉下去。
“喂,你肩膀还挺好趴的。”
谢敏闭上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鱼子酱拉面和扣肉煲,手指轻轻扒着傅闻安的衣服,鼻尖萦绕着那人用过的洗发液的清爽味道。
这个傻逼果然偷偷洗澡去了。
“得到你的夸奖并不会让我感到开心。”傅闻安一步一步向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把谢敏直接扔在地上。
可能,是最近比较想做善事了。
谢敏似乎睡了,因为背上很快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喂,你宿舍在哪?”傅闻安问了一句,没人答。他烦躁地偏过头,却突然一滞。
谢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时的模样人畜无害,他们离得很近,傅闻安偏头后,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对方的呼吸很热,大概是剧烈运动过后,勾缠着傅闻安的意志。
谢敏颈后的信息素隔绝贴在先前的打斗中歪了,肾上腺素飙升,跑了五十公里后,他的信息素如开闸猛水,汹涌地侵占着周围的空气。
甜腻的银桂信息素包裹着傅闻安。
傅闻安垂下头,托着谢敏大腿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似乎在忍耐什么,嘴角紧抿,眸子里藏着懊恼和欲望。
他真想把背上的傻子叫醒,让他把信息素收一收,不要再像发情一样随便勾引人。
但他最终没有选择那么做。

谢敏于夜半带着一身酒味离开了酒馆,他本想返回自己暂住的地方,可兴许是受了无聊记忆的影响,他走着走着,竟到了傅闻安居住的酒店楼下。
新酒店装潢典雅,少了几分公式化的味道,楼前的藤萝叶长长垂下。
谢敏绕到楼后,确认傅闻安的房间。
七楼左侧第三扇窗,模糊的玻璃内透着半盏昏黄光芒。
他动作敏捷,腰间的攀爬扣定住墙体,他如鬼魅般隐身于夜色,不一会,就踩在了窗子前。
他撬开锁,无声地拉开窗子,叼着开锁用的软线,轻盈翻身落地,像一只入室行窃的猫。
房间内空无一人,谢敏站在一张圆桌边,单人沙发上搭着男士的黑色衬衫,桌上摆着国际象棋的棋盘。
从窗外看到的那盏黄光,正从墙角的落地灯罩里透出来,脚下的地毯很软,铺满了整片地面。
远处有水声,傅闻安大概在洗澡。
谢敏扫了眼紧闭的浴室门,他毫无非法入室的自觉,反倒坐在沙发上,观察棋盘。
是一盘残棋,极其适合阿拉伯将杀的局。
他蹙起眉,在棋技的造诣,他始终没有傅闻安高。然而,还没等他想出对策,门开了。
温热而暧昧的水汽从门内溢出,伴随着一阵极浅的硝烟味道。
男人穿着异常宽松的浴袍,腰带只是虚虚一系,他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打眼就看到谢敏坐在他的位置。
谢敏握着一个黑棋的马,被黑色手套包裹的细长指尖托着底座,他往后一倚,毫不掩饰自己直白的目光。
“你这种举动,让我很难不怀疑这房间里有偷窥装置。”
谢敏打量着傅闻安的身材,有些意外。
他以为这些年的文职生涯会让傅闻安身上的肌肉萎缩,现在一看倒是比在学院那阵还好。
“为什么?”
傅闻安一步步逼近,兴许是洗过澡,他的神情比平时温和不少。
“你现在的样子像是要冲到大街,随机抓一位幸运的观众上床。”谢敏挑起眉,用棋子虚指着傅闻安的胸膛。
“你的措辞越来越没规矩了。”
傅闻安的影子笼在谢敏脸上,他们一个站一个坐,一个衣冠整齐一个衣着散乱。
执政官的话倒没有责备的意思,听出这一茬,谢敏更放肆地眯起眼睛:
“这就叫没规矩,我还想说你骚来着。”
“我在我的房间里。”傅闻安道。
“可你没有设置任何安保措施,我总觉得你希望我来,目睹你发浪。”谢敏耸耸肩。
“希望你来给我汇报今晚的敌人情报?”傅闻安垂眸,盯住谢敏。
谢敏的脊背麻了一瞬,他把黑方的马搁回原先位置,
“拜托,消息已经汇报完毕,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我不加班的,执政官。”谢敏扫兴地看着傅闻安,似乎不大愉悦。
“上校,特工没有私人时间。”傅闻安走到另一侧,坐在谢敏对面。
他们之间隔着棋盘,目光频频对撞。
“即便有,也由我支配。”傅闻安的目光落在棋盘上,他做出了一个博弈的邀请。
“还是那句话,你哪天死了,我一定会邀请一群小妞去你坟头跳舞。”
谢敏讽刺道,他看着棋局,傅闻安的进攻比他预想的还要诡计多端。
很快,他便败下阵来。
“很遗憾,你只能想想。”傅闻安摁倒谢敏的王,颇有些得意。
“不要对我的王出手。”谢敏有些恼了,他盯着自己倒下的王,浑身不适。
折倒对方的王,即意味着逼迫对方向自己臣服。
“上校,你身上有酒精的味道。”傅闻安换了个轻松的姿势,但视线却仍旧警惕。
谢敏直视着傅闻安,他本想说些调侃的话,可当他注意到傅闻安的视线落在他的手套上时,便突然精神一凛。
傅闻安是否察觉到了他手套下的伤口?
“我不可以喝酒吗?”谢敏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到桌子下,反问。
“你是会在任务途中喝酒的人吗?”傅闻安明显不信。
谢敏眨眨眼:“我还在任务途中和omega打过炮。”
闻言,傅闻安压下眸子。
敏锐如谢敏,第一时间从傅闻安身上感觉到了不悦。
“把手套摘了,上校。”傅闻安冷声吩咐。
“不要。”谢敏道。
“你很心虚。”
“那你把浴袍脱了,我就摘。”
“……”对方难得沉默了。
“你也很心虚,执政官。”谢敏弯起眼睛,他放肆地笑起来。
“我不过是例行公事。”对方道。
“我也一样。”谢敏反唇回应。
“你?”
“关心上司的身心健康,是身为下属的职责。”谢敏满嘴跑火车。
“不必。”
“别这么客气,同僚一场。”谢敏笑起来。
傅闻安没有立刻回应,他盯了谢敏几秒,而后站起来走向他。
谢敏以为傅闻安答应了,也站起来,谁知傅闻安拎起他的衣服,一路提到门口。
被踹出房间后,身后的门重重一关。
直到带起的风撩起谢敏的头发,他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房间很快清静了,但这清净却又让傅闻安患得患失。
他走到床前,衣带散开,雪白浴袍剥离,他仰面躺在床上,表情空白,似乎在思考。
而后他偏头,注视着窗边圆桌的棋盘。
良久,桌子上的通讯耳机亮起绿灯,意味着有紧急讯息。
他翻身,拿起耳机,放在耳边,一阵空白过后,是男人带笑的语调。
正是刚刚被他丢出去的、要他脱浴袍的银桂alpha。
“尊敬的执政官,请您打开电视,观看属下的夜间汇报内容。”
傅闻安抬眼,房间内的悬挂电视黑着屏,连接口闪着白光,证明它处于待机状态。
傅闻安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
短暂的开机动画过后,光线一晃,屏幕上最先出现的是两具交缠着的躯体,而后,高精度立体音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
是某种混在床铺吱嘎声里,忘情卖力的哭腔。
傅闻安额角青筋暴跳,他快要把通讯耳机捏爆了。
偏偏频道里,男人发出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声,声音畅快又暧昧,格外勾魂:
“学海无涯,执政官要虚心求学才行。”
傅闻安站起身来,准备去拔插头,岂知对方早有所料。
“执政官还是别耍花招,乖乖看完,这视讯和声路是连着整栋大楼的,您要是拔了,这视频可就要全楼播放了。”
傅闻安不以为意,他又向前走了一步,耳机里的男人又开口了。
“当然,不止全楼播放这么简单,到时候男主角的脸会变成执政官的,这样也不要紧吗?”
傅闻安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太要面子了。
“那么,祝您有个美妙的夜晚。”
话毕,通讯结束了。
谢敏窝在自己暂住地的沙发里,绑着绷带的手勾着一瓶没喝完的白兰地。
他心情愉悦地看着老旧电视播放的脱口秀节目,仰头喝了口酒。

第二日,商贸会议室。
代表矿头山的座位上,魏宁手臂上的青筋突起,他脸上浮起一阵因愤怒而生的红,老谋深算的商人攥紧报告纸,狠狠摔在桌子上。
纸页散乱,魏宁咬牙切齿,对方却胸有成竹。
“傅老板,你的手是否有些太长了,还想管到我头上?”他低吼道,宛如一头壮年狮子在对入侵自己领地的敌人咆哮。
展示在众城邦领导人面前的,是一份关于矿头山在多次交易中非法牟利的证据册。
傅闻安的目光垂下,背光的位置使他笼在阴影中,男人端坐着,不疾不徐。
“魏老板误会了,昨日会议上卡纽兰封控区的尚代表提起贱买贵卖一事,让我意外想到。我同意尚代表的看法,为了众城邦的利益,也为了我们今后的共赢,这事不得不重视,还望魏老板能给出合理解释。”
傅闻安随意拿了一页纸,扫过一眼,照着念:“比如……为何来自源产地的碎玉矿竟比精加工货场的价格还高?”
魏宁眼中怨毒一闪而过,他同样拿起一页,语气一沉:“连半年前的价格都标明一清二楚,恐怕不是傅老板心血来潮、意外想到的吧?”
“魏老板莫伤和气,只是安斯图尔有留案在册的习惯,不如矿头山随性。”傅闻安的手指在桌面轻擦,他道。
魏宁恐要吐血。
一年前,安斯图尔与矿头山在一桩军矿交易中起了摩擦,当时魏宁用假账蒙混过关,当傅闻安试图索要账目数据时,只得到魏宁一句话:“矿头山在交易中随性,向来不登记。”
今日,傅闻安原话奉还。
“傅老板倒记仇。”魏宁冷哼一声。
“岂能,傅某多忘事。”傅闻安不带感情地回了一句。
“傅老板自谦了,少年英才雄韬伟略,我自愧不如。只是听说近日,傅老板的亲兵在乞拉山北侧的北部矿区动武,为此还受到矿区联合会的弹劾,说傅老板,有暴力掠夺的嫌疑。”
魏宁话锋一转,他沉吟几秒,而后缓缓道:“傅老板年轻气盛,但频繁动武,自身都未做出和平表率,怎能让众人信服,傅老板支持开放贸易不是为己谋利?”
他这番话说的巧妙,傅闻安心里了然,他本就没指望针对北部矿区的行动能瞒天过海。更何况谢敏闹出的动静,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此言有理,感谢魏老板提醒。”傅闻安表情一松,这让魏宁有些许惊讶。
正当他以为傅闻安要松口时,对方突然说:“既然傅某与魏老板的可信度都存在瑕疵,不如眼见为实,开放货物港口,邀请各位亲自检验。”
魏宁心道不好,果不其然,傅闻安下一句话就是:
“魏老板觉得可好?”
魏宁一时没说话,他沉下目光,阴恻恻地打量傅闻安,似乎在盘算什么。
他知道傅闻安打了什么算盘——开放彼此的货物港口供矿区联合会与城邦贸易会检查,表面上打着公正公开的旗号,实际是私下调查对方的底细。
毕竟,各城邦的专属货港可少对外开放——谁有事没事把家里仓库展示给别人看?
听傅闻安一言,众城邦代表顿时交头接耳起来,窃窃私语如蚊音充斥房间,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很快,魏宁有了决定:“当然好,只是不知先去谁那里?”
“这简单,在座各位谁有硬币?”傅闻安扫视众人。
魏宁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看着傅闻安从某个小城邦代表手中接过硬币,傅闻安又放在他面前。
“露出面为先,我选花面,为保公平,魏老板来抛?”傅闻安看起来胸有成竹。
魏宁瞪了傅闻安一眼,冷静如他,将硬币抛向空中时竟有些忐忑。
硬币落桌。
众人灼热的目光缠在不断旋转的铜币上,屏息凝神,几十圈后,硬币缓缓停了下来。
几秒后,凝聚的目光转移到魏宁身上,魏宁的脸色顿时一暗。
“可惜,傅某还想先行做个表率,可惜运气不许,就劳烦魏老板先展示了。”傅闻安瞟了眼朝上的数字面,语气虚伪又真诚。
“在魏老板展示期间,傅某的货港随时欢迎各位监督。事已至此,今日可否散会?”傅闻安一副准备逃会的样子。
魏宁脸色难看归难看,听到傅闻安要走,又不怀好意地道:“这么早散会,傅老板可是没休息好?倒也是,昨晚,傅老板的房间可热闹得很。”
话音刚落,众代表纷纷低头,显然是对昨晚的事有所耳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铁打的道理。
“傅老板可真是年轻力壮。”魏宁道。
傅闻安站起身,他本不屑于理会,走到门口,突然侧过身,不算严肃地挑起眉。
“当然,比你这种跑了老婆的强。”
魏宁拍案而起,谁知傅闻安一踹门,早跑没影了。
傅闻安回到自己的房间,黑枭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是来汇报的。
傅闻安将副官迎进屋,脱了外套,坐在圆桌旁,阖着眼,用手慢慢揉着眉心。
桌上还有一盘没下完的国际象棋,男人垂着眸,解开领口最上面的纽扣,长舒一口气,才道:“矿头山的行动有下落了吗?”
副官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傅闻安,道:“内线来报,矿头山借用卡尔赞城邦的洛特航道运送走私矿石,且矿头山与卡纽兰封控区的人来往密切,有结盟的可能,我们是否要出手干预?”
“卡纽兰封控区不过囊中之物,只是矿头山……从卡尔赞绕路,确实很符合魏宁的作风,虽然危险,但收益极高。”傅闻安一目十行,纸页在他手中唰唰作响。
“继续收集情报,矿头山活不了多长时间。昨晚的杀手查到了吗?”傅闻安道。
“尸体左臂内部肌体藏有芯片,经验证,隶属矿头山的雇佣兵。”副官迟疑一下,又道:“但检验部门反馈,芯片植入的痕迹很新,不超过两个月。”
“不必理那枚芯片,多半是掩人耳目,幕后主使尚未可知,昨天的物证呢?”傅闻安淡淡道。
副官退出门去,一分钟后折返回来,手上提着两个透明袋子。
里面装着一套衣物、一枚指甲大小的芯片与一把狙击枪。
傅闻安仔细看过,甚至戴了手套,最后确认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盯紧矿头山,有问题及时向我汇报,你先出去吧。”傅闻安垂眸,开始解手套。
副官恭敬地鞠躬、转身,袋子里的枪械与芯片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黑色手套从傅闻安的掌根褪去,清晰而斑驳的掌纹缓缓显露,傅闻安的手掌一翻,手背的骨骼在手指牵动的下尤其明显。
傅闻安的余光瞟到桌上的棋盘,他思绪一飘,昨晚,拿着棋子踌躇的谢敏突然闯入他的脑海。
随之而来的,是那股淡淡的酒精味道。
他猛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
正在副官即将出门时,傅闻安的厉喝让他猛地顿住脚。
回过头,执政官沉思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严在他身上出现,连带着视线都锋利起来。
“把狙击枪拿过来。”傅闻安不容置疑地吩咐着。
副官将枪从袋子里拿出,他见傅闻安摘掉手套,仿佛在寻找什么,沿着枪支表面摩挲。很快,他的手指停在了枪口处。
傅闻安摸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擦痕,不属于自然使用的痕迹,而是嵌套某个东西后留下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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