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清安、小舅舅,小舅舅……老师……嗯……”
嘴中不断唤着,在最后彻底失控的刹那,沈恪放纵自己的欲望,抬手箍住身上那人坚韧的腰脊,把顾晏一把拉下水里,同时攀上高潮,在顾晏手心里溅射出来,污浊的白液飞上两人的胸膛和下巴。
“哗啦——”
因猛地落进水里,桶中的水大片朝外泼出,顾晏那层白衣瞬间就浸透了,湿漉漉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紧致的腰身。
两人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无一丝缝隙,水已渐渐温凉,但沈恪却热的快要蒸发。
“阿恪……嗯……”
顾晏刚要说话,但沈恪却极为学以致用地往其身下摸索过去,将对方泡透了水的亵衣撩起,然后右手就浸在了水中握住那处,他以前只是不热衷此事,但沈恪本就极聪慧,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
待感受着顾晏渐渐情动,沈恪吻过去,露笑“老师,恪学会了。”
顾晏确实已然情动,早在沈恪说出那番留下来的请求时,他才恍然自己竟然对这孩子到了这种地步,动情动心,动欲动念。
他定定看着沈恪,在对方再一次凑过来时,终于捏住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反客为主。
唇齿纠缠间,顾晏叹道,“阿恪,我亦非圣人。”
“不是圣人才好。”沈恪咬着他的耳朵,沿着耳廓向下舔舐,一路吻到脖颈,他渴望着顾晏,无论是进入还是被进入,所以他蹭着顾晏的下腹,似撒娇,似勾引,“要我,老师。”
沈恪双手撑在木桶上,赤裸的胸膛抵在边沿,顾晏倾身去亲吻那粘着发丝的后颈,去亲吻他的肩,手掌在他的微凹的后腰反复摸索,而后被沈恪握住,主动带着朝身后那处探去。
“嗯……清安……不要停……”
从未被造访的地方乍然纳入异物,沈恪压抑住低低的不适喘息,任凭那人的手指在体内试探,一点点,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付,抓着木板的手指再次收紧,手指关节处逐渐泛白,整个身子跪趴成一条直线,肌肉紧绷,呼吸于一瞬间滞住,在水下终于交合时,沈恪忽而扭头抱住顾晏的肩,用力地拥吻,将所有痛楚的呻吟融进于这个疯狂的吻。
比起痛楚,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小舅舅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仿佛缺失的地方终于得到填补,想要的更多。
“小舅舅……”
腰部以下紧密相连,顶进、侵入、耸动……因为进入时的剧痛,沈恪已经软了下去,但顾晏的手所过之处,却都战栗不已,胸前被反复的摩擦揉捏,腰腹亦是反反复复地抚摸。
顾晏知道承受方开始并不好受,尽可能地想要沈恪感到舒适,可沈恪却像感受不到疼一样,背对着坐在硕大的阴茎上疯狂的耸动腰身,每一次坐下都吃的极深,由慢,而快,而变得如野兽,水流因此激烈动荡,湿黑长发交织浮在水面。
顾晏唇抿的发白,下方被紧致包裹,在这样的刺激下,他第一次差点失控,汗水布满额头。
沉静的眸颤了颤,声音也没往日的平静,“阿恪,别,动了。”
他不想伤到沈恪。
沈恪那双凛冽的黑眸此刻蒙上层薄雾,这样急剧鲁莽的撞动自然是痛的,但每每被进入到最深,仿佛将顾晏完完整整地吞入,都叫他有种病态的餍足。
空气隐隐泄出分血腥味,顾晏知道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
“嗯啊——”
沈恪被顾晏双手按在边缘上,他仍是撅起饱满精瘦的臀部,接纳着顾晏的每一次进入,但顾晏将他按的很死,牢牢地握住他的腰,不准他再像方才那样不知节制地摇晃,他慢慢地,想要退出去看看下面有没有受伤。
但沈恪不知何时已经牢牢握住他的手,“不要,老师,不要出去,求您。”
他沿着他射精的痕迹一路吻上,直到最后凑过来咬在顾晏颈侧,落下属于他的标志,“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好。”
顾晏叹了口气,抚上他的脸,将他抱起,慢慢朝床榻走去。
帘子落下,黑暗中,察觉到顾晏有些不悦,这次沈恪不敢再放肆,由着自己全身心交给顾晏,温柔的,所有的伤痛一寸寸被抚慰,在最后急促喘息中,终于闷哼一声,白液喷射而出,一切归于温柔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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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沈恪
直至大半夜,房内已经叫了好几次水。
这里面的人在做何事几乎毫不加掩饰,外面侍奉的人全都将头低得更下,只当自己是个聋子。
烛火燃至天明,顾晏拉开帘子,坐起身,看着身边仍熟睡的青年,神色柔和下去。
窗外明亮一片,昨晚的一切清晰在目。
如此放纵……顾晏为昨夜的情动心悸,可同时又感到不可思议地感到柔软。
若可执手偕老,似乎亦是幸事。
他将青年微湿的黑发撩到脑后,俯身在青年闭上的眼睛落下一吻。
时辰不早,顾晏动作放轻,不欲惊醒沈恪,但在起身时仍被拉住。
侧首看去,沈恪黑眸已睁,那双眼紧盯着顾晏,“小舅舅,你要走了吗?”
未等顾晏回答,他便坐起身从后面将顾晏整个人抱住。
他意识尚且朦胧,下意识地挽留,身体依恋地贴住这人,不过再看见顾晏露出的颈侧露出的咬痕时,心颤了颤,想起来这是他昨晚没控制住咬的。
“阿恪……”顾晏才说出两字,声音就顿住,颈侧传来湿濡的亲吻,那处咬痕被一点点小心地轻舔。
沈恪为伤到顾晏懊恼,又私心觉着欢喜。
他放肆地去亲吻那处标记,得到顾晏无声的纵容。
在沈恪的手渐渐探入里衣时,顾晏才终于有了动作,制止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小舅舅。”沈恪吻到顾晏的唇角,声音已经喑哑。
顾晏转头,将沈恪动情的面容纳入眼底,“阿恪,”
“我昨日来时并未告知叔父会在外留宿。”
所以……
顾晏确实是因沈恪的请求而选择了留下,也选择了最决绝的纵容。
叔父一直对他和阿恪的事恼恨不已,此次他在南主府留了一夜,叔父稍微一想便知道是为何。
顾晏不为任何人改变决心,但也不愿过于冲撞尊长,事情宜缓不宜急。
沈恪也明白顾晏何意,一时心绪杂乱,顾氏清安,美名如玉,他于顾晏,是否就算是白玉有瑕的余污?
“不必多想。”顾晏看出沈恪心思不宁,“阿恪,你从来不是什么累赘,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将以你为傲。”
顾晏蹲下身,与半躺的沈恪视线平行,“南主。”
沈恪愣住,这是顾晏第一次面对面唤他南主这个称呼,隐隐有种预感,心跳陡地加速。
顾晏退远几步,忽而端端正正地跪下,双手执臣礼。
“今晋室衰微,诸王无道,天下乱象。晏领顾氏全族,愿奉南主为王,从此顾氏与君同在,风雨同舟,荣辱共济。”
沈恪看着他,久久未语,沉静而冷淡,未言情字,却处处情深。
蓦地,眼眶又是一热,无论如何,这都是我和他剪不断的羁绊。
君臣,夫妻,长幼,尊卑,师生。
“从此以后,清安,生死、荣辱、休戚与共。”
再没人能将他们从彼此的生命中抽离,让他们独自走向没有彼此的未来。
建宁六年。
南主正式称王,征战北方诸王。
其麾下镇南军勇猛无比,再有以顾氏为首的世家顶力支持,一路向北,势如破竹。
不过短短三月就占领大半北地,北方河间王、长沙王、齐王等诸侯一下子坐不住了,石勒挟晋王连发九令,呵斥南主立马退兵,否则是为国贼,同时与另外两个势力最大的诸侯结为三王盟约,共同抗拒南主北进。
但这些势力本就相互提防,又加上身后人推波助澜之下,反倒是窝里斗起来,南主天时地利人和,而最后将其推入顶峰的,则是晋怀帝司马衷最后自尽前留下的密旨。
经一介忠心侍卫之手,兜兜转转落入沈恪之手,终于得见天日。
【大司马石勒,狼子野心,徒谋不轨,弑杀先帝,囚禁天子,挟天子令诸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不为人子,不当晋臣!当诛于天下!】
【今,托朕遗命,令南王沈恪,奉旨入主金陵,诛杀乱贼!】
侍卫落泪,“南王大人,陛下说他知道晋室气数已尽,你从前救他一命,现在他还你一命。”
晋帝遗命,声声泣血,谁敢不听,谁敢不动容?石勒决计甩不掉乱臣贼子的恶名,败局初显。
几片薄薄的云漂浮在都城的上方,即将接近地平线的落日带着华丽妖冶的红色,尽管余晖还照耀着大地,城市的西南方却提前陷入了黑暗。
那是昭阳宫投下的阴影。仿佛拨地而起的巨大高台,以及高台之上的雄伟建筑,金陵城的百姓在任何角落都只能仰视的存在,那是君王的宫殿。
此时此刻,在城外远山,一个人正驻足倾听着来自王宫的哀乐。这是一位身形颀长的年轻人,穿一身黑衣,只在衣襟和袖口处有简单的黑色勾连云纹。他俯瞰着王城的方向,并不是万众瞩目的雄伟正殿,而是稍微靠近王城东北方的金陵台。
战局已定。
数日前镇南军围困金陵,石勒自焚于金陵台。如今的金陵台上只剩下烧焦的残垣断壁,在夕阳下披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金陵,我回来了。”
沈恪眺望着这曾经辉煌无比的金陵台,仿佛昭示着这个王朝,这个曾显赫一时的司马王室,已渐渐走向末路。
而,一切将迎来新的开始。
公元三百五十四年,南王沈恪入主金陵,登基为帝,改国号为玄,史称玄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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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要进入尾声了
这里真的很感谢点点太太的同人图,放在文案了,真的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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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头戴冠冕,一身玄衣君服,越过伏地匍匐的群臣,一步一步踏上白玉阶梯,一步步走上最顶端,而后在众人一声声“陛下万年”中慢慢转身。
视线由远方天际渐渐收回,最终与最前方的顾晏对上。
两相交错。
所有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王朝初立,百废俱兴。
玄昭帝以顾氏顾晏为相,启领百官,委以重任。
一时之间,顾氏声名再盛一层。
可令人惊讶的是,很快,顾相就卸下了顾氏家主之位,传于其侄顾席。
“清安,非如此不可?”
顾安坐在桌前,万分挣扎地盯着顾晏手中的家主令。
“叔父,几年前我已说过,待族中弟子长成,晏愿自逐。”
顾安几乎要在顾晏脸上盯出洞来,“可你当真想好了?虽说当下你二人情意深重,但你与他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今非昔比。”
“为君者,心思莫测,当他走上那个位置,当权力渐渐腐蚀着所有人,你可知日后该如何自处?”
顾晏静默良久,就在顾安以为有转机时,却见他将那家主令郑重放在桌上,而后端端正正再度跪地行了一礼,“叔父所言,晏早已想过千百遍,若日后君臣反目……”
顿了顿,抿唇。
“那便如陛下所愿。”
“清安,你!”顾安拍案起身。
顾晏神色未变,“叔父,我知道,等到陛下有一天后悔或是对我生起猜忌,那我将再无立足之地,身为臣却逾越本分,身为长却不立身作则,这份感情如果就此结束对所有人都好……”
“但晏只赌这一次。”顾晏再行一礼,“陛下于我,绝非轻易舍弃之物,若陛下弃我,那就输一次。”
顾晏说到这里,看着顾安,竟微露柔意,“世人都传顾氏清安算无遗策,那这一次,我便用余生所有去算这真心,无论结果如何。”
顾安再未言语,他曾希冀这几年能让这两人渐渐认清这段感情的错误,但顾晏又何不是用这几年时间叫他知道二人的决心?
既如此,那就只能希望这孩子能真真切切算无遗策。
顾席在门口等了很久,见着顾晏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家主,请您收回成命。我做不来家主,您是知道的,之前我光是负责顾氏部分支系都手忙脚乱的,做家主这太为难我了……”
他故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就想顾晏看他烂泥扶不上墙,赶紧改一改主意,但顾晏既做出决定,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顾席已成长的足够坚韧,尤其是当年南下让曾经没心没肺的少年渐渐稳重,主动分担起顾氏的重担,可顾席只想要能给家主分忧,却没想过会直接成为家主!
这对他实在是太突然了!没有人能够替代顾晏成为顾氏家主!顾席怎么能接受这家主呢?!
可惜他说不过顾晏,哪怕再过几年,顾席在顾晏面前也仍是只敢低头听着教诲。
他其实也知道,家主如果做了决定,那几乎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可是,顾席听着顾晏沉静温和的声音,在最后一句说完时,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心里藏了很久的疑问。
抬头,五指紧握。
“家主,您是为了陛下吗?”
顾晏蓦地顿住,半响未语。
就这停顿的片刻,顾席已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抿唇,“果然,我早该知道的。”
这几年,顾晏和沈恪并未明说,但也没有刻意避嫌。
顾席离的最近,自然也将二人相处看的清清楚楚,刚开始他完全没往那方面想,毕竟沈恪那性子就那样,只对着家主才看的紧。
直到有一次,在北战期间,洛城一战沈恪被乱箭射中胸口当场落马,而当时的顾晏正坐镇建宁。
消息传到建宁时,所有人都被这消息惊的惶惶,一时底下人暗潮涌动,只有顾晏波澜不惊,神情平静地将所有动乱压住。
但顾席知道家主肯定比所有人都要担心,所以在后面听到沈恪带领洛城一战胜利时,顾席简直高兴的要绕着整个顾府跑一圈。
然后他就真绕着绕着,不小心绕到了顾府一处人烟稀少的梨园,那里面野草都长了一米高,基本没什么人会往这边走。
可顾席经过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人声私语,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草摩擦衣物的声音。
顾席顿起疑心,怀疑是遭了贼,轻悄悄从门缝偷看那里面的情形。
没想到梨花野草间,竟看见沈恪把家主压在那颗老梨树上,放肆地吻上家主的唇,而家主竟也纵容地回拥住青年,望着青年的眼眸,是顾席从未见过的情意。
“小舅舅,我很想你……”
喑哑私语,暧昧交耳……
一下子,顾席脑子像是烟花噼里啪啦炸开,见了鬼似地朝后退了几步,大喘几口气,不敢再看,急匆匆就跑了。
但那天的场景却在脑中挥之不去,从此顾席再看沈恪和家主就是哪哪儿都不对劲,直到现在,才忍不住问出了口。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所以几年前为何无缘无故动用家法,为何现在又要传位家主。
这种事……顾席咬牙。
他早该想到的。
沈恪站在金陵台上,望着亘古不变的星辰,安静地任风吹动袖袍。
金陵台重新修缮,高百尺,可摘星辰,是新的金陵台,新的金陵,新的王朝。
侍候的太监提着夜灯,守在下面不敢上前。
“夜深,怎么还在这里?”
顾晏眉眼清冷,提着灯,一步步走上金陵台。
沈恪沉凝的神情立马松动,那双黑眸在见到顾晏的刹那,乍如漫天繁星,顷刻朝顾晏走过来,将顾晏整个人抱住,“在等你。”
顾晏:“等我?”
“嗯,等你。”沈恪埋在顾晏颈侧,“怕你不来。怕你后悔,怕你最后选择的不是我。”
顾晏:“阿恪,我不会离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天。”
沈恪顿时握住顾晏的手,郑重看他“清安,我永远都需要你。”
顾晏:“那我便永远在你身边。”
沈恪终于露笑,与顾晏十指相扣。
他知道,对太多人来说,权力会腐蚀所有的真心,但沈恪想,时间会证明一切,只要顾晏愿意留在他身边,那么他会用余生证明,他的爱恨,此生只系顾晏一人。
如此这般,这个宁静的夜,漫天星辰,百丈金陵台上,共看金陵万家灯火。
与君执手,并肩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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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要完结,但真到完结反而有点舍不得,舍不得阿恪,舍不得小舅舅,但故事结束,他们的故事却仍在继续。
在这里很感谢一路陪伴我的朋友,七夷亓、一个点两个点、敷面膜时不能笑还有很多,尤其是点点太太,真的真的非常感谢,如果不是点点太太的私信我可能还在摆烂(捂脸)