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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木三观)


大家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只听说豌豆公主,没听过荔枝王子的!”
姜归辛也笑了,点头道:“也是。”心下讪然感慨。
南决明又说:“只是这个季节还能有荔枝,也是少见。”
姜归辛笑道:“南总喜欢吃荔枝,茶室老板知道了,那肯定是什么季节都能供应上的。”
南决明笑着摇摇头:“我喜欢的也没见都能得到。”
姜归辛切的一声说:“知足吧,还能天底下什么好处都让您占了,那我们这些倒霉鬼还有什么活头?”
众人听着姜归辛和南决明言语交锋,心里想:有什么私房话你们自己开房说行么?
茶会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宾客们渐渐散去。
南决明站起身,微笑着对姜归辛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姜归辛笑笑:“不用了,我自己有车有司机,不劳烦您了。”
南决明淡淡一笑,说:“姜总的排场越发大了,我也伺候不了了。”
姜归辛看南决明脸上那几分未知真假的失落,轻笑一声,说:“哪儿有你这样上赶着的?南总,您能不能学学我当初欲擒故纵、欲语还休的样子?那才勾人呢。”
南决明也嗤一声笑了,像被踢了一脚还傻乐的狗子,只是穿着西装而已。
结束了茶会之后,姜归辛回公司处理了一下工作,便跟助理说:“这阵子我回老家一趟,有事情你们邮件或者电话联系我。”
助理点头表示理解:“好的,姜总,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们就行。”
姜归辛准备好行李,离开了办公室,前往老家。
姜归辛现在当了大老板,但回乡还是走低调路线,不开豪车,也不带奢侈品,轻车简从地回到姥爷的老房子。
姜归辛踏入院子,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不禁微微一愣——在院子的一角,竟然扎起了一个秋千架。
姜归辛的记忆中,这儿确实曾经有一个秋千架,但因为年久失修,最终被扔弃了。现在,他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居然扎起了一个全新的秋千架。
新的秋千架看起来非常坚固,木座光洁无瑕,绳子结实有力,仿佛是为了迎接姜归辛的回归而特意搭建的一样,带着一种意外的温馨和惊喜。
姜归辛像孩子似的跑进屋子里,跟姥爷说:“姥爷,你怎么还给我扎了个秋千架啊?不累吗?该不会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姥爷呵呵笑着说:“那不是我扎的,是那个姓南的大老板扎的。”
姜归辛闻言一愣,却说:“南……南决明?他……他来了?”说着,姜归辛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不自觉地用手指插进发间,简易地梳理凌乱的发丝。
“对啊,他来了。”姥爷努努嘴,“他说他在海边等你,要给你庆祝生日。”
姜归辛一时脸色难辨。
姥爷顿了顿,又道:“他也说了,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姜归辛也不知什么滋味,只骄矜地说:“我不想去的话,当然可以不去。”
姜归辛来到了海边。
来之前,姜归辛还换了一套衣服。
他曾经觉得,每次见南决明之前整理仪容真的太累了,以至于刚和南决明重逢的时候,他总是不修边幅。
而如今,心境又发生变化。
他想到,今日南决明肯定憋着什么招呢,他还是得穿得好好看看的,看看他是什么路数。
不过,这打扮也未曾有他当小蜜的时候那样隆重。
只是头发已用梳子梳过,洗脸又刮了胡子。
土气的黑色羽绒服和棕色棉裤换了下来,改为杏色的潮牌棉服,内搭同色系毛衣与休闲裤,也算得上轻松自在。
香水是绝对不喷的,免得叫南决明闻到了前调,那可不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行到海边,吹拂的海风让姜归辛感到心旷神怡。远处,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潮水声不断传来,如仙乐一般。
正是这样良辰美景,姜归辛却突然听到一阵烟花爆竹声。他转头一看,发现南决明站在不远处,正在捣腾一堆烟花。
南决明似乎非常认真地忙碌着,但不管怎么努力,那些烟花似乎都不愿合作,时不时地冒出一些奇怪的火花,弄得南决明一身狼狈。
南决明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优雅和从容的人,无论是在商务场合还是社交活动中,他都能保持镇定和高贵的形象。
然而,此刻的他却不太优雅地蹲在海边,浑身上下已经被烟花的灰尘和火星扑腾得一塌糊涂。
但尽管如此,他仍毫不在意,依旧专注不遗余力地试图点燃那些顽固的烟花。
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点燃烟花更值得他关注的事情了。
姜归辛忍不住笑了笑,走近了一些:“南总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
南决明猛一抬头,发现姜归辛已来了,不免有些困窘,摇头笑着说:“当然。”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像你喜欢的现代艺术,我也不太了解。曾经尝试过解读,却也不得要领。”
——好比那幅该死的镇店之宝,南决明到现在还琢磨不出来到底哪儿像森林了!
——怎么就陆英看出来是森林,他看不出来?该死。该死。
姜归辛见南决明满脸惆怅,越发觉得好笑:“这有什么的……”
“好像……”南决明喃喃道,“只要是和你相关的,我都不擅长。”
姜归辛心念微动,蹲在南决明身边,看着那些焦烂的烟花,笑笑道:“小卖部买的?”
“嗯。”南决明点点头。
“唉,你这位精明的大老板也有被坑的时候!”姜归辛好笑道。
“被坑?”这两个字在南决明的世界里确实相当陌生。
“这些质量差的便宜货,又有点受潮了,您当然鼓捣不过来。”姜归辛轻声说,“不过,我还以为以您这样的高贵,会弄一个华丽的烟火秀,怎么会亲手鼓捣这样的小烟花?”
南决明挑眉:“我看你不是喜欢低调吗?”
“放烟花还讲低调?”姜归辛笑着回答,“当然是越灿烂越好啊。”
南决明爽朗一笑,说:“说得也是。”
姜归辛瞧南决明浑身狼狈,脸上却是从未见过的疏朗。姜归辛也忍不住笑起来。
“走吧,别在这儿吹风了。”姜归辛拉起南决明,正要和他回屋里。
南决明又问:“你喜欢高调灿烂的?”
姜归辛满脸怀疑地看着南决明。
南决明拿起手机,摁了两下,然后,天外便骤然一声巨响。
姜归辛扭头望去,只见夜幕之下,一颗金色的烟花绽放,如同一颗巨大的明珠,散发着炽热的光芒。紧接着,一串五彩斑斓的烟花喷薄而出,如同彩虹般绚烂,跃动在夜空中,将整个海边装点得如梦如幻。
姜归辛愕然半晌,扭头看南决明。
在烟火的映衬下,南决明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那标志性的微笑依然挂在他的嘴角,但此刻更显得温暖和平静。
这一刻的南决明,似已不再是那个权势通天的钜子,而是一个平凡而又深刻的男人。
“生日快乐,”南决明轻声说,“姜归辛先生。”
他的声音伴随着烟火的爆炸声,显得略带沙哑,仿佛是夜晚最寂静最深沉的一部分。
姜归辛看着烟火散落,随后低声说:“其实我偶尔会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个生日。”
“只是偶尔吗?”南决明笑了,“我是时常。”
姜归辛不言语。
“那天美好得太梦幻了,美好得我都想躲避。”南决明朝姜归辛露出哀愁又幸福的笑容,“那时候,我竟拥有一切最美好的意象,森林,初雪,南瓜车,还有……你。”
姜归辛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冰凉,还带着烟火过境的气味:“那一天,是我彻底决定放弃和你的关系的一天。”
这句话说出口后,姜归辛的心情异常宁静,仿佛与烟火一同升腾而上,然后散落在夜空的每一颗星星之间,沉入海底最幽微的罅隙。
姜归辛默默看着南决明的眼睛。
在海边的天空下,南决明的眼神清澈如水,倒映着刚刚放过烟花的晴朗夜空。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远方的海面,仿佛在寻找着某种深邃的答案。
南决明幽幽垂下眼皮:“很抱歉,我毁了你的生日。”
姜归辛扯了扯嘴角的笑容:“没关系,南决明先生。”
南决明定定看着姜归辛。
这一刻,姜归辛的眼中确实是平和的,没有昔日那种隐忍的含怨,此刻是最清澈的温和:“真的已经没关系了。”
南决明垂下眸子,压抑着喉咙里滚动的颤抖。
他不知该如何翻译这个句子。
应该是往好的方向,还是不好的。
到了这一刻,南决明得承认,自己在姜归辛面前已经不可能保持游刃有余。
但又或许,姜归辛更喜欢他的不淡定与不完美。
南决明对姜归辛说:“我又忍不住来‘偶遇’你了,可没惹你生气吧?”
姜归辛笑笑:“生日惊喜,还算是合情合理。”
南决明朝他笑笑:“你回乡过生日,怕是不喜热闹,想和家人共度这个时光吧?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
姜归辛微微一怔,不知该说什么。
南决明捕捉到姜归辛这一刻的错愕,便如同鳄鱼捕捉到河岸的涟漪。
只是鳄鱼最懂得按兵不动。
南决明便什么都不说,仿佛十分沧桑地撑起微弱的一笑,然后独自离去。
南决明离去的背影在夜幕中逐渐远去,渐渐融入了黑暗的地平线。
放过烟花的夜空,好像总是特别宁静,特别黑暗。
姜归辛不免感触,不免心软。

姜归辛回到姥爷的家,柔和的灯光温暖着整个房间。
姥爷坐在桌前,脸上洋溢着微笑,桌子上摆满了姥爷烹饪的拿手小菜,那些美味的香气弥漫开来,勾起了他最深处关于温馨的回忆,仿佛岁月的洪流在这一刻静止。
姥爷温和地拍了拍姜归辛的肩膀,说道:“生日快乐,辛辛。”
姜归辛坐下来,和姥爷一起分享这顿美味的晚餐,聊着生活中的点滴,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那样的无忧无虑。
饭后,姜归辛漫步进了院子,不自觉地走向那新添的秋千架,坐了上去。
微风拂过,摇曳的秋千带着轻快的摇摆,仿佛是谁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一首柔和的乐曲,将他的思绪温柔地包围。
他仰望着夜空中高挂的明亮月亮,如同一轮纯净的银盘,投下柔和的光芒。点点星光在周围闪烁,犹如珍珠散落在黑夜的天幕上。这一刻,世界变得无比宁静,他渐渐忘却一切烦恼,留下的只有内心深处的平静与思考。
就在这时,院子的一侧传来了轻柔的脚步声。姜归辛抬起头,发现姥爷从屋内款款而出,月光将姥爷的轮廓勾勒得分外温馨,但昏暗的光线却模糊了他的皱纹,使他看着更加年轻,如同走来一个时光倒流的画面。
姥爷慢慢走到秋千架旁,坐在姜归辛旁边:“刚刚海边放烟花了啊?”
姜归辛愣了一下,又觉得不意外:放烟花动静那么大,肯定整条村都注意到了。
姜归辛笑道:“是啊,放烟花了。”
姥爷又说:“那个姓南的给你放的?”
姜归辛听出弦外之音,略带惊讶地看着姥爷:“姥爷,您……”
“唉,又扎秋千又约海边又放烟花就算了,还为了你搞拆迁啊。”姥爷一阵感叹,“现在搞同性恋的门槛这么高了吗?”
姜归辛好笑道:“没那么夸张,姥爷。”
姥爷靠在秋千架旁边,说:“那你们真是一对啊?”
姜归辛被问住了,并未给出明确回答,只反问:“你觉得我和他配吗?”
“他啊,”姥爷想了想,“如果不花心的话,勉强配得上你吧。”
姜归辛闻言,像个漏气皮球似的吃吃笑了。
姜归辛在家乡度过了几天宁静而温馨的时光。
这段短暂的休息时间让他得以重新清空自己,思考未来的发展。
然而,生活还在不停地前行,数日后姜归辛便坐上了回城的车,准备继续投身于艺术地产项目的推进中。
项目推进越来越顺利,而姜归辛在自己的领域里也渐渐变得如鱼得水,南决明也不必继续手把手指导他。
二人的见面本就越来越少,经过了上次“生日”事件之后,姜归辛便再也没见过南决明了。
他忽然感慨,自己和南决明之间的联系,有时候坚如磐石,有时候又柔弱如丝。
然而,再柔弱的丝,却依然不可断绝。
晚上,姜归辛独自在办公室加班,灯光昏暗,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他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响亮,也格外孤独。
工作带来的压力和疲惫逐渐积累,而寂寞也不期而至。
他抬头看向窗外,明亮的月光像是一位默默守望的朋友,陪伴着他度过这个孤独的夜晚。
他不禁想起许多,那场盛大的烟火,还有初雪森林里奔走而过的南瓜车……
他轻轻哂笑一声,手指虚虚搭在键盘上。
姜归辛的手机突然亮起,显示着一条信息来自南决明。
他迅速打开,看到南决明的话语:【有东西给你。】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姜归辛心中一动,他输入一句:【什么东西?】
南决明回复:【看你想要现在拿,还是之后再拿。】
姜归辛皱眉:【会有区别吗?】
南决明回复:【或许。】
姜归辛的嘴角浮起一丝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意,输入:【那就现在吧,在哪。】
南决明:【这么晚了,当然是在家。】
姜归辛好笑答道:【你家在哪?还住市中心的公寓?】
南决明迅速发来了一个地址。
看到那个地址,姜归辛怔住了——这正是当初南决明送姜归辛的别墅。
姜归辛和南决明分手后,便卖掉了套现。
姜归辛现在才明白过来:那时候那个干脆利落不砍价全款买下别墅的神秘买家就是南决明啊。
姜归辛不禁想道:他大爷的,也太闷骚了。
夜色笼罩着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街道上闪烁。
车灯划过街道,投射出明亮的光束。
姜归辛专注地驾驶着汽车,很快便抵达了那熟悉的独栋别墅门前。
一切如昨,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
姜归辛走向别墅,习惯性地抬手按在门锁上。
当他的指尖触及门上的指纹锁时,他愕然地发现,指纹锁居然还能识别他的身份。
门轻巧地打开了,仿佛在欢迎他的归来。
这一刻,姜归辛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
姜归辛却没有走进门,而是留在外头,掏出手机给南决明发了一条信息。他输入道:“我已经到了你家门口,你在哪里?”
南决明很快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只见他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看起来轻松而舒适。
但姜归辛明白,南决明这一身打扮都是设计过的,大约和从前姜归辛在别墅里做等待一样,浑身是随时待命的美丽,虚伪做作的松弛。
姜归辛朝南决明一笑,说:“好久没联系我了,我以为你已经知难而退了呢。”
南决明也笑了:“不是你提点我,说我太上赶着了,得欲擒故纵,那才勾人?”
姜归辛好笑道:“南总倒是从善如流。”
南决明道:“不知我勾到了人没有?”琥珀色的眼珠子在月光下,跟狐狸成精似的,勾魂摄魄。
“闲话少说。”姜归辛并不直接作答,直朝南决明摊开手掌,“您说要给我的东西呢?”
“没拿出来。”南决明朝屋里转转头,“进去看吧。”
姜归辛把手收回来,讪讪道:“那就算了。”
南决明好笑道:“这房子又没有妖怪,你还怕进去?”
姜归辛笑了:“你说没有就没有?”
南决明听这话也好笑:“这儿最大的妖怪就是你了。”
“彼此彼此吧。”姜归辛转身就走。
南决明上前轻轻拦着,却也不敢唐突,只苦笑道:“你不需要这样防着我,难道我还能摁着你强来不成?”
姜归辛笑笑说:“没有,我怕我摁着你强来。”
南决明听得越发好笑:“你对我还需要强来?”
姜归辛把南决明往外一推,决不理他。
南决明却不敢朝姜归辛使劲儿,也不敢拉着拦着姜归辛,怕惹恼了他,只好任由自己被他一把推开。
姜归辛搡开了南决明,大步流星地上了自己的车,把门一关,才嘟囔道:“他还真不拦着我啊?南决明什么时候这样软弱了?”
但现在人都上了车了,也不能再下车回头。
姜归辛便索性一脚油门,驱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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