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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猫界第一噜)


“跨年夜才到你生日。”
“嗯?”
白涧宗喃喃道:“但你是三年九个月前左右突然变的性格……”
白涧宗始终不是特别相信穿书、灵魂穿越这种事,宁愿相信燕折是做梦预知到了那个女人跳河而前去营救。
但假设燕折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燕折——
就如他推断的一样,燕折是将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才突然性格大变、叫人生厌,而两个月前主人格燕折才有机会回到身体里,那岂不是说明燕折的心智还没满十八周岁!?
破案了。
十八岁都没满,傻点也正常。
车子转进俱乐部门口,俞书杰说:“老板,到了。”
白涧宗没动,脸色阴沉切复杂。
他白天到底干了什么!?
不仅在马路边的车里和可能心智未满十八岁的燕折接吻,还放纵燕折解他皮带帮他纾|解,最后扔了一垃圾袋的纸巾?
这跟犯罪有什么区别!?
好死不死,燕折极其小声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垃圾袋里的……还有活性吗?要不要带出去扔掉啊?”
白涧宗僵硬地抬手,抵住人中,下巴下的喉结剧烈滚动,脸色铁青。
燕折吓到了,试探地问:“怎么了?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和苏友倾有关?”
“没有,下车。”白涧宗生硬地说,“垃圾袋不用扔。”
“哦。”
燕折不明所以,狗东西怎么又心情不好了?反复无常的。
他乖乖下车,俞书杰已经拿出轮椅撑起了伞,俱乐部经理杨薇也出来迎接:“燕少爷,当心脚滑。”
但好的不灵坏的灵,燕折刚说了一嘴苏友倾,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这不是小折吗?”
燕折僵了下,缓缓转身,只见苏友倾站在七八米外的黑伞下,含笑看着这边。
燕折不自觉地一颤。
直到身后伸来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燕折心里的压力陡然一松,他尽可能不露出破绽,招呼道:“好巧啊,倾叔。”
作者有话要说:
白总麻木:那该死的负罪感。

第84章 掐死我
“小折气色不怎么好啊?”苏友倾玩笑一般地说,“要是白总对你不好,可要说出来,倾叔替你做主。”
燕折有点生理性的反胃。
“气色不好吗?”白涧宗半边身子探出车门,冷淡道:“可能怀了吧。”
“……”
燕折的心简直跳到了嗓子眼,倒没想别的,就怕白涧宗突然发疯,被苏友倾看出来,一切未查明之前,贸然打草惊蛇很可能会引起证据的毁灭。
他肩膀被捏得有点疼,白涧宗另一手撑着拐杖,将身体挪到轮椅上。这场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冲击雨伞的声音很有节奏,哗啦啦一片响。
白涧宗移动轮椅,来到俱乐部的前厅屋檐下。
俞书杰收起伞,右手抱住左手腕,平静站在白涧宗身后。
从始至终,白涧宗和保镖都没怎么去管屋檐边缘被雨水溅湿的燕折,态度有些轻视。
其实燕折还没和白涧宗结婚,一直住在静水山庄就很奇怪了,显得燕折很上赶着,不受重视。
圈子里也早有不少流言蜚语,还好燕折除了白涧宗几乎不和其他人交流。
“白总说笑了,小折怎么会怀孕?”苏友倾目光透着几分打量,但很快收敛,“不会是吵架了吧?”
鳿X铣X蒸X荔—
白涧宗掀起眼皮:“苏总觉得我已经无聊到要和人吵架找乐子了?”
“怎么会?小情侣吵吵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吵吵闹闹,慢慢就老了。”苏友倾轻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像我和我太太,只是可惜……”
白涧宗睫毛微颤。
“爸!”
苏友倾一顿,他身后,苏然和一个女人撑着伞走来,有种既亲密又生疏的感觉。
——是许久不见的段淇。
看到燕折时,苏然面色一滞,段淇倒是没什么反应,她肚子微微隆起,看起来要比燕随清的月份还大一些,怡然自若地招呼道:“白总。”
苏然收了伞,勉强笑了笑:“白总……小折。”
“……”一阵沉默。
前些天燕家家宴上照片的事还历历在目,大家相处尴尬也很正常。
苏友倾遗憾道:“要不是和老燕约好了,还能和白总聊聊医疗合作的事。”
苏然和燕颢的地下恋情刚揭开,苏友倾和燕驰明竟然还能和谐地坐在一起?
白涧宗:“这个板块向来是白成柏负责。”
苏友倾唔了声:“好吧,那就等下次和小白总面聊?”
他示意苏然与段淇跟上,走了几步又好似才想起来似的,回首说:“忘了介绍,这位是段淇,我的准儿媳,白总应该认识的。”
白涧宗没出声,燕折却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我哥还在拍摄节目吗?今天也过来了吗?”
“颢颢啊?”苏友倾脸色未变,“节目组好像给他放了个假,不过今天没和我们一起。”
他说完,就带着苏然与段淇离开了。
一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处,燕折紧绷的神经才松懈,脚下一软,险些跌倒。一旁的杨薇连忙扶住:“没事吧?”
“没事……低血糖。”燕折快速走到白涧宗身边,有些担心,“您没事吧?”
白涧宗眉眼低垂,手指动了动。
燕折聪明地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推着白涧宗进入俱乐部,朝着他们约好的射击馆走去。
“去室外射击贵宾休息室。”白涧宗声音很哑。
杨薇与燕折对视一眼,立刻带路。
贵宾休息室是没有监控的,一进去,白涧宗笔挺的肩膀才猛得松懈,他闭上干涩的眼睛,满脑子都是苏友倾带笑的那张脸。
为什么从前一直没发现?带走母亲的人就近在咫尺,他却没有察觉,任由对方在身边大摇大摆这么多年!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如果早一点发现,也许……
也许就能救回母亲了。
“白涧宗!!”
一道大喊惊醒了白涧宗,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见燕折正在用力掰他嵌入掌心的手指。
白涧宗缓缓松开。
他的指甲很圆润,并不长,却仍将掌心掐出了血痕。
燕折见他有了回应,松了口气,一把抱住白涧宗:“没事的……一定会查清楚。”
白涧宗说:“是我的错。”
燕折否定:“不是,不是你的错……”
“不。”就是他的错。
白涧宗被弯腰的燕折抱住,下巴牢牢卡在燕折肩头,眼眶赤红,充满恨意。
对苏友倾的恨意,还有对自己的恨意。
自双腿残疾后,他就鲜少参加无用的晚宴、聚会,以至于除去工作时间,他几乎不会与世家的人碰面。
如果他没有这么固步自封,也许早能发现苏友倾的不对劲。
被年轻温暖的身体拥抱,白涧宗并没有感觉更好受,突然干呕了声。
燕折:“……??”
白涧宗是因为应激反应干呕还是因为自己碰了他?
白涧宗还在持续性地反胃。燕折试探地放开白涧宗,果然,白涧宗不再有干呕症状,并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淦。
“你不会怀孕。”白涧宗突然哑声道,“那样说,只是为了证实苏友倾心里的猜测。”
“什么猜测?”
“我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的猜测。”
燕折大概能明白,如果让苏友倾认为他们已是一心,很可能会做出一些“应激”反应。
“那实际上呢?”他还是没忍住,抱着答案问问题,“我对您来说,有没有一点特殊?”
白涧宗没说话。
燕折也不追问,他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
白涧宗再次干呕起来,他用手帕捂住嘴,并挥开了试图靠近的燕折,俞书杰快速拿来垃圾桶,白涧宗却没有制止他的靠近。
燕折抿了下唇:“还好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味,白涧宗晚餐没吃多少,吐不出什么,只有黄水。
许久,他才擦干净嘴,抬头道:“很好。”
他与燕折对视:“从没有这么好过。”
燕折:“……”
白涧宗脸色也从没这么差过,阴郁而冰冷,苍白且病态……
这样的白涧宗和苏然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燕折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咽了下喉咙,忽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白茉在三十多年前的新婚当夜,被一个陌生男人侵|犯了,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十三年前带走她的人。
如果幕后主始是苏友倾,岂不是意味着苏然和白涧宗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苏友倾是白涧宗的……
燕折下意识退了一步,脸色有些发白。
“才意识到这些?”白涧宗再次看透了燕折的心思,嘲弄道:“现在感觉恶心了?对一个可能是伤害你四年的人的儿子说喜欢,和他拥抱,接吻,还……”
白涧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倏地住嘴,再次干呕起来。胃彻底被掏空,黄水都没有了。
但他还没抬头就被抱住了,他试图推开,却被搂得更紧。
“没有恶心。”燕折只是有些难过,不,很难过。
他好像一直在逃避,逃避和这具身体相关的回忆,逃避探究有关原身的真相。白涧宗什么都意识到了,却从不和他说,不仅压抑在心里,还要安抚他,陪他约会。
他声音有些打颤:“你再这样说话,我就哭给您看。”
“……”白涧宗没什么表情,“果然是个笨蛋。”
“你才是。”燕折反驳,他不明白:“苏……他怎么能这么残忍,绑架你妈妈,还试图制造车祸谋杀你,难道他不知道你是他的——”
白涧宗嗤笑了声,打断道:“我不是他儿子。”
燕折以为他是不愿意承认,只能顺着他的话含糊安抚:“没关系,血缘不能代表什么。”
“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啊?”
白涧宗平静道:“昨晚我就找人取到了他的dna样本做了检测,检测报告显示,我和他不可能是父子关系。”
燕折大脑要宕机了,顾不得白涧宗欺骗自己的感情,呆呆地问:“所以,他不是所有事情的幕后主始?”
白涧宗却说:“他是。一定是。”
燕折缓缓松开白涧宗,彻底懵了,半晌再次发出一声疑惑的“啊”。
白涧宗看向俞书杰:“问问苏友倾今天有没有预约。”
“是。”
杨薇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候在门口。俞书杰打开门,低声问:“苏先生今天有预约吗?”
杨薇掏出平板,查看了下:“嗯……没有预约,好像是临时来的。”
门关上。
白涧宗往后一靠,闭眼道:“我预约了,所以他才临时过来,甚至特意带上了一直被关禁闭的苏然……以及从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的儿媳段淇。”
燕折:“是故意来试探我们反应的?他怎么知道……”
白涧宗:“家族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畸形,排外的同时相互扶持,却也相互监视。大家是合作伙伴,有共生的情谊,却也是竞争对手,更是虚弱时可以分食干净的可口蛋糕。”
所以之前发现段淇是苏家派来的人,白涧宗并不是很意外,他安插在别人那的眼线要比别人安插在他这里的要多几倍不止。
有人想掌控他腿部的恢复状态、是否还有站立的可能性很正常。
于是只是解雇段淇,没有做更多处理。
燕折好像明白了:“所以我们去孤儿院的事苏友倾已经知道了……”
不仅如此,还知道了孤儿院院长黄建庆自首的事。
苏友倾不确定白涧宗对真相知道了多少,所以才过来试探,以作准备。
燕折其实有点害怕。
可看着白涧宗,他几乎都忘了自己的初衷是要远离燕家,远离漩涡中心。
“我们会查清楚的,好吗?你别……”燕折捧起白涧宗削瘦的脸,放低声音说:“别伤害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发凉的脸逐渐被掌心捂热,但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白涧宗拿开燕折的手,用尽全力克制才没太用力扔开:“先离我远点。”
“等你过完生日再靠近我。”
燕折哽住,这又是闹哪样?
“为什么?”
白涧宗移动轮椅朝室外射击场去,冷漠地扯了个很合理的借口:“你还没到法定婚龄。”
“??”燕折都要装不下去了,白涧宗是今天才知道他没满二十二周岁吗?都订婚了在这说个鬼啊?
燕折第一次吼道:“白涧宗你有病就去治病!!”
白涧宗头也不回:“有病的是你。”
“扯淡!”燕折追上白涧宗,掐他耳朵:“我就靠近,我就碰你!”
白涧宗深吸一口气:“燕折,你太放肆——”
燕折一巴掌拍在他嘴上:“啊对,我放肆,你掐死我吧。”
白涧宗深吸口气,原本被恨意占据的大脑完全被几个词汇占据,反复盘旋——
未成年,叛逆期,很正常。
干什么都正常。
都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52个红包捏。

第85章 还我吧
大棚挡住了暴雨的袭击,但地面仍因溅起的雨水而湿润。而大棚下,每隔两米就有一个射击台。
白涧宗唇周一圈皮肤都红了,隐约可见是个巴掌印,他拿起一把步|枪,面无表情地上弹。
而某叛逆期“少年”正唯唯诺诺、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
白涧宗插入弹夹便将枪支放在腿上,抬手抹了把下巴,掀起眼皮道:“打完就认错,这就是你拿捏我的办法?”
燕折嘟嘟囔囔:“怎么能叫拿捏呢,是您大人有大量,宽恕我吧。”
白涧宗冷笑了声。
燕折关心地问:“痛不痛啊?”
白涧宗:“打一棒再给个甜枣?”
燕折试图靠近:“怎么会?我真心的,刚刚就是气急了……”
他被一根拐杖顶住了小腹,前进被迫中止。
白涧宗:“别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我,没用。”
燕折哽住了,狗东西怎么这么难哄啊!天天发神经,白天刚撸完就不给靠近,搞得好像他是恶霸似的。
反派之良家妇男白涧宗。
看在最近发生的事情上,燕折决定原谅白涧宗的阴晴不定。
他放软声音,哄道:“您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原谅?”白涧宗又组装起一支步|枪,垂眸道:“一天不许说话,怎么样?”
燕折垂死挣扎:“半天?”
白涧宗:“两天。”
“到明早也行——”
眼看白涧宗启唇,“三”字都要冒出口了,燕折连忙道:“好好好,两天就两天!”
白涧宗装完一支枪:“看懂了吗?”
“啊?”
白涧宗抬起拐杖:“伸手。”
燕折:“?”
他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在白涧宗打下来的那一瞬间试图收回,然而没成功,反而因此让受力面积更广了。
“说一句,打一下。”
“我——”
白涧宗的拐杖再次举起,燕折连忙后退,敢怒不敢言。
以前不是挺喜欢打他屁股吗?每次看他哭都挺满足的,现在怎么改打手心了?害得痛又痛,哭又哭不出来。
燕折掏出手机,快速打字:我不说话,您要怎么教我射击?
白涧宗瞥了眼:“学习靠的是悟力,不是提问。”
燕折走近一步,正要把刚打完的话给白涧宗看,就再次被拐杖顶到肚子。
“……”
他删掉刚刚输入的“你别把对苏友倾的怒气发泄在我身上”——
这句话着实有些过分。
虽然白涧宗经常生他气,但确确实实从没真的对他怎么样过,除了时不时的恐吓之外。
自己选的未婚夫还能怎么办,宠着吧。
燕折重新输入:那我能靠近您吗?
“一米。”
燕折撇撇嘴,拿起枪,快速地卸下弹夹并装弹。在和平时代,学会枪击并没什么卵用,纯粹就是有钱人的一个爱好。
燕折虽然没钱,却也觉得很不错,能在必要时候发泄心里的郁气。
特别是白涧宗。
狗东西真不该放弃这项爱好的,多发泄发泄,说不定就不是这样了。
白涧宗看着燕折的动作,点评道:“很熟练。”
燕折当然熟练。
其实他每次来这练完散打后,都会玩会儿射击,某种程度上也不算完全的新手了。
但这是他第一次来户外射击馆,还是暴雨天。
他单手拿枪,单手打字:我还以为我做的所有事都在您掌控之下呢。
白涧宗睫毛一颤,朝不远处扔纸飞盘的工作人员抬了下手,随后正回视线,道:“我那么闲?天天管你做了什么?”
燕折不置可否地翘了下嘴角,却也错过了半空的飞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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