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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木三观)


麦冬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去办。”
看着麦冬把画作重新装回礼盒,打包带走,姜归辛心里感慨万千。
但也没有太多痛楚。
他心下只觉冷嘲,暗想:或许,我本来就配不上这样的好东西吧。
麦冬高效地完成一切的安排,便离开新居,留下姜归辛一个人。
此刻,寂静的别墅里只有姜归辛走动在宽敞的客厅和豪华的卧室之间。
大理石地板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
花园外的风吹拂着树叶,发出微弱的沙沙声,泳池的水面在夜晚的月光下波光粼粼。
风景虽好,姜归辛却无心欣赏这价值上亿的豪宅。
因为他知道,自己也不过是这豪宅的一个装点,一幅挂在墙上的画,一个等待赏玩的花瓶。
姜归辛去浴室里,让热水流淌在他的身体上,冲刷掉因为忙碌搬家而带来的汗味。
洗浴过后,他拿起一瓶香水,喷洒在沐浴过后的皮肤上,融合得自然幽香。
坐到梳镜台前,他拿起梳子,对镜子仔细检查每一根发丝,确保一丝不苟。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在南决明面前做最柔软的枕头,最馨香的被窝,最为解语的一朵花。
指针滑动,时间指向晚上八点。
姜归辛再度走到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可见发型整齐得体,衣着得体。
他试着对镜子的自己微笑,然后摆弄了一下刘海,再次确认一切都无可挑剔。
时间流动,转眼便是九点。
姜归辛又一次站在镜子前,仔细检查自己的容貌。他确认一切都还是如之前所准备的那样,然后将摆在桌面上的饭菜放进冰箱保存。
时间到了十点。
姜归辛仍然坚守在等待的位置。
他没有流露一丝不耐,也没有发信息催促南决明,他只是再照了一次镜子,确保自己看起来仍然整洁而迷人。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填满空荡的寂静。
几乎同时,南决明也出现在玄关处。
南决明一眼望见姜归辛坐在客厅里最显眼的位置上。
姜归辛微笑着,神情没有一丝不耐烦。
他静静地将身躯包裹在柔软的丝绸和优雅的淡香中,仿佛永远精致的洋娃娃。
南决明慢慢走近姜归辛,微笑着说:“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姜归辛立刻站起来,笑容灿烂,道:“没有关系,南总能来就好。”
两人的目光交汇,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最终都化为了一阵沉默。
南决明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来迟,正如姜归辛也没有询问原因。
姜归辛只是悄悄去盥洗室补喷了一泵香水,才踏着步步生莲般的步伐重新来到南决明身边,作一只身段柔软的狐狸。
南决明目光微微一凝,保持着微笑,但眼底深沉。
他握住姜归辛伸来的手,但拒绝他献上的吻。

南决明淡声笑道:“很晚了,睡吧。”
姜归辛心里一阵古怪,强作镇定地笑了笑,伏在南决明身边躺下。
心里却闪过一抹细微的喜悦:虽然不亲热,却愿意留宿?
是不是他们之间在某程度上已更进一步?
姜归辛抬眸观察南决明,却觉得南决明眉眼里确实充斥疲惫。
他又想:或许南总真的累透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不要自作多情。
姜归辛一边这样胡思乱想,一边草率地在南决明身侧睡着。
深夜之中,姜归辛蓦地醒来,朦胧间感到身边的床铺空荡荡的。
他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适应黑暗,摸索着床边,却是并无一人。
他便下床去四处寻找,但并没有南决明的踪迹——客厅、厨房、花园,所有的地方都是一片空寂清冷,只有风吹过。
姜归辛站在落地玻璃窗旁,目光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窗外的夜色依然深沉,星星点点,宁静而寂寥。
他的脚感到冰凉,才发现自己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他蓦地想起南决明在心情好的时候曾和他说过“喜欢你自在的样子”“想闻你原本的味道”,这些话在他听来,就跟辛苦加班熬夜996项目完成时老板拍拍自己肩膀说“你也别太辛苦,也要注意身体啊”一样,他是必不能当真的。
怀着这种心态,姜归辛仍次次穿戴整齐优雅地出现在南决明跟前,而南决明显然也十分受用。
正如南决明虽然说想在这儿休息一晚,却仍是半夜就离去一样。
南决明偶尔透露的温柔,傻子才要当真。
——姜归辛自嘲一笑,打了一个呵欠,回床上继续睡觉。
接下来好些天,南决明都跟风筝一样与姜归辛断了联系。
姜归辛便自顾自地经营着画廊,准备着艺博会的事宜。
陆英在这期间也试图联系姜归辛,却发现自己已被姜归辛拉黑了。
他一阵惊慌,匆忙赶到画廊去找姜归辛。
姜归辛却不冷不热地跟他说:“你别来找我了。”
陆英一颗心要跳出胸腔,又惊又疑地问:“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姜归辛抬起眸子,说:“你得罪的不是我。”
说完,姜归辛便把窗户关严,不再见陆英了。
姜归辛大约猜到陆英得罪了南决明,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倒是不得而知。
他又想,这阵子南决明对自己的冷漠,可能也是从陆英迁怒而来的,姜归辛自然不敢再跟陆英亲近,更故意在众人面前与陆英划清界限。
虽然他需要陆英的帮助,但真为了陆英而得罪南决明,又是万万不能的。
姜归辛看着陆英怒火丛生的眼睛,心里一片宁静。
姜归辛做事够干脆,甚至让画廊账号都取关了陆英——这也让圈子里不少关注者怀疑纷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但身为知名评论家的陆英粉丝肯定是比他们这个小小画廊要多的,不少粉丝都觉得这个画廊也太拿大了,甚至有人觉得陆英帮画廊提高了知名度,画廊却背刺陆英,实在是白眼狼之举。
姜归辛心里也深以为然:他确实帮助了我,我却要单方面与他绝交,的确是我不地道。
因此有什么骂声,他都安静接受。
姜归辛这边靠陆英获得的几个圈内人脉,好像也对此事颇有微词,为此中断了与画廊的合作。
至于那与罗萨里奥大师的合作自然也是要宣告流产的。
姜归辛这画廊一夜回到解放前,又得靠着南决明的人脉苟着了。
姜归辛也只好寄希望于接下来的这次艺博会。
在展会的准备阶段,他几乎每天都需要忙碌于展位的布置、艺术品的选择和展示、宣传材料的准备,以及邀请嘉宾和潜在客户的沟通等等繁琐杂务之中。
这些任务都需要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不得不日日工作到深夜。
看着姜归辛这么努力筹备艺博会参展的事情,有些员工还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努力呢?咱们画廊不是躺着就能挣钱吗?
反正靠南决明的人脉他们画廊也获得很滋润,有什么可担心的?
送上门的生意已经够挣钱的了,何必去想那么多?
姜归辛表面笑着点头,又说:“人总得找点事做嘛。”
总不能跟他们说:老子都要进冷宫了,再不努力,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转眼艺博会就开始了,姜归辛每一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时间休息。
一大早,姜归辛作为老板第一个来到展位,检查艺术品的陈列是否完美无缺,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然后,他开始接待参观者,一边还要顾着社交媒体上的风向,以及和老顾客的预约。
中午姜归辛只有短暂的休息时间,匆匆吃上一顿简单的午餐,然后继续工作。
白天,他在接待参观者之余,还得见缝插针与其他画廊主和艺术家交流经验,寻求潜在的合作机会。
晚上,博览会通常会有各种活动和招待会,姜归辛也需要参加,与业内人士建立联系,扩大画廊的影响力。这些活动总是持续到深夜,使他一天下来休息不足身心疲惫。
不过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功售出了几件不错的艺术品,也建立了新的合作关系。
在展会的最后一天,姜归辛正在整理展位时,一位新认识的同行走了过来。
这同行名叫玛丽安,十分友好,和姜归辛也很谈得来。
玛丽安热情邀请他参加一个特别的活动:“这是一个小型聚会,非常私密。我们邀请了一些真正的艺术爱好者和行业内的资深人士,我认为你会很感兴趣的……”说着,这位同行提到了几个让姜归辛如雷贯耳的名字,他自然喜不自胜——这可是一个极佳的结识人脉的好机会啊。
上次错过罗萨里奥的会面已是一大遗憾,这次能参加高端私人聚会,姜归辛自然是格外期待。
既从玛丽安那里知道了这个聚会不要穿正装,他便能想象到这群艺术家在那里必然穿得颇为个性,而他也该丢弃西装皮鞋,穿出自我风格来,不然恐怕不能融入。
他便去附近购物,最后搭配出一身不俗打扮来,又在酒店房间里鼓捣发型,把他的天然直发烫出颓废风的小卷,在脑后半扎起来。
这看起来毫不费力的痞帅发型,耗了他两个小时。
终于鼓捣成功了,他高高兴兴地拉开门板,正要出门,不巧正看到一道高挑的身影站在门边——姜归辛愣住了:“南总……”
却见南决明身穿一身修长风衣,如琢如磨,君子如玉地立在门边,目光下扫,碰到姜归辛这一身痞帅风打扮,也是微怔。
姜归辛在他面前,素来是规规矩矩的,从前当秘书的时候西装领带后梳背头一丝不苟,当了情人后便是衬衫牛仔微分三七自然可爱……哪里能看得出个性?
今日的姜归辛,头发暂用那一次性喷色,打得鬓边染霜,用电发棒烫卷的头发半扎起来,在脑后挑起一股银灰色的小尾巴。
猩红色的麂皮外套,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粗银链,缀着黑曜石的吊坠,沉甸甸贴在胸膛上。
——前所未见的姜归辛。
南决明一边仔细而用心地观赏眼前的姜归辛,一边淡淡笑了,迈腿往前一步:“我刚好经过,来看看你。”
语气熟稔而自然,真似重逢的老友。
姜归辛倒不好说“这儿是五星级酒店三十八层,不是路口7-11,除非您今夜兼职清洁工,否则你不可能‘刚好经过’!”
自从上次生日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姜归辛心里也不是不急的,现在南决明赏脸“经过”,他不可能不给面子。
他便把手臂伸向南决明,如同小猫扑人一样,给人张牙舞爪又暖融融的触感。
好像是第一次触及了姜归辛更自我的一面,南决明忽感一阵情动。
说起来,他们亦好久不见。
南决明出于连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原因,在这段日子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两人的关系变得模糊和冷淡。
这个决定虽然让他们久未见面,但也让南决明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和失落。
而现在,佳人再次入怀,他心中某个空缺不但没有填补上,反更觉空旷。
他抚摸姜归辛泛着银光的发丝,笑着说:“这样盛装,是要去哪里逍遥快活?”
姜归辛抬眸,看得见南决明眼神里的复杂,却无法分析其中到底都是什么情绪。
说来惭愧,姜归辛努力研究南决明这么许久,却始终无法看透这个男人。
倒是自己太没本事,反被南决明意味不明的或一颦、或一笑而牵动心绪,终日寝食难安。
好比现在,姜归辛别无他法,只能关上房门,热情地邀约南决明,笑道:“没有南总,哪里有得逍遥?有得快活?”
南决明笑着低头,衔住姜归辛的唇。
姜归辛的手掌慢慢地搭在南决明的腰间,温柔又极为讨好地回应南决明。
南决明猛地按紧了姜归辛,仿佛要将他狠狠揉进自己的身体。
姜归辛太熟悉南决明的身体,从这一吻,便尝出了南决明的渴望。
大约确实是太久没见,这位精力旺盛的单身汉必得宣泄一通才行。
姜归辛心下哀婉:今晚的高端聚会是去不成了。
但经历上回事件,姜归辛越发慑于南决明的威势,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只能婉转迎合,做他床单上的狐狸。
南决明大约是空虚太久,如今便要大尝满足,如饿虎一般逞凶。
姜归辛甚至能从触碰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在肌肤间野火般蔓延,烧得好像南决明那双从来冰冷的茶色眼眸都发红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归辛侧身躺在床上,看着今日精心挑选了半天的衣服揉皱似烂纸巾,而他自己也被南决明摧残得筋疲力尽。
姜归辛全身都软绵绵的,好像被一阵狂风吹散了骨头,只剩下一片温暖的虚无。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尝试恢复平静,又缓缓睁眼,看向手机——他知道,那里应该有玛丽安发来的信息和未接来电。
这么高级的私密聚会,他竟爽约,看来玛丽安这个新朋友也被他得罪了。
他闭上眼睛,发现自己想叹气,忙屏住了,生怕被南决明发现自己的情绪。
——但南决明这样心细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南决明给姜归辛盖上被子,脸上还是那温柔的笑容:“今晚约了很要紧的朋友吗?”
姜归辛连忙摇头:“没有什么人比南总更要紧。”
说着,姜归辛露出一张乖巧的笑脸,只是配他不羁的造型,颇有些违和。
南决明把手梳向姜归辛染灰了的发尾,笑问:“从不知道你还喜欢赶这些时髦。”
“不过是为了融合一些艺术氛围而已。”姜归辛越发乖巧地靠在南决明肩头,说,“南总喜欢我黑发多一些吗?”
南决明笑道:“你自己喜欢呢?”
姜归辛心想:我自己喜欢算个der。
姜归辛笑道:“我喜欢南总喜欢的。”
南决明笑着揉乱了他的头发,沾到一手的一次性染发剂,大感讶异。
姜归辛难得见南决明狼狈的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这回倒是有几分真心的笑意了。
看见姜归辛笑得肆意,南决明心下才觉那个空旷的部分得以稍微填补,仔细品味下来,却觉得补上的是微末的酸意。
南决明起身,开始穿衣服。
姜归辛感到一丝惊讶,不禁问道:“你要走了吗?”
南决明笑着说:“我说了,只是路过。”
说着,南决明转身就要往外走。
姜归辛正要下床,却听得南决明声音从门边传来:“不用送了,你歇着吧。”
姜归辛倒不客气,因他确实被折腾得腰酸腿软,索性就重新躺回去了。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姜归辛心下一空,只想:还真是路过,提提裤子就走。可真有你的。
姜归辛翻身拿起手机,果然发现一串来自玛丽安的信息和来电。
他赶紧回电,玛丽安那边语气急促:“姜,你还好吧?”
姜归辛连连道歉:“对不起,我在酒店出了一点状况……”
他原已做好被玛丽安拉黑的准备,但玛丽安却轻松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在这异国他乡遇到什么意外呢,你知道,这个城市的治安可不太好。”
姜归辛感叹道:“这个聚会这么难得,我却来不了,实在是辜负了你……”
玛丽安却说:“这有什么的!下次再约呗。又不是要死了,总能再聚的。”
姜归辛倒被玛丽安的豁达感染了,笑着和她聊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了。
过两天,完成了所有收尾工作,姜归辛便飞回国内。
这期间,他也没再见过南决明了。
但他也跟麦冬打听过了,原来南决明确实是“路过”,因他有工作在身。
只是选择了姜归辛同酒店同一层的客房,却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麦冬小心翼翼地对姜归辛说:“我看南总还是很想你的。”
姜归辛摸着发软的腰肢,说:他想的是我的✿吧。
姜归辛飞回国内,又从机场打车回别墅。
这座宽敞而现代的住所在他的眼中显得陌生而寂静,像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没有生气和温暖。
姜归辛推门而入,走到客厅,不禁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只见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浓烈的色彩和抽象的艺术表现让他立刻认出这是罗萨里奥的作品。
这幅画作的尺寸也相当大,比之前陆英送来的画要大三倍,让姜归辛不禁感到震撼。
他知道罗萨里奥的作品是非常昂贵的,这个尺寸,想必也是天价。
“怎么会……”姜归辛惊讶不已,目光四处打量,便发现饭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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