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不就应该这样做吗?约定俗成的?”沢田纲吉回为难看了眼里包恩,嘴里半是宽慰的说道,“难道里包恩你不知道吗?没关系,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我不会笑话你的。”
《才知道不久》。
首领卧室里面的玻璃因为某个人的怒火和迸发的火焰哗啦哗啦碎了一地,沢田纲吉被里包恩用了些力道的手***抵着不得不抬起头,他被迫与里包恩的对视,被迫陷入那双如黑洞一般能吞噬所有光线的深不见底的黑暗双眼里。
“是谁?”
里包恩的声音平淡到诡异,他的语气很轻,似乎是在问某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可如果有第三个人在这里,他绝对会被世界第一杀手的杀气压迫到喘不过气。
“……里包恩?”沢田纲吉突然有点冷,他哆嗦着打了个颤,伸手抓住里包恩的衣角,说,“你怎么了?”
“我很好,没有事啊——”里包恩咧嘴笑着,他看起来像是恐怖漫画里嘴角上挂着鲜血的利齿怪物。
在伴侣的归属权这种敏感的问题上,就算是沉浸里世界多年的世界第一的杀手先生也没有办法冷静而理智的去思考,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肯定是什么地方有些问题,但是……
万一呢?
在诅咒变成小婴儿的那段时间里,他与沢田纲吉形影不离。他知道青年的生物课学的一塌糊涂,里世界又没有人敢把性与欲的污秽和糟粕放到教父面前。唯一憧憬过的异性在沢田纲吉离开日本之后就渐渐断了心思,他当时的身体又没有办法给沢田纲吉上生理课,至于彭格列这边提供的教导……呵,他可不记得沢田纲吉有被提供过。
想爬上教父的床的人确实数不胜数,但都被沢田家光这个自诩优秀负责的父亲以及狱寺隼人那个忠犬联手拦下了,瓦利亚都不会在看起来跟个小孩一样的小教父的面前开黄腔。继承、统治里世界,与白兰开战,制定假死计划,这些事情足够占据掉沢田纲吉所有空闲时间。里包恩有九成的把握,沢田纲吉在性爱的方面是个只懂最基础的一点,更深入的调情之类的什么的都不知道的小白菜鸟。
但现在沢田纲吉挑逗一般的给了他一个吻,还是“才知道不久”的被定义为成年人之间成熟的相处方式。
准备好被我杀死了吗?沢田纲吉。
世界第一杀手露出一个嗜血的笑。
“我只是好奇谁教给你的这些知识,”杀手先生微笑着,咀嚼食物一般缓慢地说着,“阿纲,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吗?”
他在沢田纲吉的影响下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种疯狂的杀意了。
似乎里世界已经忘了,世界第一杀手是如何杀出的威名。
“我记不太清了……,”沢田纲吉道,他眼睛转动,好似一幅回忆的样子,说,“好像……他穿着黑西装……?”
里包恩迅速把亲卫队和万年制服党瓦利亚划掉。
“然后他长得很高挑。”
“额……嗯……应该是个外国人……”
“他左手戴了个手表。”
听到这里,里包恩突然眉毛一挑,看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他好像戴了个帽子……”
“还有……,”沢田纲吉冥思苦想,片刻,他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兴奋的说道,“对了,里包恩,那个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诶!”
首领卧室另一面的那几扇玻璃窗也遭了殃。
“沢田纲吉,你在耍我?”里包恩漆黑的眼瞳里盛满了涌动的燎原的怒火。
“唔唔……放开我里包恩……要喘不上气了,”年轻的首领努力的掰开一手扣住他面颊的手掌,“你要做什么啊里包恩……”
杀手先生眯起双眼,定定地看向了沢田纲吉,片刻,他用内部的传呼机挥退了赶过来察觉情况的亲卫队,在沢田纲吉颈侧深深地嗅了一下,里包恩把电话打给了瓦利亚,今天是斯库瓦罗他们跟沢田纲吉共度晚餐,他问了一些问题,终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现在的厨师长不知道沢田纲吉的酒量,没有经过任何锻炼的沢田纲吉重塑的身体,比原先更加不胜酒力,而沢田纲吉没心没肺地喝了绝对过量的酒。
彭格列首领的卧室突然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艹。”
世界第一的杀手先生看着自己身旁对自身情况毫无所觉看似清醒的醉鬼,狠狠的捏了一把沢田纲吉的脸颊。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无脑吃醋产生了某些丢人的想法。
他也绝不承认自己因此毫不优雅地爆了粗口。
捕猎者终被反向捕获。
里包恩与沢田纲吉,世界第一的杀手与执掌大权的里世界教父之间,有着不胜枚举的温馨时刻,也有过很多的,属于他们的暧昧时光。
但里包恩敢说,没有一个夜晚会比今日的更加难熬。
他就应该选择在下午离开,而不是因为被沢田纲吉那双柔软的眼睛注视着,就迈不开步子,甚至还留下来照顾人。
他更不应该高估沢田纲吉对于酒精的代谢能力。里包恩觉得自己是真的昏了头,以至于忘记了当初锻炼沢田纲吉酒量的时候,是通过物理手段打昏了青年才解决对方耍酒疯的问题。
可现在暴力手段没有可行性了,以他们的武力值,如果他跟沢田纲吉打起来,那就不是首领卧室损失掉几扇窗户的问题,而是整个的彭格列日本分部基地都要重建。
里包恩可不确信沢田纲吉现在还有意志力控制自己不用死气零地点突破,或者开大打出XBURNER。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里包恩用浴巾擦拭头发的动作,微不可查的发生了短暂的停滞。
眼神骤然深邃的杀手先生,喉结轻动。
他的视线投向了卧室正中央那张深色宽大的床铺上。
真空浴袍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那甚至算不上什么诱惑的技巧,至少杀手对此不屑一顾。
但是并不算宽大的浴巾就不一样了。
现在,他的教父正侧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手脚错落,那张浴巾正正好好的只是微微遮住了一部分令人遐想的地方,沢田纲吉大片的白皙的皮肤在外面***着,他看到里包恩走出来,还撑起头,用着专注而柔和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这大概就是最甜蜜的折磨。
“里包恩,”沢田纲吉一看到里包恩出现,就用着足够甘美的声音轻而软地呼唤杀手的名字,棕发的青年还坐起身来,任由本就这盖不住多少的浴巾从他身上丝滑的滑落,他向里包恩伸出了手,说,“我好冷,你能给我找件衣服吗?”
就算是世界第一的杀手……也真的没办法在这个时候,面不改色的做出什么拒绝的事情。
事实上,里包恩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炸了,连呼吸都变得炽热,他敢肯定他现在的表情有点狰狞,至少眼神是凶狠到想要吃人的,因为沢田纲吉有些害怕的缩了缩手,但还没有完全的放下。
如果是过去,有人敢爬上他的床说这些话,杀手先生绝对会冷着脸看也不看的甩手走人,但是现在……就……
他真的很挣扎。
沢田纲吉或许就是来克制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的。
“你可以自己去找,”里包恩走向新换的这间卧室离沢田纲吉最远的地方,墙角的这扇窗户缝隙有点大,临近冬月的晚风吹到人身上已经非常寒冷,但杀手先生不介意这个,他说,“不要什么事都指使我,我可不是你的私人保姆,下属准备的更换衣物就在床边的衣柜里,你可以自己去拿。”
里包恩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绅士的一天。
别看他确实是对沢田纲吉做出过一些过分的举动,但那都是他胸有成竹恪守分寸的点到即止。
他不想,至少不可以在沢田纲吉意识不是那么清晰的时候,简单粗暴的把人吞吃入腹。
那不是对待放于心尖上的伴侣的做法。
但他毕竟是一个各方面功能都正常的普通男性,而且是一个觊觎着正在无知觉的无意识的引诱着他的沢田纲吉已久的成年男性。
里包恩揉着额侧想起了从前。
自从沢田纲吉结束了在日本的生活,前往意大利后,他就越来越少的看到他的小教父对他无意识“撒娇”的一面。西装革履的教父总被披风束缚着,永远高高在上的端坐在里世界的顶端,所有圣洁和高贵的词汇都可以用到教父的身上,只有他——里世界的第一杀手里包恩才有资格知道,凛然不可侵犯的教父也可以是一朵诱人红玫瑰。
杀手先生承认自己恢复身体后对他的小首领产生了一些躁动而龌龊的想法,比如在某些地方作弄对方,让沢田纲吉只能可怜的抓着他的肩膀,用已经麻木又没有什么力道的腿来踹他。教父的脚腕可以被他轻易的一手抓住,被卸掉了所有武器,教父没有反抗的方法,却又因为羞耻于发出什么声音,只能呜咽的捂着嘴巴和腹部流泪。
再比如抓住了沢田纲吉一些无伤大雅的把柄,拿来威胁他的小教父,让沢田纲吉不得不主动。里包恩喜欢看沢田纲吉被他噎的说不出话的表情,气鼓鼓的不知道怎么反驳,像小狮子一样被迫主动的向驯兽师露出肚皮,被他蹂躏,为了讨好他不把那些丢脸的事情说出去,只能涨红了脸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任何事。
可能就会像现在这种情况一样。
秀色可餐,食指大动。
里包恩头痛到简直不想说话。
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
他可没有兴趣让他一手雕琢的璞玉在第二天连爬都爬不起来,只能颤着腿跟背上什么荒诞的名声。
随便沢田纲吉怎么折腾吧,反正他今天晚上就睡这张椅子了,杀手先生想。
但尊贵的教父阁下一直是秉承着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的我行我素的原则,以及,教父十分懒得说废话总是行动至上主义者。沢田纲吉连处理一些纷争的时候都不会说过多的感化别人的话语,拳头才是他跟别人讲道理的方式。
所以现在他也非常的身体力行。
沢田纲吉就那样勉强的笼着一层浴巾,几乎可以算作不着寸缕的走到了里包恩面前。
沐浴露的香气浓郁过头了。
里包恩手背的青筋暴起,他克制的闭上了眼。
“里包恩,你为什么不愿意看看我?你是嫌我麻烦了吗?”
软成一滩的小狮子慵懒的坐在地上,他的手肘搭在杀手先生的膝上,毛茸茸的头颅贴过去依靠在杀手的小腹,虽然成年的教父先生的身量确实不算矮小,可纤瘦的身形让蜷缩着的他看上去还是很小的一只。
似乎是被酒精侵蚀了大脑,棕发的青年现在完全没有分寸感,他玩弄着里包恩的浴衣,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杀手先生坚硬的腹肌,沢田纲吉看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下一下戳着,乐此不疲。
沢田纲吉的头发的还在微微往下滴着水,凌乱的发丝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他从胡乱裹着的浴巾里露出了一点苍白手腕,过于纤细,在黑的夜里、在这个只有昏黄灯光的角落里,也过于显眼。
然后这一点洁白,被人一把抓住。
“别闹了,沢田纲吉,”世界第一的杀手几乎是咀嚼着说出了沢田纲吉的名字,他危险的注视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坏蛋,眼神冰冷而隐忍,道,“你不会想知道惹怒我的代价是什么的。”
“沢田纲吉,”里包恩又一次喊了沢田纲吉的名字,他斩钉截铁又循循劝导,杀手的眼里有欲|火,可他还是克制的注视着棕发青年通透的眼睛,说,“你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吗?你还没有准备好,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我不信你一点理智都没有,不要让沉醉欢愉来麻木你的内心,来逃避你要面对的一切。”
可年轻的首领柔软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他只是歪头看向里包恩,用着平静的声音说:“你讨厌这些吗?”
“如果你讨厌,为什么不把我推开呢?”
里包恩上半身置于灯光不能照到的晦暗阴影里,沢田纲吉没办法逆着光看清他眉眼的模样,杀手所有内心挣扎可能映射在躯体上的征象,都像昙花一现、流星飞逝般无法捕捉。
但沢田纲吉敏锐的察觉到,里包恩的呼吸在一瞬间猛地乱了。教父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还是赌对了。
抱歉,里包恩。
他轻声在心里说道。
沢田纲吉无言而愧疚,他假意装作喝下了那些酒,装作对里包恩出现在了他的房间十分意外,每一个行动,每一句话语,都是为了唯一的一个目的。
里包恩的提防心太强,除了这种方式,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如何从里包恩全天的监视下逃脱抽身。
他总是要一个人去见白兰的。
所以沢田纲吉抬起头,用比蜂蜜还要甘甜、比琥珀还要剔透、比棉花还要软和的双眼,静静注视着里包恩。
杀手微微低头,他在那双眼里看到了自己——
一头即将挣脱锁链的凶兽。
“您不觉得这个夜晚适合发生些什么吗?”教父干净的面庞上带着一分跃跃欲试,他凑近了杀手,温热的气息驱散着杀手身上夜露的冰寒。
他伸手描摹着杀手胸口的那一小块布料,把浴袍扯的更松,白皙的手指下滑,勾住杀手的腰带交缠。
教父的声音无比蛊惑,他喊着他对里包恩的爱称——
“我的杀手先生。”
他的嘴里,像含着蜜糖。
里包恩曾经觉得沢田纲吉没有遗传到一点意大利血统携带的浪漫天分。
教父对示好的不假辞色几乎是里世界人人心照不宣加以认同的事实,沢田纲吉似乎从未看懂过被人隐晦递上的暧昧邀约,甚至直接的表白也都被视作与他自身无关,迟钝到每每杀手都感到几分无语。
或许是出于一点恶趣味,又或许是因为屡次被沢田纲吉一脸天真的不解风情噎得说不出话,从不对“性”的方面持有保守态度或者感到羞耻的杀手选择了不加教导,放任树苗生长。
总归在教父这个位置上坐着,沢田纲吉不可能永远的不接触到权与欲的那一面。
但事实证明,沢田纲吉他真的可以。
没有园丁修剪的花朵,在他人生的二十四年里过着如同苦行僧般禁欲的生活,然而在今天,那朵花突兀的盛开绽放展现出艳丽而诱人的色彩。
是不劳而获的意外之喜?
不,绝不是。
杀手镇定自若的扣住了教父作乱的手腕,他视线抬高,让自己看不到那双带着水色的眼睛。职业杀手的素养让他大概能忽视掉自己被甜言蜜语侵蚀到鼓躁的心跳,他把这一切定性成沢田纲吉偶然的因为酒精引起的失控,对,是一个意外。
说到底,里包恩的种种借口都归因于一点,他不信沢田纲吉真的有勇气来邀请他做那些事情。
但……沢田纲吉是一块非常纯粹而优秀的璞玉,各种方面上的。
“里包恩,”沢田纲吉嘶了一声,说道,“你抓疼我了。”
于是杀手先生缓慢的放松了力道,里包恩没有彻底放开握着沢田纲吉手腕的手,仍旧虚握着。
“意大利的男性不应该是浪漫且热情的吗?”沢田纲吉的手指又轻轻碰到里包恩的手背,他撑着里包恩的膝盖坐直,身体前倾向上,柔软的唇贴在了杀手的脸颊上,是一个吻。里包恩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被沢田纲吉这般粗糙的糖衣炮弹轻易侵蚀的一天,他听到纲吉说,“我记得原先秘书管理处的女孩子经常这样说,她还说她交往的意大利籍情人很有魅力,虽然我觉得,无人能比得上你。”
“但有一点,许多人应该都会远胜于你的。里包恩——你太吝啬对我展现那些浪漫和关心了,就像现在。”
温和的声音拉长,尾音带着一点沙哑,里包恩几乎以为沢田纲吉在跟他“撒娇”,但不是,那只是教父在蛊惑意志不坚定的非信徒。
“你甚至不愿意为我拿一件衣服,”沢田纲吉的褐色浅眸看起来像河水生雾般的朦胧,他直白而平静的说着,看起来不像是在抱怨或者控诉什么,“可你不久前还在问我冷不冷,问我需不需要沾着你的体温的西装外套,或者是,直接被你拥入怀中。”
“……”
杀手沉默了。
里包恩陡然生出了一股糟心的感觉。
天平的两端上下起伏,左右摇晃。
他很难拒绝沢田纲吉、这样的尤甚,脚步往越过底线顺从对方的意愿那条路上走着,可又因为道德和职责偶尔占了上风,让他想去试探着改变这个小骗子,尝试去逼问让对方和盘托出目的,而不是就此陷落于什么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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